Thursday, August 12, 2010

我喜歡跑劇院。

顯然,這是搬到歐洲後養成的嗜好。要知道,香港沒有劇院。

在那個前英國殖民地,那些上演舞臺劇、音樂劇的地方,都屬於政府,沒有一間私人經營。在普及和發展藝術這個範疇,公務員是最大的絆腳石。藝術就是創意,可政府裏的官僚制度就是握殺創意的最有效工具。尤其是回歸後的香港。在船頭驚鬼、船尾驚賊底下,有點大膽的創作,有點敏感的作品,都不會通過那些審查,於是,都不可能在那個前英國殖民地的舞臺上演。因此,香港舞臺製作根本成不了氣候,也吸引不了一大群可以讓舞臺製作成為賺錢生意的觀眾——香港本土的、來自中國大陸的和世界各地的。

在歐洲生活超過四年,在經常來往都柏林、倫敦兩地下,許多大大小小的劇院都上過了。只是,有一間在英國首都的,依然找不到機會走進去欣賞一部劇。

那就是在泰晤士河畔的環球劇院(THE GLOBE)。

四百年前,已經坐落在泰晤士河畔。是第一家上演莎士比亞作品的劇場。因為莎士比亞本人就是劇場股東之一。正如電影《SHAKESPEARE IN LOVE》所描述,他有時自編自演,粉墨登場,劇院得以享負盛名。也正如那部電影的場景佈置,劇院 以木柱建成,狀甚簡陋,觀眾席沒有上蓋,成半月形的半露天狀。

後來,劇院曾為大火燒毀一次。重建後,復又於1642年拆除。現在的那座仿十六世紀建築,其實是上世紀五十年代開始修復。現在,跟在傳說莎翁出生地的那家一起專上演莎士比亞作品。

我的確沒有看過一部莎士比亞。

不過,有幾部莎翁劇,我是很有興趣的。

第一部認識的,該是《羅密歐與朱麗葉》罷。小孩子當然對愛情充滿憧憬。

接下來,應該是《奧賽羅》。那時候正在讀金庸的《天龍八部》。喬峰是我最喜歡的一個金庸男主角。大家都說喬峰的故事其實來自奧賽羅。吳靄儀便在其《明報》專欄《金庸小說的男子》裏,花上了好幾天比較那個黑人將軍和那個來自遼國的大俠。

後來,迷上陶傑,多讀了他的文章後,知道《凱撒大帝》和《暴風雨》裏面都有許多做人道理。

近來,最有興趣的,要數《馬克比》。也就是「那齣蘇格蘭劇」(THE SCOTTISH PLAY)。

起初是因為《泰晤士報》副刊裏一篇談劇院迷信的文章。原來,自十七世紀至今,在劇院不能提「馬克白」三個字,只能迂迴地稱之「那齣蘇格蘭劇」,否則必招厄運,不是演員喪命,就是劇團倒閉。為甚麼呢?據說《馬克白》中三女巫的台詞是的的確確的咒語,在舞台上誦唸,等同呼喚邪靈。這樣的背景已經很吸引人。

然後,就是整個故事。一個人為了完成一己欲望,痛下殺手;以為登上王位,一切便有個終結;結果卻是欲罷不能,要不斷的殺方能維持那個欲望下去。

錯過了最近在都柏林、在倫敦《馬克白》的製作後,我在找黑澤明那部《蜘蛛巢城》的影碟。因為那個劇本就是改編自《馬克白》。是從蘇格蘭搬到日本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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