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ursday, May 31, 2007

自年初開始﹐每個星期二夜晚十點﹐我都會扭開電視﹐追看DESPERATE HOUSEWIVES。

以前在香港的時候﹐倒是未有認認真真看過一集。搬到都柏林後﹐或者是其他節目都比較沉悶罷﹐我是深深愛上了這一套美國電視劇集。其實﹐除了DESPERATE HOUSEWIVES外﹐在愛爾蘭﹐我喜歡看的電視劇集﹐還有FRIENDS和THE SIMPSONS。都是美國的電視製作。縱然都是陳年的作品﹐不過跟DESPERATE HOUSEWIVES一樣﹐我都是來到愛爾蘭的首都後﹐才歡喜上了。

愛爾蘭的電視臺似乎不會製作劇集。晚飯的時候﹐他們播放的﹐是英國那邊運過來的電視劇。是EMMERDALE、CORONATION STREET和EASTENDERS。都是英國那邊的長壽肥皂劇。較喜歡的﹐要算那個以曼徹斯特為背景的CORRIE。那是大家對CORONATION STREET的簡稱。因為情節比較緊湊。只是﹐跟大西洋另一邊的製作相比﹐他們根本都談不上緊湊。很多時候﹐他們都會把事情拖長來做。

上星期二﹐因為到了一間古老酒館﹐欣賞愛爾蘭的傳統音樂﹐所以錯過了一集DESPERATE HOUSEWIVES。

本來﹐那也不是什麼大的問題。因為愛爾蘭的電視臺都會在週末深夜時候﹐重播週中一些深受大家歡迎的電視劇集。DESPERATE HOUSEWIVES當然是其中一套。重播的時間﹐是星期六凌晨。

有時候﹐便是在星期二經已看過﹐到了星期六的凌晨﹐我會照樣坐在電視機前﹐重溫之前那一集。只是﹐這一次﹐我既錯過了星期二的播放時間﹐也未能夠在重播的時候補看。因為上週末﹐到了愛爾蘭西部城市GALWAY,參加公司一年一度的BIG DRINKING WEEKEND。那是我自己改的一個名字。官方的叫法﹐是WEEKEND AWAY。也就是公司旅行。

每年夏天﹐分佈在整個島嶼(包括北愛爾蘭)上面的同事﹐都會在其中一個城市﹑或者鄉村﹐聚首一堂﹐共同玩樂一番。白天的時候﹐公司都會安排許多戶外活動。高爾夫球是少不了。因為這是JIM HEALY紀念杯的比賽日。去年﹐有獨木舟﹑騎馬﹑打獵和越野四驅電單車。今年﹐則有滑浪﹑小型賽車和騎馬遠足。

不過﹐我以為﹐高潮還是在第二個晚上。晚飯後﹐在樂隊現場演奏下﹐在唱片騎師的打碟下﹐加上那源源不斷的酒精﹐大家都興奮地狂歡起來。跳著舞﹐唱著歌。

就是這個原因﹐我不知道﹐為何BREE會在度蜜月期間﹐懷了第二個男人的孩子﹖GABRIELLE是否真的會跟市長結婚﹖SUSAN是否和MIKE佳偶天成﹖LYNATTE的癌病如何﹖何解EDIE在跟CARLOS上床前要吃藥﹖

這些問題﹐都要待下一季才能知曉罷。因為星期二的時候﹐照常扭開電視﹐播映的是GREY'S ANATOMY。

原來﹐今季的DESPERATE HOUSEWIVES已經播映完畢。

Wednesday, May 30, 2007

上星期四﹐是愛爾蘭大選的日子。

票站就在住所後面。吃過晚飯後﹐便拿著那張投票通知﹐參加了一生以來首次選一國元首的選舉。

因為每天讀的都是《倫敦時報》﹐所以對愛爾蘭的政治其實也不是很熟悉。就只知道現任首相叫BERTIE AHERN。也認得那幾個愛爾蘭文﹕TAOISEACH(讀音大概是T-SHOC),就是首相的意思﹔DAIL(讀音跟DOYLE相似),則是國會。這個島國有兩大政黨﹐一個叫FIANNA FAIL(音譯﹕芬拿科),另一個就叫FINE GAEL(音譯﹕芬尼龜)。AHERN就是芬拿科的黨魁。也有一些細小的政黨﹐像工黨(LABOUR)﹑民進黨(PROGRESSIVE DEMOCRATS)和綠黨(GREEN)。不過﹐最多香港人認識的﹐該是SINN FEIN,新芬黨罷﹖

大選前﹐大家都說﹐這次選舉實在TOO CLOSE TO CALL。芬拿科和芬尼龜的支持率都很接近。AHERN在九十年代擔任財相期間﹐收受英國富商巨額捐款的消息爆出後﹐大家都說﹐芬尼龜的年輕黨魁ENDA KENNY可以阻止AHERN三度成為愛爾蘭首相。

我住的地方﹐屬AHERN的選區。所以,不時收到TAOISEACH寄來叫我支持他連任的單張。便是他說要來家訪的信﹐我也收過兩封。其他候選人的宣傳品﹐當然也擠滿了整個信箱。

因為不熟悉愛爾蘭的政治﹐我實在不知道該如何選擇。究竟是芬拿科﹐還是芬尼龜好呢﹖不過﹐我知道﹐我一定不會投給綠黨。瑪利亞說﹐綠黨可就是共產黨。

始終﹐天下烏鴉一樣黑。

有天,中飯的時候﹐大家無可避免地談到大選。跟許多年輕選民一樣﹐瑪利亞說會投芬尼龜一票。始終﹐年青人都好新。我也同意﹐ENDA KENNY給人的印象很爽朗。至少﹐他說話的速度﹐不像55歲的BERTIE AHERN那樣慢吞吞。聽到我們的評價﹐上司AOIFE有點不認同。她說﹐這不過都是表面的事情。選首相﹐我們都該看政黨開出的政綱。

雖然是首次參加一個國家的大選﹐雖然香港的公民教育從來未有教過我該如何選自己的元首﹐我當然也明白投票前應該要了解的事情。只是﹐明白歸明白﹐在投票箱前﹐我依然是SKIN-DEEP地膚淺。更何況﹐我根本就分不開兩個政黨的政綱。兩個都是講如何減稅﹑如何幫助市民首次置業。

不過﹐也許就因為分不到芬拿科和芬尼龜的政綱。於是﹐跟許多人一樣﹐最終都是選擇支持BERTIE AHERN繼續留任TAOISEACH。畢竟﹐最近十年愛爾蘭經濟起飛﹐BERTIE AHERN的辦事能力都是有目共睹。如其換一個新人來實行差不多的政策﹐倒不如繼續留用一個有豐富經驗的舊人。況且﹐在社會一切安好的情況下﹐實在想不到一個更換首相的理由。誰不樂意換一個更好的﹖只是誰曉得料到那不是更差﹖

權衡利弊後﹐我是投了芬拿科的一票。

當然﹐我那一票也是因為CECILIA AHERN。TAOISEACH那位做作家的女兒。

[註﹕芬拿科(FIANNA FAIL)的意思是SOILDERS OF DESTINY;芬尼龜(FINE GAEL)則是TRIBE OF THE IRISH;新芬黨(SINN FEIN)就是OURSELVES ALONE的意思。]

Tuesday, May 29, 2007

自去年BLOOMSDAY開始﹐只要有回到都柏林的住所睡覺﹐我每天都會在這裡刊登一篇文章。正式開始了我業餘作家的生涯。

亦自去年BLOOMSDAY開始﹐我每天都會把自己的所思所想記錄下來。有時候﹐因為多寫了一篇﹐以至兩篇﹐所以﹐累積下來﹐從去年十月以來﹐每天在這裡刊登的﹐其實大部份都不是即日寫畢的文章。除非是關於時事﹐否則﹐都是一個禮拜前的作品。或者﹐更可能是幾個月前。

甚至是一年前。

老實說﹐有一篇文章﹐是一年前寫好了。是剛來到愛爾蘭的時候。可能因為新鮮﹐經常收到朋友的意見和讀後感。當然﹐他們會在這裡留言。不過﹐更多的時候﹐他們會選擇給我發個電郵﹐討論一下我的觀點﹐談談他們心中的想法。那篇文章﹐就是收到一個朋友的電郵後寫的。亦早已完成。只是﹐直到現在﹐我還未有勇氣刊登出來。

不知道﹐它是否有見人的機會。或許﹐不。

每天﹐吃過晚飯後﹐我已習慣了在電腦熒光屏前寫作。不寫寫些東西﹐那天就好像缺少了點什麼。畢竟﹐一個異鄉人﹐總有太多胡思亂想的時候。況且﹐我這個人﹐就是有點表演慾。想到了些事情﹑對生活有點感受﹐便想跟人分享。(所以﹐愛爾蘭的生活實在不可能不太合適我。大家都愛在酒館裡﹐捧著啤酒胡謅一番。)

不過﹐上星期可有點特別。因為我完全沒有寫好一篇文章。因為每天晚上﹐都沒有點時間﹐去好好整理一下一天裡頭﹐對周遭事情的看法﹐和對生活的感受。

上星期一﹐跟上司兵分兩路﹐她到另一個郡的市政府開會﹐我則留守在公司迎接都柏林輕便鐵路那邊的人。想不到﹐連來回車程﹐上司那個會議也不過三個小時。我在公司的那個﹐卻開足了整整一個下午。會議完畢﹐還要搞搞手頭上一些緊急事情﹐於是﹐要過了七點鐘才離開公司。吃過晚飯﹐實在有點累﹐也已經太晚﹐便決定停寫一天。

星期二下班後﹐因為到了一間古老的酒館﹐聽愛爾蘭的傳統音樂表演﹐直到凌晨才回到住所。當然未能寫寫一些什麼。

到了星期三﹐要觀看AC米蘭對利物浦的歐洲聯賽冠軍杯決賽。雖然我就留在家裡支持米蘭﹐雖然米蘭亦只用了九十分鐘便擊敗對手捧杯﹐可是當看畢所有賽後分析和訪問﹐待平伏好心裡的興奮﹐就已經是十一點。躲懶了兩天後﹐我便決定多懶一天。那天刊登的那篇文章﹐雖然是談了那場決賽﹐不過那其實早在一個禮拜前寫好。

星期四晚上﹐則要收拾週末到GALWAY的公司旅行﹐和那個晚宴的所有衣服和用品。當然﹐還有在愛爾蘭大選投票。

於是﹐整個星期﹐都未有完成一篇。

於是﹐上一個星期﹐(以至今個星期﹐)大家讀到的﹐都只會是一些罐頭。

Monday, May 28, 2007

在開往利物浦的火車上﹐碰上了一對很年青的夫婦。和他們那個可愛的小女孩。

是很典型的英國人臉孔。我文字修為未到家﹐不曉得怎樣形容。總之﹐也不用聽他們的口音﹐都知道他們來自英國﹐從小在英國長大。

都很年輕罷﹖要知道﹐跟我們香港人比較﹐洋人總老得比較早。用香港的標準﹐那些將近三十的洋人﹐看上去都像過了三十至少五年。尤其是那些女生。畢竟﹐洋妞的黃金年齡都在十八至廿二。

不過﹐無論怎樣看﹐這一對夫婦都不過二十八。至少﹐我還在那個男的臉上﹐看到一點點的童真。是一張入世未深﹑還未給社會污染﹑沒有風霜的臉。

也許﹐這樣的講法有點不大正確。人家也有了一個近兩歲的女孩﹐又怎能入世未深﹖他們有著很多人過來三十歲都還未有的人生經驗。

女孩很可愛。望著她一口一口咬著那塊比她的臉還大的米餅﹐我忘掉了跟一大班樸斯矛夫球迷﹐同坐一個車廂裡的緊張。

我笑著跟那對年輕夫婦說﹐一個趣緻的小女孩啊﹗

我未有跟他們多聊。我不希望阻礙他們一家三口相聚天倫的時間。當然﹐他們也沒有多餘的時間﹐跟我這個穿起了愛華頓球衣的香港人閑談。

憑倚著窗﹐看著車廂外面郊野的景色﹐年輕爸爸跟自己的女兒﹐講著佩斯小貓的故事﹐一二三四地數著農莊裡面的小綿羊﹐又翻著週末隨報附送的兒童刊物﹐讀著裡面的小動物介紹。當女孩聽得有點悶了﹐父親便提議玩一點小遊戲。是最簡單的「石頭、剪刀、布」﹐也逗得小女孩非常開心。車廂裡﹐充滿著一片溫馨的歡樂。

望著這一對父親和女兒﹐我不得不放下那本緊張刺激的SIDNEY SHELDON小說。因為我的思想早跑到了遙遠的太平洋去。

我想像到我們的女兒。

我越來越同意﹐孩子的確要趁年輕時生。不是因為那個關於唐氏綜合症的統計。那個統計說﹐產婦年紀越大﹐誕下患有唐氏綜合症的兒童機會越大。

我以為﹐我們都要趁年輕的時候﹐生下我們的子女。因為我怕太晚才有自己的下一代﹐我不會有太多的精力帶我的女兒四處遊玩﹐沒有精神每天晚上坐在床邊跟她講故事﹐不能想像一些有趣的小遊戲跟她玩耍。我怕﹐到了那個時候﹐我要用很多的公餘時間休息休息。因為我不再年輕。

只是﹐你不斷跟我說﹐你不希望你女兒的父親太過年輕。你也不想我女兒的母親﹐未有足夠的人生智慧﹐去教導她做一個好好的媽媽。

於是﹐我就只能繼續在思海裡的太平洋﹐跟我可愛的女兒﹐講著我腦海裡那些兒童小故事。

Friday, May 25, 2007

上週末﹐約了兩個從馬來西亞來的女生吃中飯。她們都是華僑。一個是我的同事﹐才來到都柏林不過一個月。一個是她的朋友﹐跟我一樣﹐在這兒剛好住上一年。因為她們早上到了國家博物館參觀﹐於是我們便約定一點鐘在館裡面相見。

國家博物館在KILDARE STREET。從住所走去﹐不過十五﹑二十分鐘的路程。所以﹐縱然博物館附近是PEARSE火車站﹐我還是選擇走路。也好做一做運動。況且﹐週末的火車班次都比較疏。假如錯過了一班﹐說不定要在月臺等候半句鐘。

我從聖三一學院那邊走過去。經過NASSAU STREET,走到了READS的門口。不知道是什麼驅使﹐我竟然走了入去。是想看看有什麼新出版的雜誌﹖還是決定買下C.J.SANSOM的新作﹖我真的不清楚。

READS是都柏林市內一間賣報紙雜誌﹐和一些暢銷書的店。報紙當然沒有什麼優惠。只是﹐在這兒買雜誌﹐都有九折。出售的書種不是太多。都是些新出版的暢銷小說。不過﹐它們的售價都比其他書店廉宜。可知道﹐它們的原價﹐都是其他書店的特價。所以﹐在決定成為《倫敦時報》讀者前﹐我每個週末都會來到這間店買本《經濟學人》﹔當有新書要買的時候﹐我都會先到這裡看看。

自每天上班﹐都在火車站的報紙檔買份《倫敦時報》上車後﹐我已經沒有再讀《經濟學人》。因為實在騰不出點時間來。每個星期﹐都總不能讀到雜誌裡面三篇文章。而且﹐最近愛上了年初離世的SIDNEY SHELDON。所以﹐多逛了CHAPTERS舊書部的同時﹐便少到READS來。

近月來出版的小說﹐最想讀的﹐不外是《偷書賊》和C.J.SANSOM的SOVEREIGN。不過﹐因為床頭還有三本SIDNEY SHELDON的作品未讀﹐於是﹐我是壓制著自己﹐要自己不好隨便買下一本新書。我以為﹐當完成了那三本SIDNEY SHELDON後﹐應該可以在CHAPTERS的舊書部﹐找到這兩本暢銷小說。按照經驗﹐新書出版後三個月﹐便可能會在CHAPTERS舊書部出現。

所以﹐走了入READS後﹐我第一時間走到了那排雜誌架前。

雖然﹐我已放棄了讀《經濟學人》的習慣﹐可是﹐我依然喜歡每個星期留意它們的封面故事。因為﹐我還記得孔少林在《信報》最後一天﹐講過的一句說話﹕「假如你一星期只有時間讀一份雜誌,你要讀《經濟學人》。」我也喜歡看《私眼》的封面﹐總會教人發出會心微笑。偶然﹐也會翻翻《觀察家》和《紐約客》。在英語的出版世界﹐的確有很多出色的雜誌刊物。奈何﹐一天方得二十四個小時﹐實在不夠用。

在眾多雜誌裡﹐忽然看到了《外交事務》的那個傳統藍色封面。上面有著今期刊登的文章題目。隨手拿來翻了一翻﹐我便決定走到櫃檯去。

給店員遞上雜誌時﹐那個可愛女生笑著對我說﹐竟然讓你買下了最後一本。我剛想自己把它買下來。

這是我第一次在你們這間店看到這本雜誌。我以為﹐你們不把它當做雜誌。我回應道。

以前在香港的時候﹐聽著陶傑的介紹﹐也連續買了好幾期來啃。只是﹐搬到都柏林後﹐可能因為有太多書要讀﹐倒停止了啃《外交事務》。有幾次﹐在「陳弈迅書店」讀了一會兒這本美國雜誌﹐以為有幾篇文章很值得深思﹐便跑到READS看看﹐都是失望而回。我的確曾經以為﹐READS不把這本雙月刊當作雜誌看待。因為這實在不像一本雜誌。二百頁紙裡面﹐除了廣告外﹐便都是文字。是一幅圖片也沒有。

店員回應說﹐今個月我們開始試賣。才訂了兩本。你就買下了最後的一本。昨天﹐我拿過來讀﹐發現裡面的文章都很出色。都很有見地。實在很想據為己有。

我只笑著把十三塊交到女生手上。因為我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我提議下次他們應多入點貨。

畢竟﹐陶傑推介的﹐都一定不會教人失望。都是最好的。

《外交事務》裡面的文章當然很出色﹑很有見地。人家可是國際事務的權威。今年已來到了第八十六個年頭。刊登的文章﹐作者都是這個世界上面響噹噹的人物。他們都有著第一手的消息。和第一流的獨到見解。

我不排除﹐我買下這期《外交事務》﹐多少跟那個漂亮烏克蘭前總理有關。在這本五﹑六月號﹐YULIYA TYMOSHENKO寫了一篇文章,探討俄羅斯擴張的野心。不過﹐最吸引我的﹐還是前克林頓特別助理BRUCE RIEDEL的那篇長文。他高呼﹕阿爾蓋達的反擊開始了﹗

[註﹕到了愛爾蘭西部城市GALWAY,參加公司一年一度的BIG DRINKING WEEKEND關係﹐本欄將暫停兩天。星期一(香港時間)再續。]

Thursday, May 24, 2007

復活節到巴黎過了兩個夜晚後﹐我便打算每年找些日子﹐在一些我很喜歡的城市裡小住數天。佛羅倫詩當然是其中一個。兩年前的秋天﹐到過這座但丁的城市後﹐我便深深地愛上這個文藝復興的發源地。

今年夏天﹐我將重遊圖詩卡妮。在北上科木湖前﹐我會在佛羅倫詩小住三天。一想到可以再造訪那座舊橋﹐可以再到那個街市逛逛﹐可以再在那些古舊建築物中間遊走﹐近來極繁忙的工作都變得有點兒輕鬆。實在很期待七月的來臨。能夠在一個鐘情的城市裡﹐渡過自己那個特別的日子﹐的確教人興奮莫名。更何況那是在一個特別的城市﹐跟特別的人慶祝自己那個特別的日子。夫復何求﹖

不過﹐這次旅行的重點﹐還是米蘭北面山區的科木湖。那是米蘭人的渡假勝地。我們將在BELLAGIO住上五天。也不記得是英國詩人雪萊否。只記得﹐有人說過﹐科木湖是歐洲最美麗的一個湖。而BELLAGIO則是湖裡面的珍珠。

從米蘭到BELLAGIO,乘公共交通工具﹐也不過一個多小時的車程。首先要在米蘭中央車站﹐乘四十分鐘的火車到科木。然後﹐再轉乘巴士去BELLAGIO。

不過﹐便是這樣近﹐我實在不知道﹐我是否會再到米蘭去。因為﹐對我來說﹐米蘭不過是一個購物的天堂。她最吸引我的﹐還是那支紅黑色的球隊。那是我開始喜歡上足球時﹐三支喜歡球隊裡面其中一隊。只是﹐暑假關係﹐我是不可能在聖西路球場看一場比賽。

零五年十月時候﹐跟一眾朋友到意大利旅行。這個靴國北部重鎮﹐當然是我們其中一站。但是﹐除了週圍購物外﹐就只有到聖西路球場去﹐還在記憶裡面。

縱然﹐是在星期六便已到達米蘭﹐我們倒在星期一才乘地鐵到那個著名的球場。是錯過了意大利聯賽星期天這個比賽日子。其實﹐也不能說是錯過了。因為那個星期﹐AC米蘭要作客其他地方。在聖西路球場比賽的﹐是另外一支米蘭球隊。

我記得﹐那天﹐我們確實走了很多冤枉的路。本來是走對了﹐只是不知道是什麼原因﹐總以為有點不妥﹐便掉頭轉走另外一條。於是﹐原來二十分鐘的路程﹐就變成了要走一個多小時的路。走得很累很累。

因為是比賽翌日﹐球場附近都是冷清清。球場裡面的球隊專門店也空無一人。我們可以慢慢挑選。

那時候﹐新一屆球季剛剛開始﹐竟然有一排貨架﹐上面的貨都在做特價。我當然不會不走去看看。原來﹐都是伊斯坦堡惡夢的紀念品。難怪要大減價促銷。不過﹐我懷疑﹐便是免費送贈﹐也未必能夠清貨。還是把它們拋到焚化爐﹐跟那可怕的回憶一起燒掉罷。我不相信﹐會有一個AC米蘭的擁躉﹐希望擁有一些物件﹐來紀念那場在伊斯坦堡的惡夢。

是零五年的五月﹐AC米蘭在土耳其迎戰利物浦﹐爭奪歐洲聯賽冠軍杯。在頭四十五分鐘的水銀瀉地攻勢後﹐AC米蘭在半場遙遙領先3-0。當大家以為那將會是一場歷史上比數最懸殊的決賽時﹐當大家都想起九四年AC米蘭在雅典4-0重創巴塞羅那時﹐我們的惡夢開始了。下半場才比賽了不過十五分鐘﹐那支討人厭的英國球隊﹐竟然連番突擊得手﹐把那一度看似遙不可及的比分拉平。AC米蘭最後還在點球定勝負的時候﹐敗下陣來。

今年﹐到米蘭去﹐也是歐洲聯賽冠軍杯之後。無巧不成話﹐亦是AC米蘭對利物浦。比賽場地﹐則在雅典。

希望這個希臘的首都能夠再次帶給意大利人一個甜蜜的夢。都把所有悲劇送到莎士比亞的出生國好了。

希望在夏天的時候﹐我有重訪聖西路球場的理由。期待在那間專門店﹐找到那些極度昂貴的雅典紀念品。

希望我喜歡的球隊﹐從去年九月開始﹐都不會敗給利物浦。

但願如此。FINGERCROSSED。

(感謝主﹗2-1)

Wednesday, May 23, 2007

謝瑯(JEROME GROOPMAN)是一個醫生。行醫經已三十載。在美國醫學界﹐是一個權威人物﹐無人不曉。現在是哈佛醫學院的教授。

只是﹐三十五年前﹐一件初出道時發生的事情﹐他至今依然未能遺忘。

那時候﹐他在麻省的一間醫院駐診。差不多每天上班﹐都看到一個中年女人輪街症。謝瑯知道﹐這個女人﹐就是大家經常掛在口邊﹐有講不完病痛的婦人。他們說﹐假如那些病痛不是心裡作用﹐便都是一些極普通的事情。世界上﹐總有些人很喜歡看醫生。

有天﹐終於輪到謝瑯「迎接」這個女人。中年婦人說﹐胸口對上有點痛。照謝瑯理解﹐這倒是一個新的病痛。她從未跟以前的醫生提及過。謝瑯快速地做了些檢查後﹐便斷定她是消化不良。開了張普通的藥方﹐就打送這位醫院門診部常客離開。婦人似乎對這個診斷有點不滿。

謝瑯回憶道﹐望著她走出門口﹐聽到她那像用指甲劃黑板的聲音﹐我的確開始討厭她。

幾個禮拜後﹐謝瑯給急召到急診室去。原來﹐那個中年婦人的一條大動脈有點撕裂。那是一條輸送血液從心臟到身體各部份的的大動脈。經搶救後﹐病人還是返魂無術。

從此﹐謝瑯就背著這一次誤診﹐繼續走下他在醫學界的旅程。縱然大家都說﹐便是他一早發現那個撕裂﹐婦人都未必能夠捱得過接下來的手術﹐但是﹐謝瑯明白﹐假如在門診的時候﹐他能夠多花點精神到這個有講不完病痛的婦人身上﹐她至少有一丁點機會給救活過來。所以﹐三十五年來﹐他都未敢忘記這件事情。他都未能原諒自己。

他總希望替自己贖罪。總希望世界上面﹐再沒有誤診。於是﹐當上了哈佛醫學院的教授後﹐他一直在這方面做研究。他希望從醫生的心裡方面著手。

經過了三十五年來的行醫生活﹐謝瑯了解醫生斷症時候的心路歷程。為了求證自己這個想法﹐他從達拉斯到北面的加拿大﹐走訪了幾百個醫生。他發現﹐醫生是太早下判斷。據他的調查﹐當病人講自己的故事講到第十八秒﹐醫生便會從聆聽的角色介入。很多時候﹐這也表示醫生已經診斷完畢。

謝瑯清楚知道﹐斷症的時候﹐走捷徑是必須的。因為醫生有很大的時間壓力。同時候﹐在太少資料﹐太多未知數的情形下﹐醫生實在不能不走捷徑。很多時候﹐走捷徑的方法﹐就是相信最早遞上來的資料。二十年前﹐在希伯萊大學﹐諾貝爾經濟學獎得主簡文(DANIEL KHANEMAN)就分析過這個現象。大市前路茫茫的時候﹐我們都相信最先遇上的﹐就是我們的救生圈﹑就是我們的明燈。在醫生這個情形﹐那可以是病人以前醫生的幾句說話﹐或者一些檢查的結果。又或者﹐甚至是醫生的主觀願望。

謝瑯同意簡文的研究﹐所以﹐他以為﹐要減少誤診﹐關鍵還在病人身上。他建議﹐看醫生的時候﹐病人要多問醫生一些問題﹐讓醫生可以在另一個角度去想清楚他的診斷﹐讓醫生有機會走出誤診的陷阱。這就是謝瑯提議的三個問題﹕

一) 還可能是什麼﹖

二) 有什麼不符合推斷的地方﹖

三) 會不會是多過一個病症﹖

在書店裡,翻閱著謝瑯醫生這本書﹐我覺得蠻有意思。也想起了早前一個老友的說話。他也是一個醫生。他說﹐近來讀的﹐都是醫學課程的書﹐時間都給功課和考試佔去了。再沒有什麼閑情和時間﹐去翻翻另外一些有趣的書。或者﹐這一本﹐是其中的一個平衡罷。

書名叫HOW DOCTORS THINK。

Tuesday, May 22, 2007

我做了《倫敦時報》的讀者﹐也快一年。我記得﹐是今屆英國超級聯賽球季開鑼日開始﹐每天上班﹐我都到車站裡面的報攤﹐買一份上車。

我是體育迷。尤其﹐對於足球。所以﹐我最先讀的﹐一定是體育版。

因為是英國本土的報紙﹐所以有很多英國超級聯賽的報導。當然﹐也有英國其他組別的消息。每個星期一﹐《倫敦時報》都會出版一冊副刊﹐專講剛過去一個週末﹐所有足球比賽的戰況。叫THE GAME。裡面有齊各大小比賽的賽後報告。從超級聯賽﹐到丙組聯賽都有講到。也有很多戰術分析。或解釋一下為何教練會那樣部署﹐或批評一下領隊比賽期間犯下了什錯誤。

那是我應付星期一症候群的最佳藥物。

不過﹐至於﹐歐洲大陸的聯賽﹐THE GAME卻沒有怎樣提及。跟英國的那些業餘聯賽一樣﹐那份副刊裡面﹐都只得聯賽榜和比賽戰果。於是﹐在這一個球季﹐我對英國丙組聯賽﹐比意大利﹑西班牙的頂級聯賽﹐知道的更多﹑更加清楚。

我沒有怪責他們。因為這都是正常的。本土報紙﹐當然是集中報導本地聯賽的消息。正如意大利那份粉紅色的體育報紙LA GAZZETTA DELLO SPORT﹐至少半份都是SERIE A的消息。就只有香港的報紙才這樣不知所謂。不報導香港的運動消息外﹐對於世界各地的足球聯賽﹐就只講及賠率。好像猜中戰果﹐比知道誰會成為冠軍更加重要。

要他們有一份類似THE GAME的副刊﹖那是比香港人突然要求獨立﹐更難以想像的事情。

只是﹐《倫敦時報》的體育版也不是十全十美。

跟香港報社不同﹐英國的截稿時間倒十分早。我沒有確實的時間。不過﹐星期六到了晚上十一時﹐你便能在報攤﹐買到星期天的報紙。你總可以想像到他們的截稿時間罷。

就因為這麼早的截稿時間﹐假如晚上的比賽要踢至加時﹐以至互射十二碼分勝負﹐《倫敦時報》都會來不及在第二天的報紙裡報導。

例如﹐在歐洲聯賽冠軍杯四強的比賽﹐那兩支英國球隊戰至百二分鐘﹐依然勝負未分。不過﹐《倫敦時報》的記者是等不及了。總不能因為他這篇比賽報導﹐拖延了報紙印刷的時間。於是﹐那一天﹐在體育版的頭版﹐便出現了這樣的一個題目﹕LIVERPOOL AND CHELSEA TAKEN EXTRA MILE ON ROAD TO ATHENS。就好像比賽還未結束﹐要擇另日決定一樣。

不過﹐在這個科技日益發達的世代,讀報紙的時候﹐又有誰會不知道早一晚比賽的戰果呢﹖因為才當球賽結束﹐SOCCERNET便有了整篇賽後報告,供人閱讀。我實在不明白何解報社還容許沒有結果的比賽報導給刊登出來﹖

當那些免費報紙也有互射十二碼後的結果報導出來﹐我實在更不明白﹐為何《倫敦時報》會做不到﹖縱然﹐免費報紙裡的報導﹐跟SOCCERNET的報告﹐十分相似。

Monday, May 21, 2007

在都柏林﹐有時候﹐在酒館裡新認識了一些人,當知道我不是從日本來﹐他們都會有點好奇地﹐問問我九七後香港有什麼不同。每次﹐我都會「很政治正確地」跟他們說﹐實在沒有很大的不同。因為他們把香港叫做特別行政區。不過﹐有意無意間﹐我都會在最後加上一句﹕共產黨隱藏的魔爪還不是輕易可見。

我想﹐我說的倒是實話。表面上﹐回歸後﹐香港依然一切如舊。隨意在街上找一個香港人﹐一時間﹐除了帶頭大哥懂得講廣東話外﹐他也不能告訴你回歸後﹐這個前英國殖民地有什麼變化。似乎﹐的確是馬照跑﹐舞照跳。

只是﹐真的一點變化也沒有嗎﹖

面對這個問題﹐一個DECENT一點的香港人﹐總覺得有些不妥罷﹖只是﹐除了那幾年建華之亂﹐香港市面還不是一樣太平安定﹖解放軍未有到處橫行﹐報章雜誌未有變成簡體字﹐皇后大道東依然是皇后大道東。

究竟為什麼說香港回歸後沒有變化﹐我們會覺得有點不妥呢﹖

因為變化都在城市的內裡。

早前﹐跟一個愛爾蘭的朋友RAY通過一個電郵。他跟我談到他在香港的經歷。我失望地有點驚訝。

年初﹐RAY向公司請辭。因為他要和他的女朋友﹐一起環遊世界。他首先到了印度。然後轉飛星加坡。再越過馬六甲海峽﹐去到香港。

跟許多西方人一樣﹐他覺得香港是一座動力澎灞的城市。任何時候﹐到處都是人。仿彿大家都不用休息。是一個沒有夜晚的地方。在酒樓的櫥窗﹐看到那些油雞和叉燒﹐他和他的女朋友都很想一試。便是望著﹐他們都已覺得很美味。不過﹐失望地﹐在香港的短短三天裡﹐他們還是未能一試﹐也未試過什麼地道的菜式。因為他們發現﹐餐廳酒樓裡面的侍應﹐都不能講英文。餐牌裡面亦沒有英文翻譯。

在那個電郵裡﹐他說﹐聽過你的介紹﹐我的確很期待到香港去。在星加坡的大排當吃過海南雞飯後﹐我更期待那些香港的油雞和叉燒。我後悔﹐未有收好你寫給我的那幾個中文字。

那天﹐跟他送行。在酒館裡﹐RAY著我教他寫幾個中文字﹐方便他去香港。我記得﹐其中一個是「雞」。我在杯墊上面寫了給他。他嘗試臨摹﹐當然都不像樣。我笑著安慰他道﹐你去的是香港﹐不是中國大陸。香港人都懂得英文。你根本不用臨急學寫中文。

顯然﹐我是錯了。

早陣子﹐《倫敦時報》經濟版探討了香港國際金融中心的地位。文章有這樣的一段文字。其大意如下﹕

在PEKING政府庇護下﹐香港人越來越不以為英文是一個重要的語言。證據顯示﹐九七年後﹐香港人的英語實在越來越差。那兒的年輕人跟西方溝通開始有點困難。店鋪裡面的售貨員﹐他們都只願意花錢﹑花時間上普通話的課。因為近年來﹐從中國來的旅客﹐已經成為香港旅遊業的重要客源。這個趨勢也開始蔓延到金融業上面。在大量中國公司到這個特別行政區上市下﹐去年﹐香港交易所已經爬過倫敦的頭。無可置疑﹐要跟無數的中國人做生意﹐香港人必定要學好普通話。英文的地位當然就要退下。不過﹐假如中國共產黨真的放心把國家的金融事務﹐全交妥給這個前英國殖民地﹐不暗中扶起上海﹐讓她有朝取代香港﹐便是以後香港人都不懂得講和寫英文﹐這也應無損她那國際金融中心的地位。

不愧是世界裡面一份出色的報紙。一失中的﹑有條不紊地點出了當今香港的要害。也知道你們不大接受苦口的良藥﹐於是﹐便很婉轉地在那苦藥上面添加了一點點的糖衣﹐好讓你入口。畢竟﹐香港曾經都是英國的殖民地。《倫敦時報》也不希望香港以後在世界地圖裡消失。只是﹐在中國仿似無條件的護蔭下﹐有幾多香港人能夠曉得一份英國報紙裡面講的大道理。

縱然﹐那個道理其實很簡單﹕我們總不能把所有雞蛋放到同一個籃子裡面罷﹖

也許﹐有人覺得我錯誤理解了《倫敦時報》那篇文章﹐這並不奇怪﹐畢竟我是一個在香港土生土長的年輕人。

Sunday, May 20, 2007

近日﹐在英國﹐除了貝理雅正式宣佈離任外﹐最大的新聞﹐莫過於女孩瑪德蓮在葡萄牙遭拐帶一事。(不好奇怪。因為我視北愛爾蘭和平為愛爾蘭的事情﹐於是不算在英國新聞裡面。)

本來﹐對於這件新聞﹐我沒有很大興趣。一來﹐那是英國人在葡萄牙旅行發生的事情﹐我可是住在愛爾蘭。二來﹐貝理雅離任﹑北愛爾蘭和平等﹐都更值得我去關心。早幾天﹐在《倫敦時報》的副刊﹐讀到一篇討論應否讓孩子獨處一室的文章﹐我方開始略略知曉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

當父母正在附近一間餐廳用膳的時候﹐瑪德蓮就在酒店房間裡給人拐走。

上星期五﹐上班途中﹐翻開報紙﹐看到了一張最新發放出來的失蹤女孩照片﹐我發現﹐我應該要關心一下瑪德蓮的安全。

原來﹐這位四歲的女孩也是一個愛華頓的擁躉。照片裡面﹐她就身穿起那件傳統的藍色球衣。

我們都是一家人。

球會當然立即公開呼籲所有人﹐幫忙找尋瑪德蓮的下落。在今屆球季的最後一場比賽開始前﹐每個愛華頓的球員都穿上一件印有女孩照片的T恤﹐希望透過電視直播﹐讓全世界的人都收到這個訊息﹕協助尋找瑪德蓮。看臺上﹐愛華頓的球迷都拉起了橫額﹐祈求女童平安歸來。

一時間﹐這位四歲的女孩成為了全愛華頓家族裡面﹐最多人關心的一員。大家都很擔心她的安全。畢竟﹐她已經失蹤了兩個禮拜。

我們的確是一間人民球會(PEOPLE'S CLUB)。我們都關心家族裡面每一個成員。我們都重視家族裡面每一個成員。

早前﹐因為知道哈利王子會到巴士拉執勤﹐伊拉克那些游擊隊立即以英軍為目標。兩個月來﹐在伊拉克死掉的英國軍人突然大幅上昇。其中一個是愛華頓的球迷。是季票持有人。於是﹐在最後一場主場比賽前﹐在紀念完阿倫波爾一個星期之後﹐大家都為這位英勇的軍人默哀了一分鐘。場刊裡面也有悼念這位年青軍人的文章。(阿倫波爾是愛華頓歷史上一個偉大的中場球員。他是英國奪得世界杯的最年輕功臣。)

最近﹐愛華頓家族變得越來越強大。

今年﹐五月八日﹐是我在公司的一週年。那天﹐有一位新同事上班。是一個愛爾蘭人。剛用了十五個月來環遊世界。叫GERARD。在酒館裡聊天﹐方知道原來他也是一個愛華頓的擁躉。

幾個月前﹐首次入選英國國家隊便射入一球的年青球員DAVID NUGENT,最近透過記者的口﹐希望能夠來季披上愛華頓的球衣。自小﹐他便是這間人民球會的支持者。他說﹐能夠替自己擁護的球隊上陣﹐實在是比什麼都重要的事情。

球季結束﹐其他是愛華頓擁躉的年青球員﹐都跟這間藍色的利物浦球會拉上了關係。一個是JOEY BARTON。另一個是奧雲。

我想起了那個曾經揚言「ONCE A BLUE,ALWAYS A BLUE」的叛徒。那個為了一己榮華富貴﹑沒有什麼理想大志﹑出走曼徹斯特的死肥仔。

Saturday, May 19, 2007

是蕭伯納罷﹖他曾經講過這一句話﹕凡是天才﹐年輕時當左傾﹐到中年仍信仰社會主義﹐則必是白痴。

我無意拐個彎讚自己是個天才。不過﹐我確實曾對共產黨有點好感。甚至可能是有點傾慕。畢竟﹐帶領著一眾農民﹐起來反抗當權政府﹐去建立一個無產階級社會﹐確是一件很浪漫的事情。那時候﹐陶醉在那浪漫的思潮裡面﹐我的眼睛是給蒙蔽了。對於「六四」﹐我竟然曾替PEKING政府講過些好話。

是初中的時候。我們每兩個星期都有一個功課﹐就是寫週記。有一次﹐我寫道﹕那時候﹐北京正在戒嚴。城裡究竟發生了些什麼事情﹐北京市民也未必知得一清二楚﹐更何況我們這些只能透過其他人的眼睛看城內的外人﹖

我記得﹐在那篇雙週記裡﹐我甚至質疑過新聞片段的死屍是假的。

這是我一生裡面的一件憾事。每次想到那篇雙週記﹐我都覺得很羞愧。我竟然這樣無恥﹐。我竟然這樣冷血﹐無視別人冒著生命危險拍下來的錄像。我竟然這樣無知﹐相信一個屠殺自己人民的政府。

前幾天﹐到YAHOO﹗HK瀏覽,讀到一篇關於那位民建聯主席的新聞。在跟傳媒茶敘時﹐馬力說會要求特區政府為六四「定調」,以免教師各自表述時,向學生傳遞錯誤信息。他直言很不滿有教師在授課時,將「六四事件」形容為「北京屠城」、「血流成河」。

我又想起了那篇雙週記。腦海裡﹐也浮現了蕭伯納的那句名句。

根據報紙的講法﹐第二天﹐馬力便到電台﹐在節目裡承認,他昨日的用語較為輕率及輕挑,願收回用字,但無意收回觀點。他否認曾說過要求特區政府為六四事件定調,只是希望把中國近代歷史,包括共產黨史,列入歷史科課程,讓年輕人更了解中國歷史。

這個白痴也真的當其他人都是白痴。真的不得不罵一句﹕DGN,DIU-GULL-NEI。你這位PK大學調理農務蘭花系畢業生。

啊﹗抱歉﹗一時氣憤﹐用了些「不雅」的字句。我願收回用字,但無意收回我的觀點。不過﹐我實在不大明白如何收回用字的同時,可以保留我的觀點。是找DGN的同義詞﹐還是忘記你是PK大學調理農務蘭花系的畢業生﹖假如我們選擇忘記事實﹐那個觀點還存不存在﹖

馬力先生﹐任何事實都是不能給忘掉﹐也不能給刪掉。就正如你畢業於PK大學的調理農務蘭花系﹐你就永遠都是PK大學調理農務蘭花系的畢業生。有時候﹐有人會稱呼你做PK大學畢業生﹐有人會稱呼你做調理農務蘭花系舊生﹐便是你如何不滿意﹐你總不能說﹐他們向人傳遞錯誤信息。因為﹐事實終歸是事實。就跟把「六四事件」形容為「北京屠城」、「血流成河」一樣。

讀著那些新聞稿﹐真的無名火起。便在YOU TUBE網頁﹐鍵入「六四」這兩個字﹐再次重溫了一次中國近代史。一段就是不被收入課程裡面﹐所有中國人也不能遺忘的歷史。

看著八九年六月四日的香港和美國的新聞報導﹐我不明白﹐在這大是大非面前﹐一個香港最大政黨的主席如何可以這樣厚顏無恥﹖我不明白﹐一個在大是大非面前矯扭造作的政黨﹐如何能夠大聲講自己會在立法會裡是其是﹑非其非﹖我不明白﹐何解會有人支持一個在大是大非面前左閃右避的政黨﹖

民建聯﹐你們是否認為﹐在1989年6月4日﹐北京政府派了解放軍入城開槍殺害市民﹖是或否﹖

Friday, May 18, 2007

下筆前﹐只讀了幾篇新聞稿﹐當中並沒有包括《蘋果日報》。不過﹐假如《星島日報》和《明報》都沒有刻意低調報導這件「人神共憤」的事情﹐那麼﹐香港那些「逢中必反」的反對派實在太不濟事了。

據那兩份早歸了邊的報紙所講﹐早前跟傳媒茶敘時﹐那位民建聯主席說會要求特區政府為六四「定調」,以免教師各自表述時,向學生傳遞錯誤信息。他直言很不滿有教師在授課時,將「六四事件」形容為「北京屠城」、「血流成河」。

我不知道﹐那天馬力是否成為了《蘋果日報》的頭條。也不知道香港電視臺有沒有播放那段說話。只是﹐我想﹐如果我還在香港﹐聽到這段說話﹐說不定我會氣憤得打爛面前那部電視機。

不過﹐讀著YAHOO﹗HK裡面的新聞稿﹐使人憤怒的﹐還有那些反對派。他們又白白錯失了一個使民建聯一鋪清袋的機會。

只要PEKING政府一天沒有承認「六四大屠殺」﹐「六四」就永遠是民建聯的死穴。是他們永不能拋低的包袱。很明顯﹐說話內容給報導出來後﹐民建聯都知道事態有點嚴重。

第二天早上﹐馬力便立即到電臺「承認,他昨日的用語較為輕率及輕挑,願收回用字」(見《明報》16日報導)。民建聯副立席劉江華見到記者就說﹐「今次的爭議是不必要的,但民建聯願意道歉」(見《星島日報》16日報導)。

他們都希望在事情未有惡化到不可收拾前﹐靜靜地讓它淡化下來。他們都希望在事情未有在大眾心中留下印象前﹐慢慢地讓它給淡忘下來。

老實說﹐這也是這群媚共的人唯一能夠做的事情。

相反﹐反共的人卻有太多可以做的事情。不過﹐也就只有退了休的司徒華比較合乎人意。

他「狠批馬力的言論可恥」(見《明報》16日報導)。張文光說﹐「馬力有關六四事件的言論勾起港人的傷痛。......一個有良知的中國人,都不應該在六四死難者身上造文章,蔑視他們當年為民主中國而犧牲的事實,他這種做法本身是冷血的,也令香港人很難受」(見《星島日報》16日報導)。其他人則似乎沒有什麼動靜。民建聯應該虛驚了一晚。

我希望﹐《星島日報》是報導錯了。我完全不明白張文光的意思。

我以為﹐要民建聯給自己那個便是像泰山一樣重也不能拋掉的包袱壓死﹐就要勾起香港人的對「六四事件」的傷痛回憶。要搶回市民的支持﹐要使民建聯一鋪清袋﹐就要在六四死難者身上造文章。我們要用他們永不肯也永不能承認的屠城事實﹐來逼他們到牆角。要全香港的市民﹑以至全世界的人﹐親眼目睹他們眼也不
眨一下地﹐替PEKING政府否認1989年6月4日﹐解放軍開過一槍﹔要這群媚共的人﹐在千億對眼面前﹐說1989年6月4日天安門廣場沒有死過一個人。

敵人要我們這樣做﹐我們就要朝相反方向走。他們要低調處理﹐我們就要張揚開來。從來﹐在什麼論壇也好﹐一聽到「六」和「四」這兩個數目字連在一起﹐民建聯的人就立即左閃右避﹐唯恐這是一個隨時引爆的炸彈。難得他們的主席親自掀起戰幕﹐我們總不能不去打這一場有贏無輸的仗﹖

只是﹐那些反對派竟然真的選擇不打這一場仗。

假如事情發生後﹐沒有人立即走出來要民建聯一鋪清袋﹐機會是錯失了。現在再做些什麼也一點用途都沒有。要知道﹐在政治的世界﹐一天都已經是太長。

Thursday, May 17, 2007

1. The truth is rarely pure and never simple. Modern life would be very tedious if it were either, and modern literature a complete impossibility!

那天晚上﹐電視臺重播SHAKESPEARE IN LOVE。那是一部我很喜歡的電影。我記得﹐在電影院裡﹐我是笑得最大聲的那一位。亦是這一部片子開始﹐我喜歡上了桂妮芙柏德露。於是﹐洗過澡後﹐便坐在電視機前﹐再次重溫這位奧斯卡最佳女主角的演出。和她那露兩點的鏡頭。

睡覺的時候﹐我又夢見自己做了一個劇作家。你就再次做了我的謬思。

第二天早上﹐就在書架裡﹐拿來《不可兒戲》(THE IMPORTANCE OF BEING ERNEST)的劇本來重溫。這是我最喜歡的一部王爾德作品。因為裡面實在有太多抵死精警的對白。我以為﹐假如我能夠寫得出其中一句﹐我應該是一個頗出色的劇作家。

吃過早餐﹐便開了電腦。在網上尋找科木湖附近旅館的同時﹐也到了YAHOO﹗HK瀏覽。原來﹐那間在沙田的大學﹐又鬧學生「醜聞」﹐上了香港報紙的頭條。

2. It is absurd to have a hard and fast rule about what one should read and what one shouldn't. More than half of modern culture depends on what one shouldn't read.

讀著網上的報導﹐我慶幸自己不再在香港居住。這個前英國殖民地的生活﹐竟然變得越來越無聊﹐越來越枯燥無味。大學校園裡面的一份報紙﹐只因為多了些「色情」﹑多了些「不雅」﹑多了些「淫褻」﹐就引起了全個社會的圍攻。就像那幾個負責出版的學生﹐犯下了滔天大罪一樣。

我沒有讀到那份校園報的內容。不過﹐就是裡面有嫖妓指南﹑有骨精強手記﹑有裸女海報附送﹐我以為﹐都不是一個問題。因為那是大學校園裡面的一份報紙。那是一份在大學校園裡面流傳的報紙。那是一份給大學生讀的報紙。

按中國人的思想﹐大學生就是社會裡面的精英。他們應該為社會各界立下榜樣。大家對大學生的要求﹐從學問研究到道德標準﹐都特別高。

不過﹐就因為他們都是社會裡面的精英。他們在校園裡面的所作所為﹐又豈是牛頭角順嫂﹑北角蔡蔡子之流所能了解﹖

奈何﹐回歸後﹐在民建聯的提攜帶領下﹐越來越多順嫂﹑蔡蔡子站起來。他們以為﹐自己是社會的先鋒。是維持社會繁榮安定的先鋒。於是﹐廣管局經常收到許多令人生厭而可笑的投訴。於是﹐廣管局亦又經常發出許多令人生厭而可笑的勸喻。

在劣幣驅逐良幣的情況下﹐這個前英國殖民地變得越來越反智。

3. Literary criticism is not your forte. Don't try it. You should leave that to people who haven't been at a university. They do it so well in the daily papers.

大學生活本應是人生裡面最荒唐的歲月。

因為象牙塔裡面﹐永遠都是自由的天堂。那兒沒有中小學的訓導老師。那兒也沒有社會上的世俗眼光。在一輪淘汰考試之後﹐在以後名利場打滾之前﹐那當然是最寶貴的光陰。所以﹐也應該要是最荒唐的歲月。

亦是這個原因﹐我從來不認為我上過大學。那三年到薄扶林上課的日子﹐其實也不過是中學生活的延續。

我不時以為﹐我對不起那些薄扶林學校的同窗。因為我沒有「對草」的照片﹐給他們在將來賣給報館。因為我沒有一個荒淫的故事﹐讓他們刮電視臺一大筆。因為我沒有什麼醜聞﹐教他們可以交給我的敵人﹐以換來很多的好處。

我的確很對不起我的同窗。在那三年中學生活的延續裡面﹐我太符合中國人社會對大學生的期望。

Wednesday, May 16, 2007

球賽三時正才開始。不過﹐就在十二時許﹐球場附近都擠滿了人。都開始是一片的藍海。

更擠人的﹐是DIXIE DEAN銅像對面的那間球會專門店。因為是季尾﹐也就是大減價的時候。大家就趁比賽前的這個時間﹐搜羅所有愛華頓的紀念品。也為球會的財政盡點綿力。畢竟﹐我們都只是一間屬於球迷大眾的球會。沒有大商賈﹐或大財團﹐開大水喉支持。他們叫愛華頓做THE PEOPLE'S CLUB。

本來是打算打爛自己的銀行。不過﹐裡面實在太擠擁﹐在水泄不通的情況下﹐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件球衣和一條打氣用的頸巾。當然﹐也有比賽的場刊。那是在英國觀看球賽不能缺少的東西。那是球會跟球迷通訊的一個途徑。因為裡面都是領導和隊長的話。也有球員的訪問。和球會的最新消息和動向。亦少不了對手的分析。

我是在網上訂票的。故此﹐要到票務部換票。我以為﹐票務部跟門票部是同一個地方。不過﹐看著那水靜河飛的門票部﹐我知道﹐我是錯了。門票部的職員當然也知道我是去錯了地方。因為這場比賽早就爆滿﹐門票部再沒有一張可以公開出售的球票。他們著我到另一個閘外的那個地方換票。

隨著他們指的方向﹐我看到的﹐是一大堆藍色的人群。根本就看不到什麼閘。可能看到我臉上一片疑惑﹐一位職員便對我說﹐跟我走好了﹐我也要到換票部那邊去。

於是﹐我們便朝著那堆藍色人群的方向走。

我們一直走。那位好心的職員跟我說﹐還不知道AJ能否上陣。因為還未拿到體能測試的成績。

我明白﹐大家都很擔心他的傷勢。畢竟﹐到了球季最關鍵的時候﹐我們可能少了這位前鋒線上的利刀。

忽然﹐那職員轉過頭來問我﹐你不打算拿些球員簽名麼﹖

原來﹐這堆人群都是來等候愛華頓球員的。那是球員停車場通往更衣室的位置。上面有一塊藍色的大牌﹐寫著﹕EVERTON COMMUNITY。球員泊好車後﹐都會走來這個地方﹐跟球迷打打招呼﹐拍拍照和簽簽名。

那位職員指著那堆人群說﹐TONY HIBBERT不就是在簽名嗎﹖

忽然﹐有一輛黑色的房車在我身邊走過﹐那位職員又跟我娓娓道來﹐那是BEATIE的太太。

我看看手錶﹐知道那是球員到達球場的時候。於是﹐也不理會自己是否能夠找到那票務部換票﹐就跟那職員道了聲謝﹐徑自走到那堆人海裡面。

因為我是晚了點來到﹐當然就只能站在人潮的後面。不過﹐這也沒有影響我把場刊遞上給球員簽名。因為站在前排的EVERTONIANS都會協助後面的人﹐把球衣﹑海報等送上前面﹐給球員簽名。他們甚至會讓上一個位置﹐好讓後排的人能夠走上前跟球員合照。於是乎,在我那本場刊裡面﹐就有了LEON OSMAN、TIM HOWARD和JOLEON LESCOTT的親筆簽名。

(到葛迪信公園去 四)

Tuesday, May 15, 2007

這一次到葛迪信公園去﹐從出發到返回倫敦﹐我才花上了十二個小時。不過﹐倒超過一半的時間﹐是在火車上渡過。因為從倫敦乘火車到利物浦去﹐一程便要三個多小時。縱然如此短暫﹐依然是畢生難忘。就正如首次到政府大球場﹐觀看南華的比賽一樣。那天的事情﹐便是再多過二十年﹐我知道﹐依然會歷歷在目。

的確﹐就正如首次到政府大球場﹐觀看南華的比賽一樣。

也是3-0的戰果。

愛華頓在今季最後一場主場賽事﹐擊敗了從南面來的樸斯矛夫。除報卻首循環一敗之仇外﹐如無意外﹐應該可以再一次進軍歐洲的比賽。

那個星期六﹐我是六時許便爬起床來。縱然才從都柏林來到妹妹在倫敦WEST KENSINGTON的家不過五個小時﹐而且從WEST KENSINGTON到EUSTON,搭地車亦不可能用上超過半個小時﹐都在倫敦的市中心啊﹗不過﹐我還是決定早點起來﹐寧願早點來到火車站。我怕趕不上那早上八時的火車。我不知道﹐英國週末早上的地鐵班次﹐是否跟都柏林的DART一樣疏。我不能搭晚一班的火車。我不希望錯過球賽的任何一部分。

到達EUSTON火車站的時候﹐顯示屏下面就站了一些穿起愛華頓球衣的人。跟我一樣﹐都在等候站長通知﹐到利物浦去該往那一個月臺上車。

也看到幾個身穿樸斯矛夫球衣的人。比起愛華頓的球迷﹐那只不過是一個小數目。只是﹐未知道什麼原因﹐我就是給編了跟他們坐在同一個車廂。於是﹐在火車裡面的三個小時﹐我都沒有除掉那件外衣。我不希望惹上一點麻煩。天﹗整個車程裡面﹐他們是一罐罐灌著啤酒。

來到LIVERPOOL LIME STREET站﹐亦經已是十一時半。雖然﹐我很希望遊一遊甲蟲樂隊的家鄉﹐也想到到他們首次公開表演的酒館去﹐不過﹐我還是決定直接到球場去。因為我根本就沒有什麼心情在市內遊逛一會兒。我的心老是惦記著那場關係出線歐洲的比賽。

於是﹐便跟同其他愛華頓的球迷﹐一起乘19號巴士到葛迪信公園去。

車程不過一刻鐘。巴士就停在DIXIE DEAN的銅像前面。下了車後﹐當然要按著傳統﹐向這位球會歷史﹑以至英國足球的傳奇人物致敬。在1927/28年的球季﹐他一個人便打進了六十個入球。在現代足球越來越重視防守下﹐那似乎是一個不可能給打破的記錄。

銅像週圍都放滿了鮮花。他們說﹐每場主場比賽前﹐都要在銅像前面放上鮮花。也有人在銅像週邊的圍欄﹐掛上了愛華頓的旗幟。上面都寫滿了祝福的字句。大家相信﹐只要這樣做﹐住在葛迪信公園的DIXIE DEAN那靈魂﹐便會帶給愛華頓好運。1980年3月1日﹐愛華頓主場迎戰死敵利物浦。DIXIE DEAN也是座上客。不過﹐那是他觀看愛華頓的最後一場比賽。比賽途中﹐他心臟病發﹐就此與世長辭。

今年﹐是DIXIE DEAN的一百冥壽﹐所以﹐有更多人向這位球會歷史上最偉大的球員致敬。同時候﹐因為愛華頓的另一位名宿ALAN BALL就在兩星期前去世﹐銅像附近﹐也有很多紀念那位英國66年世界杯最年青的功臣的句子。

(到葛迪信公園去 三)

Monday, May 14, 2007

終於下起雨來了。

已經超過一個月沒有下過一滴雨。從調較到夏令時間開始﹐到五月的銀行假期﹐每天天空都是藍天和白雲。

大家都有點詫異。因為傳統上﹐三月至五月都是愛爾蘭最多雨水的日子。還記得﹐SUNDAR跟我講過﹐最討厭的就是三月至五月這個時候。那刺骨的春寒﹐滲在那連綿的雨水和急勁的大西洋強風裡面﹐實在教人不願上街。SUNDAR是我一個印度籍同事。

不過﹐有了我的到來﹐這一個春天﹐再不是一個使人生厭的季節。也許﹐我的確把亞洲的陽光帶到來都柏林。

這實在是一個很可愛的春天。

復活節的時候﹐住在英國和愛爾蘭的人﹐都很喜歡到西班牙旅行。因為那時候西班牙的天氣最適合他們。不冷﹐也不太熱。亦沒有雨水。對他們來說﹐那是提早來臨的夏天。是陽光與海灘的時候。他們可以躺在沙灘上﹐聽著海濤泊岸的聲音﹐喝著冰凍的冷飲﹐懶洋洋地翻著一本精彩的小說。

只是﹐今年有點不同。英國﹑愛爾蘭的天氣﹐跟西班牙人調換了。

那天﹐《倫敦時報》說﹐留在本土渡假的人有福了。他們對自己國家旅遊的支持﹐將使他們獲得燦爛的陽光。至於打算離開英國﹐準備到西班牙享受陽光與海灘的人﹐抱歉﹗那兒是出奇地多雲和有雨。

讀著那篇逗人發笑的文章﹐便想起了《窈窕淑女》裡面的THE RAIN IN SPAIN。

茶點的時候﹐望著外面那個大藍天﹐我們不其然又談到天氣。以前﹐大家喜歡談天氣﹐因為那是很正常地多變化。早上起來的時候﹐睜開眼睛可以看到幾片軟綿綿的白雲﹔到了中飯的時候﹐那些本來還雪白無瑕的白雲﹐卻積聚成濃密的烏雲﹐過了不久﹐便會下起雨來﹔只是﹐下班的時候﹐天空裡面又再沒有一片浮雲﹐沒有烏雲﹐也沒有白雲﹐是一個大藍天。

現在﹐大家談天氣﹐因為那是有點不正常地持續好天氣。起床的時候﹐是晴朗的大藍天﹔中飯的時候﹐是晴朗的大藍天﹔下班的時候﹐也是晴朗的大藍天。面對著這出奇的藍天和白雲﹐大家開始關心這個夏天是否有充足的食水。大家開始關心這個國家的農產品。AOIFE說﹐再沒有一滴雨水﹐種薯仔的農夫﹐便沒有什麼收入了﹔我們也沒有足夠的薯仔享用。

於是﹐當天空再次下起雨來﹐大家竟然不再怎麼討厭這樣的天氣。原來﹐大家都有點記掛下雨的日子。

望著大家的反應﹐便想起了馬克吐溫的《頑童歷險記》。當眾人都以為TOM SAWYER死了後﹐那個頑童在一夜間便成為了大家心裡面的好孩子。

只是﹐不知道你們讀著這一篇無聊的文章﹐是否會想起王爾德的《不可兒戲》﹖(註﹕《不可兒戲》乃是余光中先生的翻譯。我想﹐那的確是THE IMPORTANCE OF BEING ERNEST這一部劇作一個頂好的中文名字。)裡面有這樣的一句對白﹕

Pray don't talk to me about the weather. Whenever people talk to me about the weather, I always feel quite certain that they mean something else. And that makes me so nervous.

未知道這就是否你們現在心裡的想法﹖

Sunday, May 13, 2007

因為是愛華頓今個球季的最後一場主場比賽﹐所以四萬張門票很早已經售罄。我早料到這個情況﹐於是在公開售票的首天,便立即在網上訂購。給我在半場的高層看臺找到了一個座位。那是我到球場觀看球賽﹐最喜歡的位置。因為高高在上﹐可以洞悉球場任何一角發生的事情。

球賽三時正才開始。不過﹐我倒在兩時許便進入了球場裡面。是第一批進入球場的觀眾。因為我不想給人騷擾﹐我要跟葛迪信公園,和住在裡面的所有天使和靈魂﹐好好的談一個下午的戀愛。

這是英國其中一個歷史悠久的球場。

「歷史悠久」﹐換言之﹐就是「一切殘舊」。不好跟最新落成的EMIRATES STADIUM比較﹐就是與香港大球場相比﹐葛迪信公園的硬件﹐沒有一樣及得上。

看臺地板是用木材搭成。走在上面﹐會發出支支聲響。上蓋是用鋅鐵建造﹐跟以前的政府大球場一樣﹐都要一支支的鐵柱支撐。可是﹐那些鐵柱卻坐落在看臺上面。於是﹐觀眾的視線總會給那些巨大的生鏽工字鐵遮擋著。草地裡面沒有自動灑水裝置﹐都要工人拉水喉灌溉。甚至洗手間裡面﹐都沒有洗手的設備(所以﹐也沒有供人大便的痞廁﹐更遑論坐廁)。每個球迷小便完畢﹐拉拉褲鏈﹐便昂首走出洗手間去。

我想﹐最先進的﹐要數那兩個各距一角的大型熒光屏。比賽期間﹐他們會重播球場裡面的一些精彩片段。也會賣一些廣告。

望著週圍的歷史痕跡﹐我閉上了眼睛﹐希望能夠通靈一下﹐感受感受愛華頓以前的光輝歲月。

當年﹐他不就是坐在這兒﹐親眼目睹DIXIE DEAN打進一個又一個的入球﹖那年﹐他不就是坐在這兒﹐看著簡杜帶領球隊﹐在歐洲杯四強﹐從後趕上﹐擊敗德國的拜仁慕尼黑﹖

一切都沒有變異罷﹖

我們跟他和他和他和他一樣﹐都熱愛這支利物浦市裡面藍色的球隊。我們跟他和他和他和他一樣﹐都希望球隊能夠繼續向上爬。我們跟他和他和他和他一樣﹐都會為每一個愛華頓的入球叫喊﹐都會為愛華頓每一次的進攻鼓掌。我們跟他和他和他和他一樣﹐都對球證偏幫客隊很是不滿。我們都知道﹐要不是有著那些巨大的生鏽工字鐵﹐把球場上蓋跟地面連接上﹐我們的落力打氣﹐早就把那些鋅鐵震到九千里外。

尤其是GWLADY那邊的看臺。那是球門後邊的一個看臺。從來﹐那兒的球迷都是最瘋狂的一群。他們一直帶領著全場的球迷唱歌。他們一直帶領著全場的球迷打氣。

當GWLADY那邊球迷的喝彩聲越來越震撼的時候﹐看臺跟球場好像突然間連接起來了。球場上面的球員開始重新意識到﹐看臺上的球迷﹐是多麼渴望球隊多拿一場勝仗﹐然後再次進軍歐洲﹔看臺上面的球迷就意識到﹐球場上的球員是多麼需要一些更熱情的鼓勵﹐去驅使他們勇往向前。

大家的心都走在一起。沒有了你﹐也沒有了我﹔同時候﹐也有了你﹐和有了我。我走入了你的身體裡面﹐你亦跑到了我的軀殼入面。

因為大家都是EVERTONIANS。

也就在這個時候﹐我們終於找到對手的缺口﹐打破了悶局。看臺上﹐沒有一個人不跳起身來。球場上﹐沒有一個球員不曉得那些背後打氣聲的重要。

我終於感受到那使人莫名興奮的氣氛。我終於感受到那使人興奮莫名的奇妙。

原來﹐球場都不在乎現代與否。重要的﹐那是看臺跟球場是否能連成一線。便是知道你剛去完洗手間又如何﹐我們一樣要來個擁抱。我們流的都是愛華頓的血﹐出的都是愛華頓的尿。有什麼彼此﹖

望著愛華頓的職球員繞場一周﹐答謝球迷一個球季來的支持﹐我像看到DIXIE DEAN的靈魂就在我們中間出現。

(到葛迪信公園去 二)

Saturday, May 12, 2007

早前﹐一場香港足球聯賽比賽﹐成為了許多香港人茶餘飯後的話題。因為入場的觀眾比球場能容納的多。

印象中﹐在香港二十多年﹐倒未試過在球場爆棚的情形下﹐觀看球賽。雖然﹐我曾跟三萬多人在香港大球場﹐見證那場香港足球歷史上最多入場觀眾的本地球賽。

那是九六年的夏天﹐南華對快譯通。係聯賽決賽。因為大球場有四萬多座位﹐所以﹐那天紅旗未有高掛。比賽結果﹐不是我所樂意見到。畢竟﹐我們未能在這香港足球歷史的一刻﹐捧走聯賽冠軍。只是﹐球場裡面熱鬧的氣氛﹐竟然減掉了很多親眼目到球隊輸掉冠軍的傷痛。在那點點的不完美下﹐我是有些少興奮地面對那次球隊的敗陣。

我肯定了自己去球場觀看球賽的意義。

首次在球場坐滿觀眾的情形下支持自己的球隊﹐倒是來到了都柏林後的事情。

是去年十月的時候。得到妹妹同事的幫忙﹐去了剛剛落成的EMIRATES STADIUM﹐在阿仙奴季票持有人的包圍下﹐觀看了那場愛華頓作客倫敦的比賽。是那個新球場的第一次滿座。賽果並不是特別令人失望。縱然﹐我們的確可以全取三分。不過﹐始終是阿仙奴的主場﹐拿到一分﹐也算是個些少的交代。

當EMIRATES STADIUM的六萬多個座位都坐上了人後﹐那氣氛應該很是熱鬧罷。只是﹐我實在無辦法感受﹐那種在香港球場裡面﹐不能營造出來的氣氛。因為我不能投入球賽裡面。在那群穿起紅色球衣的球迷籠罩下﹐我只能默默地支持我的愛華頓。當TIM CAHILL替客軍取得領先後﹐我就只能跟那些白痴的阿仙奴季票持有人﹐一起靜靜坐在座位上面﹐不能興奮地呼天嗆地。當愛華頓一次又一次瓦解主隊的攻勢時﹐我又不能大聲叫喊﹐只能隨著那些阿仙奴的擁躉﹐隨意拍一拍手。當然﹐他們是為兵工廠一浪一浪的進攻鼓掌﹐我則是替拖肥糖滴水不漏的後防拍掌。

幸好﹐一場足球比賽才只得九十分鐘﹔幸好﹐我們未有成為首支在EMIRATES STADIUM贏得比賽的客軍。因為﹐我怕那時候﹐我會精神分裂﹔因為﹐我怕那時候﹐我會給自己辛苦地埋藏在內心的興奮炸得粉碎。

離開球場後﹐在比卡地利線的地車裡面﹐我跟自己說﹐以後也不要坐到敵軍球迷的那一邊。那實在是對自己最殘忍的折磨。走出比卡地利廣場時﹐望著頭頂那巨大的熒光屏﹐我更期待著﹐在葛迪信公園﹐跟其他愛華頓球迷一起﹐替自己的球隊打氣。畢竟﹐那是世界上最適合觀看愛華頓比賽的地方。

是皇天不負有心人罷﹖剛過去的銀行假期﹐我終於碰上了愛華頓的主場比賽。是今屆球季的最後一場主場比賽。對手是南部來的的樸斯矛夫。於是﹐便是知道就祇得自己獨個兒到利物浦去﹐我也急不及待在球票公開預售首天在網上訂購。我知道﹐我實在不能錯過這一個機會。

我不能讓自己後悔。

忽然﹐想起了嘉士伯廣告裡面﹐有這樣的一句說話﹕可能是世界上最好的啤酒。

我想﹐這一次到利物浦去﹐可能是我最愉快的一個旅程。

(到葛迪信公園去 一)

Friday, May 11, 2007

這一次到倫敦去﹐是有點特別。

原來﹐也有一段時間沒有渡過那個愛爾蘭海了。心裡算算﹐是三個月罷。上次到英國的首都去﹐是農曆新年的時候。

上週五﹐銀行假期前夕﹐同事們閒話家常﹐總難免不提及長週末的節目安排。

我發現﹐也不單只是MARIA了。似乎﹐大家也留意到我這一個PSEUDO-DUBLINER倒沒有一個銀行假期是留在愛爾蘭這個小島。

那天﹐茶點的時候。大家講起都柏林的郊外景色。縱然是在愛爾蘭的首都也住上了一年﹐對於他們所講﹐我依然一無所知。AOIFE說﹐因為你總不到外面走走。聽著她代我跟大家的解釋﹐除了微笑外﹐我還能做什麼﹖況且﹐我能夠不同意嗎﹖

放假前﹐聽到我這個五月長週末的安排後﹐AOIFE恍然醒悟地說﹐啊﹗又是銀行假期了。

我知道﹐她最近的工作都很繁忙。

知道我會在星期六﹐從倫敦北上利物浦﹐到葛迪信公園支持愛華頓後﹐BARRY笑著問我﹐D-,究竟你有哪一個假期不乘飛機離開愛爾蘭的﹖聽到BARRY的話﹐坐在身旁的EILEEN立即指著我道﹐他這個人倒真的經常去旅行。常常聽到他會到這兒去﹐會到那兒去。

也不應該說是「旅行」。我以為﹐他是乘飛機的時間﹐比......

比乘巴士的時間還要多嘛﹖我搶先一步完成了BARRY那句句子。我不知道他會講些什麼。我不容許他有這樣的一個機會。

BARRY望著我﹐拍一拍我的膊頭﹐想了一會兒道﹐厲害啊﹗......乘飛機去看一場足球比賽。

我微笑著﹐胡亂敷衍了一些說話。當然﹐我並沒有告訴他﹐便是在香港的時候﹐我也曾老遠飛到里斯本﹐看歐洲國家杯的決賽。零二年世界杯﹐我也到過日本﹐看阿根廷對尼日利亞。

也許﹐遲些時候﹐我亦應想想DORETTE的提議。這位從南非來的女生跟我說過﹐看著你總是英國﹑愛爾蘭兩地飛來飛去﹐我以為﹐你應該在英國找一份工作。那麼﹐你又可以每個週末﹐到球場去支持你喜歡的球隊。

我記得﹐我又用了那個很英國官僚的YES AND NO來回應。

我有一個朋友﹐他是曼聯的擁躉。不過﹐便是在英國生活了近兩年﹐他也未到過奧脫福球場(我認為﹐這是一個很好的翻譯。奧﹗脫了福的球場。該不是紅魔鬼球迷的手筆。),看一場比賽。因為他就不住在曼澈斯特。

其實﹐假如要到球場支持自己的球隊﹐在愛爾蘭生活﹑還是在英國生活﹐都沒有很大的影響。因為在歐洲的西北面﹐有時候﹐飛機票比火車票還要便宜。

不過﹐我同意﹐假若我是搬到了英國﹐我不敢說﹐我會每個星期都到球場去。只是﹐每個月到葛迪信公園一次﹐該是少不免的事情。我以為﹐火車總較飛機方便。

不過﹐這次到倫敦去﹐倒是有一點的特別。因為我要獨自北上利物浦。

Thursday, May 10, 2007

有天下班﹐跟FIONNUALA一起同行。我們談到了公餘時候做的事情。原來﹐她正學習意大利文。她說﹐實在不想把寶貴光陰浪費掉。我同意。與其整個晚上耗掉在電視機前面﹐不如學習一些自己喜歡的事情。

初來到都柏林的時候。有一個週末﹐獨自在街上遊走﹐無意中找到了法國文化協會。就在聖三一學院對面。我便跑了進去查看一下課程的資料。離開香港前﹐我是想過重新學習法文。我以為﹐可以方便到非洲旅行。畢竟﹐在那個黑色的大陸裡面﹐講法語的人口比英語多。

看著壁報上面的單張﹐知道夏季課程剛剛開始了﹐我也無意做插班生,於是﹐唯有等到秋季學期才再打算。只是﹐到了秋天的時候﹐又因為要到東歐旅行﹐未免錯過任何一課﹐我就是未有報名。放棄了冬季的課程﹐也是這樣的原因。聖誕的時候﹐我是回到香港渡假去。返到愛爾蘭後﹐卻又錯過了報讀春季學期的日子。

如是者﹐快要在都柏林住上了一年﹐我還是未有開始重新學習起這個法文來。

也想過繼續學習阿拉伯文。是自修。因為我還未找到教授這種語文的地方。

又是初到這個島國的時候。費了一輪脣舌後﹐才勸得那間外語書店的老闆﹐分開那本教阿拉伯文的課本和CD碟賣給我。我只要那張CD碟。因為那本書﹐我早已有了。是在馬來西亞買的。不過﹐多聽了兩次後﹐那盒錄音帶竟然走了線﹐也弄壞了家裡面僅存的一部卡式機。沒有了那教讀音的器材﹐那本書也變得沒有多大用途。要知道﹐雖然阿拉伯文也是一種拼音文字﹐只是一個字母就有十二個讀法﹐便是在語言學習上﹐我是有一點天份﹐單靠那本書﹐我想﹐我是學不來。

買了那張CD碟後﹐便著舅父到德國看世界杯之際﹐順道給我帶來那一本教阿拉伯文的課本。開始了兩晚後﹐我發覺有點困難。因為好像跟LEILA老師教的有點不大一樣。至少﹐那些字母裡面都沒有了那些標音的符號。我可又忘記了﹐請舅父把LEILA老師的筆記一拼帶過來。(LEILA是一個在香港教我阿拉伯文的突尼西亞人。)

就這樣﹐我竟然放棄了。

其實﹐這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在語文學習上面﹐我是習慣了中途放棄。初中時候的法文如是。初出來社會工作時的西班牙文如是。阿拉伯文﹐當然也沒有例外。(阿拉伯文是早了點放棄。都怪學校開不成班。經過一個一班才得兩個學生的學期後﹐他們決定不再做這蝕本的生意。)

夏天是快來了。我想﹐也是時候重新學習法文。雖然去年使我沒有報讀的原因﹐今年依然存在。

不過﹐今年﹐我是多了一個原因﹐去報讀法國文化協會的課程。

我想﹐多認識一些沒有工作關係的朋友。我以為﹐也在愛爾蘭生活了近一年﹐認識的還都只是身邊的同事。是太少了。

Wednesday, May 09, 2007

有云﹕有人辭官歸故里﹐有人漏夜趕科場。當又一個好友離開英國返回香港的時候﹐倒越來越多我們港大的師弟和師妹﹐離開香港﹐跑到了英國生活。

早前﹐在公司收到了一個舊同學的電郵﹐知道又是更新個人通訊資料的時候。

那位舊同學真的很有心。每隔三個月上下﹐便會給各位在英國生活的港大「私伙」畢業生﹐發送一個檔案﹐裡面集齊了大家的通訊資料﹐方便大家在異鄉有個照應。本來﹐那只限於英國本土。不過﹐因為得到那位剛返回香港的好友報料﹐自去年秋天開始﹐那個檔案裡面﹐便多了一個在愛爾蘭生活的香港人。那也是唯一的一個。

我這個PSEUDO-DUBLINER倒是沒有什麼需要更新。依舊在英國的彼岸生活﹐公司地址亦沒有改變﹐也未有跳槽的打算。縱然早陣子﹐有人開玩笑地﹐開出一個較吸引的報酬﹐建議我轉到他的公司幫忙。

於是﹐在極度繁忙的工作下﹐我也沒有怎樣理會那個舊同學的電郵。

到外面開完會回到公司﹐才坐下來望望電腦熒光屏﹐便發覺OULOOK裡面有二十多個未讀的電郵。一半都是因為那個港大「私伙」畢業生英國通訊錄。

原來﹐因為又多了一批人新到READING那邊。於是﹐那班新人都趕緊乖乖獻上自己的資料,好讓自己能在工餘的時候﹐找到幾個香港人的同時﹐也能讓其他的香港人找到自己﹐出外玩玩聊聊。

胡亂地讀了那張名單一遍。似乎﹐最多港大「私伙」畢業生住的英國城市倒不是倫敦﹐而是READING。印象中﹐不下十個。

不過﹐那張名單裡面﹐最深印象的﹐還是那幾個名字﹐假如不止一個。看著那幾個名字﹐我想起了丘世文的一篇文章。

我不明白﹐為何總有人會願意拿自己開玩笑。我講的﹐不是自嘲﹐而是真的自己讓自己丟臉。

有一個男生﹐竟然給自己取了一個英文名字﹐叫PANDA。那可不只是大家同輩稱呼的名字。他公司的電郵地址裡﹐也是PANDA什麼的。難道他以為英國這裡沒有人知道PANDA是什麼嗎﹖一想到當接下他的名片那些英國人的表情﹐繁忙的工作倒變得有點兒輕鬆。眾所週知﹐英國人是極重階級觀念。在那樣的文化下生活﹐稱自己做PANDA,無疑是叫人不用如何尊重自己。現代香港社會﹐也沒有人會給自己的孩子取個像「陳二牛」、「李大貓」這樣標奇立異的名字罷﹖何解竟然還有人愛國愛得這樣澈底地自稱做PANDA﹖

對於我這個香港仔來說﹐更好笑的﹐乃因為那位男生姓譚。他名字的中文翻譯﹐豈不就是「熊貓潭」﹖海洋公園倒可以考慮一下這個名字。他朝中國統一﹐也可以叫這位工程師到台灣,在日月潭旁興建一個「熊貓潭」,來做PEKING政府送來的熊貓的住所。

也有一個女生﹐叫自己做KIKI。我倒希望她叫MEIMEI。因為她姓楊。聽著那些羊發著「KI」「KI」聲﹐倒很奇怪。

那天﹐在其《明報》的專欄《一人觀眾》裡﹐丘世文寫道﹕至於時下新一代的青年男女﹐例如從求職信履歷表可見﹐自稱CLERK、APPLE、ROCK、MOUSE等﹐又是教我這好觀察社會潮流儀態的人也匪夷所思了。

Tuesday, May 08, 2007

那天﹐有朋友給我送來一個電郵。標題是﹐來自英國的強盜。

我以為﹐講的是英國人如何在戰爭中﹐搶奪別國的歷史文物。原來﹐是一篇關於英國航空公司的報導。是來自《明報》的新聞。

報導說﹐英航開始收取新的行李費。經濟艙乘客寄艙行李若多於1件,即使未超出23公斤的重量上限,長途客每件行李會被收取約1800港元的費用。不過,由昨日起到2007年9月30日,英航寄艙行李重量上限會放寬至32公斤。若旅客在網上辦理登機手續時為額外的行李付款,可享七折優惠。

對於朋友的評語﹐什麼「來自英國的強盜」,我看倒是有點誇張了﹐假如不是不合理。因為我覺得﹐英國航空公司這個決定實在既合情又合理。

也許﹐你不是如此想法。那都是正常罷﹖當知道我認為這個新收費合理的時候﹐一位在北京工作的朋友﹐便回覆問我是否吃懵了。

根據報紙的講法﹐英航此舉是為了減少旅客在機場等候的時間,也是為了配合該公司明年3月遷到英國希斯路機場的5號空運站的安排。

老實說﹐我反而覺得這一個解釋有點莫名奇妙。

「減少旅客在機場等候的時間」﹐我還可以想像得到。少了一件寄艙行李﹐在運輸帶面前等候的時間﹐當然要減短了。因為少等一件寄艙的行李嘛。只是這個新的收費﹐如何「配合該公司明年3月遷到英國希斯路機場的5號空運站」呢﹖真的有點百思不得其解。

希望不是《明報》記者報導錯誤好了。

我倒以為﹐那是環保的收費。也是另外一種的燃油附加費。

離開了香港也差不多一年﹐實在不知道這個前英國殖民地﹐是否能夠緊貼世界的步伐。(但願還能勉強跟得上。)

現在﹐西方國家開始反對乘搭飛機旅遊。他們說﹐那是破壞環境的自私行為。因為飛機排出來的二氧化碳比其他交通工具放出來的都要多。科學研究說﹐二氧化碳是溫室效應的元凶。於是﹐乘搭飛機就是去加劇全球氣候變暖這個問題。各西方政府都正研究加重乘搭飛機的稅項。

英國航空公司這個做法﹐不過是多走了一步罷了。

要知道﹐多載一件行李﹐飛機便要多耗一些油﹐也即是要多噴出一些二氧化碳。假如每個乘客都多一件寄艙行李﹐那班航機便要多用一倍的汽油﹐也要多排放一倍的破壞環境的氣體。

所帶來的經濟損失﹐當然要有人來支付。總不可能是航空公司啞吞罷﹖也總不可能是其他乘客﹐甚至世界上的其他人去承擔罷﹖

誰叫你要多一件寄艙行李﹐快來給錢啊﹗你這協助全球氣候變暖的人﹗

要不﹐就聽聽陶傑的勸告﹕把這些沉甸甸該寄艙的百斤行李,一腳踢開,輕身上飛機,只拿一本英文小說,一個手提袋,躺在座位上,叫一杯香檳,一直瀟灑到雲彩霞光的彼岸的天明?

來到愛爾蘭後﹐每次遠行﹐我倒都是輕身上路的。

Friday, May 04, 2007

去年﹐秋天的時候﹐對於要渡過一個將要來臨﹑可能很漫長的冬天﹐我是有點計劃。我打算鑽進暖暖的被窩﹐開始走上沙特的通往自由之路。我想再次開展我那存在學說之旅。

離開香港前﹐有一段時間﹐我是喜歡上了卡謬。我深愛著《異鄉人》和《疫症》。我開始翻閱關於卡謬的書。也在那個時候﹐我接觸到沙特。

第一次聽到沙特這個名字﹐是畢業後的第四年。

那年﹐我決定報讀中大一個碩士課程。可能看到我的背景﹐跟那個課程實在有點風馬牛不相及﹐於是便要我參加一個入學試。那的確是一個考試。是坐在一個大禮堂裡﹐用筆回答試卷上面的題目。的確有點始料不及。因為我常以為﹐只要你願意花錢﹐就能在香港讀碩士課程。

那天﹐在生活常識小問那個部份﹐有一條問道﹐沙特是什麼國家的人。

天﹗他究竟是一個做什麼的人﹐我也不知曉,如何能猜到他是哪一個國家的人。不過﹐望著那個名字的串法,在宿醉有點未醒的情形下﹐用了一點看球賽的經驗﹐我猜那是一個法國的姓氏。

在那些學校以為都是COMMON SENSE的小問裡面﹐那不是唯一一條我完全靠估回答的問題。似乎﹐我的背景真的不容許我跨過那闊大的鴻溝。始終﹐我是一個在香港讀理科的人。要入讀那個課程﹐我開始沒有一點信心。於是﹐當要寫篇短文﹐談談學校要收錄我的原因的時候﹐我就在那空白的地方寫道﹕

我倒也不明白﹐何解你們要取錄我。只要看看我以前讀的學科﹐以至這份試卷上面的答案﹐任何人都能想到一百個拒絕我的理由。尤其,當你們不打算收錄一個只為了興趣﹐就甘願浪費幾萬大元的傻子。

幾個月後﹐我收到了中大的入學通知。

每次看到沙特這個名字﹐我都會想起那個入學試。有時候﹐我會想﹐假如前一天晚上﹐未有跟一眾友好在酒吧裡喝個醉醉﹐我不知道﹐我會否那樣大膽﹐寫下那些文字﹐來做那篇短文的開端。

從卡謬﹐我「過渡」到沙特。有天﹐在《信報》的副刊﹐讀到一篇談存在主義的文章,便按著作者(罪過﹗倒不記得是那一位。也許﹐是戴天。也許不。)的擇錄指引﹐在圖書館裡找來一些相關的書籍。

不過﹐對於我來說﹐是太深了罷。我花了九牛二虎的力氣﹐方能勉強完成其中一本的第一章。我想過放棄。畢竟﹐我那個碩士學位是用錢買回來的。我總不明白﹐為何有人會到網上買那些假的證書。要買﹐當然要買真的。香港的大學都有售。

後來﹐因為決定遠走他鄉﹐在思想極其混亂的時候﹐我便放棄了那短短的存在學說的旅程。

來到愛爾蘭﹐都很喜歡逛那些舊書店。對於那些舊版的書籍﹐我甚至是愛得有點上癮。是FETISH罷。我迷上了在一大堆發黃的書海裡尋寶。在不同的日子﹐我找到了企鵝舊版《通往自由之路》的首兩部。我曾經以為﹐那是我冬天時候﹐在家打發時光的好伴侶。

或者﹐今年的冬天是有點短促罷。才開始讀到MATHIEU那天在巴黎街頭收到一枚馬德里的郵票﹐這兒午間的空氣便上昇到差不多二十度。

或者﹐又或者﹐我走上的﹐是一條通往奴役之路。

(註﹕到利物浦﹐入場支持愛華頓關係﹐此專欄將暫停三天。本月八日再續。)

Thursday, May 03, 2007

從來﹐我都知道﹐上天不會對我太殘忍。昨天晚上(愛爾蘭時間)﹐我再次知道,上天對我算不薄。

那隊極討人厭的曼聯﹐終於在意大利的米蘭慘敗一場。戰果是0-3。那痴人說夢的「三冠王」終於名正言順地成為一個白痴的夢。

感謝主﹗畢竟﹐在球會比賽的最大舞台裡﹐是容不下一個只顧一己的成名﹐而背棄從小便擁護的球隊的叛徒。

感謝主﹗那個不X知所謂的死肥仔未能打入決賽的同時﹐那個背棄整個米蘭的烏克蘭人也在四強止步。(其實﹐我倒想車路士能夠打入歐洲聯賽冠軍杯決賽。因為我很希望AC米蘭能夠在這個球會間最高水平的比賽裡﹐教訓教訓一下那個曾經是米蘭之子的舒夫真高。況且﹐也許你有點不相信﹐我是越來越喜歡莫連奴。)

感謝主﹗未有使紅魔鬼連續三場比賽﹐都擊敗我心愛的球隊。感謝主﹗未有使紅魔鬼連續三場比賽﹐都後來居上擊敗我心愛的球隊。

上週二﹐在曼徹斯特﹐AC米蘭在一度領先2-1下﹐給曼聯突擊得手﹐敗2-3。上週六﹐在利物浦﹐愛華頓在下半場領先2-0後﹐後防連翻失誤﹐給曼聯在比賽最後二十分鐘連入四球﹐輸2-4。

我倒不是馬後炮。

星期三晚上的那場比賽﹐開賽不久看到那個葡萄牙傻仔胡亂後腳傳球後﹐我便知道﹐米蘭要贏得比賽﹐不會是一件難事。因為有人受不住傳媒的不斷吹捧﹐不自量力地再去挑戰新一代米蘭之子卡卡的當今球王的地位。當一支球隊裡面﹐有了一個只顧自己榮辱的球員﹐那支球隊在球場上將不會有什麼作為。那天晚上﹐在聖西路球場﹐曼聯再次印證了這一句老掉大牙的說話。

上週四強首回合比賽前﹐每張報紙都用了整版來比較卡卡和C朗拿度。上週四強首回合比賽後﹐大家都一致同意那個葡萄牙人的球技﹐根本還差那個從前葡萄牙殖民地來的人至少一皮。大家說﹐誰是現今足球場上的最佳球員﹐都一目了然。

其實﹐就是未有同場競技一次﹐誰是現今足球場上的最佳球員﹐應該都是一目了然的。只不過﹐我們都會給電視﹑報章對英國聯賽的大量報導﹐蒙蔽了自己從來都很誠實的雙眼。

要做最佳足球員﹐其實也很簡單。便是當球隊需要你的時候﹐你會立即走出來去拯救自己的球隊。便是在大賽的時候﹐你擁有著左右大局的能力。

很明顯﹐C朗拿度根本不是那個級數。在曼聯﹑在國家隊﹐當球隊正需要一個默西亞的時候﹐C朗拿度都不能夠挺身而出。因為他就未有這樣的能力。

還未提及他那只顧自己表演的性格。

無可置疑﹐他那左跳右彈的打法很吸引一些球迷和非球迷。因為實在很FANCY。

不過﹐只要你細心留意﹐便會發覺﹐這位葡萄亞傻子就只會在面對一些弱旅的時候﹐方能如此從容地FANCY一番。當迎戰強隊﹐他就不會有什麼作為。因為強隊的守衛不會容許他有一丁點的空間去表演。就正如這兩場對AC米蘭的比賽。他都是曼聯陣中的THE WEAKEAT LINK。面對著意大利強悍的後衛﹐C朗拿度在球場裡面就如同白痴一樣。

不過﹐這個白痴依然未知道自己經已成為一個小丑。他繼續在那些世界最佳後衛面前舞動他的蛇腰﹐希望表演一次插花。只是﹐令人慘不忍睹地﹐在九十分鐘裡面﹐竟然未有一次成功。不是給對手搶了皮球﹐便是自己失誤把球送到別人腳下。

自己連番錯誤﹐卻不斷投訴自己的隊友﹐這樣的一個人﹐怎能夠是現今足球場上的最佳球員﹖

其實﹐當一個人不時受人質疑他的天份的時候﹐他就不可能是一個天才。因為永遠沒有人能夠質疑一個天才。

Wednesday, May 02, 2007

早陣子﹐陶傑在《黃金冒險號》講到「弗吉里亞州」。裡面有這樣的一段說話﹕

維珍尼亞州,叫得好好的,特區時代,要「政治正確」,繼續「維珍尼亞」下去,華文傳媒的文人,大概怕「祖國」會生氣,一起向北看,「統一」為「弗吉尼亞州」。......愛國是不必愛得這樣可憐的。何況特區的華文傳媒,譯名要向北統一,為什麼還叫「碧咸 」,不叫「貝克漢姆」?或者美國總統......

有朋友讀了這篇《蘋果日報》專欄﹐給我發了一個電郵。他寫道﹐想不到今天陶傑的那篇文章﹐竟然跟你去年的一篇有點相似。假如說你是那個幕後執筆人﹐我是會相信的。

老實說﹐我的想法跟陶傑的有點相似﹐怎會是一件奇怪的事情﹖莫忘記﹐我早中了他的毒。是深深地中了他的毒。去年﹐我在這裡談到「象牙海岸」變做「科特迪瓦」。裡面的觀點﹐其實陶傑還在《明報》爬格仔的時候﹐已經講過多遍。我只不過是拾人牙慧。假如以為我是《黃金冒險號》的槍手﹐這實在看得起我了。我依然未有這樣的能力。況且﹐以曹先生的文字功力﹐便是再多闢十個專欄﹐也用不著請什麼代筆。

回歸後﹐香港急不及待地用「科特迪瓦」取代「象牙海岸」,用「弗吉里亞」替代「維珍尼亞」﹐實在是可悲的。當那些屠殺自己人民的解放軍還未用槍指嚇我們﹐我們卻自動棄械投降﹐放棄自己本已擁有的權利﹐自行褫奪上天賦予的自由﹐那怎能不是香港人的悲哀﹖在一九八九年六月四日﹐勇敢地站在坦克面前的中國人﹐都是值得尊敬的。

最近﹐我發覺很多香港人甚至開始忘記自己的根和本﹐毫無理由地把自己的名字改掉。

自香港公然作假地﹐在世界杯外圍賽敗給中國0-7後﹐我已不會在愛香港足球的任何一環。包括那支我從小便擁護得發燒的球隊﹕南華。雖然去年﹐當他們護級失敗後﹐我也暗自神傷了一陣。

不過﹐也許跟中了陶傑的毒一樣﹐便是我如何想洗掉自己跟香港足球的聯繫﹐我發現﹐我的血裡面依然有著加路連山道的氣味。

偶然在網上無聊地瀏覽﹐竟然讓我找到了現任南華足主羅傑承的專欄。

對於南華接受足總挽留﹐再一次不按照規矩降班到乙組去﹐我是很失望的。因為那不是我做人的方針。我常以為﹐從那裡跌到﹐便要在那兒憑自己的力量爬起來。

只是﹐讀著這位南華足主的文字﹐和其他人的留言與回應﹐我想﹐這些南華人都不曾有過我那傳統得不能再傳統的老套思想。望著他們慶祝今屆一個又一個冠軍的時候﹐我想﹐我已經是一個過去式。

的確﹐我真的是一個過去式。因為他們都是現在式。他們再不叫自己做「擁南躉」了﹐他們稱自己做「南華人」。

是什麼人想出來的一個古怪名字﹖是什麼原因使「擁南躉」從此在世界消失﹖是為了跟過往兩次降班的羞辱歷史﹐來一個一筆勾銷嗎﹖是為了以後稱霸香港﹐以至中國和亞洲球壇的輝煌將來﹐來一個開端﹑來一個引子嗎﹖

擁護一支球隊﹐不單是一生一世的事情。那是世世代代﹑薪火相傳的大事。正如我們不能跟我們的祖先分割開來一樣。擁護一支球隊﹐就要連同他以前的輝煌和羞辱﹐一起接過來擁護。

這就是RED SOX NATION受人尊敬的原因。

RED SOX係美國一支職業棒球隊。上世紀初屢獲世界冠軍。自賣走BABE RUTH到紐約洋基隊後﹐他們便都只能屈居那支紐約的球隊後面﹐永遠是聯賽的第二名。只是球迷都沒有放棄球隊。很多三代同堂的家庭﹐所有人都是紅襪隊的支持者。他們就叫自己做RED SOX NATION。這個名字一直沿用至今﹐從未有改變。便是兩年前﹐終於打破宿命﹐八十六年來首獲冠軍﹐他們依然是RED SOX NATION。

對於我這個「擁南躉」來說﹐這些事情﹐都不是一個不懂得尊重歷史的民族所能了解。

於是﹐這個世界就沒有了「擁南躉」。有的﹐都變做了「南華人」。

Tuesday, May 01, 2007

那天﹐愛爾蘭電視台重播夢露的名作《七年之癢》。

這倒是我首次看這部電影。原來﹐這是一部頗出色的喜劇。至少﹐我是一邊看﹐一邊笑。以前﹐我以為﹐夢露只是一個性感尤物。除了看她的身材和樣貌﹐她的電影應該沒有什麼看頭。

不過﹐因為接到朋友的長途電話﹐那個經典鏡頭之後﹐我便沒有繼續看下去了。(那個朋友倒也懂得什麼時候撥個電話過來﹐沒有讓我錯過了那個經典的場面。)

七年之癢。

我不知道﹐那是否真的會是一段關係的最危險時候。不過﹐當很多拍了七年拖的好友﹐都陸續走進教堂的時候﹐似乎﹐大家是有點相信電影裡提及到的那個心裡障礙。畢竟﹐有些事情倒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也無謂用自己來做這個實驗的白老鼠。

七年﹐的確不是一個短的時候。足夠讓一個乳臭未乾的FORM ONE仔,變做一個關心時事的大學生。也足夠讓一支贏盡所有冠軍的球隊,DECAY成一支屢戰屢敗的降班球隊。

不﹗我們再不是一支降班球隊了。那是去年的事情了。

今年﹐也就是那一個七年後﹐我們再次成為了香港的聯賽冠軍。

星期五﹐在公司﹐不其然便走到了香港足總的網頁。那是我非常不願意做的事情。因為我討厭香港的足總。那是自上屆世界杯外圍賽﹐香港隊公然做假敗給廢柴中國7-0後的事。只是﹐我的確很想知道﹐那場在東筦舉行的比賽戰果如何。除了他們的網頁外﹐我想不到還有什麼辦法可以得知。LIVESCORE和SOCCERNET總不會提及﹐這場對世界上很多人來說﹐都沒有意義的足球比賽罷。但多次按下REFRESH鍵更新﹐最新的一篇稿﹐依舊是那場比賽的賽前預測。

中飯的時候﹐他們終於刊登了一篇短短半百字的新聞稿。

我是有點興奮。也有點失望。

畢竟﹐那是我一生人裡面首支擁護的球隊。畢竟﹐那是陪我渡過我的青蔥歲月的球隊。看到他們再次成為香港聯賽冠軍﹐我能不感到興奮嗎﹖縱然﹐我是身在那遙遠的他方﹐我的心﹐跟他的心﹐倒是依然聯繫著。沒有間斷。我在他們的BLOG裡面留了言﹕CONGRATULATIONS FROM DUBLIN,IRELAND。

便是如此﹐我也掩不到我內心的失望。為何他們要再次成為香港的冠軍﹖為何要給香港的球壇注射一支回魂針﹖從來﹐他們的成績﹐就是香港球壇的寒暑表。只要他們打出好的成績﹐香港的足球比賽,就會有人買票入場觀看。他們始終是這個前英國殖民地最受歡迎的球隊。我倒是要香港足總倒閉關門啊。

不過﹐讀著其他擁南躉的留言﹐我又覺得我跟南華其實也相隔了很遠。還是明天再講罷。

(註﹕因為球季快要結束﹐現在是高潮的時候﹐這幾個星期﹐我怕﹐足球都會是一個很常見的題目。假如你覺得有點悶﹐我建議你好好認識一下這個運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