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陣子﹐TEA TIME的時候﹐ADRIAN突然問我﹐是否知道都柏林哪兒有CHICKEN RICE吃﹖我以為他講的是海南雞飯。因為他是馬來西亞人。再三更正後﹐原來他是想吃燒味碟頭飯。想不到這個印度裔的馬拉人竟然這樣喜歡吃中國菜。

記得表弟跟我講過﹐他在這兒讀書讀了兩年﹐便是找不到地方吃叉燒。正要ADRIAN放棄吃燒味這個念頭時﹐我突然想起﹐我曾經在新世紀酒樓和國際酒樓吃過叉燒。都是跟妹妹一起吃的。兩間酒樓都在GRAFTON STREET附近。新世紀酒樓在ST STEPHEN'S GREEN那邊﹐國際酒樓則在TRINITY COLLEGE那邊。

這已經不是ADRIAN首次問我這樣的問題。或許﹐對於他來說﹐我根本就是一本食肆黃頁。不過﹐來了都柏林四個月﹐我的確對這兒的食店開始有點認識。(其實﹐我只是做回在香港的時候朋友間的一個角色。)

我最喜歡的還是GRUEL。一間家庭式的食店。店很小﹐只有兩張四人檯﹐和十張兩人檯。裝修是五十年代美國餐廳的模樣。很COSY。妹妹說﹐這是愛爾蘭的茶餐廳。望著水吧/廚房旁的冰櫃﹐我實在不能不同意。這兒沒有餐牌。所有菜色都寫在掛牆的那塊小黑板上面。不是有很多選擇﹐不過倒有很多國家的菜色﹕泰國﹑意大利﹑英國﹑摩洛哥等。每款菜都是十塊上下﹐很是廉宜。份量也很大。最重要的是﹐味道的確很好。雜誌THE DUBLINER說﹐CUTE GUYS，ACTORS，ARISTO MODELS，CABARET SINGERS AND LAWYERS WHO NEED A LITTLE COLOUR IN THEIR LIVES都是她的顧客。

我家附近也有一間不錯的餐廳。101 TALBOT STREET既是她的地址﹐其實也是她的名字。也是一間很COSY的餐廳。原來開張至今﹐才只是第十個年頭。不過﹐自1999年起﹐她已經連續八年獲得BRIDGESTONE頒發年度最佳食肆這個獎項。縱然如此﹐一個MAIN COURSE也不過十多塊。她比GRUEL好﹐因為她接受PLASTIC。她沒有GRUEL那麼得我歡心﹐因為她沒有GRUEL那個家庭式的感覺。可是﹐也不是那麼容易到這兒用膳。因為星期天跟星期一﹐她都會關門休業。

要吃傳統的愛爾蘭菜﹐便要到TEMPLE BAR的GALLAGHER。食物很可口。只是﹐太多遊客。而且﹐沒有GUINNESS供應。他們售的STOUT是MURPHY。要知道﹐雖然GUINNESS是IRELAND的名牌。可是﹐也不是每間食店﹑每間酒館都會供應GUINNESS。因為﹐有時候﹐他們都有自己BREWED的STOUT。不過﹐我還是較喜歡GUINNESS。

飲茶方面﹐新世紀酒樓是我的首選。那兒的點心較合我的味道。最近看雜誌﹐知道SOUTH GREAT GEORGE STREET上面有一間叫新世界的酒樓。作者說﹐那些點心是愛爾蘭最好的。我還未有機會試試。不過﹐我曾經路過﹐我想﹐也許那是對的。因為那些點心的價錢都比其他酒樓貴。要四塊半一碟。其他酒樓只是三塊多。

我沒有到過這兒的酒樓吃晚飯﹐所以不知道他們炒菜的水準如何。不過﹐假如晚餐要吃中菜﹐在O'CONNELL STREET橫街的金滿庭也不是一個很差的選擇。那是一間飯堂。至少﹐那些菜都很有鑊氣。PARNELL STREET上面的CHINA HOUSE是TIME OUT的推介。我沒有試過。

這兒的日本菜都很較人失望。價錢貴是一件事。(一件壽司要三塊。注意﹕是一件﹐不是一碟。)最大問題是味道不好。可能是因為這兒不多日本人的關係。難怪THE DUBLINER說﹐THERE IS STILL PLENTY OF ROOM IN THE MARKET FOR SOME COMPETITION。

不過﹐更有可能﹐是因為我常常用倫敦LEISTER SQUARE那兒的那間日本食店來比較﹕名字我是不記得了。就在旺記那條街。那的確是倫敦CHEAP EAT首選。才要六鎊﹐你便有一個很大的便當。更重要的是﹐幫襯的很多都是日本人。要知道﹐日本人不是輕易到國外的日本料理店用膳。

我還知道﹕吃早餐要到CHEZ MAX；下午茶要到AVOCA；冰淇淋要到FALLON & BYRNE；買西餅則要到QUEEN OF TARTS。

剛過去的週末﹐因為是英國銀行假期﹐妹妹於是來了都柏林探望我。

心裡算算﹐這次是她近四個月來﹐第五次到愛爾蘭的首都。不過﹐也是逗留得最長的一次。

跟往常一樣﹐星期五下班後﹐她便乘RYANAIR來到。跟以往不同﹐今次她是星期一中午才返回倫敦。更加不同的是﹕因為跟同事飲酒飲多了﹐我遲了到機場迎接她﹔也因為上班的關係﹐我亦未有送她到機場去。

和我一樣﹐她也不喜歡留在市中心。她每次到訪﹐我們都會到近郊的地方逛逛。

六月的時候﹐我們到了DÚN LAOGHAIRE。那是我上班的地方。那兒有愛爾蘭最出名的雪糕﹕TEDDY'S ICE-CREAM。無論什麼時候﹐你都會見到三四個人﹐在海邊一間簡朴小屋前﹐排隊等候軟雪糕。FIONNUALA說﹐它好味的地方﹐在於夠CREAMY。這是其他店做不到的。不過﹐在我來說﹐那其實只是SEVEN的貨色。或者是我對冰淇淋沒有一點研究。也因此﹐我跟FIONNUALA曾經不下爭議過兩次。我跟她說﹐你覺得TEDDY'S ICE-CREAM出眾﹐只因你沒有嘗過好味的雪糕罷了。從此﹐她都跟人說我很討厭這個CREAMY泰迪冰淇淋。再向南走遠點﹐有幾間BOUTIQUES，賣的都是自家製的貨品﹐很得我家兩個女人歡心。老實說﹐那些鞋子跟衣服的確很漂亮。只是﹐價錢原來也不便宜。跟DESIGNER'S LABELS不惶多讓。一條裙子可以是幾百塊。

上個月﹐我們則到了COUNTY WICKLOW的BRAY。我們都同意那是愛爾蘭的BRIGHTON。不過﹐卻比白禮頓更吸引人。因為她沒有BRIGHTON那麼擠擁。也沒有BRIGHTON那麼重旅遊味。BRAY是一個臨海小鎮。近年來﹐因為DUBLIN生活指數實在昇得很厲害﹐樓價已經到了一個一般人不能承受的地步。希望置業的年青人﹐便於是搬到另一個COUNTY居住。BRAY剛好在CO DUBLIN和CO WICKLOW交界。有DART接連。DART是都柏林市內的火車。跟香港的KCRC一樣。所以很受歡迎。亦因為如此﹐在BRAY閑逛很是悠閑。因為這是一個住宅區。一個環境優美的住宅區。雜誌THE DUBLINERS說﹐THE DART TRIP ALONE WILL USE UP HALF AN HOUR，TAKING YOU ON A JOURNEY SO BEAUTIFUL THAT YOU WILL BE ZEN OF TIME BY THE TIME YOU ARRIVE。海邊的小屋﹑草坪上的地攤﹑山上的摩天輪﹐都很有特色。

這個星期﹐我們到了HOWTH去。那是都柏林北部的一個漁村。從CONNOLLY STATION出發﹐火車車程不用二十分鐘。一出火車站﹐我們便臭到了魚的味道。因為車站對出﹐便是漁船泊岸的地方。我想起了以前在BBC PRIME看過的一套電視劇﹕在愛爾蘭小鎮的日子。因為也有很多新鮮的海產出售。當然﹐不能跟西貢比較。不過﹐你也可以在魚缸裡面徒手拿出一隻龍蝦﹐店舖便會按照你吩咐來處理。魚缸裡面也有生蠔。冰櫃裡面則有一些煮熟了的海鮮食物﹕大蟹腳﹑蝦﹑三文魚等。蝦和蟹都是去了嗀的。很適合我這些懶人。我們也爬上了懸崖﹐瞭望對岸的蘇格蘭。HOWTH是愛爾蘭最東面的地方。

這三個地方都不是外地遊客會到的地方。都不是什麼旅遊熱點。也談不上有什麼景點。不過﹐倒很得我的歡心。

兩星期前﹐英國警方懷疑有恐怖襲擊﹐於是禁止所有手提行李帶上飛機。所有機場都發生混亂。

飛機班次要延遲﹐實在無可諱言。因為所有保安檢查都加強了﹑嚴密了。只是有些班次更加要取消。我慶幸愛爾蘭是早一個星期銀行假期。要不﹐我的假期便會給那些恐怖份子破壞了。

眼見英國可能又有新一輪的恐怖襲擊﹐以色列那時候又跟真主黨打得激烈﹐有朋友便在他的BLOG上面有感而發說﹐假如世界沒有布殊﹐應該可以少點戰爭。

無可置疑﹐GEORGE W BUSH上臺後﹐人類的歷史的確翻到了新的一頁。一個恐怖襲擊的時代。鷹派抬頭﹐跟不同主義信徒硬碰﹐實不是一個意外。我同意﹐假如沒有布殊﹐世界暫時應該可以少點戰爭。不過﹐那些戰爭其實都不可避免。布殊和鷹派﹐都是其中一個近因罷了。

不好忘記﹕聖經早說過﹐世界末日的序幕﹐便是在中東的一場戰爭。一場以色列的戰爭。自我們確認猶太人在巴勒斯坦一帶立國開始﹐我們便已為自己的滅亡埋下了種子。現在﹐我們只是繼續按著上帝的劇本﹐演好裡面的每一個角色。

從來﹐我都以為﹐所有生命都是一個又一個寫好的劇本。它們都是「世界」這個大劇本裡面的SUBSET。沒有人知道那些小劇本的發展﹐所以﹐也沒有人知道那個大故事的動向。可是﹐諷刺地﹐我們又知道每個小劇本的結局。大劇本的結尾原來也都是一樣。因為每個劇本﹐不論大或小﹐都是走向死亡的故事。有人會叫那是通向永生的路。對於我來說﹐那是另外一個故事。那個劇本叫做「天堂」。

只要你同意「世界」是上帝早已完成的劇本﹐你便不會怪責GEORGE W BUSH。只要你同意你是「世界」這個故事裡面的一個角色﹐你便不會期望世界可以少點戰爭。有時候﹐我會很奇怪﹕為何那些信奉上帝的人會是反戰的人﹖

假如沒有一次又一次的流血衝突﹐第三次世界大戰便不可能發生。假如沒有第三次世界大戰﹐人類便不會滅亡﹐世界便不會走向死亡。(當然﹐也有很多方法使人類滅亡。不過﹐只有戰爭才是人類可以「參與」的方法。)假如世界不滅亡﹐耶穌便不會再降臨大地。假如耶穌不再降臨大地﹐最後的審判便不會開始﹐耶教講了兩千多年的永生便只是一個空話﹐「天堂」這一個劇本便永遠不能開拍。死去的人﹐便像被騙的人﹐只能永遠在泥土下面﹐等待導演叫開麥拉的時候。

沒有死亡﹐便沒有永生。因為死亡是能夠參與最後審判的首要條件。是否信奉上帝倒反而是其次。因為信奉上帝與否﹐只是能否到天堂去的關鍵。你總要到了最後審判﹐方有資格讓上帝決定你能否得到永生。

所以﹐只要相信有上帝﹐只要相信自己有原罪﹐我們便不應該反戰。反戰應該只是那些非耶教的人要做的事情。他們都害怕死亡。他們不知道永生。便是相信有永生﹐他們也知道﹐世界末日之後﹐他們將不可能是「天堂」裡面的一個角色。因為他們不相信有上帝﹐不相信自己有原罪。

耶教的人都應該以保護以色列為名﹐向阿拉伯發動聖戰﹐就像阿拉伯人向耶教的人發動JIHAD一樣。因為我也相信﹐阿拉與耶和華其實都是同一個神。有兩個宗教的出現﹐都是因為兩個祖先對神的話各取所需罷了。

我知道﹐我今天做了一隻魔鬼。因為我是一個因為不了解聖經﹑不了解可蘭經而變成了魔鬼的人。

有一次﹐大隊長來到我灣仔的家。她從書房走出來﹐跟我說﹐你這個人讀書讀得很濫。

猶記得外婆這樣形容過我﹕我這一個外孫周身刀﹐不過無一張利。

老實說﹐我的興趣的確很雜﹑很濫。很容易對一樣新的事物發生興趣﹐可是也很容易對它失去興趣。於是﹐直到現在﹐依然沒有一樣專長。

我很喜歡語文。因為文字能帶給人更多﹑更廣的想像空間。我喜歡想像﹐所以從小便很喜歡學習不同國家的語言。除了中文跟英文外﹐我學過法文﹑西班牙文﹑普通話和阿拉伯文。亦曾經自學過拉丁文。不過﹐到現在﹐便只有中文跟英文﹐還能有點信心運用。其他語言﹐早已忘記得一乾二淨。法文算是好一點。因為是初中時學習。現在﹐還記得些少生字。

其實﹐怎能夠不忘記得一乾二淨﹖每種語言﹐我都只學到第二級便放棄了。普通話和阿拉伯文更只過了初班。

不過﹐很多時候﹐也不是我個人的問題。反而是一些外在因素﹐使我對學習失去興趣。

我是在法國文化協會學法文的。是中一的時候。經過暑期班後﹐我決定繼續讀下去。因為當全班同學還在多翻鑽研的時候﹐我很容易便掌握到那個「R」音。那個近似吐痰的聲音。於是﹐每個星期二跟星期四放學後﹐我都會跑去上課。不過﹐因為班裡面的同學﹐在學校本身都有法文課﹐他們來法國文化協會都是為了補習。所以﹐才不夠兩個星期﹐我發覺我已落後很多。我開始無心學習。最後﹐我沒有去上課。當然﹐也沒有去考試。

在SPACE學西班牙文﹐其實很開心。因為認識了兩個美少女。可是﹐因為沒有足夠人數﹐第三級的課要下一季才能開成。我們曾經四出打探另外一好的選擇。因為那時候﹐西班牙文還不是很流行﹐也沒有很多給我們有信心的學校。都打算等待新一季SPACE的課程。可是﹐因為一些原因﹐我們最後也沒有繼續學習下去。

跟學西班牙文一樣﹐本來已經報了名﹐繼續報讀第二級的阿拉伯文。不過﹐學校似乎不再願意只為我和我的朋友兩個人開班。於是﹐我的阿拉伯文課也就無疾而終。曾經想過主動找授課的老師私人教授。可是﹐因為我太懶撥電話﹐最後也只得一個「想」字。

來到愛爾蘭後﹐有一個星期六﹐我到GRAFTON STREET逛街。那兒是都柏林的購物熱點。所有零售店舖都在那一帶附近。

因為買了月票﹐我便乘火車去。其實﹐從我家出發﹐只有兩個火車站的距離。走路的話﹐實在不用半個小時。

在PEARSE STATION下車。才走出車站﹐便見到一間售賣教授語文教材的書店。我跑了進去﹐果然給我找到TEACH YOURSELF系列的阿拉伯文課文跟CD。

今年二月到馬來西亞旅行的時候﹐其實我已買了一套課文跟錄音帶。只是那盒卡式帶﹐才聽第一次便給卡在錄音機裡面﹐拿不到出來。整個教材立即報銷。後來﹐在PAGE ONE看到同樣的貨品。還要是CD來的。我問職員可不可以單售那盒CD給我。或者幫我到供應商那裡買。可是﹐那些職員一聽到我這麻煩的要求﹐便即時耍手擰頭﹐硬要我整盒買。我當然不會就範。

現在見到那盒教材﹐我就立即問店主能否分開賣給我。她望望那個BAR CODE﹐便走到電腦那兒﹐查查課文的零售價﹐然後告訴我﹐一盒CD要售二十塊。我有點不相信。店主見到我喜出望外的樣子﹐便對我說﹐我們開門﹐便是要人多學點語文。只要能夠幫到你學習﹐沒有不能分開賣給你的理由。

所以說﹐歐洲國家真可愛﹗

知道孔少林跟方卓如同一天離開信報後﹐的確有點失望。

我在方卓如的BLOG留了言。我說﹐沒有了孔少林和方卓如﹐信報變得很沒有價值。立即受到眾多網友攻擊。他們都是林行止的信徒。他們說﹐信報創刊三十多年﹐裡面的專欄都如走馬燈般﹐換個不停﹐山木先生的心血始終一樣﹐從不會因為某幾個專欄﹐而增加很多價值﹐或者減少很多價值。

他們的確沒有錯。

猶記得兩年前開始讀信報的日子。我發覺﹐這是一份要每篇文章都要讀完的報紙。因為每一篇都很精彩。所以﹐雖然是薄薄一份﹐這也是一份很累人的報紙。除了原是物語和國金外望外﹐也有很多個專欄我是很喜歡的。

不過﹐攻擊我的網友似乎忘掉了一件事情﹕孔少林跟方卓如都是在RICHARD收購信報後立即離開的。

報紙的專欄當然應該跟走馬燈一樣換個不停。只有這樣﹐才能夠做到百家爭鳴的局面。對於一個信奉自由經濟的社會來說﹐百家爭鳴實在是必須的。要不﹐自由來作甚﹖都沒有選擇。假如習慣了沒有選擇﹐大家最後就會願意放棄自由。因為自由其實是件很辛苦的事情。它要你用腦力去決定﹐花精神去選擇。也由於是你自己的決定﹐所以便是出了什麼錯誤﹐你也只能獨立承擔﹐責無旁貸。因此﹐沒有自由的社會﹐人民都是懶惰的﹑都是無知的。

正如去旅行一樣﹐自己策劃旅行的人永遠比參加旅行團的人知道那個地方更多﹐認識那個地方更深。不過﹐他們也付出更多時間和精神。

我也不相信﹐一兩個專欄會對整份報紙有多大影響。因為報紙副刊是一個集體創作的地方。大方向是大家集結而成的。多一兩個人﹐或少一兩個人﹐根本影響不了。可是﹐現在的問題卻有點不同。因為我們面對的是一個EMPIRE。LI EMPIRE。你能夠相信改朝換代後﹐你的生活會沒有改變嗎﹖便是有五十年不變的諾言﹐你也不難發覺九七前後香港的變化罷﹖

網上的留言﹐我講的不是失去了一兩個專欄。我講的是一個黑暗帝國的來臨。因為在這個時候失去一兩個受歡迎的專欄﹐可以是THE DARK SIDE佔領我們珍貴領土的徵兆。

結束原是物語那天﹐孔少林提供了一堆可以讓大家也孔少林一番的BLOGS。失望地﹐裡面沒有TOFFELAND的份兒。

也許﹐當有天信報再不是你我喜歡的信報的時候﹐假如那時候香港依然有自由﹐我們也可以到下面的一個BLOGS懷緬一下昔日信報百家爭鳴的局面。

(原文照錄。)

　　「BLOGMAVERICK」（www.blogmaverick.com）︰科網億萬富豪兼達拉斯牛仔隊班主一貫他敢言敢做作風，對商界和NBA事物永遠有自己一套看法，思路清晰，題材有趣，屬必讀之選。

　　「800CEOREAD」（http://800ceoread.com/blog）︰介紹最新企管書籍，博客知識廣博，好書爛書都不放過。

　　「INTERNET INSIDER」（www.internetoutsider.com）︰投資者不會忘記前科網股分析員布洛特（Henry Blodget）預言阿瑪遜股價破四百美元，並私下批評向客戶推介的股份為「a piece of shxx」。布洛特終生被禁踏足證券業，他的博落成為他的主要發聲地，內容自然精采。　

　「MARK EVANS BLOG」（http://evans.blogware.com/blog）︰加拿大《National Post》記者是我見過最勤力博客之一，每日都有可觀數量出產，而且質素頗高，內容環繞北美科技界。

　　「FAST COMPANY BLOG」（http://blog.fastcompany.com）︰差不多所有暢銷商業雜誌都設有博落，大部分可讀性不高，都是環繞讀者意見；《Fast Company》是科網泡沫爆破後活下來兼繼續精采的雜誌，走在企管潮流尖瑞，內容豐富，博落由文章作者執筆，除了是文章延續，還提供新論點。

　　「THE BIG PICTURE」（http://bigpicture.typepad.com/comments）︰博客是資深資本市場人士，對宏觀經濟有獨到分析。

　　「JOHN BATTELLE’S SEARCHBLOG」（www.battellemedia.com）︰獨沽一味關於Google的一切，博客著有《The Search》一書。

　　「聞見思錄」（http://blog.hoiking.org）︰博客觀事入微，資料十足，文筆流暢，照片醒神，在本港博落界知名度頗高。

　　「東南西北」（www.zonaeuropa.com/weblog.htm）︰博客宋以朗事廣被傳媒報道，不贅；兩個字︰「佩服」。

　　「香港仔公園」（http://blog.age.com.hk）︰本地博落界另一知名人物，對香港事有態度。「香港仔」是指博客來自香港仔。

　　「港燦筆記」（http://kong-chan.blogspot.com）︰本欄曾經介紹我喜愛的本地博客。燦兄觀事敏感度強，分析力強，文字溝通能力強，應該是各大報章羅致對象。

　　「阿麥書房部落格」（http://blog.yam.com/mackiestudy）︰除了北角「森記」，銅鑼灣「阿麥書房」是我近年喜愛光顧，洋溢「書意」的書局。博客莊國棟是有心人，有心人寫的東西大都好看。

　　「稿紙之外」（http://makafai.blogspot.com）︰一直喜愛馬家輝的文字，原來他的拍攝功力也不弱。

　　「大學怪談」（http://ustories.blogspot.com）︰教育是一個我陌生的課題，有態度的教育工作者帶我進入多事領域。

　　「中環博客」（http://centralblogger.blogspot.com）︰「中環博客」專欄已成為《AM 730》主打，廣受中環人注視。《AM 730》各位朋友︰首個目標已在望，努力！

　　「國金外望」（www.fongcheukyu.blogspot.com）︰難兄難弟，客套話不多說，日後自己保重。

　　「上書局」（www.uppublications.biz）︰最後當然要宣傳，勇敢為孔少林出書的老闆，幾時才有版稅收？有一餐食都好。

七月二十五日﹐信報原是物語裡面有這樣的一段文字。題目是「這叫居安思危」。

　　我從未踏足高爾夫球場，從未揮過高爾夫球球桿，但我相當留意高爾夫球運動，因為我視之為「上岸」指標─總有一日（愈快愈好）我會愛上這運動。我相信我喜歡重思考的運動。球不動，動的是自己手執的球桿；球場不變，變的是自己的心理狀態。

　　2006年美國高爾夫球公開賽最後一天比賽，最後一洞出現峰迴路轉的賽果。近年狀態顛峰的美籍球手美高信（Phil Mickelson）進入最後一洞，有領先兩桿的優勢，對於頂級球員，尤其美高信四天比賽都狀態穩定，這場賽事他的贏面是九點九九；反過來說，美高信要輸也不容易，一定要輸得很難看。果然，美高信就是功虧一簣。比賽完結後，美高信久久不能平復心情，後來在太太陪同下滿眼通紅見記者。

　　美高信已連續奪了兩項「大滿貫」錦標。美國公開賽前，他狀態大勇，球評家認為美高信球技更勝「老虎仔」活士。

　　這場賽事後，球評家一致轉，認為活士才是世界最強。「從未打球」的球評家孔少林同意這說法；因為我不能忘記活士幾年前的一個決定。

　　2002年活士是名列世界第一位的高爾夫球員，這一年他贏了美國公開賽和The Masters兩項「大滿貫」錦標，處於頂峰作戰狀態。活士突然宣布更換教練，因為他認為球技有改善必要；換句說話，他認為假如要長期保持頂級水準，必須全面改變打法。活士在毫無問題的情況下更換教練的宣布，轟動球壇。2003年和2004年活士陷入低潮，未嘗「大滿貫」滋味，球評家異口同聲：「都話你不能不信『If it ain't broke, don't fix it』的金科玉律」。說時遲，那時快，2005年活士以全新打法再奪兩項「大滿貫」錦標。

　　企管人經常大談「居安思危」、「Only the paranoid survive」、「創意性破壞」等概念，真正有膽量在太平盛世作出根本性改變少之又少。中國人尤其迷信，打麻雀正在贏錢，執位時肯定希望不動。活士的行徑令人匪夷所思，或者這就是信心和決心的表現，只有處於頂峰的人才看到自己的弱點，只有強人才敢下決心，不惜搗亂舒適環境再創高峰。

　　2006年美國公開賽，是活士職業生涯首次未能入圍，原因是他喪父後首次出賽。剛結束的英國公開賽，活士由頭帶到尾，奪得錦標。活士今年三十歲，已贏了十一項「大滿貫」錦標，他有能力成為有史以來最出色的高爾夫球員。

讀完了這段文字﹐我知道自己只是一個「火人」﹐還不是一個「強人」。因為我依然是個很迷信的人。我是If it ain't broke, don't fix it這個信條的忠實信徒。

我知道﹐要成為一個「強人」，我還有一段很長很長的路要走。奈何﹐這段路已沒有孔少林在旁指引。因為他已經沒有再在信報寫下去。我想﹐他也不會再寫下去。因為他終於退休。為何人都是這樣犯賤﹐總是在失去後才懂得珍惜﹖更諷刺的是﹐這一句話﹐我已經從中五畢業那年開始講到這一刻。我怕﹐我還要繼續講下去。

離開香港的時候﹐我知道我將沒有辦法讀到孔少林的文章。那時候﹐我的心情一定比現在平靜。我想﹐那些OLD SCHOOL OF THOUGHTS依然APPLIES。要知道﹐向我們提出分手的女人﹐總是教我們牽腸掛肚。由我們提出分手的女人﹐我們轉個彎便可能已把她忘記。
所以﹐假如我們真的談過一夜的情﹐請主動跟我分手。那樣﹐我會永遠記得你。

(後記﹕也許﹐你會覺得我懶惰﹐竟然再次原文照錄。假如你真的依然這樣想﹐我唯有無言。)

在孔少林眼中﹐我應該是一個很有價值的員工。

七月二十六日﹐信報原是物語裡面有這樣的一段文字。題目是「心中團火」。

　　「魅力型」企管人經常高呼，我們應聘請心中有團火的人。這話有道理，合適的工作經驗和態度加上一團火，不就是一個有價值員工的模樣。問題是，心中有團火的人哪裏找？怎找？「火人」身上會否有特徵，例如面色特別紅潤？

　　面試的時候，大部分應徵者表演出來的態度都是積極、樂觀、勇於創新、不怕蝕底、尊重團隊精神。我們怎知道他是在演戲或是真情流露。人力資源高手聲稱自己一眼便看穿應徵者的內心世界，但我們時常被出色的「演技」騙到。

　　其實，應徵者未必是存心演戲，他們心中的確有團火，但問題是這團火可能是他們性格的一部分；他們對任何事情都有團火，卻不是特別對這份工作有團火。各位環顧辦公室四周，是否充斥著大眾評價永遠是「他好好人」的同事。

　　尋找「火人」是一種藝術，我建議大家在面試過程留意以下幾點：

　　一、過往工作經驗是很有用的客觀資料，應徵者以往工作表現如何？有什麼特別建樹？為什麼獲得升職？強項和弱點是什麼？最適合哪類型工作？最重要是應徵者是否適合這份工作，「火人」配搭合適工作崗位才穩勝。

　　二、心中團火跟自信和膽量或許不可直接畫上等號，但也相距不遠；「凡事穩陣派」心中團火猛極有限。不妨直接問應徵者：「你可否分享過去工作上冒過什麼險，結果怎樣？」

　　三、「Yes Man」心中團火是微弱，因此應找機會「挑釁」應徵者來辯論。辦法是提出「無厘頭」意見，試探應徵者會否反駁，例如：「『葉劉』做特首都幾好，你話呢？」

　　四、「火人」緊張這份工作是否適合他們多於僱主怎看他們，因此會發問大量問題。好奇心是心中團火的主要燃料之一。

　　五、工作之外有火的人，他們心中團火不會在步入辦公室後就自動熄滅；同樣地，工作之外無火的人，踏入辦公室也不會燃起團火。

　　可惜最後結果是，我們通常都請不到「火人」，因為我們自己心中無火，結果決定聘請的應徵者是履歷最合適、外表最穩陣。心中本無火加上二十度氣溫的辦公室，確保大家「穩健」處事。

對於我這樣的一個求職者來說﹐又怎樣才能尋找到尋找「火人」的老闆呢﹖

奈何﹐孔少林已經沒有再在信報寫下去了。

(後記﹕也許﹐你會覺得我懶惰﹐竟然原文照錄。假如你真的這樣想﹐我唯有失望地告訴你﹐「火人」也有躲懶的時候。不過﹐請也不好以為我工作上面有什麼不妥。我的工作依舊很好。因為我依然覺得現在公司裡面有很多「魅力型」企管人。)

天空越來越早黑齊。上個星期還是比七月的時候早了一個小時﹐豈料得到今個星期又比上個星期早了一個小時。才不夠九點鐘﹐街燈已開始亮起來。再多過半個小時﹐黑夜便會悄然降臨大地。又是一個夜晚的開始。按這樣計算﹐我知道﹐都柏林很快便會進入黑暗的時候。老實說﹐我很想這個時候快些來到﹐我也很不想這個時候這麼快來到。很矛盾。

近來﹐晴朗的天氣已不復再。一個星期裡面總有四﹑五天下著雨。空氣也因此很是涼快。日間的氣溫已跌低過二十度。幸好晚上還有十一﹑二度。不至於很凍。不過﹐對於愛爾蘭人來說﹐他們依然叫這個時候做夏天。前幾天﹐GARY跟我講愛爾蘭夏天跟冬天的分別﹕夏天的雨是涼快的﹐冬天的雨則是寒冷的。

上星期三﹐我們到LANSDOWNE ROAD觀看愛爾蘭對荷蘭的友誼賽。因為球賽要到七點半才開始﹐下班後我們便「如常」到酒館飲飲酒聊聊天。跟CROKE PARK一樣，LANSDOWNE ROAD附近也開了很多酒館。一樣擠滿了人。都是穿著綠色球衣的人。有男﹐也有女。

未置業前﹐RAY便是在LANSDOWN ROAD附近租樓住。都住了三年﹐所以很熟悉這一帶。他帶我們到了一間以運動為主題的酒館。說是運動﹐其實都是LANSDOWNE ROAD裡面舉行的比賽。即SOCCER、RUGBY、GAELIC FOOTBALL和HURLNG。(不過﹐自CROKE PARK落成後﹐GAELIC SPORTS比賽已不會再在LANSDOWN ROAD舉行。剩下的便只有那兩個FOREIGN SPORTS。)牆上都掛滿了比賽的剪影。吧臺對面﹐有一個位置﹐給人放LANSDOWNE ROAD的入場門票。都給放得滿滿的。

捧著酒杯﹐我們講到旅行。

RAY提議我們到斯洛筏克去。因為那兒的啤酒才是五毫一PINT。最緊要的是那兒的女生都很迷人。我笑著跟他說﹐下個月﹐我會到捷克和匈牙利走一趟。我想﹐這兩個地方的女生都應該跟斯洛筏克差不多罷。都是斯洛筏克的鄰國。況且﹐CZECH REPUBLIC跟SLOVAKIA都曾經合併過﹐叫做CZECHOSLOVAKIA。

至於RAY，他則打算年尾到亞洲走走。香港跟馬來西亞都在他計劃之內。

他問我﹐在香港買電子產品是否很便宜﹖我回答說﹐我實在不知道﹐因為除了日本外﹐我根本不會在其他地方買電子產品。我實在無從比較。不過﹐我想至少較都柏林平。上星期﹐我經過一間電器鋪。發覺一部XBOX要差不多五百塊。

我們也講到越南。原來﹐RAY不曉得她曾經是法國的殖民地。我道﹐西方人都喜歡到越南去﹐便是喜歡那兒的法國氣息。是亞洲風味裡面的法國氣息。ADRIAN補充說﹐在亞洲就只有越南跟印尼不曾是英國的殖民地。他漏了澳門。

講到殖民地﹐我們便談到獨立這個問題。ADRIAN說﹐愛爾蘭的確獨立得很徹底。原來﹐她早不是英聯邦的成員。要知道﹐馬來西亞依然有參加COMMONWEALTH GAMES。RAY很自豪地說﹐是一百年前的事情了。他講的是1916年的那個復活節。

他們當然有問我香港想不想獨立。我搖著頭道﹐香港人都是經濟動物﹐根本不會關心政治。你猜他們究竟有沒有想過獨立﹖

RAY拍拍我的肩膀道﹐不過﹐介紹自己時﹐你總不會告訴別人﹐你來自中國罷﹖你是一個HONGKONGESE啊﹗

我望著他﹐拿起自己的酒杯﹐輕敲著他的酒杯﹐說了一聲CHEERS。

隨著英國超級聯賽開鑼﹐一個我想了很久的問題也終於有了答案﹕我決定每天早上都買一份倫敦時報。

星期一早上﹐來到火車站﹐派METRO的那個男生竟然走得老遠。平時﹐他都是站在火車站前的。因為已決定到報攤買THE TIMES，於是我也很不在乎是否拿到一份METRO。都柏林有兩份免費報紙﹐METRO跟AM HERALD。其實﹐兩份都不能算是報紙。相比之下﹐METRO始終較為優勝。只是﹐因為都已成為習慣﹐當街口的那位美少女給我遞上一份AM HERALD的時候，我也只好伸手接上了。我知道﹐我是沒有空翻閱這份愛爾蘭免費報紙。

坐在火車月臺的長凳上面﹐我立即翻到體育版。實在很久沒有這樣做過了。自轉讀FINANCIAL TIMES後﹐我已沒有第一時間翻到體育版的習慣。一來﹐FT是沒有體育版的﹔二來﹐香港的中文報紙也把體育版變做了賭波版。（其實﹐FT星期六副刊裡面﹐有三個專欄講體育。都是很有水準的COLUMNS。尤其是SIMON KUPER'S。SIMON是一個我很喜歡的體育記者。他的分析都很獨到。例如﹐他會用社會政治學眼光來解構一件體育新聞﹕當WENDER BREMAN壓過BAYERN MÜNICH拿得德國冠軍時﹐他說﹐這個冠軍的意義很大。至少﹐讓人知道﹐縱然國家財富如何不均﹐不萊梅地區的人也有吐氣揚眉的時候。碰巧﹐今天THE TIMES的社論有著這樣的一句﹕唯有扣著人性光明和黑暗面﹐體育故事方能精彩動人。)

我首先讀的當然是EVERTON對WATFORD的報導。因為我很想知道﹐倫敦時報的評論員如何看愛華頓今季的前景。GARY JACOB說﹐假如能夠改善中路防守﹐AJ的全場奔走的竄擾力﹐的確能夠推動拖肥糖爭得一席歐洲足協杯參賽資格。也知道了一件很有趣的事﹕原來﹐當ANDREW JOHNSON射入了他披上ROYAL BLUE SHIRT後的首個入球後﹐GOODISON PARK的廣播員竟然把AJ錯認做LEE CARSLEY。可能大家都是光頭的緣故。

在火車上﹐我把每篇EPL的MATCH REPORT都讀過一遍。下車後﹐從火車站走向公司﹐我感到很滿足。我知道﹐今年FANTASY SOCCER，我的成積應該可以很好。(至於FANTASY NBA，則實在不能寄予厚望。因為這兒根本都沒有NBA的消息。是一丁點也沒有。)

中飯的時候﹐外面陽光普照﹐我便和FIONNUALA一起到了DÚN LAOGHAIRE碼頭對出的那個廣場吃三明治。她知道我要讀報紙﹐所以便躺在陽光下小睡﹐沒有理會我。

我讀了很多新聞﹐知道了很多事。我知道以色列軍隊在真主黨的巢窟裡面找到英軍的夜視鏡。我知道英國有殺人的兔流感。我知道聯合國到南黎巴嫩維持和平的部隊依然未能成軍。我知道TONY BLAIR準備在離開DOWNING STREET前搞好巴勒斯坦的問題(早前﹐經濟學人說﹐布殊的中東政策最失敗的地方﹐便是沒有把巴勒斯坦放到議程裡面)。我知道候賽因又再上庭。也知道﹐壞孩子PETE DOHERTY的母親如何看自己的兒子。

的確是一個很充實的中飯。

回到家﹐讀到陶傑的黃金冒險號。他寫LILY COLE。我想﹐我會有一天跟他撞題材。

我的座位前面便有一部打印機。

最近﹐公司又換了個新型號。是一個月內的第二次。我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因為我覺得給換掉的那幾部﹐性能依然良好。至少﹐沒有新到的那部那麼嘈吵。而且﹐無論如何調教﹐我就是不能連接到新的那部PRINTER。於是﹐縱然有一部在前面﹐我也要到老遠的地方拿取我的PRINTOUT。

我知道﹐那不是我個人的問題。因為也有很多同事發現如此毛病。上司AOIFE是其中一個。前幾天﹐她要列印幾封信。可是﹐便是如何按著IT發出的INSTRUCTION去做﹐她也不能把那幾封信打印出來。她立即跑去IT部投訴。IT部主管MOHAMMAD立即走過來﹐幫她調教好。不久﹐我們便都收到了IT部發出的REVISED INSTRUCTION，還有幾句致歉的句子。

以前﹐我的座位前面還有一部傳真機。不過﹐因為新的那部打印機體積實在太大﹐於是IT部的人在安裝打印機的時候﹐便索性把那部傳真機搬到MARIA座位前面。MARIA就坐在我隔鄰。
上星期五﹐QA部大姐ANN走過來FAX文件。她突然說﹐這個位置實在不適合放置傳真機。因為放得太高﹐根本看不到那些數字鍵。

MARIA聽到後﹐便連聲稱是:對啊﹗也不知道自己按的號碼是否正確。因為看不到那個熒光屏。我要跳起來才看得見。

剛巧﹐公司另一個ANN走過。跟AOIFE一樣﹐她也是一個ASSOCIATE。她聽到QA ANN跟MARIA正討論得熱烈﹐於是也立即加入一份﹕其實應該跟打印機的位置對調。人們來打印機只是拿取PRINTOUT，根本用不著看那個熒光屏上的字。

MARIA見EILEEN傾完電話﹐立即叫她走出來﹐跟那部傳真機比較一下高度。原來﹐傳真機的確放得很高。因為當EILEEN走到它前面的時候﹐我根本看不到她的頭髮。

她們討論討論﹐便要IT部的人過來﹐把兩部機器的位置調換一下。

當CONOR跟MOHAMMAD來到﹐MARIA便負責「招呼」他們。聽完她們的投訴後﹐CONOR說﹐你們應該多用EMAIL嘛﹗還用傳真機做什麼﹖況且﹐我們覺得沒有問題啊﹗他一邊說著﹐一邊用手比劃著高度。

可是﹐我就是看不到那些數字鍵啊﹗EILEEN抗議道。

那兩個IT部的人竟然當作沒有聽見﹐走回自己的座位去。

MARIA立即撥了個電話給安全主任JOAN。小妮子在電話裡說﹐這樣的安排會弄傷員工的﹗因為大家都要跳起來看熒光屏。

我知道JOAN是來了視察過環境的。不過﹐就在下班的時候﹐我看到那部傳真機依然放在MARIA的前面。可能是星期五的關係。星期五﹐公司裡面總是比較少人。

假如她們繼續投訴﹐我實在不會奇怪。我奇怪的倒是﹐為什麼我身邊的女同事都不會是高挑身材﹖香港如是。竟然來到愛爾蘭也都一樣。

不過﹐我也慶幸她們沒有叫我走出來﹐看看我是否可以看得到傳真機上的那個熒光屏。

難道真的一眼便看出我很喜歡決定到那些餐廳用膳﹖

上星期﹐ADRIAN給我發了一個TEXT MESSAGE。他打算跟我吃晚餐。我正有意出外用膳。於是﹐我們便約好在O'CONNELL STREET上面那間郵局等。對於愛爾蘭來說﹐這間郵局實在有很大意義。因為它標誌著REPUBLIC OF IRELAND的誕生。1916年復活節﹐PATRICK PEARSE便在此宣讀獨立宣言﹐開始了歷史上的EASTER RISING。愛爾蘭人正式跟英國開戰。
ADRIAN問我有什麼提議。

天﹗這兒不是香港啊﹗在香港﹐我當然有很多提議。我才來了愛爾蘭四個月。除了起初的兩個星期﹐每天都到外面吃晚飯外﹐其實我大部份時間都是在家吃飯﹐實在講不出有什麼提議。當然﹐O'CONNELL STREET一帶﹐我都略知一二。始終是住在都柏林一區(DUBLIN 1)。

我家樓下有幾間很小的意大利餐廳。食物應該很不錯。因為很多時候﹐裡面都座無虛席。多走幾步﹐那一間意大利餐廳更加厲害。已經連續六年給選為愛爾蘭最佳食肆。價錢也不是很貴。一個COURSE才是十多塊。跟一些普通餐廳差不多。印象中﹐O'CONNELL STREET上面的那間馬來西亞餐廳比它更貴。

本來﹐我打算吃日本菜。因為實在很久未有試過SHUSHI跟SASHIMI。不過﹐雜誌THE DUBLINERS介紹的那幾間都是在二區。我們都有點餓﹐實在不想走得很遠。雖然只是對岸﹐而且一會兒也要到TEMPLE BAR的一間酒館跟FIONNUALA慶祝生日。TEMPLE BAR在DUBLIN 2。
最後﹐我們到了O'CONNELL STREET一條橫街的中國餐廳吃晚飯。這是我在愛爾蘭吃第一餐飯的地方。

似乎﹐ADRIAN真的很喜歡吃中國菜。本來﹐我是提議試試那間馬來西亞餐廳﹐因為我也有一段時間沒有吃過馬拉食物。不知為何﹐我總覺得﹐ADRIAN答應得有點為難。差不多到達的時候﹐我無意中講了一句﹕假如你喜歡﹐我們也可以吃中國菜。ADRAIN立即點頭稱善。我看到他的笑容。
我記得﹐上次跟他逛街﹐他說過﹐很喜歡吃辣。於是﹐我便點了回窩肉和麻辣豆腐。也要了碟蒜茸炒通菜。

這一次比上次飲茶更有難度。因為這間餐廳的餐牌都不是中英並排。他們把餐牌分成兩部份﹕頭四頁是英文﹐後幾頁是中文。本來﹐這應該也沒有什麼難度。可是﹐他們中英文餐牌的分類食物方法卻各有不同。中文餐牌是按食物種類來分﹐英文餐牌則是按醬汁來分類。我更發覺﹐中文餐牌的食物﹐比英文餐牌的多。至少﹐我找不到回窩肉和麻辣豆腐的英文。我試過在SICHUAN SOURCE裡面找。不過﹐在SICHUAN SOURCE下面﹐就只得牛肉﹑雞﹑大蝦和雜菜。至於﹐通菜的英文又是什麼呢﹖ADRIAN也不知道。跟介蘭一樣﹐你也要到亞洲人店舖才能買到通菜。TESCO等超級市場根本沒有得賣。

我更有一個重大發現。原來英文餐牌的價錢是貴一點的。同是一碗白飯﹐英文餐牌的價錢是兩塊﹐中文餐牌則是一塊半。ADRIAN笑說﹐怎能不跟你來吃中國菜啊﹖

當然。要不你便只知道SWEET AND SOUR。當我說要PORK的時候﹐他以為我要點SWEET AND SOUR PORK。

那天晚上﹐我叫回窩肉做PORK RETURNING TO THE WOK / PORK IN SICHUAN SOURCE。我稱麻辣豆腐做TOUFU IN CHILLI SOURCE。是我自創的。因為我在那個英文餐牌裡找不到他們的名字。

今早﹐不知道什麼原因﹐竟然七點多便醒了。我記得﹐我是凌晨兩點多才上床的啊﹗難得是星期六﹐我真的很不情願起床。不過﹐無論如何怎樣輾轉﹐我也不能夠再墮進夢鄉。於是﹐我索性爬起身﹐從抽屜裡拿來信箋﹐坐在床上寫起信來。

到九點的時候﹐我終於寫完了三封信。(有一封其實是早兩晚已經寫好﹐可是就是放在公事包裡面﹐忘記掉到郵筒去。)

梳洗完畢﹐便立即走出門口。因為我要三點多回到家。我答應了朋友那個時候給他們撥個電話。我們要討論一下九月尾到東歐旅行的安排。一個月後﹐我會跟兩個香港的朋友到PRAGUE和BUDAPEST。所以﹐以往星期六的行程都要提早。

星期六的行程﹖

假如沒有特別約會﹐每個星期六﹐我都會到幾間書店逛逛。本來﹐都是一些二手書店。只是讀了上期的THE DUBLINERS雜誌後﹐我知道HODGES FIGGIS的書也很便宜。那個BARGAIN SECTION尤其出色。最近﹐我又會到NASSAU STREET上面的那間READ買報紙和雜誌。因為有九折。自以色列跟真主黨開戰後﹐我便沒有錯過一期經濟學人。孔少林說﹕「每當有一件事情發生，我喜歡在腦海內思考，建立自己的分析和結論，但總覺得不夠圓滿，我仍在等待林行止先生和經濟學人發表的意見。」

原來﹐二十年前初出道的時候，當時的老闆見孔少林喜愛閱讀，便跟他說︰「我們大部分人是時間太少，想讀的太多，假如你一星期只有時間讀一份雜誌，你要讀經濟學人。」幾年前重遇這位老闆，他今天是叱風雲的財經界人物，孔少林告訴他︰「你給我的忠告通通忘掉了，只是從未錯過一期經濟學人。」

以色列和阿拉伯始終是我喜歡研究的題目。由於以前錯過了讀歷史的機會﹐知道他們的事情實在很少。於是﹐我更需要一些不偏不倚﹑一針見血的分析﹐好使我容易理解。當然﹐一些軟性的作品也能方便我了解當中的狀況。最近﹐有一本新書﹐叫到天堂比走到街口還容易。假如你想多知道以色列與阿拉伯﹐這實在是一本不容錯過的書。作者是EMMA WILLIAMS。她是一個醫生。因為丈夫被聯合國派到以色列工作﹐於是她便帶同孩子一起從紐約搬到耶路撒冷。EMMA本身是一個英國人。在書裡面﹐她用很冷靜的筆尖﹐把近四年來在以色列的生活點滴記錄了下來。

到過幾間喜歡的書店後﹐我便會到TESCO買一些食物。都是下一個星期的食物。縱然住所附近有一間SUPERVALU超級市場﹐我始終較喜歡到TESCO買肉和青菜。我覺得比較新鮮。

從這一個星期開始﹐我想以後每個星期六﹐我會多一個節目。便是到酒館看球賽。今天開始﹐新一季英國超級聯賽又開鑼。跟香港一樣﹐EPL的直播賽事都是收費電視的節目。我是那些偷電視訊號的人﹐又怎會捨得每個月再多付四十塊看SKY TV。要看EPL﹐到酒館去是唯一的選擇。在愛爾蘭看電視﹐是要繳付牌費的。道理跟英國相同。都是為了那個電視台。愛爾蘭是RTÉ，英國則是BBC。理論上﹐是有TV LISCENSE INSPECTORS逐家逐戶檢查的。

因為討論旅行的關係﹐我沒有到酒館去。況且﹐也沒有愛華頓SEASON OPENER的直播。無論如何﹐我是都要留待七點半扭到RTÉ2看今天的精華。

DAVID MOYES終於首次嘗到球季開鑼日敲響勝利鐘聲的喜悅。更讓人興奮的﹐是今屆聯賽﹐我們將可以從第一天起便領先LFC到尾。更正確的說法是﹐今屆聯賽開始﹐我們將永遠在聯賽榜領先LFC。直到永遠。

THIS IS THE HISTORIC DAY.

上週末﹐FIONNUALA生日﹐邀請了一班同事到TEMPLE BAR的一間酒館慶祝。酒館的名字是PORTER HOUSE。NICHOLA說﹐從TEMPLE BAR開始一直走﹐很容易便會找到。就在右手邊的一個角落。

TEMPLE BAR是都柏林最著名的地方。簡單點介紹﹕蘭桂坊便是香港的TEMPLE BAR。我想﹐你可以想像到那是一個什麼地方。那兒的確有一間叫做TEMPLE BAR的酒館。不過﹐一講TEMPLE BAR，大家指的其實都是FLEET STREET、ESSEX STREET那一帶的地方。

ADRIAN跟我約好在我家附近﹐一起吃過晚餐後﹐才走去TEMPLE BAR。由我家出發﹐步行至TEMPLE BAR，其實只需十分鐘。不過﹐因為火車訊號發生故障﹐ADRAIN要八點半來到CONNOLLY STATION。匆匆吃過晚飯後﹐我們去到PORTER HOUSE已經是十點鐘。比約定的時間遲了一個小時。

街上當然很多人聚集。他們都在吸煙。因為愛爾蘭立了法﹐在室內吸煙是犯法的。室內的意思﹐當然包括酒館和餐廳。

這的確是一項德政。因為我們都可以穿得好一點到酒館去﹐不用怕那些煙草味﹐弄壞了漂亮的衣裳。以前在香港﹐當知道晚上會到酒吧去﹐我一定不會穿那幾件我心愛的衣服上班。我很怕那些衣服會沾上那些久久不散的臭味。實在很不明白香港那些餐飲業人士反對的理由。禁止的不是某些室內地方﹐禁止的是所以室內地方啊﹗

來到PORTER HOUSE，只見NICHOLA獨自一個在門外。我們都有點意外﹐因為我們都知道NICHOLA是一個乖乖女﹐絕不會是一個SMOKER。原來﹐所有人還未來到。她說﹐已經給他們電話。都說就在附近。我想﹐這是愛爾蘭人跟英國人的分別罷。

當MARIA來到後﹐她介紹了兩個朋友給我認識。我還記得﹐一個叫FIONA，另一個是ALICE。都是她的大學同學。小妮子還跟我說﹐在愛爾蘭﹐派對便是約好了在九時開始﹐人們都會在十一點鐘才慢慢來到。

也認識了一些FIONNUALA的朋友。她是這樣介紹我﹕D-很清楚GAELIC SPORTS，他會跟我討論FOOTBALL和HURLING。SUSAN當時身穿DUBLIN CITY的球衣﹐正在慶祝球隊打入全國四強。酒館裡面的確擠擁得很。有很多人都穿著DUBLIN藍色的球衣。我問SUSAN，假如不幸DUBLIN輸掉比賽﹐酒館是否不會這麼多人﹖才問完﹐我便暗罵自己的白痴。已經在都柏林住上了差不多四個月﹐竟然還問得出這樣的問題。

PORTER HOUSE每晚都有樂隊表演。我不知道﹐是否每晚都一樣。不過﹐那天晚上的那一隊﹐真的是一隊很有水準的ROCK N' ROLL BAND。大家都沉醉在他們的音樂裡面。很自然地﹐大家都興奮得扭動著身體﹐跳起舞來。音樂和酒精﹐是愛爾蘭的標誌。他們還特意為壽星女表演了一曲。那是FIONNUALA最喜歡的一首歌。

凌晨二時許﹐NICHOLA、KATE和SNOWIE等人都說要回家。於是﹐我們便離開了PORTER HOUSE。

我記得﹐回到家已經是三點多。我也記得﹐要走樓梯﹐因為電梯壞了。印象中﹐我有洗過澡。可是﹐之後的記憶已經很模糊了。因為我再有知覺的時候﹐原來已經是早上六點鐘。我發覺﹐我獨自一人躺在沙發上﹐電視正在重複播放昨天的新聞。

究竟是我容易給人看透﹖還是AIDAN真的這樣厲害能夠看穿到我﹖

今天﹐正要找WOLFRAM談談新的一單PROJECT。其實﹐也不算是新PROJECT。只是CLENT一直以來也沒有理會公司收款通知﹐所以至去年十一月起所有有關工作便停止了。直到最近﹐PROJECT MANAGER跟那個私人發展商傾好了付款安排﹐一切又重新開始。可是工作依舊﹐面目已經全非。因為近幾年愛爾蘭經濟急速上昇﹐搵工跳槽實在是平常又容易不過的事情。公司裡面﹐差不多每個星期都有同事離開。早陣子﹐在火車又遇到ALAN，他跟我講他的舊公司。原來﹐他跳一跳槽﹐人工便加了二十個巴仙。我想起了以前香港JOB MARKET那個SHA-LA-LA-LA-LA-LA那個廣告。那時候﹐香港經濟一樣發達。

重新執位後﹐AOIFE安排了我負責整個住宅發展的排污部份。因為接觸過這個PROJECT的人﹐現在只剩下WOLFRAM一個﹐所以我那些問題都要他解答。

剛走到他的座位時﹐WOLFRAM的電話便突然響起來。我正準備離開﹐突然AIDAN叫停了我。他就坐在WOLFRAM隔鄰。

他說﹐你終於加入了我們的那個聯賽了。我知道﹐他講的是那個英國超級聯賽的FANTASY GAME。有一天TEA TIME的時候﹐我聽到AIDAN跟RAY討論選人的問題。我立即問他們參加那個FANTASY LEAGUE。(其實我是先想起MCHL，然後才再問他們。)原來﹐我們二樓組織了一個聯賽。跟我以往在香港的不同﹐他們參加的是EPL OFFICIAL那個FANTASY GAME。

我回答道﹐我本來就有玩FANTASY SPORTS啊。只是參加的都是YAHOO﹗的設計。我想﹐EPL這一個應該比較好。至少﹐球員價錢方面較為真實。YAHOO﹗那個FANTASY PREMIERSHIP，所有新球員都是五﹑六塊左右。所以﹐所有人一定一早便買下了SHEVA跟BALLACK。

AIDAN笑著說﹐便是如此﹐我知道你也不會這樣做。因為你全隊都是愛華頓的球員。
我的確有點詫異。AIDAN是知道我是EVERTONIAN。不過﹐他應該不知道我擁護愛華頓的程度。因為我還未跟他一起看過EVERTON的比賽。況且﹐那的確是我去年YAHOO﹗FANTASY PREMIERSHIP裡面的陣容﹕我要了一隊EVERTON。

我頓了一頓﹐對他說﹐不過在EPL這個FANTASY LEAGUE裡面﹐我就是不能擁有多過三個同一隊的球員。我是選了四個EVERTON球員。不過﹐電腦就是不容許。

AIDAN笑得更加大聲﹐老實跟你說﹐我也有三個愛華頓的球員。

我猜到是那三個。

AIDAN搖著頭道﹐不是那麼容易的。你也不好猜了﹐當第一周成積出了後﹐你便知道為什麼我是第一﹐你是第六。

暫時我們二樓的聯賽還只得六隊。不過﹐我知道﹐還要些人未REGISTER。他們都會參加的。

我當然不會就此罷休。我拍著AIDAN的肩膀說﹐我想﹐你是倒轉了排名榜來看罷。

我知道﹐AIDAN不會是個容易應付的對手。上次世界杯猜戰果的遊戲﹐AIDAN便是由頭領先到結束。

不過﹐話得說回來﹐究竟他是否真的猜到我會選全隊都是愛華頓的球員呢﹖

今天﹐是我第一次現場觀看兩隊歐洲國家一隊同場比賽。因為今天下班後﹐我到了LANSDOWNE ROAD看愛爾蘭對荷蘭的友誼賽。我們是早三個星期前已買了票。更直接點說﹐我們是一公開發售便立即購買的。我們都知道愛爾蘭人很支持自己的國家隊。雖然﹐足球並不是這兒最受歡迎的運動。雖然﹐愛爾蘭並未能打進今年世界杯決賽周。雖然﹐愛爾蘭足球在歐洲只能屬於二線球隊(希望不屬於三線)。

大家都會支持自己的國家﹐因為大家都知道球隊是盡了力的。他們是拼了命去爭取一張世界杯決賽周入場券。他們沒有要求其他友好國家幫忙﹐好讓他們能夠容易取得大量入球。那時候﹐愛爾蘭跟法國和瑞士都是同分﹐很大可能會計得失球來決定名次。只有小組的第一名才能直接進入世界杯三十二強。第二名便要跟其他小組的第二名多打場兩回合的淘汰賽﹐來決定誰能獲得歐洲賽區剩餘的出線席位。第三名﹐則其實跟包尾一樣﹐同樣要等四年﹐方能再有機會。

球員足球生命有限﹐根本沒有幾多個四年﹐所以實在很不明白為何竟然會有人在世界杯打假波。可能便是因為球員足球生命有限﹐所以更要好好利用這幾個黃金十年﹐為將來的生活打算。不過﹐令人摸不著頭腦的﹐倒是那些不為金錢﹐甘願受其他國家指示的那些「不X知所謂」的足球員。他們身披自己出生地的球衣﹐卻去為其他國家賣命。這些人都是可恥的﹗都是下流的﹗

當人家要取得七個入球或以上﹐方能有機會出線﹐他們便完全不設防﹐任由對方擺布。終於﹐求仁得仁﹐他們真的可以輸掉七球。不過﹐他們想不到的倒是另外一個國家也用了同一個手段去爭取入球。

我曾經想過為什麼他們會願意這樣做。因為實在沒有利益可以得到。最後﹐我想到﹐球隊的最高層。最高層的最高層。那個父親靠走私軍火起家的人。因為他們全家都是愛黨商人(香港傳媒叫他們做愛國商人﹐實是對「愛國」一詞的羞辱)﹐他們不得不給球員壓力。在巨大的壓力下﹐這些球員便出賣了自己的靈魂﹐出賣了出生地的市民。跟曾蔭權一樣﹐飲是香港的水﹐流是香港的血。不過﹐吃的倒是中國大陸的屎。奈何﹐他們都竟然吃得津津有味﹐不斷叫要添食。

明明好人一個﹐為什麼要跑去做一個港奸﹖

縱然是主場﹐怎麼也不可能只派三名PREMIERSHIP球員落場(他們是KILBANE，O'SHEA和FINNAN)﹐去迎戰荷蘭的「夫添」罷﹖奈何﹐眾多球員都受了傷﹐史當頓也唯有在英國甲組裡面找球員。輸四球實在是少了。整場比賽﹐愛爾蘭鮮有過半場的機會。

只是﹐愛爾蘭人也沒有放棄自己的球隊。因為落場的球員也沒有放棄自己。他們很努力去搶每一球。他們很很勤力地去做好每一次防守。大比數落敗﹐是技不如人。是不能﹐非不為。

第一次站足全場比賽。原來﹐的確是件很累人的事。不是因為全場觀眾都站了起來看球賽﹐那是因為我們的票是企位。我沒有想過還會有企位。我以為﹐經過上次利物浦那些流氓球迷搞事後﹐國際足協已經禁止比賽在設立企位的球場舉行。

不過﹐實在看得很開心。因為那些球迷都是真正的球迷。我不時會聽到有人大叫「踢斷荷蘭人的腳」、或「打死那隻荷蘭狗」。到球場看球賽本應如此。

我開始明白為什麼他們這麼喜歡陽光。

愛爾蘭的夏天原來的確很短。短得就像香港的秋天一樣﹕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前天TEA TIME的時候﹐又跟同事講開天氣。(正如AOIFE所講﹐天氣的確給人成千上萬個話題。)RAY說﹐要開始準備冬天了。

怎麼﹖才剛踏進八月﹐便想起了冬天﹖至少﹐學生還在放暑假。我刻意地把SUMMER VACATION兩個字的聲調提高一點。

難道你不發覺太陽比早陣子早了下山嗎﹖

不是他們提起﹐我的確沒有發現最近確實早了天黑。剛來到都柏林的時候﹐每每到了十點鐘﹐天才算黑齊。世界杯的時候﹐更要差不多十一點﹐天空才只剩下微弱的月光和星光。那天晚上﹐當意大利擊敗了德國後﹐跟父親通了一趟電話﹐聊了一陣波經。父親說﹐天光了。我望出窗外﹐回答道﹐不﹗才開始天黑。

因為住在頂層﹐天花都有天窗。所以﹐那時候﹐我都可以到十一點鐘才亮燈。的確慳回一點電費。
他們提起﹐我也開始有印象﹐最近的確是提早了亮燈。吃過飯後﹐看了一會兒電視﹐便覺得房子很黑。也許﹐因為習慣了在香港居住﹐實在沒有意識到那是冬天來臨的先兆。始終﹐才剛踏進八月啊﹗

今天起床﹐天氣果然有點冷。我趕緊跑去關掉窗。望出窗﹐外面正颳起了很大的風﹐吹得屋外的樹東搖西擺。天空也有一大片一大片很灰很灰的雲。早幾個星期﹐DUBLINERS還在說很熱很熱。說什麼是幾十年來最熱的七月。兩個星期後﹐似乎一切又已回復「正常」。

只有灰灰的天﹑不時的雨﹐才襯托得出都柏林的藝術家性格。

那不是不時的雨啊﹗GARY「抗議」道。連續七天下雨﹐怎能是不時的雨啊﹖

我實在不敢想像那時候會是什麼環境。

妹妹說﹐那是DARK AGE。因為早上起床上班的時候﹐太陽還未出來。當下班乘車回家﹐太陽又早已西沉。假如整天躲在公司裡面﹐你將會連續五天沒有見過陽光。

沒有陽光的日子。整天下雨的日子。寒風凜冽空氣冰冷的日子。實在要開始準備一下。至少﹐是心理上面。

銀行假期﹐我如常到了英國去。正如MARIA所說﹐去英國已是我每次BANK HOLIDAY的一定節目。十月尾﹐我又會再去英國。我想﹐那一次﹐我將會多點時間留在倫敦。因為我想到阿仙奴的新球場看愛華頓的作客比賽。也想到到WEST END看LES MISERABLES。也許﹐THE PHANTOM OF OPERA。

八月這個假期﹐因為球季還未開始﹐當然未能入場觀看比賽。不過﹐倒經過了EMIRATES STADIUM。就在HIGHBURY隔鄰。比較之下﹐高貝利的確小得很。又因為買即日的票﹐LES MIS跟PHANTOM的票子都貴得驚人。是六十鎊一張。最後﹐望著銀包﹐我選了剛重做的EVITA。一張LES MIS的票等於兩張EVITA門票﹐我又怎能讓阿根廷因為我過門不入而流淚﹖既然已訂了萬聖節前再來倫敦﹐我便叫妹妹預早買定LES MIS或PHANTOM的票。朋友EDS說﹐上次他看LES MIS，兩個月前已買好票子﹐只需原價的一半。

為了我下次的到訪﹐妹妹都應該很忙。因為她還要幫我買定愛華頓作客阿仙奴的入場券。當然﹐也要看看票價。雜誌FOUR-FOUR-TWO說﹐到EMIRATES STADIUM看一場球賽實不是一件便宜的事。因為最平的門票也要三十二鎊一張。是其他PREMIERSHIP CLUBS的最高票價。假如要最好的位置﹐則更要多付六十二英鎊。差不多千五元港幣看一場聯賽﹐實在很駭人。

也許﹐因為這個地方叫做倫敦。

其實﹐我到了倫敦也不下四﹑五次。不過﹐我依然未有到過很多旅遊熱點。我只匆匆地在BRITISH MUSEUM逛過一個圈。我只到過NOTTING HILL一次。HYDE PARK，KNIGHTSBRIDGE，HIGH STREET，OLD/NEW BOND STREET也走過一轉。縱然如此﹐我已不覺得這個英國的首都有什麼吸引我的地方。或者因為我根本不喜歡大城市。假如香港是一個國際都會﹐倫敦便是整個世界。(紐約是整個宇宙﹖)

所以﹐最近兩次到倫敦﹐我也沒有留在倫敦。我到了BRIGHTON，我到了劍橋﹐我到了DORSET。都教我很難忘。倫敦只是我睡覺的地方。

BRIGHTON跟DORSET都是海灘。相比之下﹐我教喜歡DORSET。我想﹐跟我們的活動有關。我們去BRIGHTON，先到一間酒館吃了一個午餐﹐然後便到沙灘躺下。到過那兒的碼頭﹐是一個遊樂場。也到過那兒的一個皇宮﹐是一個恬靜的休息地方。我們去DORSET，則是先到超級市場買下一些食物和飲料﹐然後到那兒的沙灘﹐在陽光下跟一眾弄潮兒一起野餐。也到過附近的斷崖﹐迎著海風﹐遙望大西洋的另一岸。

劍橋一行﹐實在走得很匆忙。真的是﹕匆匆的我走了﹐正如我匆匆的來。到LECEISTER SQUARE買好MUSICAL的票子﹐再乘火車到這個大學之城﹐到達已經是兩點多。卻又要趕乘五點四十五分得火車回倫敦。因為EVITA開HALF SEVEN。難得舊同學KMM依然能夠抽空帶我遊覽。不過﹐其實我們的時間都花了在飲茶上面。我們飲了兩個小時的茶。

我喜歡小鎮。我喜歡大自然。我更喜歡跟朋友相聚的時間。

我開始愛上了發獃。

最近的兩個週末﹐我都到了RIVER LIFFEY河邊的那間小咖啡店﹐倚著欄杆﹐呆呆地望著淙淙流水﹐讓思想自由地四處奔走。我想起了很多人﹐也想起了很多事。有些是過去的。有些是現在的。有些是將來的。將來﹖誰能預知將來﹖我應該沒有這樣的本事。那些所謂將來的事﹐其實不過自己的想像罷了。會否發生﹐實在只有天知曉。

我看到對岸的幾棵大樹。都有三層樓的高度。可惜﹐我不知道那是什麼品種。對於樹﹐我的認識實在有限。只認得楊柳﹑榕樹﹑竹樹﹑木棉。或者﹐我應該多學點這些普通常識。人本是大自然的一部分。只是不知從那時開始﹐我們對大自然變得陌生。大自然也對我們變得陌生。

看到那些綠油油的樹葉﹐我決定集中精神﹐望著它們一句鐘。因為﹐我想起了她的一句話。

她是我上個星期在倫敦認識的一個女生。她來了英國五年。她跟我說﹐因為想試做一隻無腳的鳥﹐所以便離開香港的家﹐獨自一人跑到英國來。我想﹐或者也有點遺傳因子作用。退休前﹐她的父親是一個水手﹐經常到外地去﹐一年沒有幾多天留在家。

現在﹐終於上岸了﹐以為可以一家人享受一下溫暖的家庭生活﹐可是到頭來﹐家裡面還又是只得兩老。因為她的妹妹也剛到了中東工作。情形竟然跟我有點相似。當然不盡相同。妹妹到ST ANDREWS讀書前﹐我們一家人未試過有超過一個月的分離。

她以前是個文員。因為在承建商工作過一會兒﹐所以對我講的故事﹐也有點認識。本來﹐我不打算講我的工作。因為我不知道如何把它講得動聽。只是她問到﹐我便概括地把畢業至今做過的事情跟她講了一遍。難得她聽得入耳。和她的故事比較﹐我的生命其實就只有黑白兩色。

她是彩色的﹕來到倫敦後﹐她成為了一個藝術家。

也許﹐現在還不能算是非常成功。不過﹐至少每天都有人找她創造一件又一件的藝術品。我知道﹐有些是慕名而來。

她有著一個玫瑰的名字。鏗鏘玫瑰。

那天﹐我們閑談了兩個小時。也不記得講過些什麼。也許﹐什麼都沒有講。我一直以為她叫做安妮。因為我知道STUDIO裡面﹐有一個叫做安妮的女孩。當我準備離開的時候﹐她給我遞上了一張名片。萬萬想不到她會有著一個玫瑰的名字。我跑進回憶裡面﹐方發覺原來那兩個小時﹐我們都沒有說過對方的名字。

當世界只得你跟我的時候﹐名字根本不重要。因為我們都不需要一個名字。只有多了一個他﹐我們才需要用不同的名字去分別你﹑我﹑他。料不到的﹐倒是你跟他都有著一個玫瑰的名字。我望著那張名片﹐我變成了THE HONOURABLE GWENDOLEN FAIRFAX，我變成了CECILY CARDEW。我想起了THE IMPORTANCE OF BEING ERNEST裡面的對白﹕

There is something in that name that inspires absolute confidence. It is a devine name. It has music of its own. It produces vibrations.

我要趕去機場﹐便跟她握手道別。我感覺到我自己的溫暖。印象中﹐她的手起初有點冰冷。冷得就像她的手一樣。

她說﹐有天也要到都柏林走走﹐因為她很不喜歡繁忙的大都市。

我點著頭﹐笑著說﹐我也很不喜歡繁忙的大都市。

望著西斜的太陽﹐我知道我要把我的靈魂找回來。

本來THE REBEL COUNTY爭氣點﹐這個星期會看到AC MILAN對CORK CITY的比賽。奈何﹐他們的實力始終有限﹐給貝爾格萊得紅星淘汰實在不是意外。愛爾蘭聯賽冠軍﹐跟歐洲的其他聯賽冠軍的距離實在很大。像KILBANE這些出名的愛爾蘭球員都到了外國踢球。未能出外的﹐你能想像到他們的水準何如﹖

只是不知道究竟是香港聯賽好一點﹖還是EIRCOM PREMIERSHIP精彩一點﹖
不過﹐這個問題實在太無趣。連我這個足球迷也提不起勁去找答案。因為兩個聯賽也沒有我喜歡的球隊。

我開始看足球比賽時﹐第一隊擁護的球隊便是南華。

那天是高級組銀牌的比賽。由南華對愉園。也不記得是什麼原因﹐父親竟然會帶我到政府大球場去。是我的第一次。以前﹐都是他自己一個看足球比賽的。印象中﹐每次南華對精工﹐他都會捧場。他是一個擁南躉。那時候﹐其實我什麼也不知道。對於足球﹐我只知道南葛隊。是盧比度叔叔給我灌輸足球知識的。(至於越位﹐則是三衫崇教曉我。)

那天﹐巴貝利大演帽子戲法﹐協助南華大勝愉園3-0。從此﹐我便是一個擁南躉。有時候﹐我會想﹐假如當天贏得球賽的是愉園﹐我的命運可能便會改寫。我的中學生活將會少了兩場精彩的演講。(便是不甚精彩﹐倒也算難忘罷﹖)我也不用離開香港離開得那樣黯然。飛到都柏林前的一個星期﹐南華正式護級失敗﹐來季要降到乙組比賽。

我不知道﹐後來足總有否挽留南華。不過﹐假如我是南華的高層﹐我一定不會接受足總的邀請。我要堂堂正正的在甲組比賽。我更要足總蒙羞。我要入場觀看乙組比賽的人﹐比觀看甲組比賽的人還要多。我要香港人知道誰是乙組冠軍﹐也不知道誰是甲組冠軍。

上屆球季﹐南華一開始便要為護級而戰。到了我決定到愛爾蘭生活後﹐他們已到了每場比賽都要贏出﹐才能繼續在甲組比賽的危急關頭。我開始每星期給南華高層梁守志發TEXT MESSAGES，讓他得到應有的支持。是一次很偶然的機會﹐得到了這位一度是我最憎恨的人的電話號碼。

不過﹐世事往往很巧合。在我離開生活了二十八年的地方的同時﹐南華也結束了他們在香港甲組的生涯。

沒有了南華﹐香港還搞什麼足球﹖

來到都柏林後﹐本來想支持DUBLIN。豈料﹐真的人算不如天算﹐球季還未結束﹐球隊首先壽終正寢。既然未能擁護自己的城市﹐我也唯有全力支持隔了一個海峽的愛華頓。

從今年開始﹐我跟EVERTON的距離變得很近。我知道﹐這是我們開始再在在英國頂級聯賽稱王的時候。我想起了一九八五年的那個球季。那年﹐我們拿下了足總杯。翌年﹐我們便贏得了聯賽和歐洲杯賽冠軍杯。要不是NORMAN WHITESIDE加時的那一腳﹐我們早已是英國首支「三冠王」。後來﹐卻因為利物浦的球迷生事﹐造成多人死亡的希素球場慘劇﹐英國球隊給UEFA禁止參加所有歐洲比賽﹐愛華頓也因此沒有機會跟其他歐洲冠軍比賽。失去了歐洲冠軍杯的參賽資格﹐EVERTON唯有放棄隊中所有球星。連尼嘉便是其中一位。(碰巧﹐最新一期FOUR-FOUR-TWO有一篇探討愛華頓跟利物浦過去和將來的文章。實在值得一讀。)

也許﹐今天你會說我痴人說夢。到了明年五月﹐你便會後悔今天講過這樣的一句話。

王爾德說﹐ Nothing annoys people so much as not receiving invitations.

前天下班回家﹐在火車月臺上﹐又遇到了ALAN。他是個馬來西亞人。他在都柏林工作了一年多。我們是在火車上認識。

他問我喜不喜歡釣魚﹖我猜到他下一個問題。因為我知道上個銀行假期﹐他到了CORK釣魚。不過﹐我還是老實地回答。我根本不用說謊。縱然我的確很希望多認識一些公司以外的朋友。

聽了我的答案﹐他並沒有很失望。他說﹐其實也不是一定去釣魚。我們都是想到HOWTH走走。不過﹐一切還未決定。都要看天氣。

我知道﹐那個「我們」的意思。那是六個馬來西亞人。三男三女。ALAN跟他的妻子。認識ALAN時一起認識的那個女生和她的男朋友。我三樓的一個同事與他的女朋友。很多時候﹐他們都有聚會。幾個星期前﹐他們便到了那個女生的新居HOUSE WARMING。他們都煮了不少馬拉食物。我記得﹐ALAN跟我講過﹐我想你是嚥不下那些東西。因為都很辣。

週末﹐他們打算到DUBLIN北部的HOWTH走走。還記得THE DUBLINER說過﹐THE FOOTPATH (THERE) CUNNINGLY AVOIDS ALL THE BUILT-UP AREAS LEAVING YOU ALONE TO COMMUNICATE WITH NATURE。

我其實並不認識三樓的那個同事﹐只知道他姓LEE，是個馬來西亞華僑。我們只傾過一次。是上次AGENT來公司人事部開會時給我介紹。因此﹐我們都認得對方。中飯的時候﹐我們或許會在GEORGE'S STREET上碰到﹐都會點頭打個招呼。(也不是不同層數的關係﹐我不是跟LEE隔鄰那個愛爾蘭男生BRANDON很熟絡嗎﹖還有ENDA。)

有趣的是﹐原來LEE的女朋友是ALAN的同事。他們便因此走在一起。當然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他們都是馬來西亞人。

的確﹐陽光充沛的日子已不復再。不過﹐天氣也不至很壞。灑過幾滴雨水後﹐便又可以見到藍天。我想﹐應該不會影響到HOWTH走走。

那個晚上﹐還要到TEMPLE BAR去。因為那天是FIONNUALA的生辰。(竟然跟EDS同一天﹗不過﹐係遲五年。)她邀請了一眾相熟的同事到那兒的一間酒館慶祝。TEMPLE BAR是都柏林最出名的地方。因為那兒酒館林立。也是文化娛樂集中地。想不到﹐我也在FIONNUALA邀請之列。因為我總覺得生日慶祝應該跟最要好最相熟的朋友一起。

逢星期四﹐RTÉ1都有一個旅遊節目﹐叫做NO FRONTIERS。只有半個小時﹐還要介紹三個地方。不過﹐我卻覺得很充實。提供的資料都很實用。不像香港那樣柴娃娃式—到處YEAH、YEAH、YEAH，週圍做「V」字手勢。那些低能的主持﹐只會讓人對他們介紹的地方生厭。究竟幾時香港的製作人才知道﹕做一個旅遊節目﹐其實可以很簡單。因為旅遊講的是親身經歷﹐只聽只讀不做﹐始終是無法領會箇中樂趣﹐始終無法體會當地人的生活。也許﹐都是形合市場需要。香港人都不是去旅遊。他們只是要玩樂。

今天﹐他們的主題是LADS GOING。介紹的都是三四個男生一起旅行的好地點﹕ST ANDREWS、MALLORCA和LIVERPOOL。

ST ANDREWS是高爾夫球的發源地。妹妹便是在那兒讀書的時候學曉這項運動。主持以為﹐那個地方很適合幾個熱愛打高球的男生﹐去消磨一個週末。他們說﹐除了愛爾蘭外﹐蘇格蘭的郊外是最漂亮的了。

MALLORCA是西班牙東南面的一個小島。賣點當然是陽光﹑海灘和比堅尼。
不過﹐最吸引我的﹐還是LIVERPOOL。

這個英國西北部的沿海城市﹐最出名的只有兩樣東西﹕EVERTON跟THE BEATLES。碰巧﹐這兩樣東西都是我的至愛。

其實﹐不用介紹﹐我早知道﹐跟一班朋友到利物浦﹐會是一件多麼愉快寫意的事情。我們可以一起到PENNY LANE唱ELEANOR RIGBY。我們可以一起到SERGENT PEPPER'S LONELY HEARTS CLUB去TWIST AND SHOUT。我們可以一邊DRIVE MY CAR，一邊SEE HER STANDING THERE。我們可以到NORWEGIAN WOOD走走﹐躺在草地上面﹐讀讀PAPERBACK WRITER的作品。我們可以到YELLOW SUBMARINE參觀﹐想想WHEN I'M SIXTY-FOUR的日子。我們都會寫信給我們深愛的女人﹐叫她們PLEASE PLEASE ME LET IT BE，讓我們有個跟好友懷念YESTERDAY的假期﹐回顧那條LONG AND WINDING ROAD。我們當然不能HIDE OUR LOVE AWAY，所以信箋最底的地方﹐會有這樣的一句﹕PS I LOVE YOU。這樣的ITINERARY，我想﹐EIGHT DAYS A WEEK也都不夠。不過﹐女人啊﹗你們可以放心﹐我們一定會GET BACK。因為LIVERPOOL始終不是一個BROKEBACK MOUNTAIN。

假如能夠看到EVERTON擊敗LFC，這個假期便很完滿了。

DEAR MY MOSQUITOES，明年二月三日﹐我們會在LIVERPOOL渡一個週末嗎﹖
自大學一年級那個暑假後﹐我們便再沒有一起去過旅行。(JOHN連那一次也沒有去啊。)能夠在THE BEATLES的家鄉灌錄我們的第一首歌﹐是多麼令人感動。

我等候你們的答覆。

早陣子﹐收到一個很長的電郵。朋友說﹐她發覺我很喜歡向後望。

我不同意。因為很多時候﹐我都是眼望前方的。

不過﹐我相信﹐我們也應該向後望。因為我深信﹕Those who cannot remember the past are condemned to repeat it。因為我深信﹕Those who misinterpret the past are condemned to bungle the present。

一九五六年的夏天﹐埃及總統NASSER在阿歷山大港的一個集會裡面說﹐要把英國人踢出埃及境內。從1882年至1922年﹐英國統治了埃及四十一年。便是埃及獨立後﹐英國依然有派軍隊駐守。 只是﹐五十年代開始﹐埃及的民族主義的風吹得得越來越熾熱。就是剛返回唐寧街十號的丘吉爾﹐也覺得很難捱下去。1951年後﹐英國人在埃及的根據地便只剩下蘇伊士運河一帶。

聽到NASSER的演講後﹐才接任英國首相一年的艾登立即反擊。他強硬地說﹐蘇伊士運河是大英帝國的命脈﹐實不容NASSER任意插手。英國的油輪都是經過這條貫通紅海和地中海的運河﹐把石油送回英國。

法國人其實也很痛恨NASSER，也很想把這位埃及總統趕下臺。那時候﹐法國正跟阿爾及利亞打仗。阿爾及利亞是法國的殖民地。他們的軍事裝備都由埃及供應。奈何﹐艾登跟法國總理MOLLET都找不到一個堂皇的藉口入侵埃及﹐霸佔蘇伊士運河。況且﹐又有美國阻撓。自第二次世界大戰後﹐美國開始成為了全球的新勢力。跟英﹑法兩國在全球問題上平起平坐。大家都是盟友。

不過﹐美國總統艾森豪威爾就很反對他的兩個盟友用武力解決問題。因為大選在即﹐他實不想無謂捲入這個跟美國完全沒有利害關係的軍事行動裡面。而且﹐美國本身其實也是反帝國主義的受益者。他們沒有理由這時候站到大英帝國那邊。他也怕一旦英法入侵埃及﹐所有阿拉伯﹑亞洲和非洲國家都會迅速加入蘇維埃陣營。權衡形勢之後﹐美國表面上阻止了艾登和MOLLET的軍事行動。

以色列見到這個局勢﹐便心生一計﹐希望從中得益。因為他們知道﹐英法兩國依然很想剷除NASSER。他們便派人跟艾登和MOLLET講﹐他們將會派兵攻打埃及﹐入侵蘇伊士運河﹐以報復埃及早前從加沙進佔以色列。他們知道﹐NASSER必定會全力抵抗。那時候﹐英法兩國便可以借維持和平為名﹐進駐運河一帶地方。

美國收到消息後﹐即時跟盟友查證。艾登跟MOLLET都否認有如此計劃。英國首相更在國會裡面表示﹐跟以色列沒有什麼事前安排。

十月二十九日﹐沙隆帶兵攻打埃及。英法要求兩國停火。當NASSER不肯休戰後﹐英法聯軍立即進佔蘇伊士運河﹐希望能夠推翻NASSER。

艾森豪威爾知道自己給盟友出賣﹐憤怒地運用經濟手段﹐終止了IMF對英國的借貸。那時候﹐英國經濟非常疲弱。失去IMF那大筆金錢後﹐整個社會都會面臨崩潰。無可奈何下﹐才不夠一個星期﹐艾登同意撤出蘇伊士運河。失去了英國這個夥伴﹐MOLLET也不得不停止行動。在聯合國的調停和監察下﹐以色列跟埃及也終於停了火。

這便是蘇伊士危機的來龍去脈。

看看晚間新聞報導﹐是否發覺這個故事有點似曾相識﹖只是那些國家的位置有點變更罷了。

Those who cannot remember the past are condemned to repeat it. Those who misinterpret the past are condemned to bungle the present.

我真的很想放棄讀免費報紙。因為讀他們的新聞﹐實在是一件很難受的事。便是整份地把METRO跟AM HERALD完完全全啃掉﹐我發覺﹐我也不知道世界究竟發生什麼事情。也許﹐我知道的﹐是上過星期大碟榜冠軍是誰。也許﹐我知道的﹐是昨晚LOVE ISLAND發生了些什麼。天﹗我要知道這些事情做什麼﹖

假如我在英國﹐一切事情便變得很易辦。因為我知道﹐我將會是TIMES的忠實讀者。我一向以為﹐倫敦時報是世界上最好的報紙之一。當然﹐我不排除﹐我是受到陶傑的影響。只是﹐現在我生活的地方叫做愛爾蘭。是英國西邊的一個島國。這兒也有TIMES賣。星期一至五﹐售九毫。週末﹐則為一塊三。價錢已經不再是一個很大的問題。可是﹐始終TIMES都是英國的報紙﹐主要報導的都是英國本土的新聞﹐裡面實在沒有很多關於愛爾蘭的事情。住在都柏林﹐總不可能對英國的事情﹐比愛爾蘭的更熟悉。況且﹐我也要知道身邊週圍發生的一切事情。

愛爾蘭當然也有自己的報紙。照我所見﹐IRISH TIMES和IRISH INDEPENDENT應該是最多人讀的本地報紙。其實﹐HERALD EVENING讀者也有很多。每天下班﹐火車裡面有三份一人是讀HERALD EVENING的。跟AM HERALD不同﹐HERLAD EVENING是收錢的。

剛來到都柏林的時候﹐每個星期天﹐我都有買一份SUNDAY TIMES。要兩塊三。不過﹐我總覺得﹐愛爾蘭的報紙有點得意。不是十分習慣。

有時公司TEA TIME的時候﹐我都會到RECEPTION拿來兩份報紙。是IRISH TIMES和IRISH INDEPENDENT。不知道怎麼樣的﹐讀著讀著﹐就是覺得有點不妥。反覆思量﹐依然想不到是什麼原因。

況且﹐我依然不知道我會是IRISH TIMES的讀者﹐還是IRISH INDEPENDENT的人。所以﹐我就是未能放棄每天早上﹐從街口轉角那位小姐手上拿走一份AM HERALD。也從她身旁的那位黑人男生手裡接過一份METRO。其實﹐我是較喜歡METRO。因為他們的新聞沒有那樣流於表面。有時候﹐他們也有一些簡介和分析。

可能是因為啃得太多免費報紙。上星期五﹐實在有點忍無可忍。下班後﹐我買了一本經濟學人。我希望﹐能夠知道更多以色列跟黎巴嫩真主黨開戰的前因後果。我不是要知道今天又有幾多人受傷﹑幾多人陣亡。我要的是一些詳細分析。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當然﹐經濟學人並沒有讓我失望。

更使我興奮的﹐是那篇蘇伊士運河的專題。

原來﹐今年是蘇伊士危機的五十週年。

1956年那個夏天之後﹐美國真正成為了世界的霸主。英國從此只能跟著MR PRESIDENT走。歐洲國家(除英國外)開始意識到團結的重要﹐他們開始研究結盟。埃及成為了阿拉伯世界裡面的大阿哥。以色列開始成為美國在中東的一顆棋子。人們發現了聯合國的重要。

第二次世界大戰後的所有定位﹐從那個夏天開始﹐都一一得到肯定。

早陣子﹐有朋友留言﹐怕我有身份危機﹐要我不好容易失掉自己。其實﹐來到愛爾蘭後﹐我更加知道自己是什麼人。

腳痛難忍之前﹐董老頭最喜歡講一些口號。(實實在在是一個PEKING政府欽點的特首。)當中﹐我最同意的﹐倒是「香港好﹐中國好﹔中國好﹐香港好」這十二個字。不過﹐我的邏輯卻跟董老頭的有點不同。我常相信﹐因為「香港好」﹐所以「中國好」。但這絕不是IF-AND-ONLY IF或者NECESSARY-AND-SUFFICIENT的句子。我這個STATEMENT是單向的。由此﹐我對「中國好﹐香港好」的解釋是﹐「中國好」因為「香港好」。

以前﹐香港是中國通往國際的窗口。是眾多中國人集居的地方裡面﹐最先進﹑最發達﹑最優秀﹑最勤力﹑最拼搏﹑最廉潔﹑最和平﹑最公平﹑最有效率的一個城市。我們早已是國際的一份子。世界上的人早已認得我們香港。他們都很喜歡香港。因為香港是世界的一個奇跡。那時候﹐中國要跟上國際的潮流大方向﹐靠的便是香港。也唯有靠著香港﹐中國才有機會成為一個先進﹑發達﹑優秀﹑勤力﹑拼搏﹑廉潔﹑和平﹑公平﹑有效率的國家。樂觀地﹐一切都是美好的。因為「香港好」﹐所以「中國好」。(悲觀的﹐早已移民外國。)

不過﹐那都是九七年前的事情了。

當解放軍入主了英軍的軍營後﹐樂觀的人都知道﹐以前那些樂觀的想法﹐原來都是一廂情願的空想。

我們發覺﹐我們再不是先進的城市。我們發覺﹐我們再不是發達的城市。我們發覺﹐我們再不是優秀的城市。我們發覺﹐我們再不是勤力的城市。我們發覺﹐我們再不是拼搏的城市。我們發覺﹐我們再不是廉潔的城市。我們發覺﹐我們再不是公平的城市。我們發覺﹐我們再不是有效率的城市。

不幸地﹐原來優秀的香港人都已經離開了香港。或者﹐更準確點說﹐原來優秀的香港人都已經給那些曾經是次一等的中國人取代了。

假如你不認同﹐那是因為你訂的標準實在太低。

當我們發覺﹐香港連擔當一個領導中國的城市也不能的時候﹐我們心裡都知道﹐我們已經跟國際脫了軌。我們都很不想承認。於是﹐我們便不斷把那些標語和口號掛在口邊。什麼ASIA'S WORLD CITY、什麼亞洲的紐約﹑什麼東方的倫敦。諷刺地﹐這些都是給貶低了的名詞。要知道﹐曾幾何時﹐我們是世界的香港﹐是世界的大都會。

以前﹐我們以為﹐憑著香港的優秀人才﹐中國只會越來越欣欣向榮。可是原來﹐這個世界永遠是劣幣驅逐良幣的世界。尤其在中國人的社會為甚。所以﹐香港的DECAY實是無可避免的事情。因為她要無可避免地回歸中國。

我有一個夢﹕我希望香港能夠再在世界舞台上立足。因為我希望﹐靠著香港這個國際的大都會﹐中國能夠成為一個先進﹑發達﹑優秀﹑勤力﹑拼搏﹑廉潔﹑和平﹑公平﹑有效率的國家

奈何﹐似乎﹐它真的只是一個夢而已。

那天﹐我跟ADRIAN飲完茶後﹐我們便到ST STEPHEN'GREEN SHOPPING CENTRE逛了一會兒。接著﹐我們又從GRAFTON STREET走到O'CONNELL STREET。因為他想買一些愛爾蘭的紀念品送給在MANCHESTER的AUNTIE。下個銀行假期﹐他也會到英國去。不過﹐他去的是曼徹斯特﹐我去的則是倫敦。

我們一邊走﹐一邊閑談。我發覺﹐原來我們是有很多相同的興趣。

至少﹐我們都很喜歡JEFFREY ARCHER。

因為突然下起大雨來﹐我們便走到EASON書店避雨。來到暢銷書那個書架﹐看到那本THE FALSE IMPRESSION，我便跟他說﹐ARCHER是我最喜歡的一個作家。因為他的小說都很緊張刺激。我想不到他竟然非常同意。原來﹐他也有讀這位前英國保守黨副主席的作品。早陣子﹐EASON做減價﹐買一本ARCHER的作品﹐可以免費得另一本他的舊作。ADRIAN因此也入了一些貨。不過﹐他竟然不知道THE FALSE IMPRESSION這本新書。

我指著那個黑色的封面說﹐我不喜歡這一本。因為跟DAN BROWN的小說很相似。

你也有看DAN BROWN的麼﹖

才只是DA VINCI CODE罷了。ANGELS & DEMONS是開始過的﹐不過實在跟DA VINCI CODE同一個模式﹐所以讀不下去。

對啊﹗根本是一樣的故事。只是換了地點而已。我也不能讀下去。ADRIAN一邊讀著書後的介紹﹐一邊跟我說﹐也不是很差罷﹖

我知道﹐他講的是THE FALSE IMPRESSION的故事。難道你不覺得這會是VAN GOUGH CODE嗎﹖

也有可能。不過﹐始終是ARCHER的THRILLER。應該跟DAN BROWN很不同。

或者你是對的。假如你想買﹐也不好在這兒買。DAWSON STREET上面有間書店。在WATERSTONES對面。地庫有一個BARGAIN SECTION，裡面有新的THE FALSE IMPRESSION。才售七塊。一時間﹐我想不起HODGES FIGGIS的名字﹐所以﹐講得很抽象。

似乎﹐你對都柏林的書店也很熟悉。

也許﹐因為我喜歡買書罷。老實說﹐我總覺得我不是喜歡讀書﹐我只是喜歡買書。其實﹐便是買一送一﹐我也覺得EASON有點貴。假如你不介意二手書﹐你可以到ABBEY STREET上面那間CHAPTERS。那兒有很多ARCHER的二手書。昨天﹐我便在那兒找到SHALL WE TELL THE PRESIDENT？的初版。是個男總統。

原來﹐真的有男總統那個版本。我只是聽說過而已。你讀過那個故事嗎﹖

沒有。我只讀過了KANE & ABEL。我永遠的至愛。

是嗎﹖的確很不錯。不過﹐我最喜歡的還是FIRST AMONG EQUALS。始終是ARCHER最熟悉的題材。

你讀的那個版本有幾多個主角﹖

不是四個嗎﹖兩個工黨﹐兩個保守黨。ADRIAN奇怪地望著我。

我想﹐應該是四個。不過﹐我讀的那個版本﹐只得三個。少了那個ANDREW。

那你是怎麼知道的﹖

有一天﹐我等人下班。無聊間﹐便到了書店逛。因為留低了那本FIRST AMONG EQUALS在公司﹐於是便到書架隨手拿來一本﹐繼續讀下去。不過﹐才一翻開﹐便覺得有點不妥。我好像沒有讀過那個故事一樣。翻著翻著﹐我發覺﹐故事裡面多了個角色。

你真是一個ARCHER迷。這樣的事情也知道。

我一邊笑著﹐一邊聽從ADRIAN的建議﹐走到CHAPTERS去。ABBEY STREET是O'CONNELL STREET上面的一條橫街。

早陣子TEA TIME的時候﹐跟ADRIAN講開在都柏林飲茶﹐才發覺原來他很喜歡廣東點心。他著我下次飲茶要預他一份。這當然沒有問題。因為我都不會自己一個到茶樓。上幾次去茶樓﹐都是跟母親或妹妹一起。也有一次是和表弟一起。我的表弟在都柏林讀大學。他是個加拿大人。

上星期﹐見剛發糧﹐也想到外面吃一頓飯﹐便約定了他星期天去飲茶。

我們到了ST STEPHEN'S GREEN對面的那間新世紀酒樓。到目前為止﹐這一間依然是我認為在都柏林裡面最好的一間酒樓。

幾個星期前﹐妹妹從倫敦來探望我。我們打算試點新的東西﹐於是便到了GRAFTON STREET街口的那間國際酒樓。(ST STEPHEN'S GREEN其實在GRAFTON STREET的另一邊。)那兒的蝦餃跟燒賣﹐竟然很像公仔點心。另外﹐可能為了客人方便放進口裡面﹐那碟叉燒完全沒有一點溫度。最好的都是那個清炒介蘭。也許是因為很久沒有吃過罷。眾多蔬菜裡面﹐我最喜歡介蘭和露筍。可惜﹐我只能在TESCO買到露筍。當然﹐我應該可以在那些中國人開的店鋪﹐找到介蘭。可是﹐他們的店實在有點混亂。還是洋人的超級市場能多給我衛生的信心。

給安排了座位後﹐侍應問﹐是否需要給我們一份刀叉。ADRIAN連忙點頭。原來﹐他不懂得用筷子。

雖然他說很喜歡廣東點心﹐可是望著菜牌﹐ADRIAN似乎不是很知道自己想吃什麼。他把點菜的任務交了給我。

我當然可以隨口便點到自己喜歡的點心。不過﹐我想﹐我也應該跟他解釋一下我想點的都是什麼。尤其﹐當我看到蝦餃的英文是PRAWN DUMPLINGS，燒賣的英文是PORK AND PRAWN DUMPLINGS後﹐我知道﹐我更要跟他解釋清楚。況且﹐我也要知道﹐他不吃什麼。鳳爪﹑金錢肚等都是些敏感的食物。

縱然他是把點菜的任務交了給我﹐其實ADRIAN也有翻著菜牌。他突然問我什麼是腸粉。

真的給他考起﹗我實在不知道如何回答。腸粉便是腸粉啊。怎麼什麼是腸粉﹖我立即翻閱菜牌﹐看看有什麼英文字可以方便解釋。豈料﹐我找到的竟然是CHEUNG FUN兩個字。我正想投降﹐卻給我看到鄰座那對中國人檯面有一碟叉燒腸。我便向ADRIAN打了個眼色﹐要他望望左手邊。我說﹐那碟白色的東西便是腸粉。

除了飲茶必備的蝦餃跟燒賣外﹐我們還點了牛肉腸粉﹑鳳爪和叉燒餐飽。似乎﹐ADRIAN真的很喜歡廣東點心。尤其是我的至愛。因為他要我多叫一份燒賣。

環顧整間店﹐我發覺﹐兩個人座位的﹐大都是一個中國人跟一個洋人。更清楚的說法﹐應該是一個中國女生跟一個西洋男生。我看到遠處﹐有一對西洋夫婦。他們正各自吃著他們自己的春卷。我跟ADRIAN說﹐那不是一個享受中菜的正確方法。中國的膳食﹐講的是「共享」。我記得﹐我用的英文詞語是SHARING。

我也跟他講了一些飲茶的故事﹕為什麼人家給你添茶﹐你會用食指敲打檯面﹖為什麼要侍應添水﹐你會把茶壺蓋子翹起﹖

這是我第一次單獨跟非中國人飲茶。我想起了以前小學時候的教育電視。他們說﹐香港是一個華洋共處的地方。豈料﹐來到愛爾蘭﹐我才有機會單獨跟非中國人飲茶。

上週末﹐無意中走到了ABBEY STREET上面的CHAPTERS。本來已沒有打算再買些什麼﹐因為已在HODGES FINGINS的BARGAIN COUNTER買了本米蘭昆德拉的小說。(起初﹐還有一本TED HUGHES全集和以色列作家AMOS OZ的BLACK BOX，只是因為手上已有太多東西﹐唯有留待下個星期。)不過﹐當看到他們的二手THRILLERS正做減價的時候﹐我知道﹐我不能不到那幾個書架翻一翻。更何況我看到了一大堆的JEFFREY ARCHER和JOHN LE CARRÉ。都是一塊九九。

最後﹐我選了SHALL WE TELL THE PRESIDENT？跟CALL FOR THE DEAD。

CALL FOR THE DEAD是勒卡雷的間諜主角GEORGE SMILEY的出場小說。SHALL WE TELL THE PRESIDENT？則是JEFFREY ARCHER的第二本作品﹐寫于1977年。想不到﹐原來已經二十九年。時間真的過得很快。

也許﹐你會質疑我﹕怎麼會是ARCHER的第二本小說﹖眾所週知﹐SHALL WE TELL THE PRESIDENT？是KANE & ABEL三部曲的最後一章。

KANE & ABEL永遠是我的至愛。是兩個同年同月同日出生的人﹐如何在商場上鬥過你死我活的故事。沒有很多本小說﹐我是會讀到不知天昏地暗的。KANE & ABEL是其中一本。只要一開始﹐你便不可能停止。因為那是THRILLER的真正定義(TRUE DEFINITION)。THE PRODIGAL DAUGHTER講的是他們的第二代。SHALL WE TELL THE PRESIDENT？則是ABEL的女兒當上了美國總統後的故事。

的確﹐似乎SHALL WE TELL THE PRESIDENT？不可能是ARCHER的第二部作品。不過﹐這是真的。

因為本來故事裡面的美國總統姓KENNEDY。LAST NAME不是ABEL，也不是KANE。只是後來KANE & ABEL和THE PRODIGAL DAUGHTER非常成功﹐作者便索性把FLORENTYNA ABEL的角色放到SHALL WE TELL THE PRESIDENT？裡面﹐讓她可以延續下去。是個很自然的改動。

於是﹐現在到書店﹐你只能買到改動後的那個版本。跟金庸的小說一樣。你不再可能輕易買到有秦南琴的射鵰英雄傳。因為都已經沒有出版。不過﹐對於那些真正喜歡那作家的人來說﹐他們喜歡的其實都是小說的初版。所以﹐我很高興香港的家裡有一本第一版的射鵰英雄傳。雖然﹐只是十多本裡面的其中一本﹐也教我很興奮。因此﹐我跟自己說過﹐到二手書店的一個任務﹐便是要找EDWARD MOORE KENNEDY做美國總統的SHALL WE TELL THE PRESIDENT？。

我知道﹐那是一個很艱難的任務。因為我要的是一個特定的版本(PARTICULAR EDITION)。一個已沒有印刷二十多年的版本。來到愛爾蘭後﹐每次見到的都是FLORENTYNA ABEL。

THANKS GOD！卻竟然讓我在那堆特價書裡面找到了！我不禁叫了出來。我真的很興奮。我找到了一個我想了很久的寶藏。

現在﹐除了THE PRODIGAL DAUGHTER、SONS OF FORTUNE和THE FALSE IMPRESSION外﹐我已經有齊整套JEFFREY ARCHER。

收到朋友的電郵。讀到孔少林和方卓如近來的文章。想香港最近鬧得熱烘烘的新聞﹐應該是銷售稅罷。

FINANCIAL TIMES早有專欄建議香港設立銷售稅。因為唯有這樣﹐政府的鼻子才不會給地產商﹑大財團牽著走。金融時報以為﹐香港回歸後的種種問題﹐都因為政府很大部份的收入來自地產商。只有設立了銷售稅﹐政府方有能力擺脫地產商和大財團的魔爪﹐真正解決民生問題。FT說﹐香港實在太多壟斷﹗從如常用品到電話通訊﹔從能源運輸到家居住宅。也只有設立了銷售稅﹐這種壟斷局面方能有望打破。

那時候﹐曾蔭權剛上任特首。我竟然無知地跟英國的學者一樣﹐以為SIR DONALD能夠建立一個沒有中國人特色的香港政府﹐所以我很同意FT的看法。

不過﹐原來要評論一個地方的政策﹐還是本地人比較獨到。

給方卓如提醒﹐方知道民選政府對銷售稅的成功有著多麼大的影響。 因為在民主的地方﹐假如政府倒行逆施，我們總有文明方法對付。

可是在香港﹐一旦將另一個搖控器交給政府，到時添馬艦總部內的財政司司長，左手一個薪俸稅搖控，右手一副銷售稅搖控，愈撳愈興奮，將吸力扭至最大，司長這份工即時變成優差，毫無煩惱。況且，香港政府問責官員是單身上陣，而且是仕途頂點。其他國家有政黨血脈九代單傳，假如這屆政府揮霍無度，會連累同黨後輩下屆失利，所以是內外受到制衡。香港政府則是鋪鋪清，今屆玩完，下屆全新人馬由頭來過，與上一手沒有血緣關係。換言之，上屆亂使錢，不會影響下屆；而新一屆上場，又會要錢大展拳腳。久而久之，政府開支愈使愈大。政府日日開會動腦筋，度橋如何用盡手上的「畢直」。到時政府的改革大動作，包保日日出籠。

方卓如說得好﹗要推銷售稅，得，但要一手交一手，換一個民選政府過來。

其實﹐又跟我何干﹖我實在不用那麼緊張。便是給中國人弄死自己那隻曉生金蛋的雞又如何﹖都是他們自作自受。倒是辛苦了我的朋友。

話說得輕鬆。不知為何﹖還是對香港這些新聞很著緊。

我早要自己不好理會香港的事情。因為我要擺脫固有的一套生活方式。心事總不能都放在香港的小天地裡。便讓自己在洪流裡﹐做一個歷史的逃兵。

香港﹐對於都柏林來說﹐其實是一個外國的地方。

公司都是每個月最後一個星期五發糧。於是﹐剛過去的星期五﹐又是一個月辛勞獲得回報的時候。

還未有時間到銀行打印一張BANK STATEMENT。不過﹐只要看到那張糧單﹐便教人很興奮。因為剛過去的一個月﹐是我出來社會工作後﹐獲得最大回報的三十天。比離開香港前的最後一份糧﹐共多了二百個巴仙。真的是200%。不過﹐我也不知道下次有這個數目會是什麼時候了。因為今個月的糧包括了上兩個月多交了的稅項。

縱然如此﹐也要慶祝一番。可惜﹐因為銀行假期在即﹐又是夏天的時候﹐很多同事都趕著下班後﹐或乘飛機﹐或乘火車﹐放假旅行去。JOHN會回家鄉CO TIPPERRARY三個星期。他報了一個農夫的課程。CLARA則到秘魯的熱帶雨林探險。是亞馬遜的一部份。NICHOLA會到CORK渡一個週末。MARIA則要預備星期天的GAEILC FOOTBALL決賽。ADRIAN就要準備搬屋。大家各有各忙﹐所以﹐我便很空閑。

難得星期五啊﹗還要是一個月的最後一個星期五啊﹗

回到CONNOLLY STATION，我沒有立即回家。我到了O'CONNELL STREET和HENRY STREET逛逛。這兩條街是RIVER LIFFEY北岸最繁忙的街道。因為這兒百貨公司林立。不過﹐當我來到的時候﹐它們都已準備關門。這兒的店舖﹐除了星期四外﹐都是在七點上下關門。星期四﹐它們會多做一個小時生意。最後﹐我還是只能到EASON走走。在愛爾蘭﹐「陳弈迅」是一間有名的連鎖書店。O'CONNELL STREET上面那間﹐更是全愛爾蘭最大的一間書店。很多作家都會到那兒舉行簽名會。世界杯前﹐我便在那兒看過PELE和BRYAN ROBSON。

因為是夏天的關係﹐旅遊書正做特價。我想買下BUDAPEST和PRAGUE兩本EYEWITNESS TRAVEL GUIDES。都是七五折。不過﹐一本也要十五塊。我記得﹐去年朋友KNN在旺角買﹐只是一百元。也許﹐我應該叫他幫我買。況且﹐秋天的時候﹐我們也是一起到東歐去。不過﹐便要他負責安排行程了。我會因此失掉去旅行的一些樂趣。下星期﹐MyC也會到布達佩斯和布拉格去。她答應過會給一些資料予我的。

我知道﹐晚上我便會讀完NICCOLÓ AMMANITI的I'M NOT SCARED。因為還差十頁。所以﹐也很留意他的新作STEAL YOU AWAY有沒有減價。縱然想花點錢﹐不過也不是隨意亂掉的罷﹖最後﹐我只買了最新的一期經濟學人。裡面有篇文章講蘇伊士運河。原來﹐都已經是五十年前的事情。

回到家﹐又到了RYANAIR的網頁瀏覽。八月的那個銀行假期還未來到﹐我已經預備十月的那個BANK HOLIDAY了。我見到價錢依然是1.99歐羅。於是﹐我便毫不猶疑﹐再訂下了到倫敦的機票。給KATE知道﹐她一定又會說﹐沒有一個銀行假期﹐你是會留在愛爾蘭的啊﹖老是到倫敦去﹗

我想﹐她忘記了﹐我其實是JEREMY PAXMAN所講的那些弄不清BRITISH和ENGLISH分別的BRITISH PASSPORT HOLDER。「回」英國去﹐實在是最正常不過的事情。本來﹐我是打算到利物浦去的。英國最吸引我的城市﹐始終是THE BEATLES的家鄉﹑愛華頓的基地。不過﹐當我發覺原來十月二十八日﹐愛華頓會到阿仙奴的新球場比賽後﹐我知道﹐我再沒有其他選擇。

難道我真的要到明年二月三日才能到利物浦去﹖

昨天﹐下班回家。剛走出大門﹐看到隔鄰那座寫字樓的看更正在外面抽煙﹐便跟他打了個招呼。

其實﹐我認不到他。不過﹐我已習慣跟那些和我有眼神接觸的人打招呼。尤其在公司附近。

豈料﹐那個看更竟然帶著英文口音跟我講了個日文﹕KON-NI-JI-HWA。我有點不知如何是好。我是否應該再多講一次SEE YOU TOMORROW呢﹖最後﹐我跟他講了一句﹕KON-NI-JI-HWA。聽到我的答覆後﹐也許他以為自己的日文很正宗罷﹖他很滿意的對著我微笑。我也望著他笑了一笑。

我始終沒有失掉香港人的面子。

離開香港前﹐我發覺﹐我開始分不到香港人和中國人。他們的衣著是多麼的近似。他們的打扮又是多麼的相同。他們的談吐和舉止﹐無一能夠讓我分辨得到誰是在香港長大的人﹔誰是從中國大陸南來旅遊的人。在巴士裡﹐便是如何少人﹐他們的聲音都是那樣的響亮。在地鐵裡﹐便是如何擠擁﹐他們總能夠在人海裡找到一個位置蹲下。他們都很喜歡指手劃腳。他們都很喜歡隨地吐痰。不喜歡排隊。不喜歡守秩序。不知道自己有汗臭。不知道自己鼻毛很長。

我開始為自己的無知感到害怕。

是世界變得太快﹖還是我走得太慢﹖我記得﹐回歸以前﹐我是很容易便能分辨出那些是持雙程證的遊客。

JEREMY PAXMAN在THE ENGLISH一書裡面寫過﹐

Being English used to be so easy. They were one of the most easily identified peoples on earth, recognized by their language, their manners, their clothes and the fact that they drank tea by the bucketload. It is all so much more complicated now. When, occasionally, we come across someone whose stiff upper lip, sensible shoes or tweedy manner identifies them as English, we react in amusement: the conventions that defined the English are dead.

我很明白這位名嘴的感概。

不過﹐我怕這位名嘴不明白我的感概。

因為我們講的﹐其實是兩碼子的事﹕一個是由下而上的淡化﹐另一個卻是由上而下的墮落。淡化是被逼的﹐可墮落卻是甘願的。被逼的淡化﹐總有挽救的方法。自甘的墮落﹐可是一條不歸路。

都柏林其實也有不少中國人。我慶幸﹐那些鬼佬沒有把我認做中國人。在這一個環節上﹐我甚至不介意做一秒鐘日本人。

陶傑說﹐假如在旅遊時﹐給人認作做日本人﹐我要恭喜你。

現在﹐香港的傳媒都歸了邊。很多中文譯名都跟了大陸媒體的叫法。例如﹕「象牙海岸」忽然變成了「科特迪亞」。

曾經有人跟我講﹐這是因為「象牙海岸」這個國家決定﹐在國際場合﹐她不會再使用那個英文名字﹐她要大家都用回那個法文名稱。曾經﹐我相信﹐這個講法。是TVB新聞部一個幕後人員跟我講的。他在國際線上打滾了二十年。

來到愛爾蘭後﹐我看世界杯。RTÉ2不也是繼續採用IVORY COAST來叫DROGBA的國家﹖BBC如是。報紙上面也是一樣刊登IVORY COAST。我不明白﹐為什麼香港的傳媒會一律放棄易記易明的「象牙海岸」，採用純粹音譯的「科特迪亞」﹖「象牙海岸」本就是中文裡面有的名詞。它代表那個非洲的國家。便是人家怎樣改變﹐我們也不應該改變。因為我們沒有基本的改變。依舊講中文﹐依舊寫中文。況且﹐只是一個非洲小國﹐實不應有如此大的影響力。在英語的世界﹐ROMA永遠是ROME，LISBOA永遠是LISBON，ESPAÑA永遠是SPAIN。有沒有信心稱霸世界﹐從此可見一些端倪。始終﹐要成為世界強國﹐不是掛在口邊的標語。

更奇怪的是﹐這改變竟然是一瞬間的事情。仿彿「象牙海岸」這個國家突然發生兵變﹐軍人領袖一上臺﹐便像香港清洗前殖民地政府留下的所有一樣﹐立即改名。他們比較聰明﹐沒有選了一個殺人的病毒做名字。他們起用了一個性感的CÔTE D'OERE。(當然﹐變成了中文後﹐那又是另一回事。)事前完全沒有徵象﹐事後也沒有解釋。一切好像是那麼自然。跟香港變成香港特別行政區一樣。

也許﹐因為香港的傳媒人都知道﹐根本沒有香港人會留意非洲發生的事情。他們犯不著勞師動眾去公開解釋。況且﹐香港人從不會問究竟。都是煮到來便吃。跟第三世界沒有兩樣﹐「有沒有得吃」始終是個較大的問題。因為都是中國大陸的一個城市。

可慶幸的是﹐香港傳媒還未敢造次。他們還沒有把DAVID BECKHAM變做大衛貝漢姆。他們也沒有把MICHAEL OWEN變做歐文。BUSH依然是布殊﹐不是布什。TONY BLAIR依舊是貝利雅﹐不是布萊爾。他們知道﹐便是如何不問世事﹐當香港人聽到那些講波佬(是講波佬﹐不是COMMENTATOR！)叫維多利亞的老公做大衛貝漢姆時﹐那效果將會相當震撼﹗他們知道﹐縱然如何同意只講經濟民生﹐不講政治﹐香港人是依然未能夠接受歐文。

羅馬不是一天建成。要香港人全盤接受中國大陸的一套﹐始終要循序漸進。不能跟把「象牙海岸」變成「科特迪亞」一樣。於是﹐在香港的國際新聞裡﹐我們開始多聽到很多「茲」、很多「特」、很多「爾」和很多「姆」在外國的名字裡面。看電視新聞前﹐總要被逼要聽一聽國歌。體育新聞裡面﹐中國隊變成了國家隊。

將來﹐還會有更多﹑更多。(不過﹐都有待你跟我講了。)

有一天﹐當小飛俠失業﹐電視機裡面只有兩個木無表情的冰冷讀稿員﹐跟你講﹕「阿美利堅合眾國總統貢道利茲萊茲到國家作親善探訪」的時候﹐你會知道﹐世界上面再沒有香港特別行政區。你終於可以站起來﹐一邊抹著汗希望陶傑沒有教錯﹐一邊指著千古罪人基斯派特騰尼的鼻子﹐大聲說﹐你錯了﹗你零五年在FCC的那個演講錯了﹗那不是THE PREVIOUS COLONIAL POWER。因為香港再不是中國的殖民地﹗

的確﹐因為那時候﹐香港再不是中國的殖民地。香港只是中國東面的成都﹑重慶。

我不明白的是﹕為什麼香港人能夠接受香港變成中國東面的成都和重慶﹐卻不能接受自己去選一個特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