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ursday, December 30, 2010

客人喜歡每個星期三跟我們在他們公司開一次例會,於是,我們便習慣了九點鐘在附近那間鴻星酒樓,來一個一小時的早餐內部會議。老實說,雖然在同一間公司工作,這個早餐會是我們這幾個不同部門的人可以共聚一起談公事的時間。

已經連續第三個禮拜。

今天,我如常最早一個到達。跟部長要了一張四人檯。因為檯上才得兩份碗筷,侍應亦趕急地從鄰桌搬來另外兩份。

放置妥當後,那個侍應依然盯著其中一隻碗。猶疑了片刻,還是決定換過另外一隻。

可能因為看到那個侍應的舉動,我也順其自然地多望我面前那隻碗一眼。原來,碗裏面還有些食物殘渣黏貼著。是名符其實的中原一點紅。

我跟那位侍應遞上那隻碗,示意裏面的紅色食物殘渣。她當然立即給我換過一隻。

接過那隻新換過來的碗,我聽到那位侍應跟我道:「你也應該要自己洗一洗。」

我沒有答話,只努力跟自己說,這兒是工廠區,當然不能代表整個香港。

Tuesday, December 28, 2010

聖誕假期,跟家人到長洲走走逛逛。

相約好乘早上十一時半那班慢船——因為船票比快船便宜一半。不過,一如以往家中傳統,加上都知道港外線碼頭離地鐵站、巴士站頗遠,大家十一時上下便已齊集港外線碼頭。包括林大小姐。

到長洲去,要在五號碼頭乘船。

碼頭上當然掛有橫額,指示遊客哪個碼頭的船往什麼離島。

自電影《色·戒》大收旺場後,華文裏頭便多了「·」這個標點符號。其實,不只是多了,幾乎在任何情形底下,大家都會貿然用上「·」。像一句好好的「愛回家」變成了什麼「愛·回家」。仿佛多了一點,格調便可以高上幾倍。

碼頭上那塊指示遊客的橫額竟然也用上了那一點。「五號碼頭,去長洲」變成了「五號碼頭 去·長洲」。不倫不類。實在不明白那個點有什麼用途。

正要大發理論,我發現,在那句「五號碼頭 去·長洲」中文指示下面的英文翻譯竟然是:「PIER 5 GO·CHEUNG CHAU」。

我記得,以前時候,經常收到一些電郵取笑中國大陸的英文翻譯。經典的是以「BODY PIERCE」來翻譯「刺身」。想不到時至今天,我會在香港看到這樣的英文。余欲無言。

老實說,除了搖頭嘆息外,還能做什麼?

Friday, December 24, 2010

還在都柏林生活的時候,偶爾會在上班途中跟一些留在香港朋友電郵互通消息。

香港比愛爾蘭快八個小時。可是,幾乎每次,當我還差一個小時後便下班,依然收到朋友在公司發的回覆。或者,我不應該驚訝;畢竟,我也曾經在這個遠東的前英國殖民地上過班。我記得,每一次我都會回答道,希望你不好比我還要晚下班。

是風水輪流轉罷?至少,他們都是如此說。有人甚至道,這叫做有多久風流,便有多久折墮。

返回香港才兩個月。在公司裏,也會跟以前愛爾蘭的同事互通消息。我竟然開始收到以前自己跟別人發的那一句:希望你不好比我還要晚下班。

望著辦公桌上的一堆堆文件,我想起了這一首歌:



我發現自己沒有理會周邊的同事,哼起了這幾句歌詞:

All around me are familiar faces
Worn out places, worn out faces
Bright and early for the daily races
Going nowhere, going nowhere

When people run in circles it's a very, very
Mad World, mad world.

Tuesday, December 21, 2010

眾所周知,我迷死英國廣播公司的《LITTLE BRITAIN》。無論看多少遍,我都依樣笑得像個倒地葫蘆。只要看到MATT LUCAS和DAVID WILLIAMS,只要聽到他們的抵死對白,我便會樂死。

最近讀《泰晤士報》,發現原來這個聖誕節,這兩個英國孖寶會有新作品在BBC1播映。節目用上了FRANK SINATRA的一首歌曲名字,叫《FLY COME WITH ME》。顧名思義,說的都是航空公司、機場的事情。

在YOUTUBE找到了一些預告片段:







不知道幾時香港BBC才會播放。要知道望著香港電視臺的節目,就教人很懷念歐洲的生活。

Monday, December 20, 2010

畢竟,在歐洲生活了五年,重返香港,或多或少,文化語言上有點衝突。

有天,到一個政府部門開會。人家遞上張飲料紙。上面有咖啡、奶茶、檸檬茶、和其他汽水。

咖啡、奶茶利尿,我預計那個會議會開超過兩個小時,我怕途中要去洗手間,所以,不敢選。檸檬茶,也是他們茶房親自泡製,是熱的,不是外來的紙包或罐裝,我從來不喝熱檸檬茶,所以,也不選。汽水,當然免問。我怕說話中途會不其然地吐出一些氣。

於是,我點了杯清水。老實說,在公司裏,我每天都只喝清水。足兩公升。在愛爾蘭,在香港,皆如是。

豈料,他們竟然給了我一杯熱水。我想過要他們換一換,可是,會議早已經開始。況且,會議將會長達兩個多小時,到了那時候什麼熱水也會變涼,入得口。

也許,我不應該驚訝。因為這不是首次。

早陣子,到一間酒店餐廳用膳。甫坐下,便著侍應先給我杯清水。他們也是先給我杯熱水。人家經常面對外國遊客,遞上清水也是先來熱水,政府部門茶水部送上熱水實在不應該詫異。

以後幾次出外吃飯,要清水,侍應也是遞上熱水。除了到一些外國人光顧的餐廳。像赤柱那一些。我發現,唯有那些餐廳的侍應方曉得什麼叫清水。

我記得,以前要熱水,要先跟侍應講清楚是要暖水;要不他們必定先送來冰水,或者室溫的水。

Tuesday, December 14, 2010

那天,邁克在報紙裏談到披頭四那張叫《橡膠靈魂》的專輯。他寫道:「假如要點一首披頭四作品請渡邊君細心留意歌詞,我的選擇是《橡膠靈魂》的《無處人》,而不是《胡椒沙展寂寞心俱樂部樂隊》任何歌曲。」

渡邊君,就是小說《挪威的森林》裏男主角的名字;至于《橡膠靈魂》、《無處人》和《胡椒沙展寂寞心俱樂部樂隊》,當然就是《RUBBER SOUL》、《NOWHERE MAN》和《SGT PEPPER'S LONELY HEART CLUB BAND》。

其實,《橡膠靈魂》是我最喜歡的一張披頭四唱碟。因為裏面許多首歌我都很喜歡。像《DRIVE MY CAR》、《GIRL》。

明顯地,那張唱碟裏的第七首歌,更曾經是我的心頭愛。那時候,每當那個女生跟我撥電話,我的手機都會奏起那首歌的旋律。

此調當然久未彈矣。也沒有重彈的需要。畢竟,此時此刻,我發現那不過是一曲過客的調子而已。

現在,要我再次選首披頭四作品替代,該會選上《NORWEGIAN WOOD (THE BIRD HAS FLOWN)》。湊巧地,又是《橡膠靈魂》裏的一首歌。

那是因為林大小姐曾經用她那本《挪威的森林》夾著我寫給她的一封情書。而且,林大小姐的名字不是MOLLY。

Monday, December 13, 2010

那天下班回家已經夜深。節省電源關系,兩部電梯管理公司只維持一部上落。無疑,等候時間會變長,不過,為了我的孩子,還有我的孩子的孩子,和他們的下一代,我願意犧牲一點。

正在電梯大堂耐心等候,看見另一個應該也是下班回家的男生,疲憊地按下大門密碼後走進來,站在一旁,跟我一起等候電梯。

電梯終於來了。我們亦有點急不及待地走入去。畢竟,已經過了十二點,第二天可還要一早起來上班,大家都希望立即洗過澡,跑上床倒頭大睡罷。

我的確是這樣想的。可是,那位男生似乎有另外一個想法。

按下樓層後,他竟然從袋子裏拿出一部iPAD,聚精會神地望著那塊熒光屏。我奇怪地看看他按的層數。是十二樓。住高我一層。

我忍不住道,很忙罷?很要緊的事情?我經常很佩服別人有一目十行的能力。要我一分鐘讀完一篇文章,我真的做不來。

我沒有等他回答,便踏出電梯。電梯打開大門,我沒有理由不走出去罷?

Thursday, December 09, 2010

那天,上司跟我說,你應該將會沒有睡眠時間。

那是兩星期前的事情。

到了今天,慶幸每天晚上依然能夠回到家,躺在自己的床上倒頭大睡。不過,能夠花在這個跟人共享的天地,實在變得少之又少。在都柏林獨居的時候,我幾乎可以每天晚上都寫一篇;重返香港後,雖然依然有許多事情、許多想法,希望能夠發表一下,可是不得已地只可以盡量隔天登上一篇;到了這個星期,縱然才逢週一、三、五貼上文章,也無法子不脫期。

話雖如此,書我還依然有讀。都是從公司回家途中;都是臨睡前的那半個小時。

終於讀畢《THE PILLARS OF THE EARTH》。不愧給人譽為近代英國最佳小說。千頁餘紙的小說,幾乎沒有冷場。每一章都很緊湊。高潮迭起,教人無法子不一頁一頁地翻過去,追看故事那些角色的遭遇。

以前,每讀畢一本精彩小說,都會有點失落,若有所失。這一次,我竟然沒有如斯感覺。

以前,每讀畢一本精彩小說,我都要花很長時間,方能選擇得了接下來剛讀那一本書。這一次,我完全沒有這個煩惱。

都因為我一下飛機回到家,看到房裡的那個書櫃,我已經決定讀畢《THE PILLARS OF THE EARTH》後,接著的就要是戴卓爾夫人的回憶錄《THE DOWNING STREET YEARS》。

都因為這部《唐寧街歲月》的確也是一本很精彩的書。我發現,書中有很多做人智慧。

其中,裡面有這樣的一句:Other private secretaries, specialising in economic or foreign affairs, also quickly acquired judgement, expertise and a knowledge of my thinking which allowed me to rely on them.

那不就是說,要得到上司信任,不能單靠才能和決斷,我們也要很清楚上司的想法。

所以,我想,我應該是時候學習一下戴卓爾夫人的工作模式——每天才睡四個小時了。

Monday, December 06, 2010

談到走火警,實在不得不提一則軼事。

那天,離管理公司敲響火警鐘還有五分鐘,同事甲跑到了同事乙的座位,提醒她快要走火警。

同事乙赫然道:「這個我倒記不起來。」說畢,便趕急地到INBOX翻翻,找找早前管理公司跟所有人發出的那封電郵。

同事甲道:「也不用找吧?我剛剛記得,才再讀過一遍。他們說,十一點半警鐘便會響起。我跑過來便是著你一起走。」

同事乙放棄了搜尋那封電郵,看看腕錶,道:「多謝你提醒。還有時間讓我換掉這對四寸高的高跟鞋。假若我一早記得今天走火警,我便不會穿這雙鞋上班。要知道這兒是十三樓啊!」

正要換上那雙出地盤用的安全鞋,同事乙便看見同事甲依然穿著一雙高跟鞋,道:「怎麼你還不換鞋?難道你不怕一會兒走樓梯的時候,扭雙腳跟?」

同事甲回答道:「我當然怕。穿著這雙鞋,教我怎樣走樓梯?我走過來,便是著你一起趁警鐘未響,早點乘電梯到樓下去。」

Friday, December 03, 2010

香港地,果然光怪陸離。原來,走火警也可以自願參加。

早陣子,收到公司所處的那幢商業大廈的管理公司發出的一封電郵。裏面說,某年某月某日,將會舉行走火警,敬希垂注云云。電郵末端,管理公司加上一句:大家可自行選擇參加與否;不過,我們會鼓勵大家參與。

記得以前在都柏林,公司每一層樓都要推選一個走火警大使。每次管理公司舉行走火警,這位大使便要確保全層員工快捷和正確地離開辦公室。完畢後,這位走火警大使又要按管理公司要求,寫份報告,告訴大家什麼地方做錯了,什麼地方需要改善。

那時候,我們那幢商業大廈才四層樓高。現在,在香港,公司位處的這幢則高二十三層。

我不明白這當中的分別。那是因為香港人的命比西方人還要賤?還是香港人相信,自己忙死的機會比被火燒死的機會還要大?

雖然我搞不明白這當中道理,不過,我還是跟隨大家,當警鐘響起來的時候,依舊照常工作,仿佛什麼也沒有發生般。畢竟,我是一個生活在中國人社會的香港人。

我記得,他們經常掛在口邊說:棒打出頭鳥。那是中國人的生活智慧。

似乎,我已經很適應返回香港的生活。

Wednesday, December 01, 2010

以為大家面對陌生人才不會有一丁點公德心。可是,我發現,原來在公司裏,一樣有人完全不曉得什麼叫做公德。

上班已經一個月。許多時候,吃過中飯回到公司後,都會先到洗手間去。幾乎每一次,都會看見三個洗手盆,總有一個給堵塞了。看著那有點油膩的水,加上些肥皂泡沫和一些食物殘渣,明顯地,洗手盆堵塞了,是因為有人清洗過自己的午餐盒後,沒有同時清理好盆裏那些自己吃剩下來的食物。

假如一個月裏面才只得一次,我會相信,那是一時大意之故。不過,那倒是經常發生的事情。我實在不能說服自己,教自己相信同事裏面有一些很缺德的人。

同時候,我希望這只不過是一個人的所為。可是,每當發現三個洗手盆有兩個給堵塞了,我便唯有跟自己說,全層百多人裏才得兩個害群之馬,算是不幸中之大幸。有時候,我會想,也許那是另外一層樓的同事幹的好事。不過,還不是自己的同事?

於是,現在在洗手間裏,每逢遇上有人清洗午餐盒,我都會先認一認他的樣貌,然後再留意他如何清洗。我打算親手擒下這些不曉得什麼叫做公德的人。未知是幸還是不幸,暫時我還未發現那些很討人厭的同事。

我很不明白那些人究竟在想什麼?

假如連他們自己看到那盆污水,也覺得嘔心,不願意清理好自己剩餘的食物殘渣,他們又怎可能期待別人會為他們清理?難道就因為人家是受薪管理洗手間、受薪負責公司清潔,就要為你這個不曉得公德的人處理掉那些教人作嘔的事情?

我跟自己說,便是不能夠親手擒下那些公司敗類,我也要喚起大家的公德心。當我再次發現洗手間有洗手盆給食物殘渣堵塞,我一定會自行貼上一張海報,提示同事清理自己的食物盒的同時,也別忘記清理掉到洗手盆裏自己吃不掉的食物。

或許,我是有點多事。不過,我實在看得很不過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