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turday, April 22, 2006

Just read an article by 陶傑 in Apple Daily and love it very much. So I simply extract it to here. I am a rather lazy guy these days.

外 國 的 書 店 , 把 文 學 作 品 只 分 為 兩 大 類 : 小 說 ( Fiction ) 和 非 小 說 ( Non-fiction ) , 是 很 聰 明 的 安 排 。

因 為 讀 小 說 的 態 度 不 一 樣 。 讀 一 本 小 說 , 天 長 地 久 的 格 外 要 專 心 , 從 第 一 頁 開 始 翻 到 結 局 , 讀 一 本 導 纖 體 減 肥 炒 股 票 的 所 謂 工 具 書 , 可 以 中 間 掃 讀 , 前 省 後 略 , 讀 小 說 卻 是 一 場 投 入 的 戀 愛 , 而 非 小 說 的 書 類 , 不 過 是 一 夜 情 。 小 說 是 為 有 心 人 而 寫 的 。 一 個 故 事 是 一 段 充 滿 衝 突 的 秘 辛 , 須 要 讀 者 很 專 注 地 分 享 , 小 說 有 人 物 , 他 們 是 有 血 有 肉 的 生 命 , 他 們 的 哀 怨 和 歡 欣 出 沒 在 起 宕 的 情 節 之 間 , 有 如 在 森 林 中 的 一 盞 螢 火 , 追 逐 間 牽 動 千 古 知 音 的 慧 心 衷 腸 。

在 一 個 始 亂 終 棄 的 社 會 , 還 有 多 少 人 肯 讀 完 一 本 所 謂 文 藝 小 說 呢 ? 像 《 傲 慢 與 偏 見 》 和 《 咆 哮 山 莊 》 ? 讀 一 本 文 藝 小 說 , 心 情 須 有 一 點 點 少 女 , 咬 一 隻 青 蘋 果 , 赤 足 半 躺 在 客 廳 的 沙 發 上 , 看 到 驚 情 處 , 嘴 巴 微 張 , 蘋 果 再 也 忘 記 咬 下 去 , 書 中 講 到 女 主 角 月 黑 風 高 , 來 到 海 岬 的 懸 崖 之 上 , 她 的 男 友 亦 步 亦 趨 在 後 面 偷 偷 跟 , 手 一 把 刀 --讀 到 這 , 就 會 坐 直 了 身 子 , 把 蘋 果 擱 在 几 上 , 讀 小 說 , 怕 都 經 歷 過 這 等 片 刻 的 入 定 吧 , 這 一 種 精 神 體 驗 , 讀 別 的 書 , 像 減 肥 和 湯 水 , 是 不 會 有 的 。

愛 讀 小 說 的 人 , 即 使 偵 探 武 俠 還 是 科 幻 , 總 是 比 較 有 情 的 , 因 為 小 說 的 讀 者 別 無 選 擇 , 只 有 貫 徹 始 終 。 讀 完 一 冊 金 庸 、 瓊 瑤 、 史 提 芬 京 或 者 倪 匡 , 再 找 下 一 本 看 , 讀 小 說 的 人 情 迷 之 中 總 有 一 份 忠 誠 。 小 說 的 世 界 是 一 面 鏡 子 , 讀 小 說 的 人 其 實 也 在 審 閱 自 己 , 小 說 人 物 的 生 命 和 遭 遇 是 那 麼 熟 悉 , 讀 小 說 其 實 也 是 一 種 隱 隱 的 自 戀 、 自 責 , 或 者 懺 悔 。

天 若 有 情 , 都 在 一 本 好 小 說 , 讀 小 說 需 要 一 份 細 膩 而 私 秘 的 共 鳴 的 同 情 , 而 這 一 樣 在 學 校 是 沒 有 得 的 , 這 種 共 鳴 的 同 情 , 如 果 可 以 傳 染 而 放 大 , 像 《 達 芬 奇 密 碼 》 一 樣 行 銷 八 百 萬 本 , 就 成 為 全 世 界 共 享 的 一 種 道 德 基 礎 。 社 會 的 和 諧 , 有 時 是 靠 一 本 小 說 , 或 者 一 兩 位 小 說 家 , 像 左 拉 和 杜 斯 妥 耶 夫 斯 基 。 小 說 創 作 , 貴 在 自 由 , 沒 有 自 由 的 國 家 , 像 北 韓 , 就 沒 有 偉 大 的 小 說 家 , 當 然 也 不 可 能 有 和 諧 。 說 下 去 未 免 陳 義 過 高 了 , 愛 讀 小 說 , 就 像 肉 食 之 外 加 一 點 素 菜 , 為 精 神 的 健 康 , 只 是 為 了 避 免 無 情 。

Wednesday, April 19, 2006

今天﹐到過祖母家吃晚飯後﹐便乘地鐵回家。手裡拿著董橋的甲申年紀事﹐才剛踏上月臺﹐就收到一個來歷不明的電話。以為是從愛爾蘭打過來﹐立即清清喉嚨﹐準備跟那邊的人談談住宿的安排。豈料﹐傳到耳朵的卻是一把香港女孩的聲音。原來是叫人訂雜誌的推銷員。

近年﹐這些電話推銷的確很煩人。尤其是那些早早錄下來的聲音﹐實在教人討厭不堪。我不相信有人會把整段錄音聽過一遍。這種方法根本沒有成效。為什麼還會有人繼續用這種手法向人推銷﹖當中總有它的理由。實在值得探究一番。

電話裡的聲音不是錄音帶來的。她很有禮貌地跟我打了個招呼﹐也跟我講出了代表的機構。我不奇怪她有我的電話。因為幾年前﹐我曾經透過他們訂購NATIONAL GEOGRAPHIC。前陣子﹐我也跟他們查詢過訂閱THE ECONOMISTS的詳情。

女孩跟我說﹐我是他們所有客戶裡面最幸運的一百個之一。只要再經他們訂閱雜誌﹐我可以拿到很多很多的禮物。女孩倒是很詳細地介紹﹐只是我實在無心去聽。那些禮物跟我何干﹖

我怕妨礙她的時間。於是未待她把整篇講稿讀完﹐我便開口﹐小姐﹐你也不用講那麼多了。你還是撥另一個電話罷。我下個星期便離開香港﹐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便是我有興趣再次訂閱﹐我也不知道給什麼地址予你們。

女孩似乎以為我在說謊﹐隨意找個藉口推掉她。她說﹐到時候﹐你可以更改地址嘛﹗我們可以郵寄給你。你知道嗎﹖這是一個很難得的機會。有很多優惠啊。先生﹐根據資料﹐你以前曾經我們訂……

我開始有點火。不過﹐因為對方是位女孩﹐我倒還按捺得住。可是我也不等她繼續下去﹐立即回應﹐小姐﹐我也不知道為什麼還要經你們去訂外國的雜誌。ECONOMISTS本身就是英國的雜誌啊。你跟我說﹐為什麼要他們先從英國郵寄我那本雜誌到香港﹐然後又要麻煩你們寄回到歐洲去呢﹖

女孩竟然還不收線。先生﹐你將要到哪兒去呢﹖

天啊﹗她真的以為我在耍她。我按著肚子裡的氣﹐簡單地回答了兩個字﹕英國。我不想跟她討論愛爾蘭和英國的分別。聽到我的答覆﹐女孩道別也沒有一聲﹐匆匆掛斷了線。

我把電話放回袋子裡面﹐便繼續讀董橋的文章。想著剛才的對話﹐我想我不是太沒有禮貌罷。

先生小姐﹐你們介紹給我的優惠實在跟我何干﹖

Tuesday, April 18, 2006

究竟球季完了沒有﹖我現在等待的是六月的世界盃。我現在等待的是下一個球季。

有線電視的確很爛。不到兩個月﹐世界盃便開始了。可是﹐直至這一刻﹐我實在感覺不到有什麼氣氛。以前﹐每逢世界盃年﹐到了四五月的時候﹐大家都會重新溫習一些家傳戶曉的名字。那些精彩的入球片段會不斷重現眼前。比利﹑馬勒當拿﹑告魯夫﹑羅斯的魔術﹑全能足球﹑十字聯防﹑上帝之手﹑法國對巴西等等﹐都會成為人人口中的話題。在黑白的光與影裡﹐在色彩斑斕的歷史洪流裡﹐我們興奮地期待著每四年一度的世界盃。

世界盃﹐當然是一個全球的嘉年華會。大家都熱烈投入。為自己的國家喝采。為自己支持的國家喝采。不過﹐它實在不僅僅是一個嘉年華會。它比嘉年華會多更多。它是一個實現夢和想的理想地方。它是一個見證多年艱辛努力的巨大舞台。不過﹐對於一個不尊重歷史的地方來說﹐世界盃的確只可以是一個嘉年華會﹐只可以是一個讓人狂歡盡慶的節目。因為要實現夢和想﹐不是一朝一夕可以辦到。要的是多年的艱辛努力。要的是一個又一個的跌倒﹐一個又一個的教訓。唯有從歷史中學習﹐成功才可以有望。冠軍才可以指日可待。一個不尊重歷史的國家和地方﹐要成功便要靠天才。足球是一項十一人的隊際比賽﹐一個不尊重歷史的國家要拿得世界盃冠軍﹐便需要有十一個天才。可是﹐要十一個天才同時生在一個不尊重歷史的國家﹐這要求也實在太苛。便是你有幾十億人口。

我們要尊重歷史﹐因為歷史告訴我們CONTINUITY。我們的生命是CONTINUOUS的。我們有我們的祖先。我們的祖先也有他們的祖先。我們有我們的下一代。我們的下一代也有他們的下一代。生命便是這樣延續。民族便是這樣生存。從歷史﹐我們可以知道民族往昔的光輝﹐了解到自己在世的責任﹕讓以往的黃金歲月保存下來﹐繼續讓自己的民族發光發亮。從歷史﹐我們可以知道自己以往的不足﹐明白到以後該如何走路﹐如何光大自己的民族﹐不會重蹈覆轍﹐不會再次成為世人的笑柄。

因此﹐我們不應任意刪改歷史。因此﹐我們不應隨意破壞歷史。我們不能不承認以前發生過的一切一切。我們不能輕易以市區重建為名﹐不斷拆卸那些古時建築。沒有過去﹐便沒有現在。沒有現在﹐便沒有將來。

民族光輝不是那些三分鐘即食的麵。民族光輝是一秒一秒累積下來的CV。所以﹐到美國旅行﹐你總會覺得欠缺些什麼。所以﹐到歐洲旅行﹐你總會覺得豐盛。

我們要的是一個中國。不是一個新中國。

復活節假期﹐愛華頓比賽了兩場。都未能攻入一球。先在主場輸給HOTSPUR﹐然後又敗走STAMFORD BRIDGE。究竟這個球季幾時完﹖

Sunday, April 16, 2006

這個復活節假期的節目確實排得密密麻麻。所以也過得特別快。已經到了第三天。時間原來可以走得很快。很快。每天都安排了跟不同的朋友見面。因為已到了倒數的時間。還有兩個星期﹐我將要離開這個我成長的地方。跟我所有認識的人﹐來一個肉體上的暫時的分離。我將不能緊握著你溫柔的手。我將不能緊抱著你迷人的身軀。我將不能吸入從你鼻孔呼出來的空氣。不過﹐你也不能把頭顱輕靠著我的肩膀。拍打那一圈圈的脂肪。算是扯平。在這段時間裡﹐我們將觸碰不到大家。都會互相牽掛罷﹖生活上總會以為欠缺了些什麼。不過﹐心靈上﹐我們還會在一起。因為我們的靈魂早走在一起。我是你永遠忘不掉的一個人。正如你是我永遠忘不掉的人一樣。

我的確很幸運。上天實在待我不錯﹐讓我認識了很多很多的朋友。讀書時認識的。工作時認識的。因為同學介紹而認識的。因為同事介紹而認識的。因為朋友介紹而認識的。當然﹐不是數之不盡。不過﹐要一一數出來﹐也的確要花費一番功夫。不是一時三刻可以辦到。老天爺實在待我很好。

我這個人古靈精怪的﹐連我自己也搞不清自己是個什麼樣的人。你說是好動嗎﹖其實我很喜歡靜靜地坐下來讀讀書。好靜嗎﹖我又喜歡到處亂跑﹐不能乖乖地停下來。我也喜歡體育運動。我不喜歡聊天﹐不大喜歡開口。可是﹐我又不可以整天不說一句話。一碰到喜歡的題目﹐可以跟你聊上半天。一看到不平的事情﹐我會立即出聲投訴。我是一個牢騷王。究竟我是一個怎麼樣的人呢﹖實在搞不清楚。

所以﹐也太為難我的朋友了。老是要接受我帶給他們的麻煩。老是要苦苦遷就我那多變的性格。和蠻牛般的脾氣。扯氣高揚不可一世的讓人討厭的口氣。很多很多的壞習慣……原來, 要數我的缺點﹐也要花費一番功夫。不是一件一時三刻可以辦到的事情。實在很多謝他們﹐能夠讓我做他們的損友。他們本身有很多朋友。很多要好的朋友。很多交心的好友。不過﹐他們竟然也能夠留一點空間﹐讓我做他們唯一的一個損友。讓我不致於孤獨生活。讓我平淡的人生﹐添加很多斑斕的色彩。對著他們﹐我還可以講什麼。他們對我太好。

上天實在待我太好。

很多時候﹐我會懷疑﹐我是否值得大家對我這樣好。I DID. I DO. I WILL DO. 不過﹐請你不好想這個問題。因為你只要想一想﹐便會發覺自己實在太傻﹐竟然讓我這樣的一個人走進了你的生命裡面。生命苦短﹐你實在不該花時間﹑花精神在我身上。所以﹐請你不好想這個問題。我怕你會後悔。我怕。

因為這的確是一個很好的時間﹐去忘掉我這樣的一個壞人。

Thursday, April 13, 2006

假如往後的一段日子裡﹐我並不能繼續閱讀信報﹐我最掛念的一定是孔少林跟方卓如的專欄。可能﹐因為我是個古怪的人。

人家買信報﹐都是為了讀林行止和曹仁超的文章。記得在中大讀MA的時候﹐有一課討論到改革信報。那位曾向多間報社獻妙計的講者﹐在課堂中大聲疾呼﹐提議要辦網上信報。他說﹐假若每次閱讀林行止和曹仁超的專欄都要收錢﹐便一定有錢賺。無他﹐對於很多人來說﹐他們兩個人便等於整份報紙。有了網上版﹐那些讀者會依舊給錢予報社﹐可報社卻不用印刷﹐省回不少油墨紙張的成本。這的確是一條妙計。

我當然贊成。至少﹐身在外地都能夠方便閱讀香港唯一一份不偏不倚的報紙。是回歸以後﹐唯一一份依然能夠讓人大鳴大放的報紙。會刊登任何政黨的文章。容許作者宣揚各種理念。當所有報社都盲目投向北京(除了蘋果日報)﹐這種風骨實在難得。這根本是知識分子報紙應有的態度。

昨天﹐孔少林在其專欄裡寫道﹐

今年香港電影頒獎禮﹐由主持到頒獎嘉賓盡是老面孔﹐毫無新意。這也算了。但過場對白無聊至極﹐準備混亂﹐態度散漫﹐真是慘不忍睹。對喜愛港產片的觀眾來說﹐要看完這樣子的一個頒獎禮﹐是折磨。有幾多老闆看完這個頒獎禮會有信心﹖

原是物語這個專欄實在值得我每天追看。寫的都是我心裡的話。

今天﹐孔少林又寫道﹐

我們每天在交通車程須花上一兩個小時。閱讀是最佳的消磨時間方法。正因為這個特色﹐令免費報紙取得空前成功。縱使如此﹐在車上找周公﹑聽音樂或只是發獃的人還是佔大多數。莫說HARRY PORTER或DA VINCI CODE不多見﹐連壹仔﹑東周都已經算是知識份子讀物。......小時候不愛看書的人﹐長大了就連忽然一周也嫌太多文字。看不到兩三頁﹐或者只看圖畫和標題。

這是我們希望的社會嗎﹖我不知道你怎樣想。不過﹐我絕不希望我的孩子只懂看電視﹑打機和聽歌。

中飯的時候﹐約了朋友在TIMES SQUARE大電視下面等。我怕塞車﹐於是提早出門。結果是﹐比約定時間早了一刻到達。聽著那些廣告﹐我從袋子裡拿出那本兒女英雄傳﹐繼續閱讀十三妹的遭遇。

Monday, April 10, 2006

早陣子﹐讀過何安達的介紹﹐便到圖書館找來一本叫HOLES的兒童小說。故事是一個名叫STANLEY YELNATS的胖男孩在勞改營的奇怪遭遇。始終是本兒童小說﹐只花了兩個晚上便讀完了。小說並不是不好看。不過﹐並沒有介紹所講那樣吸引。因為沒有空閑到圖書館歸還﹐這本小說便給擱在一旁。慢慢在窗臺的書海裡沉澱﹐直至失去影蹤。

昨天早上醒來﹐終於記起了這件事。連忙潛入身旁的那個海裡面﹐打撈那本在圖書館借來的書。原來已逾期三天。不過﹐因為是兒童書﹐只罰了一塊半。

看看手錶﹐知道還有時間﹐於是去找找一些關於愛爾蘭的書。其實﹐家裡已經有一本DUBLIN的EYEWITNESS TRAVEL GUIDE。是多年前﹐CROWN BOOKS旅遊書大減價買下來的。那時候﹐以為可以方便閱讀尤利西斯。想不到幾年後真的用得著。

在書架上胡亂找了找。除了GREAT BRATAIN的比較合適外﹐實在未有一本有用。正想離開﹐忽然想起一些事情﹐便到中文小說那邊走走。

取來了一本三俠五義﹐也有一本兒女英雄傳。都是上星期逛拱北時想買下來的書。那時候﹐剛準備到付款處﹐只是一想到經已有很多書要寄過都柏林﹐我還是把它們放回書架上。

前天﹐一時無聊﹐翻了翻張愛玲的文集。裡面有一篇文章﹐叫必也正名乎。講的是起名的藝術。文中提到兒女英雄傳裡的安公子。他有一位東屋大奶奶﹐一位西屋大奶奶。他替東屋題了個匾叫瓣香室﹐西屋是伴香室﹐他自己署名伴瓣主人。

讀到這裡﹐便鉤起我對三俠五義和兒女英雄傳的好奇。至少﹐張愛玲也讀過。須知道﹐我愛讀書﹐不過都是讀我喜歡的人讀過的書。正如我讀JEFFREY ARCHER的小說﹐因為他是陶傑喜歡的作家。

手拿著兩本中國民間小說﹐經過了亦舒那一個專櫃﹐便又駐足看看。我沒有讀亦舒的習慣。我只讀過她的幾篇作品。都是較有名氣的幾篇。我不是不喜歡她的文字。只不過總以為那是女生看的書。一個男生總不可能拿著亦舒的書到處跑。怪怪相似的。其實﹐她的書都很易讀。是繁忙生活裡很好的調劑。

我站在書架前看完又看。最後﹐拿下了今夜星光燦爛和過客兩本短篇小說集。知道時候不早﹐便趕緊離開。原來﹐已有很多人排隊做借書手續。望著手裡的四本書﹐實在捨不得丟下。唯有要朋友多等一點時候。我亦趁空讀了今夜星光燦爛裡的第二個故事﹕分手。想起了中學同學KmH。她的性格跟很多亦舒故事的人物相似。中學時候﹐她的確很迷亦舒。現在﹐她迷的是曹仁超罷﹖

走出圖書館﹐覺得那四本書真的很重。我下定決心﹐要一天讀完一本。趕快歸還﹐趕快借其他的書。我要不斷地啃中文書。因為剩下的時間實在經已不多。

我想起了中學會考時中文科的一篇範文。是白先勇寫的那篇。好像突然有所領悟。

Sunday, April 09, 2006

昨天晚上﹐送了家人到機場後﹐便直接回家。因為未有EVERTON的比賽直播﹐於是中途加入﹐看了一會香港電影金像獎頒獎禮。

躺在沙發上﹐聽著張達明的演講。的確逗得我發笑。他說﹐最期待看的﹐是黑社會ELECTION第三集......已經普選﹗ELECTION是電影黑社會的英文名字。不過﹐原來這也是整個頒獎禮最精彩的部份。那些嘉賓的對話﹐實在不聽也罷。未知道是大會供稿﹐還是嘉賓自由發揮。那些對白﹐不是沉悶不堪的廢話﹐便是擠眉弄眼的小家子戲話。都出不得大廳。都見不得人。原來﹐便是以娛樂大眾為職業的香港人﹐也都缺乏一點大方的幽默感。香港還能有什麼希望﹖

我胡亂轉了幾個台。發現BBC PRIME有一個介紹英軍求生的節目。節目講到﹐當一個軍人給俘虜後﹐應該如何應對﹐既可以維持一己的尊嚴﹐又可以保存自己的性命。也介紹了英軍從俘虜身上﹐打探敵方軍情的方法。靠的都是心理戰。裡面有真人示範。雖然明知是作秀﹐依然感到緊張。我想﹐便是知道了這些方法﹐當落入敵人手中﹐我是否應付得了。在心理戰裡﹐很多時候﹐我都是輸的一方。因為我太仁慈了。節目結束時﹐心中一陣感嘆﹕究竟何時解放軍也會有類似的節目﹖ 最快也要到ELECTION 3上映的時候罷。

談了一會電話﹐再轉幾個台﹐都沒有什麼好看。便翻翻前幾天寄來的SPECTATOR。裡面有一篇文章﹐批評新任保守黨黨魁DAVID CAMERON慎言的作風。作者是EVENING STANDARD的ANNE MCELVOY。她說﹐DAVID NEEDS TO LEAVE HIS COMFORT ZONE AND SHOW HE IS NOT AFRAID TO MAKE THE UNPOPULAR DECISIONS AS WELL AS THE ONES THAT GET APPLAUSE。

很有智慧的一句話。

從政者總不能樣樣事情都按人民意願去辦。AS ORDINARY CITIZENS﹐我們都是短視的﹐都只看眼前的事物。可從政的人﹐就要長短兼備。他們要顧及的﹐是社會的長遠利益。總不能只理會眼前的美好﹐犧牲將來長久的痛楚。

要知道﹐良藥必苦口。不可能所有政策﹐從開始到結尾都甜美怡人。從政者要做的﹐便是向普羅大眾推銷那些苦口良藥。要是執政者每次都盲目聽從民意行事﹐市民為什麼還要這樣的人做領導﹖ A LEADER SHOULD ALWAYS SEE WHAT OTHER PEOPLE COULD NOT SEE. AND LET THEM SEE.

一個成功的政治家﹐必然能在順民意和逆民意中間的僅餘空間裡自由遊走。因為逆民意會讓你失去選票。可是一味順民意﹐卻又讓人覺得你沒有料子。因此﹐一個民主社會裡的成功政治家最得世人敬仰。他每個分寸都要拿捏得很準。多一分太多﹐少一分太少。

實在很不明白﹐為何很多時候那些專制獨裁的國家總會是民不聊生﹖

電話鈴聲突然響起來。知道父母親跟妹妹都各自上了機。一陣感想忽然來到﹕未知道下次什麼時候一家人才會走在一起﹖

Saturday, April 08, 2006

最近﹐經常脫稿。有忠實讀者開始投訴。我居然不感到內疚﹐反而感到興奮。因為實在想不到竟然有人如此珍惜我的文字。不能不道聲謝。不過﹐這一個星期的確有很多事情要辦。很多時候未能乖乖坐下來﹐寫下自己心中所思所想。現在﹐大部份重要的事情都算是辦妥。我應該不能再用“心情有點煩” 為藉口了。

重讀洪清田前天在信報刊登的一篇文章。我想到自己。我也想到我的朋友。我的大學同學。

去年暑假時候﹐首先是EDS決定要離開香港﹐到英國尋找自己的理想﹔然後是BO瀟灑地飄洋到墨西哥去。都是兩個月內的事情。一年未夠﹐冬天才走了不久﹐我們一眾大學好友﹐又要再嘗分離的滋味。又是兩個人離開。又是連續兩個月發生的事情。FORTUNATELY AND UNFORTUNATELY﹐今次﹐我是其中的一位主角。另一位﹐是我大學時的同房。

文章的題目是“香港和匯豐﹕生於邊緣﹑自成中心” 。內容講香港與匯豐﹐如何利用邊緣的位置﹐重新定立一些新的遊戲規則﹐讓自己成為新制度下的中心。

裡面有一段文字﹐實在把道理講到我心裡面。作者談到位處邊緣的文化特性﹑內涵和底蘊。他說﹕

第一﹐是視野上有無限新空間﹐天高皇帝遠﹐無主流主體﹑正道正統的拘束和拘泥。
第二﹐是在生存意志和感覺上豁出去﹐以共產宣言中說的NOTHING TO LOSE博取新大陸。天空是唯一的界限。
第三﹐心理上視建制的排擠為動力﹐不怨天尤人﹐視邊緣為天賜祝福﹐奮發圖強﹐白手興家﹐自力更生﹐不負時代和上天的眷顧。
第四﹐是在知識論上面對現實﹐出入主客觀﹐師造化﹐多元自由﹐開放互動。
第五﹐是方法學上不拘一格﹐以啟竇式和混濁論非線性求財﹑求和﹑求才﹐多點出入現實和方法﹐以實用主義出入各種既成觀念系統﹐在理論和實踐之間﹐不斷互相驗證和總結經驗﹐建立制度﹑體系和程序。
第六﹐是組建的多智能團隊﹐培訓人才庫。
第七﹐是接受現實和風險﹐視現實的危機和危難為正常﹐是獲利必經的關﹐知止蝕﹐預先因應。
第八﹐是接受成敗的結果﹐和天鬥也要知輸贏﹐不會無限唯心主觀遷就他自己﹐較能免除東亞社會二十世紀屢見不鮮的“金融免疫力貧乏症” 。

讀完這一段﹐我的確立即想起自己。

今天﹐陶傑在黃金冒險號裡面﹐講到成名要趁早。

我想問﹐快三十歲的人還算年輕嗎﹖

因為成名要趁早﹐所以要趕快做所有要做的事情。BEFORE IT BECOMES TOO LATE。

Thursday, April 06, 2006

今天﹐跟舊同事吃完中飯後﹐便到QUANTAS辦飛機票的事。很多人排隊。因為HKD3,280這個價錢實在便宜。還要有效一年。假如能夠賺到ASIA MILES﹐便更加好。不過﹐我也不好嫌三嫌四了。機位確實很緊張。從倫敦到都柏林的機位當然沒有太大問題﹐緊張的是從香港飛去倫敦那一程。要不是有這樣大的DEMAND﹐那些AUSSIES也不會貿然加入戰團。從此﹐要直接到倫敦﹐便多了一個選擇。

從QUANTAS的辦事處走出來﹐看到太平山底下的幾幢高樓﹐知道還有點時間﹐於是便到那幾間銀行走走。

確實是第一次來到匯豐總行。大堂樓底很高﹐當中沒有柱﹐視野很廣闊。因為是STEEL STRUCTURE﹐所以雖然經已建成二十年﹐依然很有CYBER的現代感覺。向櫃檯望去﹐我敢相信那些TELLERS是全香港最頂尖的一批。

跟值班的職員查問清楚後﹐便到INTERNATIONAL BANKING DEPARTMENT走了一趟。其實早知道得到的答案﹐會跟我那個客戶經理所講的一樣﹕我們在DUBLIN是沒有RETAIL BANKING SERVICE的。只是一心以為﹐國際銀行部門會有更多選擇提供。原來﹐WORLD’S LOCAL BANK這個SLOGAN都是騙人的。

也許﹐IRELAND對香港來說﹐實在是一個陌生的國家。

也到了STANDARD CHARTERED和CITI BANK﹐他們竟然不知道IRELAND跟DUBLIN。要費一輪解釋﹐他們才知道愛爾蘭是英國隔鄰的國家。難怪大家都相信HSBC。他們的員工至少知道都柏林是歐洲的城市。在THE UK附近。眼望著那幾個銀行職員﹐心中突然冒出一陣寒意。原來﹐我將會跟香港相隔很遠﹑很遠。我將會到一個非常陌生的國度﹐尋找那個美麗但騙人的理想。

路過HMV﹐便走了進去。因為想買ANDREA BOCELLI的新碟。逛了一會﹐發覺原來IL DIVO也推出了新專輯。裡面那首MAMA很好聽。跟逛SWINDON一樣﹐我很少時候會空手離開HMV。今天也沒有例外。不過﹐這次我依然沒有買下ANDREA BOCELLI。也沒有買下一張DVD。我買下的是一本書。是TRUMAN CAPOTE的IN COLD BLOOD。眾裡尋它千百度﹐想不到竟然在唱片鋪找到。價錢還很便宜。只是五十塊。比商務印書局便宜一半有多。上個月﹐我在COMMERCIAL PRESS的網頁訂購﹐它收了我一百二十塊。還要我等兩個月。

我不介意多買一本好書。況且﹐我那位忠實讀者也對這本書很有興趣。我可以送給她。

回家路上﹐在報攤買了一份信報。讀到洪清田的一篇文章。題目是“香港和匯豐﹕生於邊緣﹑自成中心” 。裡面有這樣的一句﹕香港(跟匯豐一樣)百年生於邊緣﹐怕什麼邊緣化﹖

很久未有聽過這樣的壯語。很久未有見識過這樣的豪情。便是因為我們給邊緣化了﹐中國才能夠壯大起來﹔便是因為給邊緣化了﹐世界才有香港人這種古怪的賺錢動物。沒有香港﹐哪有現代化的中國﹖沒有香港﹐哪有這樣的一個世界﹖

邊緣化不必然是一個問題。是問題與否﹐都要看究竟用什麼坐標和標準分中心和邊緣﹑定東南西北。重要的是﹕誰給誰邊緣化了﹖本來﹐只要能善用那個邊緣﹐借助那裡的自由空間和壓力﹐把壓力轉化為動力﹐必能在邊緣中活出精彩﹐必能闖出新天﹐必能反過來自成中心。

可是﹐香港現在是在“世界中央﹑中國邊緣”﹖ 還是“在中國中央﹑世界邊緣” 呢﹖ 自回歸以來﹐在那群土共的叫囂聲下﹐我們開始搞不清自己的位置﹑弄不懂那些遊戲的規則。要再成為中國的唯一樂土﹐要再成為世界的一個驕傲﹐我們實在要快快撥開那些雲霧﹐重新找回那套坐標﹑那套標準。

只要我們在世界中央﹐為何要懼怕給中國的城市邊緣化﹖在GLOBALIZATION的猛風底下﹐我們是否還能站在世界中央﹖

我翻著桌上的那本EYEWITNESS TRAVEL GUIDE﹕都柏林﹐愛爾蘭共和國的首都。人口佔整個國家的85%。居住在這裡的名作家有﹐JAMES JOYCE﹑JONATHAN SWIFT﹑WILLIAM BUTLER YEATS和OSCAR WILDE。

Tuesday, April 04, 2006

上星期﹐在書局等人﹐隨手翻看了林文月的交談。

裡面的文章﹐當然吸引。一樣沒有文字的膽固醇。筆致沖澹典雅﹐寓含溫暖與智慧於字裡行間。在幸會一文裡面﹐有這樣的對話﹕

“遲到的人是不配聽音樂會的。” 她斷然回答。“你說﹐他是實習醫生。會不會臨時有什麼事情絆腳……”我倒有些擔懮。“應該不會的﹐” 年輕的她信心十足地說﹕“明天﹐我要看她怎麼解釋遲到的理由。” “如果他今晚打電話過來呢﹖” “今晚﹖我不接電話。”

不知怎的﹐總是牢牢記住了這一段文字。後面的多篇文章都很好。我喜歡的﹐有雨的回憶﹑歡愁歲月跟台北車站最後一瞥等。不愧是七十八年國家文藝獎的得主。

不過﹐更吸引我的﹐是那篇序。

寫文章﹐其實是在跟自己交談。執筆寫文章的時候﹐作者並沒有唯阿作聲﹐但心中實不斷宣泄著喜怒哀樂愛惡慾各種不同表情的聲音。那種聲音﹐只有自己聽得見﹐時則纏綿微弱﹐時則震耳欲聾﹐儘管音量大小有別﹐情緒抑揚或異﹐而外表一若玄默﹐那種聲音卻是迴蕩在作者自己的心中。

與自己的交談一旦完成而定型於文字以後﹐則無論纏綿微弱﹐或震耳欲聾的聲音﹐都暫時復歸於沉寂﹐直到另一個人在另一時空看到那些文字﹐才會又經由一字一句還原為充滿各種情緒思想的聲音。於是﹐先時作者跟自己的交談﹐便極自然地轉變為與另一個陌生人的交談了。

我早便把這個BLOG看成為自己的專欄。每天﹐我都會把自己的所見所聞﹐所思所知﹐透過那些扛著沉重膽固醇的文字﹐跟另一個時空的陌生人交流。我希望﹐那些文字也會在一些人心裡面泛起一絲絲漣漪。

想起了電影CLOSER裡面的一句對白﹕HELLO﹐STRANGER﹗

Sunday, April 02, 2006

心情其實依然很亂﹐所以多天沒有寫下一點東西。

真的一點也沒有。不過﹐我知道﹐我總不會忘掉這幾天的心情。內心的掙扎。幾個朋友跟我講過的說話。三個我很信任的SENIOR給我的意見。當然﹐還有家中支持。通通都不可能忘掉。都不可能忘掉。

我做了一個很大的決定。誕生以來﹐一個最大的決定。

也許﹐你已經知道。也許﹐我還未跟你講清楚。無論如何﹐這幾天﹐你一定會收到通知。朋友﹐我怎能不跟你講﹖朋友﹐我一定會讓你知道。請稍待片刻。容許我慢慢通知你罷。

昨天﹐遇到Z。原來﹐他已定了婚期。是十二月的第一天。言談間﹐知道KmH跟NI都會在那時候做人媳婦。聖誕前一兩個月﹐大家都會很忙。籌備婚禮﹐的確很費心費神。人生大事﹐豈能兒戲﹖

想起了最近跟人在網上的電郵大戰。想到那個人的所作所言﹐我不禁發笑。

不知道該寫什麼。也不知道在寫什麼。因為心情其實依然很亂。很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