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uesday, March 07, 2006

和平寧靜的世界跟腥風血雨的世界﹐在那個晚上﹑那個時空下相遇了。於是﹐美國天才作家TRUMAN CAPOTE便抓緊契機﹐以KANSAS CITY的一宗滅門案為題﹐寫成了IN COLD BLOOD﹐成為了NON-FICTION NOVEL的創始人﹐趕上了那班開往HALL OF FAME的列車。

之前﹐讀過李登在蘋果日報的介紹﹐開始對CAPOTE的作品有興趣。特別是那本冷血。只是多翻尋覓﹐依然未見蹤影。那天晚上﹐我在圖書館搜索過。原來﹐已給放進了書庫內。是他的作品太珍貴﹐需要特別保藏打理﹖還是太少人問津﹐倒不如放在書庫靜候有心人﹐免得多佔寸金買不到半尺的土地﹖我怕擾人清夢﹐未敢勞煩一眾圖書館職員。有些錢總是要讓外國公司如AMAZON.COM賺的了。

看完電影CAPOTE﹐我更有衝動想翻閱一下那本IN COLD BLOOD。究竟這會是一本怎麼樣的書呢﹖

電影其實不是一部人物傳記。它只是TRUMAN CAPOTE寫冷血的過程。從讀到NEW YORK TIMES的報導﹐至在KANSAS CITY四處打探蒐集資料﹐是故事的序幕。到疑兇落網﹐焦點便開始集中。都落在CAPOTE跟兇手PERRY SMITH的關係上面。是TRUMAN把PERRY看做了自己的倒影﹖還是他已愛上了對方﹖又抑或PERRY只是自己踏上成名列車的踏腳石﹖CAPOTE創作IN COLD BLOOD時的心路歷程才是電影的主幹。案情﹑審訊以至兇手背景都一一簡化。劉偉霖今天在信報寫了一篇影評。他說﹐CAPOTE說故事及擺弄讀者的功力﹐要看原著方能感受得到。

我沒有看過所有有份提名奧斯卡最佳男主角的電影﹐不敢說PHILIP SEYMOUR HOFFMAN是實至名歸。不過﹐他的演出的確讓人留下深刻印象。晚上﹐躺在床上﹐我竟然裝了他在電影裡面那高頻的聲音﹐去朗讀THE HANDCARVED COFFINS中間那一段。跟冷血一樣﹐THE HANDCARVED COFFINS也是CAPOTE按照真實兇案寫成的作品﹐收入在MUSIC FOR CHAMELEONS裡面。

在光與影下﹐看著CAPOTE不斷在PERRY面前講一個又一個的謊話﹐以套取整件兇案的過程﹐我們不其然笑了起來。我們甚至開始同情案中兇手。可是﹐笑聲背後﹐我們又會想起什麼﹖我竟然想到自己。忽然﹐一陣冷風吹過。我開始發抖。

從小﹐我便相信人是雙心動物。你現在是一個好人﹐只因為你善良的心還能夠看守著你體內另一個邪惡的心。可是﹐隨著歲月增長﹐邪惡的心會變得越來越壯大。直到一天﹐善良的心再不能把它看管﹐你就會做壞事﹐你就會成為一個壞人。人越大﹐人越壞﹐便是這個道理。君不見犯罪的人大部份都是成年人嗎﹖少年犯永遠只是少數。

冷風繼續在門外呼嘯。我害怕那是我將來會走的路。老實說﹐假如這是登上HALL OF FAME列車月臺的一個階梯﹐我或者會試試走走。想到這裡﹐我便抖得更緊要。我竟然有這樣的想法。原來﹐我體內邪力正強大。我將會是一個沒有良心的人。我將為了一己私利﹐埋沒自己的靈魂﹐出賣自己的朋友。我跟你好﹐原來只是為了將來的背叛。似乎﹐我善良的心快壓抑不住那一天比一天強壯的邪惡心腸。

我希望﹐那只是我的錯覺。不過﹐人大了﹐認識的人便越多﹐變壞的機會便越大。因為世界上﹐沒有有幾多個好人。社會上﹐都是爾愚我詐的人。近墨者黑﹐便是跟壞人接觸得多﹐壓抑了那顆善良的心﹐讓邪惡的心佔據了整個自己。

我有一顆善良的心﹐我也有一顆邪惡的心。當和平寧靜的世界跟腥風血雨的世界再次相遇的時候﹐我那顆善良的心還能夠看守著那顆邪惡的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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