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ednesday, March 03, 2010

我喜歡跑劇院。

這是在歐洲生活四年後養成的習慣。奈何﹐愛爾蘭首都不是經常有很吸引人的製作公演。於是﹐每次到倫敦﹐不到劇院走一趟﹐身子總是有點不自在。

早陣子﹐我在此寫道﹕「我知道﹐就是這樣的生活﹐我愛英國。」那是過農曆年前的最後一篇罷。那天﹐我談到讀書﹐便回憶起陶傑許多年前的一句說話。他警告香港人道﹕「除閣下的嗜好與十七歲在畫報上徵友時無異﹕愛對大海沉思﹑獨自欣賞日落﹑追尋煙雨中的康橋﹐以及在火爐邊細讀《小婦人》與《咆哮山莊》﹐否則英國絕對是閣下的人間地獄。」

我肯定﹐英國不會是我的地獄。因我還有愛華頓 - 有天﹐我搬到英國後﹐我將立即購買愛華頓的季票。縱然﹐隔個週末都要從倫敦乘火車北上利物浦看球賽。

和英國首都西區那些劇院。我預計得到﹐我會每個星期到劇院一次。因為不再局限在週末那些場次﹐票價也會比較便宜。

我的確愛上了跑劇院。於是﹐聖誕回港渡假的時候﹐我也欣賞了兩部劇。是詹瑞文導演的《潮性辦公室》和焦緩實驗劇團的《江青和她的丈夫們》。從前﹐還在那個前英國殖民地生活時﹐我每年才會到劇場一次。

其實﹐返到都柏林後﹐便想寫一寫這兩部劇。只是﹐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總是忘掉了。

兩個月過去了﹐我終於記起來。記起來﹐是因為我想寫一寫剛剛在倫敦看過的那場《等待果沱》 - 是IAN MCKELLEN飾演ESTRAGON﹑ROGER REES飾演VLADIMIR的那個製作。去年夏天﹐他們曾在都柏林上演過一段短時間。錯過了﹐結果還是要在英國首都欣賞。

說回那兩部香港製作罷。雖然已經過了兩個月。

《潮性辦公室》是要一看的﹐只要在香港這個地方上過班的﹐都一定會有共鳴﹔至於《江青和她的丈夫們》﹐他們也該早落了畫﹐真的不看也罷。我後悔浪費了一個在香港的夜晚。

兩者的分別﹐完全是演員的表現。

當然﹐《潮性辦公室》裡面的角色始終比較容易掌握﹐都是生活裡碰上的人物﹐所以﹐縱然臺上四個都是沒有許多演出經驗的演員﹐他們都能夠把香港一個又一個辦公室活生生地搬到舞台上面。我喜歡上了那個叫韋羅莎的演員。演出完畢後﹐我竟然跑了去要她在場刊上簽了一個名字。

《江青和她的丈夫們》﹐顧名思義﹐角色就是江青﹐和她從民國時代到共產中國的那四位情人。包括毛澤東。要演出這些角色﹐不得不多點書﹐培養那種自然滲出來的知識份子氣味。臨急抱佛腳情形底下﹐多啃點那些人物的傳記﹐或者還能勉強過關。可惜﹐在那種拜金的現實氛圍下﹐香港演員又怎肯花上自己的寶貴時間﹐留在家裡讀書﹐研究一下角色﹐讓自己投入一下角色﹖於是﹐在臺下﹐我看到的﹐是一個又一個生硬地背誦著臺詞的香港人。要不是我不斷提醒自己劇名﹐我真的不知道原來他們在飾演江青和毛澤東。

對香港演員而言﹐《江青和她的丈夫們》是太深奧了。結果﹐浪費了在香港公開演出這套內地禁劇的黃金機會。要知道﹐在中國社會裡頭﹐就只有香港還可以有這樣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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