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riday, October 26, 2007

搬到歐洲生活後﹐只要是留在愛爾蘭的日子﹐我都會每天寫一篇文章。週末時候﹐沒有什麼事忙﹐一時靈感湧來﹐想多講點話﹐甚至會寫下兩至三篇。這些本來就有點孤芳自賞的文章﹐都會上載到這兒﹐跟別人分享。有點慶幸﹐都得到些朋友的錯愛。有些人甚至會每天到這一個天地走走﹐讀讀我那些廢話連篇的文章。他們說﹐算是繁忙工作裡頭的少少休息。

我知道﹐我有很多好朋友。他們依然關心著我這一個麻煩友在彼邦的一舉一動。想到這裡﹐便會無言。因為非常感激。(希望你還記得譚詠麟的那首歌。)

就因為原來這個專欄都有些讀者﹐都是關心我的人﹐所以﹐每天我都會盡力寫好每一篇文章﹐希望能夠為大家在上班的時候﹐帶來一丁點的娛樂。假如那真的算是一種娛樂﹐不是受罪。不過﹐比起公司手頭上的工作﹐我想﹐讀讀老友的廢話﹐也會有點舒暢﹑有點快樂罷。

當然﹐我是知道﹐讀這個專欄﹐有時候﹐甚至會有點受虐的感覺。有朋友投訴說﹐也不再每天來到這個天地﹐因為工作以至生活﹐都很繁忙。你的文章有點長﹐讀來很費時間﹐很吃力。

聽到這樣的說話﹐當然有點失望。

不是因為聽到朋友說這樣的話。老實﹐我倒開心朋友老實跟我講說話。我們之間就沒有不能跟對付坦白講的說話。感到失望﹐乃是因為原來自己的寫作技巧依然沒有進步﹐依然停留在小學生的階段。完全浪費了陶傑的教導。也恥於在別人面前﹐說自己曾上過那位才子教寫作的課。

我知道﹐我的文章裡面﹐是越來越多廢話。都要用很長的篇幅﹐方能含糊地講講自己心裡的想法。這些都不是陶傑教我們的事情。這些都是陶傑首天開課便要我們速速改善的事情。那天﹐讀了我們的第一份堂課後﹐他便很氣憤地教訓道﹐都是大學畢業生﹐竟然還不能用中文寫不到一手像樣的文章。遣詞造句不知所謂﹐不是西化了的字句﹐就是從東洋偷來的漢字。一句裡面也有很多意思重覆的字詞。實在是中國人的恥。

他真的很氣憤。我以為﹐他差點未講﹕你們從小到大讀的中文﹐都是讀屎片來的嗎﹖

我很想為以前所有中文科老師辯護。只是﹐一邊聽著他的講解﹐一邊細讀他用紅筆的批閱﹐我真的沒有勇氣大聲講﹐我讀的不是屎片。

向來﹐學校的中文課﹐不是教授課文﹐便是要我們按著黑板上的題目作文。課文都是古今大家的作品﹐老師都會講解每個字詞﹐文章的主旨和中心思想﹔作文課則是天才表演﹐老師的批改不外是一些錯別字。從來﹐就是沒有人教過我們如何寫作。仿彿那是與生俱來的能力﹐都教不來﹔仿彿只要多讀課文裡面名家的作品﹐便能從中學懂。陶傑的課﹐是首次有人真真正正地教授如何寫一句句子﹐寫一篇文章。

聽到才子的當頭棒喝﹐我便決心改善自己的文筆。因為我要讓世界知道﹐香港人不是中國人的恥。香港人是中國人的驕傲。在陶傑的循循善誘下﹐我曾經以為﹐我是有了點進步。不過﹐聽到朋友的說話後﹐顯然﹐我是錯了。不但沒有改進﹐甚至有退步的跡象。至少﹐一個曉得我﹑明瞭我的朋友﹐也沒有什麼心思﹐讀讀我那些冗長的文章了。

所以﹐假如你能夠讀畢這篇廢話﹐我還能夠講些什麼說話。只想起譚詠麟的那一首歌。

[按﹕筆者放假到倫敦關係﹐此欄暫停四天。萬聖節(香港時間)再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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