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ednesday, April 16, 2008

我知道﹐我不得不承認﹐我不認識你所認識的溫柔與浪漫。所以﹐請不好問我﹐到巴黎渡一個週末﹐何解隨身帶上的﹐竟然會是盧梭的《懺悔錄》。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當我明知道《流動的饗宴》是一本永遠到巴黎都要帶在身上的一本書﹔當我明知道《太陽照常昇起》講的正是我想像中的花都﹐我卻依然說服得了自己在行李袋裡放上《懺悔錄》﹐我的確能夠說服得了別人﹐我不知道什麼原因有這一個決定嗎﹖

也許﹐也許我確實有這樣的能力。畢竟﹐在法國首都裡面﹐有些地方我是非去不可。因為于我來說﹐它們就是「巴黎是巴黎」的唯一合理解釋。沒有到過這些地方﹐我不能肯定自己又再一次來到這一座花一樣的城市。要知道﹐從來﹐我都習慣活在自己的想像裡頭。

是一些地方嗎﹖其實﹐不過是一個。就只這一個。

在旅遊書《TIMEOUT SHORTLIST 2008》裡﹐作者用上了一版篇幅﹐去重新介紹這個給重新注入了新生命的地方。

她的歷史﹐我當然有點認識﹐雖然談不上很熟悉。三年前﹐首次到巴黎去。有一天﹐我決定離開同行的朋友﹐獨自一人在市內遊逛。為的﹐就是要探訪這一個地方。這一個傳說中的地方。

我是早給她的歷史和傳說迷上了。假如世上從未曾有過這樣的一個地方﹐未曾有過這樣教人驕傲的歷史﹐未曾有過這樣讓人霞想的傳說﹐巴黎不僅不是巴黎﹐這個世界也不再是我們現在的這一個世界。所以﹐每次到巴黎去﹐我都要到這一個地方朝聖。的而且確﹐這是一個配得上「聖」這一個字的地方。

所以﹐當讀到TIMEOUT作者竟然用上這一句說話「每一座城市﹐都應該要有一個這樣的地方」來結尾的時候﹐我很同意的同時﹐也很詫異。就只有巴黎配得上擁有這樣的一個聖地。

還記得﹐海明威在《流動的饗宴》裡說過﹐「能夠花上些時間﹐在巴黎這樣的城市讀一讀書﹐因為就總有辦法可以過得好﹐便是多貧窮﹐也像獲得了一個巨大的寶藏。」(with time to read in a city like Paris where there was a way of living well and working, no matter how poor you were, was like having a great treasure given to you.)

我就是要去尋找我的寶藏。

「對不起﹐要打擾你。請問我可以在哪一個架上找到一本《流動的饗宴》﹖」久尋不獲﹐我便決定問問那位剛彈畢了琴的店員。那是一位黑人青年。他笑著道﹕「請跟我來。海明威的作品都擺放在門口的那個專架上面。」

原來﹐都放在收銀櫃下面的那個架上面。我當然能夠找得到海明威那本講在巴黎生活點滴的作品。根本不可能沒有。

無疑﹐這兒的售價﹐都比都柏林﹑倫敦的高。畢竟﹐都是舶來品。不過﹐我還是很樂意多付上一些。

當那位店員給我在扉頁上蓋上他們那個獨一無二的印章後﹐我很滿意地笑了起來。在海明威那句名言底下﹐有了那個「SHAKESPEARE AND COMPANY」的黑色標記﹐我怎能不滿意﹖

我默默地念著﹕「If you are lucky enough to have lived in Paris as a young man, then wherever you go for the rest of your life, it stays with you, for Paris is a moveable feast」。

這是一本每次到巴黎去都要帶在身上的書。同時候﹐這也是一本只能在這個聖地裡買下的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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