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uesday, February 28, 2006

很古怪。

因為法國農場爆發了禽流感﹐香港政府立即宣佈禁止輸入法蘭西家禽及其內臟﹐包括鵝肝。是全球第二個地方作如此決定。第一個是日本。想不到香港政府的效率會如此高。這個突如其來的決定﹐快得讓人感到驚訝﹐快得讓人感到奇怪。

驚訝﹐因為我們從來不會如此爽快。總要拖拖拉拉。先跟這個單位溝通溝通﹐然後又要到那個單位疏通疏通。集齊了所有有關人等的意見後﹐再開他幾天行政會議﹐權衡輕重﹐看看天枰哪邊的人份量夠﹐得罪不得。可能經過了差不多九年的訓練﹐我們的政府對此經已駕輕就熟﹐成為了一個熟手技工。況且﹐全球首宗禽流感就是在香港發生﹐還能有一個政府應付這種致命病毒比香港更熟練嗎﹖更想不到﹐原來政府裡面懂得法文的人比懂得普通話的人更多。

奇怪﹐因為雖然中國大陸經已爆發了數十宗(可能還有更多未有公佈)禽流感﹐我們卻依然給錢予中國大陸﹐要他們繼續向我們供應家禽﹐可是法國現在才是首次爆發﹐我們便即時停止入口法蘭西家禽及其內臟。是SIR DONALD在英國的情報人員向其報料﹐知道巴黎比北京隱瞞更多疫情﹖ 作為ASIA’S WORLD CITY, 香港當然責無旁貸去讓世人知道當中內幕﹐以保全球安全。要知道﹐這才是法國的第一次。零三年﹐中國首次隱瞞SARS﹐拖遲了研究對策﹐引致病毒迅速擴散﹐害得香港以至全球雞毛鴨血﹐人類從此滅亡之說更一度流傳。其後﹐隱瞞得多﹐大家也習慣了﹐找到應付方法﹐世界才回復正軌。文明古國尚且如此﹐何況立國不過數百年的新興國家﹖我們實在需要好好看待那些“第一次” 。

有人以為﹐西方國家傳媒自由發達﹐政府根本難以一手遮天﹐把事實安置在表面風光之後。本來﹐我也如是想。不過﹐假如CHIRAC未有學懂老朋友的伎倆﹐我實在想不通為何香港政府會立即禁止法國家禽到來﹐卻依然讓中國的雞鴨鵝入口。難道是為了協助中國霸佔鵝肝市場﹖

香港入口的法蘭西家禽﹐主要都是鵝肝。因為法國人“培養”鵝肝特別有一手。他們的鵝肝肥大肉厚﹐入口即溶。一嚐之後﹐只會回味無窮。其他貨色根本不會對味。貨好﹐當然價高﹐因此從來都只有大酒店﹑高級餐廳才有鵝肝供應。

隨著改革開放﹐中國農民也知道鵝肝是條財路。於是﹐大量生產。近來﹐香港一些普通酒樓也有鵝肝做菜﹐原因便是如此。可能是剛起步﹐嚐過的人都以為“培養” 方法還待改良。因此﹐中國鵝肝並未流行。

不過﹐改良實需要一段長時間﹐跟中國人錢一定要趁快抓的心態不乎。現在﹐得上天協助﹐藉法國禽流感爆發﹐從香港這個國際都會開始﹐把法蘭西特產掃走﹐霸佔市場﹐的確是一個好辦法。當然﹐市場上面還有其他競爭者﹐不過產品差距一定沒有跟法國貨那樣大﹐都是價錢調合可以追得上的距離。有著香港這個ASIA’S WORLD CITY的幫忙﹐只要禽流感在法國鬧得久﹐一眾商賈大富習慣了中國鵝肝的味道﹐還有人記得法蘭西的好麼﹖

這的確是霸佔市場的一個好方法﹗

可是﹐無論如何﹐我是不能想像香港即時禁止輸入法蘭西家禽﹐是為了協助中國侵佔世界鵝肝市場。雖然在“一國” 這把大關刀下﹐只要北京一聲領下﹐我們做小的豈敢不從。不過﹐經過建華之亂後﹐胡錦濤跟溫家寶應該不會輕易讓資本家的思維混入政治家的腦袋裡面。縱然香港經已不能再生金蛋﹐始終還能生一些吃得入口的蛋啊﹗所以﹐“協助中國霸佔市場” 這個想法實在太荒謬了﹗

既然不是如此﹐一定是希拉克想學中國隱瞞疫情﹗SIR DONALD此舉只是盡一盡世界公民的責任罷了。可這個POOR CHIRAC依然苦不明白西方小國的國情始終跟中國不同。別人做得到的事情﹐我們中國人必定會做得更好﹔可是﹐我們龍的傳人做到的事情﹐西方小兒卻豈可輕易辦到﹖此乃泱泱大國應有的風範。醉心漢學多年﹐卻依然未有小成﹐有著這樣的領導人﹐難怪法蘭西經濟依舊一沉不起。

要隱瞞疫情﹐首先當然要控制傳媒。消息得到封鎖﹐政府便能為所欲為。其實﹐一切所謂有效管治﹐其關鍵都在是否能夠鉗制傳媒。小小的香港經歷了九年﹐也終於領悟到這個在HARVARD BUSINESS SCHOOL也學不到的管理方法。中法兩國親密了這麼久﹐法蘭西人竟然還未能從清華﹑北京等高級大學學會一招半式﹐實在奇怪。

當然﹐世界的確越來越古怪﹗實在也很難怪法蘭西人。酷愛文化藝術的人﹐又怎會有心去研究黑白不分的有效管理方法﹖

Monday, February 27, 2006

又是一個星期的開始。不過﹐這個星期一跟之前八個有點不同。EVERTON剛在星期六敗走ST JAMES PARK。是今年首次在聯賽敗陣。

回到公司﹐發覺有很多未FILED的EMAILS。於是﹐抽來一點時間﹐把他們歸類。整理間﹐重溫了一個IQ問題。我不記得公司裡面有沒有人答對。不過﹐根據剩下在INBOX裡的電郵﹐似乎沒有人夠膽告訴別人自己推算出來的結果。大家都只央著要答案(SOLUTION, NOT ANSWER)。

問題是這樣的﹕

小明和小強都是張老師的學生。張老師的生日是M月N日。兩人都不知道張老師的生日是下列10組中的一天。張老師把M值告訴了小明,把N值告訴了小強。張老師問他們知道他的生日是那一天嗎?

    3月4日  3月5日 3月8日  
    6月4日  6月7日
    9月1日  9月5日
    12月1日  12月2日 12月8日

小明說:如果我不知道的話,小強肯定也不知道
小強說:本來我也不知道,但是現在我知道了
小明說:哦,那我也知道了

請根據以上對話推斷出張老師的生日是哪一天?

昨天﹐看了PRDIDE AND PREJUDICE的最新一個電影版本。導演是一個新人﹐剛在英國電影頒獎禮裡拿了獎。ELIZABETH由BEND IT LIKE BECKHAM裡面那個白人足球員擔演﹐確是一個漂亮的可人兒。MR DARCY呢﹖的確很MR DARCY﹗

電影好看。假如你不打算找來這本名著讀讀﹐卻又希望知道故事內容﹐你一定要看。因為電影裡的情節便是整部小說的主幹﹐沒有枝節。為了能在兩個小時內講完個故事﹐導演甚至把一些場面壓縮在一起。

不過﹐我以為﹐電影裡的那個MRS BENNET不夠嘮叨﹐不夠惹人煩厭。MR BENNET就過少戲份﹐少了很多精警的對白﹐顯露不了他對二女的特別疼愛。ELIZABETH太過美麗﹐相反﹐JANE的姿色則太過平庸。印象中﹐JANE應該是最漂亮的。因為ELIZABETH是最聰明的一個。聰明的女人都不會太過漂亮。(可是﹐笨鈍的女人也不見得特別美麗動人。很多時候﹐笨鈍的女人都是最醜的一個。)

所以﹐還是BBC那個電視劇版本更合我心意。

陶傑昨天在黃金冒險號﹐發揮了他英文系畢業生的本領。輕輕數筆﹐比較了一下PRIDE AND PREJUDICE和VANITY FAIR。他以為﹐ELIZABETH跟MR DARCY的相戀太過不浪漫。JANE AUSTEN的用詞也不夠狠辣刻薄﹐雋永不足﹐甚至比當代名編劇RICHARD CURTIS也不如。

我沒有讀過VANITY FAIR﹐不敢莽下判斷。信手拿來電視節目表﹐赫然發覺原來播畢PRIDE AND PREJUDICE後﹐BBC PRIME會用VANITY FAIR接上。

當然﹐不能用電視劇來比較兩部名著。不過﹐總會看到一點端倪罷﹖

太少時間﹐太多要讀的書﹐實在迎接不下。看電影﹐看電視的確可以幫一把。至少﹐可以幫我PRIORITIZE那些名著。

看著公事包裡邊的那本紅樓夢﹐不禁要問﹕為什麼年青的時候不好好勤力讀書﹖

我想起了我的新年願望。

Sunday, February 26, 2006

最近﹐李登天天在蘋果日報寫TRUMAN CAPOTE。我想﹐是因為一部講述這位美國天才作家的電影快要上演。

我孤陋寡聞﹐之前從未聽過CAPOTE這個名字。連續讀了幾篇李登的文章﹐才對這位被NEW YORK TIMES譽為MASTER WRITER的美國人多了一點認識。他十四歲開始寫小說。十五歲離校後﹐開始向SOME PRINCIPAL LITERARY QUARTERLIES 跟NATIONAL MAGAZINES, WHICH IN THOSE DAYS PUBLISHED THE BEST SO-CALLED “QUALITY” FICTION﹐如STORY, THE NEW YORKER, HARPER'S BAZAAR, MADEMOISELLE和ATLANTIC MONTHLY提供作品。原來﹐AUDREY HEPURN名作珠光寶氣便是根據其同名小說改編而成。最多人談論的作品﹐莫過於在1965年出版的IN COLD BLOOD。這是世界文學史裡NONFICTION NOVEL的開端。

給李登的介紹吸引了。於是﹐整個週末都在書局找CAPOTE的小說。只在PAGE ONE找到BREAKFAST AT TIFFANY'S跟一本短篇小說全集。今天﹐看完電影PRIDE AND PREJUDICE後﹐因為約好了七時才在新世界吃晚飯﹐便到樂道那間SWINDON逛一個圈。

依然未見IN COLD BLOOD的影蹤。卻多找到MUSIC FOR CHAMELEONS和ANSWERED PRAYERS。也有一本書信全集。想多了解這個天才﹐便翻閱一下那些書信。才翻到第一頁﹐我就呆了。

上面寫道﹕
WHY HAVE YOU NOT ANSWERED MY LETTERS? I ONLY WRITE LETTERS SO THAT I WILL GET THEM; PLEASE PUT THIS ON A PAYING BASIS.

昨天晚上﹐再跟朋友講起你。

他們說﹐假如真的能夠放開手﹐便不好再抓緊了。我清楚﹐這是一個CONDITIONAL STATEMENT 。只是﹐都過了三個月﹐既然你依舊拒絕告訴我真相﹐我還好意思不教自己鬆開手﹖

或許﹐你已改變了主意。或許﹐你已想跟我講清楚。我不知道。是我沒有給予你機會罷﹖想想﹐原來是上天沒有給予你和我一個機會去講清楚。最近﹐我們的手提電話都有點問題﹐接收得不太清楚。

兩個月前﹐想過多寫一封信給你。不過﹐那天晚上﹐在那間德國餐廳裡﹐看到你那樣忙於回覆一個又一個的TEXT MESSAGES﹐我知道多跟你寫封信實在是多餘。你哪有空細讀我那些毫無文采的胡言亂語﹖你哪再有閑嘗試了解我心底的牢騷﹖

牢騷﹖都只是一堆又一堆的廢話罷。我知道﹐你很同意這個講法。我還記得你跟我講過什麼話。

我讀著CAPOTE的書信﹐陷入了無限的沈思當中。

我還想你嗎﹖很努力的壓抑﹐今天終於有點成果。只是很遺憾﹐你沒有機會收到天才作家幫我起稿的一封信。

你知道嗎﹖

Saturday, February 25, 2006

A YEAR AGO, THAKSIN SHINAWATRA, THAILAND'S CEO-STYLE PRIME MINISTER, SEEMED UNBEATABLE. IN FEBRUARY 2005, AFTER A RAPID AND ASSURED RESPONSE TO THE INDIAN OCEAN TSUNAMI, HE WAS RE-ELECTED IN A LANDSLIDE, WITH HI THAI RAK THAI PARTY TAKING NEARLY 75 PER CENT OF SEATS IN PARLIAMENT.

BUT MR THAKSIN’S LEGITIMACY, AND FITNESS TO LEAD THE COUNTRY, HAVE RECENTLY BEEN QUESTIONED BY A HIGHLY VOCAL CHORUS OF VOCIFEROUS CRITICS, OUTRAGED BY HIS FAMILY’S USD1.85 BILLION SALE OF A STAKE IN SHIN CORP, THE TELECOMMUNICATIONS EMPIRE HE FOUNDED TO A SINGAPORE GOVERNMENT’S INVESTMENT ARM.

ON THE SAME DAY, PHILIPPINE PRESIDENT GLORIA MACAPAGAL ARROYO DECLARED A STATE OF EMERGENCY, HOURS AFTER SENIOR ARMED FORCES OFFICIALS SAID THEY HAD FOILED A COUP ATTEMPT TO OUST HER FROM POWER. MRS MACAPAGAL WON PRESIDENTIAL ELECTION IN 2004, WHICH WAS ACCUSED BY THOUSANDS WHO MARCHED AGAINST HER CLAIMING VOTE-RIGGING IN THE ELECTION LAST SUMMER.

IN LONDON, KEN LIVINGSTON, THE MAYOR OF LONDON, IS TO BE SUSPENDED FORM OFFICE FOR LIKENING A JEWISH JOURNALIST TO A CONCENTRATION CAMP GUARD, A VERDICT THE FORMER LEFTWING FIREBRAND SAID STRUCK “AT THE HEART OF DEMOCRACY”.

THE FOUR WEEKS’ SUSPENSION DEALS AN UNEXPECTED BLOW TO TOMY BLAIR, THE UK PRIME MINISTER, AHEAD OF LOCAL ELECTIONS THIS SPRING IN WHICH THE RULING LABOUR PARTY IS FORECAST TO SUFFER SIGNIFICANT LOSSESS.

POPULARITY IS SOMETHING THAT COULD LAST ONLY FOR A VERY SHORT SECOND. THEY KNEW IT TOO WELL THAT THE CLINTON'S STRATEGIC OFFICE THEREFORE APPLIED THE TACTICS OF PERMANENT CAMPAIGN THROUGHOUT THE TWO-TERM PRESIDENCY.

I AM READING SIDNEY BLUMENTHAL'S THE CLINTON'S WARS. SIDNEY BLUMENTHAL WAS THE SENIOR ADVISOR TO PRESIDENT CLINTON FROM AUGUST 1997 TO JANUARY 2001.

I CLOSE THE BOOK AND THINK OF SIR DONALD.

Friday, February 24, 2006

最近﹐不知何故﹐竟然翻開了很多本小說。有JOHN LE CARRE的THE SPY WHO CAME IN FROM THE COLD﹑ALBERT CAMUS的L'ETRANGER ﹑JANE AUSTEN的PRIDE AND PREJUDICE﹑AMOS OZ的MY MICHAEL和GEORGE ORWELL的ANIMAL FARM。還有那本福爾摩斯全集。不過﹐都只是開了頭﹐未有讀完。

前天晚上﹐我終於下定決心﹐完成了異鄉人跟動物農莊。

當把這兩本書放回書櫃時﹐心情有點異樣。我講不出是什麼。因為我也搞不清楚是什麼。是興奮﹖似乎並不是那回事。是落寞﹖又好像沾不上邊。只是有點異樣﹐也說不出一個所以然來。一直覺得自己的性格跟L'ETRANGER裡的主角有點相似。讀完CAMUS的後記(其實是前言﹐不過企鵝出版社以為做後記更為合適罷了) ﹐我更加同意這種想法。

或許﹐那纏繞在心的異樣﹐更有一部份是詫異。原來﹐動物農莊寫成於新中國成立之前。從網絡找來一些資料﹐方才知道﹐GEORGE ORWELL完成了ANIMAL FARM後﹐人人讀過後都讚﹐不過未有出版商敢拿去印刷。因為那時候﹐英國跟STALIN是盟友。他們的敵人叫ADOLF HITLER。再次證實﹐歷史只是不斷地重覆自己。海耶克早在THE ROAD TO SERFDOM裡面說過類似的話。當領導國家的人都不尊重歷史﹐毫無疑問﹐這個國家必將重蹈別人的覆轍。

本來﹐想繼續清除堆積在床邊的書債。可是﹐因為各大書局都在減價﹐我終於忍不了手﹐用七五折的價錢﹐買了一套紅樓夢。是中華書局出版的那個繁體字版本。家中本來就有一套簡體字版本。多年前﹐曾經拿過來細讀﹐總是嚼不出個味兒來。才讀到賈寶玉出場﹐我便擱置了這個凡中國人都要完成一次的計劃。上幾星期﹐孔應齊在信報講完JANE AUSTEN後﹐便開始談曹雪芹。經他指點﹐我明白了上次完成不了計劃的原因。紅樓夢的美豈容那些簡體字去沾污﹖原來﹐有些書真的容不下那些鬼五馬六的符號﹗

昨天下午﹐收到陶傑先生的電話。他是回覆我那個TEXT MESSAGE。中午讀完黃金冒險號後﹐發覺裡面的“赤臘角” 該是“竹篙灣” ﹐於是發了個短訊予曹先生﹐望他留意。因為這個些微的錯誤﹐把整篇的幽默感都打了個折扣。電話裡﹐他很客氣。他跟我道了聲謝。他說﹐時間太少﹐寫得太多﹐總有“滑瓦”的時候。然後﹐又是幾響他那招牌哼聲。

哈哼﹗很多很多瑣碎的事情。原來﹐生活就是瑣碎事情的總和。你知道嗎﹖

你知道嗎﹖INTERNET總比無線電可靠﹗哈哈!

Thursday, February 23, 2006

BO從墨西哥回來探親。一班朋友於是到了NATHAN HOTEL頂樓那間BALI PUB聊天。

飲完酒後﹐我和L2一起乘地鐵回家。我們講到在街頭表演音樂。我們都不認同政府星期天在屯門的行動。他們居然做了BANNAR “提醒” 人不好用揚聲器﹐L2笑道。我於是把上次在荃灣大會堂門外看到的情形告訴了她。

L2聽後﹐笑著對我說﹐他們就是這樣辦事﹗ 上次我到中央圖書館﹐看到管理員竟然跑去拍醒那個伏在桌上睡覺的年青人。

對啊﹗中央圖書館每層都有一隊人﹐隔十五分鐘巡邏一次﹐看看有沒有人“濫用” 圖書館裡的設施。可能因為香港寸金尺土﹐他們很留意是否有座位給人用物件霸佔。當他們巡邏了兩次﹐看到同一個座位依然放著同一樣的物品﹐沒有人看管﹐他們會立即沒收那些物件﹐以騰出空位予有需要的人。他們以為﹐這是方便市民的德政﹐倒不知道自己在騷擾市民。

每一隊巡邏隊都有兩個人﹐身穿綠色背心﹐走起路來總會發出沙沙的聲響。可能因為這一份工作太無聊﹐他們總會一邊巡邏﹐一邊交談。雖然香港的圖書館都不會太寧靜﹐可是他們談話的內容總是聽得很清楚。

那些霸佔座位的人當然讓人討厭。不過﹐我倒不知道我們是不容許在圖書館裡面睡覺的。

半個小時的限制也實在太嚴苛了。圖書館這麼多層﹐找找這些資料﹐找找那些資料﹐等候管理員拿出放進了藏書庫的書﹐排隊複印一下幾版報紙雜誌﹐離開座位三十分鐘實不足為奇。況且﹐只是碰巧在管理員兩次巡邏時離開了﹐那便表示我霸佔座位﹐濫用資源﹖

其實都不必“嚴打” 霸佔座位的事情。因為根本沒有辦法﹐而且也沒有需要。人家硬要把私人物品放在座位上﹐你是奈何不得的。誰教你們建了一個這麼沒有氣派的圖書館﹐連足夠的座位也沒有﹖現在派人去嚴打“霸位”﹐ 不就是自己往自己臉上擱幾巴掌﹖這麼醜的事情﹐還是裝作看不見好了。為什麼老是要跟自己過不去﹖

什麼﹖你不同意香港中央圖書館沒有氣派。你不認為香港中央圖書館小得可憐。那你憑什麼說離開座位三十分鐘便是“霸位” ﹖圖書館這樣大﹐要找尋資料﹐單是走路也花了一些時間啦﹗還未提及尋尋覓覓的時間。

請不要老是裝做好人。很多事情﹐你本來就不應多加插手﹐因為民間自有其解決的辦法。霸佔圖書館座位只是其中一例。早來到的當然可以優先使用。遲來的人要使用當然要安守等候。道理顯淺﹐合理非常。只要管理員每天下班前都檢查一次﹐確保第二天最早來到的人都有座位﹐這便非常足夠。

我承認﹐一定會有害群之馬。可是﹐我們是否需要為了懲罰一小撮不守規矩的人﹐影響到大部份人的方便﹖如果圖書館裡面大部份以至所有座位都給人霸佔﹐這些每十五分鐘一次的巡邏其實也不是解決辦法。因為這是我們的學校出了很大問題﹕究竟我們教我們的下一代什麼樣的東西﹖

太多太多的管理﹐反而讓被管理的人養成依賴外力的習慣﹐忽略了恆久不變的自然定律。太多太多的管理﹐也讓管理人的人愛上了運用那不可一世的權力﹐歪曲了守則的本來面目。

一個成熟的社會必定和諧﹐因為一個成熟的社會必定有一個懶惰的政府。一個不會事事都理會的政府。

Wednesday, February 22, 2006

穆斯林漫畫風波還未有平息跡象。

自“九一一” 事件以後﹐非穆斯林的人都帶了一副有色眼鏡去看穆斯林。他們輕易地把“聖戰” 一詞從可蘭經裡斷章取義出來﹐以為穆斯林都是好勇鬥狠的人。從此﹐鐵幕遭瓦解後的混沌時候終於結束﹐我們的世界又變回了兩大陣營對抗的局面。以前﹐是英美等西方集團對蘇維埃領導的共產國際﹔現在﹐就是非穆斯林對穆斯林。當然﹐周遭還有一眾嘍囉國家在戰場外叫囂﹐不自量力地以為自己能夠鷸蚌相爭下﹐順手做一個漁人。不敢武斷地以為這些國家不能在某一時空對局勢有著某一種影響力﹐不過地球始終這樣渺小﹐根本容不下第三種勢力。這些嘍囉最終不外乎各自投營﹐或繼續其擅長的游擊戰而已﹐不能成為一種氣候。

看著電視播放示威片段﹐我們會不其然認同了非穆斯林的那一套理論。

不過﹐最近一年﹐認識了兩位穆斯林﹐從他們身上我完全找不到那些理論的根據。

早陣子﹐興趣關係﹐報了名學習阿拉伯文。老師是一位突尼西亞人。因為班裡面只有我跟我的朋友兩個人﹐師生關係實在非常融洽。因為再不年青﹐學習一種新的語文的確需要比以前花更多的時間和精神。況且﹐阿拉伯文字跟我所認識的文字完全不同(其讀音與文法﹐尚算跟拉丁語系的法文和西班牙文有點相似﹐可是﹐書寫方面實在是另外一回事)﹐學習過程中確實遇到很多困難。每一次﹐我們都要費很大力氣去把那個字母的讀音跟它的字形拼合在一起。每一次﹐老師都很有耐性幫助我們﹐給我們很多機會練習﹐她甚至自製教材協助我們。她又常常問我們想學什麼字﹑什麼句子。她的熱心﹐倒經常讓我們覺得自己太懶惰。

有一天﹐老師對我們說﹐你們知道嗎﹖可蘭經裡面很鼓勵我們去教曉別人阿拉伯文啊﹗

上週末﹐我到了馬來西亞遊覽。在孟沙區﹐我很自然地給那間吉隆坡最大的書局吸了進去。因為馬來西亞是一個回教國家﹐我相信會比香港容易找到教授阿拉伯文的書。

選擇的確較多﹐價錢也比較便宜。我站在那個書架旁﹐翻了又翻﹐卻始終找不到一本合適。一些沒有標示VOWELS的就有錄音帶附送﹐一些有標示VOWELS的就只有英文的拼音﹐沒有錄音帶。正猶豫不決的時候﹐有一個滿臉鬍子的男人走過來跟我搭訕。

原來﹐他是阿拉伯聯合莤長國的商人﹐剛巧來到馬來西亞巡視業務。他見我一個中國人獨自翻閱教授阿拉伯文的書﹐覺得奇怪﹐於是便前來閑談一下。他聽到我的難題後﹐便隨手翻閱一下那幾本我選了出來的書。他說﹐W.WRIGHT這本ARABIC GRAMMAR是一本很好的書啊﹗

我知道。CAMBRIDGE的教授當然有點料子。裡面的內容很詳盡﹐解釋也很詳細。不過﹐我想要錄音帶啊﹗需知道﹐那些抑揚頓挫不是光靠看書便可以學得會。在香港﹐除了老師外﹐我根本不認識其他會講阿拉伯文的人。

這位阿聯莤商人很認同我的講法。他跟我講他學英文的經歷。最後﹐他也同意TEACH YOURSELF SERIES那本書是眾多選擇中最好的一本。他說﹐日常生活中的阿拉伯文都是不標VOWELS的﹐實在需要熟習一下。

我向他道了聲謝。他也拖著他的老婆離開。

過了一會兒﹐那位UAE商人又走到我跟前。他給了我他的名片。他說﹐可以幫我在阿聯莤找找一些比較好的書。他又給了我他的私人EMAIL。他以為﹐大家都是朋友﹐不應用公事上的電郵。我有點感動﹐隨即跟他交換了地址。

排隊付錢的時候﹐我給了自己一個問題﹕假如看到一位外國人很苦惱地在翻閱教授中文的書﹐我是否也會這樣幫助他呢﹖

想了很久﹐我也不知道我的答案。

我只知道﹐MUSLIMS ARE THE PEOPLE WHO LOVE THEIR CULTURE AND THEIR RELIGION, AND ARE VERY PROUD OF THEM。

Tuesday, February 21, 2006

星期天﹐康樂及文化事務署聯同警察跟環保署﹐到屯門驅趕一眾在公園唱歌娛人娛己的市民。政府說﹐他們收到投訴﹐發現這班在公園唱歌的人非法使用揚聲器﹐造成的聲浪超出了指標﹐騷擾到附近居民。早陣子﹐他們經已警告過這些市民﹐亦在公園範圍內擺放了橫幅提醒。因為良久未見改善﹐方才加班出勤驅趕﹐並抄下各人資料﹐待律政司研究是否檢控。

香港果然越來越瘋狂。

從電視看到這宗新聞﹐我立即想起了兩件事。一件發生在香港﹐一件發生在巴黎。兩件事情﹐都是我的親身經歷。

一個晚上﹐從地鐵站步行回家﹐途經荃灣大會堂﹐看到有三個年青人坐在門外的梯階上﹐討論著TOLSTOY的ANNA KARENINA。我有點意外。我想不到在香港竟然會有人在室外一邊飲酒﹐一邊討論這個俄國大文豪﹐我也想不到大會堂門外加建一個公園﹐竟然真的能夠吸引到一些文化人﹐替荃灣這個舊區平添了半分文藝氣息。

當我想上前細心聽聽他們的意見時﹐一個保安員正從會堂裡面跑出來。他對那三位年青人說﹐麻煩你們到另外一個地方坐﹐我們不容許人坐在這些梯級上休憩。

我們只是坐在這兒討論功課﹐不影響別人啊﹗一個年青人答道。

也不見得有別人給我們影響了。另一個接著說。

保安員見自己爭論不過﹐立即放大喉嚨說﹐不准便是不准﹐這是規矩﹗大家都要依法行事﹗所以﹐你們要立即離開﹗說畢﹐保安員立刻用手驅趕這三位知識份子。驅趕期間﹐有一瓶啤酒給推翻了﹐玻璃碎片散落滿地。

你們做功課歸做功課﹐那有一邊做功課﹐一邊飲酒的道理﹖你們這些大學生真的越來越不像樣﹗保安員一邊驅趕一邊叫嚷。三個年青人也來不及收拾﹐狼狽地給趕離開了這個新建成的公園。

我站在一旁﹐望著那三個影子慢慢消失在黑夜的濃霧中。

正想把那些玻璃碎片掃到旁邊時﹐那個保安員終於看到了我。他一邊掃﹐一邊跟我說﹐你看﹗這些年青人真的不成樣子﹗都不是讀書的﹗

我不明白他的投訴﹐所以不知道怎樣回答。於是﹐跟他微笑了一下便繼續步行回家。

我真的很不明白。

上個秋天﹐到巴黎旅行。從SHAKESPEARE AND COMPANY走到聖母院﹐遇到四個老人家在塞納河上表演音樂。一位彈琴﹐一位打鼓﹐兩位彈吉他和唱歌。吸引到大批居民和旅客駐足欣賞。每一首歌曲之後﹐掌聲便雷動一樣﹐直響雲霄﹗聽得久了﹐站得有點累﹐有人開始跳起舞來。那條橋便給擠得水泄不通。不過﹐大家都樂在其中。

那天是假期。四週的咖啡店本來都堆滿了人。大家都在和藹的陽光底下休息閑談。大家都是老朋友。大家都在關心大家。大家都有講不完的話題。當臉龐給拂上那從塞納河吹來的風﹐呷一口CAFÉ AU LAIT﹐讓那輕鬆愉快的音樂經過耳孔鑽進身體裡面﹐便能頓然一晤﹐知道那就是和諧﹗幾多深層的矛盾都能因此一一化解。

原來﹐要建設一個和諧的社會﹐其關鍵便是要有一個懶惰的政府。

不過﹐在一個只有文化硬件沒有文化軟件的城市裡面﹐一個懶惰的政府又有多大用處﹖在一個處處只以人民意願施政的領導人帶領下﹐一個懶惰的政府又有多大作用﹖

畏民如死的政府啊﹗假如一個西九龍發展計劃便能夠普及文化藝術﹐請快快推出罷﹗SIR DONALD啊﹗你不是答應過胡溫要建立一個和諧的社會嗎﹖只要人人都懂得欣賞任何類型的音樂﹐只要人人都懂得欣賞各式各樣的文化表演﹐那便實在是一件太過簡單的事情了﹗

Monday, February 20, 2006

放假後回到公司。開了電腦﹐看到有很多電郵﹐SUBJECT都是愛因斯坦考查IQ的謎語。原來一眾同事上個星期五都在熱烈討論一個IQ問題。據說﹐這是愛因斯坦在20世紀初提出的。當時他以為世界上會有98%的人答不出來。本來﹐我沒有打算解答﹐因為經過整個星期五下午﹐我想總有同事能夠算到答案。不過﹐當知道老闆會連續放兩天假後﹐我便決定試一試。

謎語是這樣的。

  1、在一條街上,有5座房子,噴了5種顏色。
  2、每個房裏住著不同國籍的人
  3、每個人喝不同的飲料,抽不同品牌的香煙,養不同的寵物
  問題是:誰養魚?

  提示:
  1、英國人住紅色房子
  2、瑞典人養狗
  3、丹麥人喝茶
  4、綠色房子在白色房子左面
  5、綠色房子主人喝咖啡
  6、抽Pall Mall 香煙的人養鳥
  7、黃色房子主人抽Dunhill 香煙
  8、住在中間房子的人喝牛奶
  9、 挪威人住第一間房
  10、抽Blends香煙的人住在養貓的人隔壁
  11、養馬的人住抽Dunhill 香煙的人隔壁
  12、抽Blue Master的人喝啤酒
  13、德國人抽Prince香煙
  14、挪威人住藍色房子隔壁
  15、抽Blends香煙的人有一個喝水的鄰居

我把以上關係全部輸入EXCEL裡面﹐方便運算。結果花了差不多半個小時﹐才找到一個符合以上所有條件的組合。我於是立即閱讀各同事的電郵﹐看看是否還有另外一個組合。查閱查閱﹐方發覺原來我是第一個解答到這個問題的人。

我有點興奮。

我興奮﹐不是因為是公司裡面第一個解答到這個問題的人﹔我興奮﹐乃因為我可以證明愛因斯坦錯了﹐PROVIDED THAT電郵裡面所講的都是事實。我想﹐寫完這個題目後﹐愛因斯坦是跟人說﹐世界上會有98%的人解答得到﹐你是另外那兩個PERCENT嗎﹖

想到這裡﹐我不再感到興奮了。我只有苦笑。也唯有苦笑。

原來﹐都是讓人給自己開個玩笑罷了。誰教我這麼容易相信別人﹖始終﹐只有自己才最清楚自己的位置。何苦要努力去證明自己比別人強。津門第一﹐何足道哉﹖

Wednesday, February 15, 2006

因為發現了太多帶H5N1病毒的雀屍﹐在SARS的陰影下﹐香港政府宣佈所有人都不能私自在家養雞鴨鵝做寵物﹐希望這樣可以控制得到病毒的擴散。二月十三日開始實行。

我明白政府立法的原由。不過﹐我不明白為何街市卻可以大量養活家禽。

他們以為﹐只要不讓家禽接近民居﹐便可以防止H5N1在社區爆發。香港居住環境擠逼﹐假如曾家後花園那隻雞感染了禽流感﹐隔鄰李家的那隻鴨很大可能一樣受到感染﹐因為大家經常走在一起。李家的兩個小孩亦因為常常扮超人﹐在園內到處亂跑﹐跟那兩隻病倒了的雞鴨玩耍﹐很容易得到傳染。這樣一傳二﹐二傳四﹐四傳八﹐八傳十六﹐香港便會再次給送到那幅WORLD MAP OF DEADLY VIRUS上面。到了那時候﹐SIR DONALD還如何能只談經濟﹖

其實﹐香港的街市也很接近民居。市民買樓都很關注週邊的設施。他們要求方便。按照現在世界各地應付發現雀鳥感染禽流感的做法﹐我們容許街市大量養活家禽﹐便是讓街市大量儲存病毒﹗ 便是提供地方和時間讓病毒變種﹗ 任何人也沒有把握﹐擔保送往街市售賣的活家禽身上沒有病毒。只要有一隻在運送途中受到感染﹐在街市裡跟牠擠在一起的其他同類都可能得病。這一檔的雞有病﹐隔鄰那幾檔的雞能夠幸免嗎﹖假如我們怕在家養雞鴨鵝做寵物會傳染H5N1病毒﹐為什麼我們不怕街市的活雞活鴨活鵝把病毒傳染給人呢﹖ 始終﹐香港街市的環境比我們住的地方都差。我敢相信﹐香港大部份家庭的衛生環境都比香港的街市乾淨﹐就算每個月都有兩天街市清洗日。我們要知道﹐人總是自私的。清理自己的地方總比清洗別人的地方用心。自己的寵物一定會得寵。寵物住的地方一定比街市的雞籠整潔。實在想不通為何禁止私自在家養雞鴨鵝做寵物﹐不禁止街市售賣活家禽。

家禽業的人說﹐假如實行中央屠宰﹐將會有幾千個家庭受影響。因為再沒有活家禽運輸﹐因為再沒有活家禽售賣﹐從事這些行業的人都會立時失業。

我也不明白這個理論。實行中央屠宰後﹐本來運輸活家禽的人便會運送冰鮮家禽﹐本來售賣活家禽便會售賣冰鮮家禽﹐他們怎會頓時失業呢﹖是全香港也沒有活家禽售賣啊﹗不是有些人可以﹐有些人不可以啊﹗大家一起受影響﹐即是大家都不受影響。

就算﹐就算會有幾千個家庭受影響﹐那又如何﹖難道我們要犧牲全球人類的生命來保護這千個家庭﹖

Monday, February 13, 2006

今天﹐FINANCIAL TIMES刊登了彭定康的專訪。

他經已六十有一﹐卻依然IN GREAT DEMAND﹐身兼數十職。他說﹐退卻別人實在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因為那是PROFESSIONAL DEFORMATION。他以為﹐得到別人信任總比較好。於是﹐任牛津大學跟紐卡素大學的校長以外﹐彭定康還是INTERNATIONAL CRSIS GROUP主席﹑CADBURRY SCHWEPPES董事局成員和BRIDGEPOINT的委員。剛為NOT QUITE THE DIPLOMAT做完全球宣傳﹐他又準備開始新書COUSINS AND STRANGERS的宣傳工作。此外﹐他亦正籌備寫一本書討論世界運作方法。他也打算在大學開課講飛行工具。

牛津畢業以後﹐他曾經是戴卓爾夫人內閣成員﹐做過保守黨主席。九二年﹐一時大意﹐丟了國議議席﹐便接受JOHN MAJOR的邀請﹐去管治英國最後一個殖民地。離開香港後﹐也曾代表英國出使歐盟。在三十多年的工作中﹐想不到他竟然以為THE LAST GOVERNOR是他最享受的一份工作。他說﹐在傳統政治裡面﹐很少時候可以把心中想法﹐完完全全地變成現實。不過﹐他在香港做到了。他以為﹐因為享有很大的權力﹐又有優秀的公務員和龐大的財力支持﹐香港實在是政治家和管治者的樂園。

現在回想起那五年的生活﹐LORD PATTERN OF BARNES依然感到非常滿足。

彭定康說﹐才剛上任﹐便要搞清楚自己的職責。他要英國有體面地離開這一塊殖民地﹐他要肯定香港在九七年七月一日前得到好好管治。他也要讓香港市民知道﹐彭定康不站在倫敦那一邊﹐也不站在北京那一邊﹐彭定康乃站在香港人這一邊。

讀到這裡﹐我又想起了黃文放的一句話。一國兩制裡面﹐特首最大的職責乃是在兩制起衝突時﹐他會站在香港人那一邊。以前商人董建華﹐面對著龐大的中國市場﹐認不到這個道理實屬平常。YAHOO﹗跟GOOGLE都甘願做中國政府的奴隸啦﹗ 可是﹐曾經做過彭定康左右手的SIR DONALD卻不知道這個大道理﹐實在太過份﹗ 難道他以為現在來個忍辱負重﹐便可以在零七年以後的五年搞它一個翻雨覆雲﹖當一個人為了滿足一己的權力慾望﹐把手腳都都自行廢掉﹐那不是忍辱負重﹐那是自取其辱﹗

既然“最後一任港督” 是THE MOST ENJOYABLE JOB HE HAS HAD﹐LORD PATTERN免不了多談。不知是有心還是無意﹐在兩位得力助手間﹐他只選擇了談談ANSON CHAN﹐完全未有提及現任特首曾蔭權。其實﹐整篇專訪裡面﹐彭定康只講過兩個非英美人士。一個是陳方安生﹐另一個是統一德國的前總理HELMUT KOHL。

他以為﹐陳太WAS SO OBVIOUSLY PREPARED TO TAKE TOUGH DECISIONS, TO ROLL HER SLEEVES UP, TO GET INVOLVED WITH THINGS THAT WERE MESSY AS WELL AS THINGS THAT WERE MORE STRAIGHT FORWARD。 “THERE WAS NO BULLSHIT ABOUT HER. SHE HAD A VERY CLEAR MIND AND SHE WAS VERY EASY TO DELEGATE TO.” REMARKED LORD PATTERN.

似乎要全世界知道香港是ASIA’S WORLD CITY﹐陳太乃唯一一個ICON。未知道曾特首是否如是想。

Thursday, February 09, 2006

真人版的TOUCH今天開始在香港的電影院正式放映。

我沒有看過漫畫﹐只是在電視追看過那個卡通片版本。是很多很多年前的事了。我想﹐那是小學的時候。讀上午班﹐吃過中飯後﹐便趕緊做功課﹐因為電視兒童節目都是在四時開始。由於配音比較好﹐我們一班同學都是看無線的﹐很少會轉到亞視。

不記得什麼原因﹐有一個下午﹐我竟然無聊地亂按著電視遙控器。那時候﹐才得四個電視台﹐其實根本沒有得選擇。實在不知道是什麼驅使我去按完再按。卻就是這樣﹐給我看到TOUCH這一部卡通片。一看便給吸引了。

其實﹐經已播映了一段時間。是什麼吸引我看呢﹖不記得了。

可能是裡面的那種電影感罷。跟平常的卡通片不一樣﹐它的情節不是平鋪直敘的﹐也不是平鋪倒敘的。它說故事的手法是跳格的。忽冷忽熱﹐忽動忽靜。有時候﹐只有幾格婆紗樹影﹐配上一些蟬鳴﹐不過包含的意思卻有很多很多。因為不是平鋪出來﹐要稍經自己想像﹐那氣氛便變得很特別﹐很討好那些渴望長大的黃毛小子。跟足球小將不一樣﹐TOUCH裡面的棒球比賽可能只有開始﹐沒有結束﹔也可能只有結束﹐沒有開始﹔甚至沒有開始﹐沒有結束。很多的時候﹐它都不會完完整整地把整場球賽上演一次。因為運動只是作者的手段。通過那幾場棒球比賽﹐把觀眾的心跟故事裡的人物緊緊扣在一起﹐以突顯當中的親情﹑友情和愛情。這些“嶄新的”表達手法﹐實在使年幼的我一看難忘。於是﹐我不理會第二天回到學校﹐會否沒有話題跟同學聊聊﹐一意孤行地轉了到亞洲電視。

其實﹐單就故事內容本身﹐便經已令人難以忘懷。有一個下午﹐正期待主角之一的和也帶著南南到甲子園時﹐我竟然看到一個直到現在依然未能忘記的一個畫面﹕一聲車輛碰撞聲後﹐只看到一頂棒球帽給拋到半空。天很白﹐很光﹐有點刺眼。球場上人潮湧湧﹐雙方球員正在熱身。不過﹐都祇有畫面﹐沒有半點聲響。因為和也從此便會在故事裡消失。那時候﹐這個故事的發展對我實在很震撼。以前的卡通片﹐就算是壞人﹐給主角打敗以後﹐也不會死去﹐遑論是裡面的主角呢﹖那天下午﹐是我第一次接觸死亡。我的心靈泛起了一波又一波的旋渦。

報紙都沒有給予很高的評價。不過﹐對於我來說﹐TOUCH實在有很特別的意義。那是我的童年。那是我的成長。能夠有一刻可以回到從前﹐夫復何求﹖

Tuesday, February 07, 2006

禽流感的威脅﹐似乎已到非發生不可的地步。風雨欲來﹐就看那個地方控制不了。

昨天晚上看新聞﹐知道香港政府跟大陸有關方面達成協議﹐假如有雞場爆發禽流感﹐其五公里內的所有雞隻都要給殺掉﹐以防病毒擴散開去。近日﹐市區發現多隻帶H5N1病毒的鳥屍﹐在SARS的陰影下﹐政府知道該多做些防備工作。於是﹐積極與內地溝通﹐希望對方會老實相告。這個殺雞的協議便是商討後的產物。

自九七年以後﹐殺雞經已成為人類壓制禽流感傳染給自己的一個可行辦法。現在﹐世界各地都傚法當年香港﹐只要一發現病毒﹐便殺無赦﹐把雞隻統統殺掉﹐防止境內居民受到感染。給H5N1病毒直接或間接害死的雞﹐實在不勝枚舉。假如將來雞絕了種﹐歷史書一定歸咎于禽流感。

我覺得自己很幸運﹐今世可以做人。此時此刻﹐地球依然是人類統治的世界﹐其他生物都是為了我們而生存。沒有他們﹐我們便沒有糧食﹐我們便沒有能源﹐我們便沒有合適的環境居住。或直接地﹐或間接地﹐一切的生物都為我們的衣食住行效勞。因為地球是人類統治的世界﹐我們可以不惜犧牲任何生命去讓自己生存下去。只要能夠阻止病毒侵害我們﹐就是讓雞絕種﹐又何相干﹖

所以﹐我慶幸自己是人。至少﹐世上暴君雖多﹐也不至於一旦發現禽流感在某一族人裡面爆發﹐其五公里內的其他部族都要給殺掉﹐以防病毒擴散開去﹐影響全世界。我相信﹐當禽流感在一個地方爆發﹐各地醫護人員必會盡全力研究治療方法﹐希望能多救一個生命得一個生命。

忽發奇想﹕為何我們不把每一隻病雞扮做病人醫﹐撲滅H5N1病毒於它傳染給人類之前呢﹖假如我們能夠醫好每一隻患了禽流感的雞﹐H5N1病毒還能存在嗎﹖還能欺負我們嗎﹖我們是否真的需要把所有雞隻都殺掉﹖我們有權力殺掉每一隻病雞嗎﹖

香港只是中國大陸的一部分。中國大陸卻又只是地球裡面的一個國家。人類能夠統治地球﹐卻不表示他的勢力能擴展至太陽系﹐以至整個宇宙﹗雞和人一樣﹐都不過是宇宙中的一個過客。其實﹐我們都何其渺小﹗假如才掙得些少權力﹐便以為只要能讓自己生存下去﹐我們就可以犧牲地球上任何生命﹐統治這個無邊宇宙的大人﹐不也可以有著同樣的想法嗎﹖對於這些大人來說﹐為了讓自己生存下去﹐區區一個地球何足道哉﹖

想著想著﹐想起了一個故事。原文是阿拉伯文。我也把故事裡的地方改成香港﹑深圳跟澳門。

今天﹐朋友A問我借車到深圳皇崗吃晚飯。不夠一個小時﹐他便匆匆回來﹐把車歸還。我很奇怪﹐問他原因。他說﹐他在深圳碰見了死神﹐正想前來抓住他。朋友A給嚇得魂飛魄散﹐立即掉頭走。他把車匙交給我後﹐邊跑邊跟我說會到澳門避難﹐著我不要通知任何人。

我給他搞得亂了。於是﹐撥了個電話予死神﹐問他為何要嚇我的朋友。他說﹐他也給搞亂了﹐他只想上前問個清楚。因為他接到通知﹐他應該晚上才到澳門抓他。

似乎我又有點不知所云。我也給自己搞亂了。

Monday, February 06, 2006

星期五下班後﹐我們來了個BOYS’NIGHT。早下班的便先找一間居酒屋坐下﹐喝喝酒﹑吃吃東西﹐等待那幾個或遲放工﹐或要跟家人吃飯﹐或要先安置好女朋友的人。

印象中﹐實在沒有試過只我們一班男生聚在一起﹐把酒談心。畢業前﹐大家心智依然單純﹐未有太多只容許同性間談論的心事﹐況且經已差不多天天見面﹐實在用不著搞這樣的一個聚會。畢業以後﹐大家各有事忙﹐聚會又以RE-UNION居多﹐一大班人﹐有男有女﹐而且又有新近相識的﹐談話內容都會來得較為表面﹐男人最痛的事唯有擱在一旁。

因為有太多太多的心事﹐啤酒還未有遞上來﹐WgCu經已口若懸河。

待侍應送來三大MUG冰凍啤酒時﹐大家都以為他的問題比較複雜﹐需要費點時間研究研究。於是﹐發言權便落到我手。

我接下球﹐張開了口﹐喝了一大口啤酒。才放下那重甸甸的酒杯﹐喉嚨便不其然地放大起來。從那天晚上看完電影開始﹐斷斷續續地把悶在胸口的故事吐了出來。

是第一次跟人講這個足本的故事。我一邊講﹐一邊想﹕多麼希望講完之後能夠釋放心中久久不散的鬱悶。原來﹐在這一間居酒屋開始累積的憂鬱﹐便要在這一間居酒屋才能得到化解。

老實說﹐我的問題其實經已不大﹐因為事情初發距今也有三個月。最初的時候﹐我整個星期也睡不到十個小時。現在﹐我又可以倒頭便睡﹐弄得床邊的小說每晚也翻不到一頁。時間的確是很好的金創藥。

隨著時間的流逝﹐那根刺就在我心房裡沉澱。我知道﹐它不會消失﹐因為它不是BIOFLUID-DEGRADABLE的物質﹐不會輕易在血液裡頭溶散分解。它只會隨著我的皺紋增多﹐變得不再ACTIVE﹔它只會給我的脂肪芒著﹐不再輕易彈動。假如要動一個大手術才能清走它﹐我甘願讓它靜靜地躺在我心深處﹐直到我患上柏金遜症﹐直到死神前來跟我打招呼那一刻。因為我怕。我怕當那麻醉師把那吸器放到我的鼻後﹐我就會從此一睡不醒。我怕。

我怕﹖PROFESSOR LIU果真神人﹗

他竟然看穿了我的身體。他竟然看通了我的心。他知道我的心房很大﹐所以要那根刺沉澱到心深處確實需要一段很長的時間。當它還在沉下去的時候﹐當它還未到底的時候﹐只要我的血流忽然加速﹐那根刺便會給漂到一旁﹐撞到心臟強壯但溫柔的肌肉﹐刮傷週圍敏感的神經。那痛楚將會從我左邊胸口蔓延開去﹐去到身體每一部份。

PROFESSOR LIU同意時間是很好的金創藥。日子一天天的過﹐心房肌肉的保護網便會越來越厚﹐痛楚也就只會越來越微弱。不過﹐就算多微弱﹐那感覺依然很煩人。他說﹐除非我能夠控制我的血液流速﹐否則我將不時受那微弱的痛楚煩擾﹐永遠不得安寧。他聽著我的故事﹐知道我控制不了血液的流動﹐便建議我動一次手術。可能見我沒有反應﹐他索性把這個手術的細節跟我講了。

我有點猶疑。難道我還捨不得那根刺嗎﹖我心裡重覆著PROFESSOR LIU跟WgCu的問題。一遍﹐兩遍﹐三遍。

想了又想﹐我竟然有點答非所問﹐這個手術不是對她太殘忍了點嗎﹖

他們都有點驚訝﹐說我仁慈。其實﹐我知道﹐我只是保護自己保護得過了頭。

也許﹐他們是對的。我太仁慈了。事情開始的時候﹐我便應該對她殘忍一點。現在落得這個田地﹐我還能夠推卸責任嗎﹖現在落得這個田地﹐我還能有選擇嗎﹖唯有乞求她放開我。就讓她來個大獲全勝。替她的臉上貼一貼金﹐自己的心也會有一點好過。

他們都這樣說。

待會﹐其他人都來了﹐我便把球交予了第二個。第三個﹐第四個﹐一直到第六個。我們一邊喝酒﹐一邊吃東西﹐一邊傾訴心事。最後﹐為了再開懷一點﹐我們決定到Z的家繼續買醉。可是﹐原來夜已很深。我們有太多用來買醉的金錢﹐太少可以醉人的酒。

仰起頭來﹐我發現﹐因為月亮不是很明亮﹐所以星星都很閃亮。

Friday, February 03, 2006

今早乘車上班途中﹐給FT裡面的內容吸引著--中國經濟殖民北韓的討論﹑伊斯蘭漫畫風波﹑印度機場私有化的爭論﹑專訪烏克蘭漂亮前首相YULIA TYMOSHENKO﹑歐洲國家開放勞動市場的報導等等﹐當然還有ENRON。這些都是就算本地中文報紙裡有也不會詳盡的故事。近年來﹐本地中文報紙國際版的面積越來越小。裡面還充斥著一些國際花絮﹐如什麼什麼人成為了“大胃王”﹑ 什麼什麼城市造了一個全球最大的PIZZA。香港人不再關心國際時事了。是世界不再值得我們關心﹖還是世界早已忘記我們﹖在GLOBALIZATION之風越吹越熾的時候﹐我們竟然走上DE-GLOBALIZATION的路。只顧及自己周遭的事情﹐對圍牆外面的消息不聽不聞﹔就算願意望遠一點﹐也只是向北望﹐不理會其餘三個方向。無知地以為自己就是一切﹐國家就是世界。難怪陶傑﹑方卓如和左丁山經常掛在口邊﹕要認識世界﹐便要學懂英文。因為讀外國報紙﹐是爬出井底走向世界最好也是便宜的方法。可幸自己也懂一點點英文。

因為FT內容太豐富﹐唯有臨下車的時候﹐才有空翻一翻信報。讀了社評﹐也讀了一篇影評。

影評講的是霍元甲。都是我心裡的話。始終人家是爬格仔老手﹐三言兩語經已把我心中所想清清楚楚﹑有條不紊地講了出來。重讀自己的那篇﹐實在不堪入目﹐講了大半天也講不出個所以然來。

影評人把霍元甲跟徐克的黃飛鴻比較。他以為﹐ “于仁泰和徐克始終有段距離﹐劇本要通過戲中人之口﹐直接了當地講出想講的道理不要緊﹐落到導演手上﹐更是處理得平鋪直敘﹐念出來的對白感覺有如旁白﹐很難相信觀眾會被這些生硬的道理打動。”

這不就是我心中想講的話嗎﹖

社評的標題是“如何令迪士尼知錯能改”。

連續兩天﹐香港迪士尼樂園都因為園內太擠人的關係﹐不容許購買了半年有效票卻很晚才來到的遊客進場。從電視畫面所見﹐這些給人拒諸門外的﹐大部份都是大陸來的遊客。他們一心藉新年黃金周﹐南下來花點錢﹐施捨一下香港人﹐可是卻遭同胞持著美帝的氣焰“無禮對待” ﹐到其門而不能入。想起自97年以來﹐自己便大筆大筆金錢接濟這群給回歸害得苦不堪言的窮光蛋﹐現在環境好了點﹐這些同胞就板起了臉孔﹐靠攏著外國人﹐硬要大爺有錢花不到﹐心中無名火頓起。於是擁擠在一起﹐在大閘外叫囂。良久﹐更有人衝擊鐵欄﹐爬過閘門﹐跳進迪士尼樂園裡面。

信報以為這是迪士尼的錯。跟文匯報一樣﹐信報認為迪士尼待客不周。社評說﹐這是對香港迪士尼樂園最負面的宣傳。

我想﹐陳景祥錯了。

如果說批評警察對付韓國示威者的手法為香港之恥是過份﹐這次我們罪維持秩序的人﹐而不罪擾亂公眾秩序的人﹐實在是過份中的過份﹗假如“長毛” 的示威會危害市民安全﹐假如韓國農民反對WTO﹐衝擊防暴警察是非法集會﹑是破壞公眾安寧﹐為什麼在美帝吸血遊樂園外衝擊鐵欄﹐攀爬閘門﹐不會給起訴危害市民安全﹖為什麼在美帝吸血遊樂園外擁擠在一起﹐在大閘外叫囂﹐不是非法集會﹑不是破壞公眾安寧﹖聲稱非香港之恥的香港警察﹐請解釋一下。

付出了金錢﹐買得到有效門票﹐卻不能入場﹐表面上看來是受害的一群。不過﹐只要看深入一點﹐便會發覺所有問題其實都是這些大陸暴民粗心大意之過。售出這些半年期有效的門票時﹐迪士尼經已向他們解釋過使用細節﹐門票背後也有清楚說明﹐假如人數過多﹐入場時間可能會受限制。可能有人因為誤以為財大便能氣粗﹐目空一切銷售條件﹔也可能有大陸的旅行社只認得金錢﹐匆匆收了錢放了門票便算﹐沒有清清楚楚跟客人講清楚﹐才會發生有門票卻不能入場的鬧劇。

看到這群暴民的表現﹐實在很明白為何迪士尼不容許他們入場。樂園裡面人數多﹐排隊輪候機動遊戲的時間就一定長。輪候時間一長﹐這一班暴民必定又大發雷霆﹐到處咆哮﹐擾亂樂園裡面的歡樂氣氛﹐破壞其他遊客的玩樂心情。

只是香港警察的確非常不濟。為何不立即拉人﹐讓這群暴民繼續破壞中美友好關係﹖讓這群暴民繼續撕爛中國人努力營造的友好善良假面具﹖假如迪士尼因此放棄在上海興建另一個主題公園﹐香港警察該當何罪﹖香港警察該如何賠償中國政府的損失﹖實在不知道香港警察有何居心。

難道他們要跟旅遊發展局商量應付對策﹖難道能夠花錢的遊客犯罪﹐跟不能夠花錢的遊客懲罰不一樣﹖為什麼韓國農民便要給拘捕﹖為什麼中國遊客就可以逍遙法外﹖聲稱非香港之恥的香港警察﹐請解釋一下。

自董建華伸手要北京多讓大陸人來香港旅遊後﹐我們經已成為別人的一隻狗。呼之則來﹐揮之則去。香港人﹐請拿出勇氣維護自己的自尊﹐勇敢地向這班大陸人說聲“不” ﹗我們這樣做﹐失去的可能是一些暴發戶的DIRTY MONEY﹐贏回來的卻是更多得來不易的尊重和名聲。

Wednesday, February 01, 2006

農曆新年﹐電影公司都會推出一些大片來賀歲。今年﹐吸引我的就只有霍元甲。

故事其實都耳熟能詳。自李小龍的精武門後﹐有誰不認識霍元甲和陳真﹖清末民初的民族英雄﹐當然是不甘外侮﹐敢于在列強面前﹐犧牲一己血肉之軀以維護民族尊嚴的漢子。經過一個世紀多的積弱﹐民族自尊經已成為了中國人最敏感的G點。一個輕輕的撩動﹐只要搔到痒處﹐他們都會陷入瘋狂的快感裡面。當趙薇會因為披上日本軍旗遭潑糞﹐當章子怡會因為在荷李活飾演一個力爭上游的日本藝妓給人杯葛﹐一部講民族英雄的電影﹐其實只要多下些功夫﹑多添些筆墨﹐讓人在民族自豪感上得到溫飽滿足﹐賣座只是咫尺之事。面對著這樣的一個龐大中國市場﹐于仁泰導演竟然放棄去餵飽那群極自卑又極自大的中國人﹐專心致志去講止戈為武這一個中國文化裡面的大道理。

從霍元甲父親不忍擊斃擂台上對手開始﹐整部電影都繞著這個主題遊走。每一段故事﹑每一個情節都是不斷地跟大家講這一個道理。於是﹐電影主題非常統一。可是﹐由於始終要照顧龐大市場﹐有時候難免變得嘮叨﹐甚至有“畫公仔畫出腸” 的感覺。電影的層次因而未能得到提昇﹐只流于說教講故事的階段。

例如﹐霍元甲從田間回家拜祭家人一幕。假如能靈活地利用中國畫裡面的留白﹐刪掉那些“阿媽是女人” 般的自悔式對白﹐只以哀傷的音樂﹐配襯落日餘暉下一個長長的黑影﹐電影便能跳到一個較高的境地。從來﹐電影意境的高低﹐都取決於觀眾是否需要用心領會。一部能讓觀眾跟導演以至演員交流心靈的電影﹐其層次和意境當然比較高。表面地說教講故事的表達手法﹐藝術層次就比較低。因為那只是導演站在講臺上講﹐觀眾坐在樓下聽。在這麼大的落差底下﹐心靈當然難以得到交流。其實只要巧妙地運用鏡頭﹐從火盆裡的紙錢開始伸延﹐到旁邊年老的家僕來福﹐到身旁那幾個暗瘀色的墓碑﹐再到背對著斜陽的霍元甲﹐其裡面的意思也都盡在不言中了﹐何需多一番畫蛇添足的對白﹖

由於要專注講止戈為武﹐導演刻意不去撩撥那個敏感的G點。他用了一個新的角度來處理當中的中日關係。電影裡面沒有五官擠在一起的漢奸﹐也沒有太多民族間的衝突。在華的日本人也給分成兩種。于仁泰以為﹐中日民族的仇恨其實都是那幾個(電影裡只得一個) “不配做日本人” 的日本人幹出來的事情。霍元甲其實都是給個別“不配做日本人” 的日本人因一己私利而毒死。導演始終堅持自己的想法﹐沒有利用霍元甲的死去挑撥廣大觀眾的民族情緒﹐反而通過霍元甲的死再一次肯定止戈為武這種武德。能夠過G點而不觸不入﹐導演的勇氣與見識實在可嘉。

霍元甲的確沒有讓我失望。不過﹐如果能夠刪除一些多餘的對白跟情節﹐添加一些遺留了的補充(如霍元甲從背著父親偷學武功﹐到打遍津門無敵手的那一大段空白)﹐ 電影必定更豐富﹑更讓人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