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個很容易受人影響的人。更正確點說﹐我是一個很易受我喜歡的人影響的人。他們喜歡什麼﹐我便會很容易地也喜歡上什麼﹔他們討厭什麼﹐我亦會很容易地跟他們一起討厭什麼。
我以為﹐這並不表示我沒有什麼主見。不過﹐我更重視我喜歡的人的意見。這種重視﹐就是無條件地完全接受了他們的意見﹐以至思想。
我喜歡陶傑。當知道他最愛讀JEFFREY ARCHER的小說後﹐便立即跑到書店去隨手拿來一本翻翻﹐自此﹐我也跟著這位《黃金冒險號》的作家﹐愛上了那位前英國保守黨副主席的作品。
也於是﹐當在JEFFREY ARCHER的專欄裡﹐讀到他最近愛上的是R. K. NARAYAN後﹐很自然地到書店裡的第一件事變是隨手翻翻那位印度作家的小說。當然﹐我是想不到一個原因﹐不無條件地完全接受這位曾在皇家監獄裡生活過三年的前國會議員的意見﹐一起愛上R. K. NARAYAN。
那天﹐JEFFREY ARCHER寫道﹕「就趁這一個銀行假期﹐一起和我沉醉在南華仁的文字世界裡頭罷。」認識了這位印度作家的名字後﹐總是想把他翻譯作「南華仁」。
對於喜歡的人和事﹐我是很盲目的。
我當然知道﹐這位前英國保守黨副主席在專欄裡講的﹐乃是英國五月尾的那個銀行假期。除了新年﹑兩大節日外﹐英國和愛爾蘭的公眾假期﹐就只有五月初那個慶祝夏天來臨大地的首個星期一。慶祝過夏天來臨後﹐英國的下一個銀行假期為五月最後一個星期一。愛爾蘭的﹐則在六月的第一個星期一。大家相差了一個星期。
不過﹐也就是這整整的七天﹐使我完全能夠聽從JEFFREY ARCHER的「吩咐」。
六月的公眾假期﹐我選擇了到倫敦去。那天星期五下班後﹐便乘火車回市中心﹐轉巴士到機場。途中﹐我開始翻閱我的首本南華仁小說﹕SWAMI AND FRIENDS。是中飯後﹐跑到書店買的。
正準備沉醉在這位印度作家的文字世界裡頭﹐突然聽到有人大聲呼喊我的名字。原來﹐是印度籍同事T。他乘同一班火車回新搬的家。
看到我手裡正拿著南華仁的小說﹐便舉起拇指道﹕「想不到你這個香港人也識貨﹐懂得讀我這個同鄉的作品。」
我笑著回答道﹕「只不過我認識一些懂得欣賞你們的文學作品的人。」
T滿意地說﹕「假如你真的喜歡印度小說﹐也有一些你要多留意。」他一口氣給我介紹了幾個名字。不過﹐我就是沒有辦法記得牢。
「你也可以跟我介紹一些香港的作家嗎﹖好讓我閒時也可以翻一翻。我都想了解一下香港。」
想不到T會有這突如其來的一問﹐實在有點不知所措。也不知道該如何能保持住香港人的面子來回答這個問題。我想了些時候。似乎﹐我只能老實地回答﹕「我當然可以隨口講出一些很好的香港作家的名字。只不過﹐都不適合你。他們寫的都是中文。說來有點慚愧﹐我見識少﹐實在不認識一個懂得寫英文小說的香港作家。」
T有點不相信這個前英國殖民地﹐竟然出產不了一個英文小說作家。他驚訝地問﹕「早陣子﹐那本《LUST CAUTION》的作者﹐不是香港作家嗎﹖」
我苦笑著道﹕「她勉強算得上半個香港作家。可是﹐那本小說的原文為中文。LUST CAUTION不過是英文的翻譯。」
老實說﹐我也很不明白﹐同樣是前英國殖民地﹐印度能夠出產一個又一個得到英國人尊敬的英文小說作家的同時﹐香港就只能交出一張白卷。
真的不明所以。
不好忘記﹐在那個東洋的地方﹐尚且有一本叫做《THE REMAINS OF A DAY》的小說。
[按﹕到倫敦觀看溫布頓網球賽關係﹐此欄暫停三天。香港回歸日(香港時間)再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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