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我的確是一個很適合在外國居住的人。
對於很多朋友來說﹐這個想法應該不是太新鮮。一年前﹐當知道我決定到愛爾蘭生活後﹐他們就以為我是不會再回香港的了。在他們眼中﹐我是屬於外國的。在我們相識開始﹐我便老是嚷著會到外國去。從中學到大學。每一次﹐都已經有學校取錄﹔每一次﹐我都在最後一刻拒絕了對方的邀請。想不到﹐吵嚷了近二十年﹐終於成事。
現在﹐我未敢說﹐我是不會搬回到我的出生地。始終﹐NEVER SAY NEVER是我的金句。不過﹐老實說﹐直到這一刻﹐我依然不知道何時才是鳥倦知還的時候。
或者﹐假如他是一隻沒有腳的雀仔﹐那麼﹐我就是一隻不曉得疲倦的鳥兒。天曉得。
在都柏林住下來後﹐生活上我是沒有什麼不習慣的地方。可能是我這個人喜歡悠閑生活的緣故罷。
朝早起來的時候﹐我可以一邊吃早餐﹐一邊翻翻報紙裡面的體育版。那是真正的體育版啊﹗有訪問﹐有分析。也有戰果預測和賠率﹐不過只是一頁裡的一角。不顯眼。二十多頁的體育報導﹐夠我翻上一個早上了。走在街上﹐也隨時可以找到一個可以跟你談論足球﹑欖球的人。是討論打法﹑是討論那些運動員的為人。不是膚淺地只講讓幾多球﹑走勢怎樣﹐球隊有幾多傷兵等無聊事情。
閑來的時候﹐我可以到書店逛逛。有很多獨立的書店。便是那些連鎖店﹐每一間都有它們各自的特色。因為都有不同的方向﹐所以也有不同的買書方針。在HUGHES & HUGHES找到的書﹐便未必可以在「陳弈迅書店」找到﹐雖然EASON是愛爾蘭最大的一間書局。這兒也有很多二手書店﹐可以滿足我尋找舊版書的樂趣。
翻過一些書﹐讀過報紙上的一些文章和報導後﹐我更可以慫容不逼地﹐寫寫自己對這個世界的看法。也可以跟朋友寫寫信。(對﹗是信。不是電郵。離開香港後﹐便是在家的日子﹐我也很少上網。)
只要想到這些﹐我便找不到在香港生活的理由。
那天﹐翻著龍應台的《香港筆記》﹐讀到了她跟兒子的一段說話。她說﹕
「華飛﹐你要認得那個時刻﹐當你的國家變質﹑不值得愛﹑不能愛又無力對抗的時候﹐馬上就走。托馬斯曼和愛恩思坦都認得那個時刻。」
龍應台的兒子乃在德國讀中學。
上星期五﹐收到了愛爾蘭首相BERTIE AHERN親自簽發的一封信。上款是我的名字。原來﹐他打算幾週後到訪。只是﹐因為大廈的嚴密防盜系統﹐他怕未能逐一親自坐下傾談。於是﹐便寄來這封信﹐告訴我們他的選區辦事地方﹐好讓他不會錯過我們的意見。
這個島國快要大選了。所以政客們都開始落力拉票。首相當然也沒有例外。他也要得到選民支持方能連任啊。
香港人啊﹗請不好奇怪。我的確是愛爾蘭登記的選民﹐縱然我在這裡生活了不夠一年。因為只要在這個國家居住﹐你便有權登記做選民﹐在大選日投票﹐選擇替你管治你所居住的地方的人。
他們解釋﹐你是可以選擇。因為這是你生活的地方。這些人都會影響你以後的生活。這是你天生的權利。
你說﹐在一個把外人也當作自己人看待的國家生活下來後﹐為何我還要返回一個把我當做外人的出生地生活﹖曾蔭權﹐你能答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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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comments:
真的嗎? 首相到訪實在太令人興奮。你會準備甚麼問題問他嗎?
btw,你地個省好少人嗎? 每個參選的都會話來拜訪嗎? 可唔可以scan 那封信給我,我想上堂話俾d學生聽個世界可以幾咁唔同......
no problem.
he's just one of the candidates.
dublin is the most populated city in this count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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