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riday, March 03, 2006

上個週末﹐英國樂隊OASIS來了香港開演唱會。就只一場。因為找不到伴﹐所以錯過了。

十年前﹐依樣是冬去春來的日子。是高考的季節。

一個早上﹐天氣乍寒乍暖﹐洗過臉﹐正準備吃早餐﹐電視便傳來一種很特別的音樂。原來在播放MTV。

故事是四個BAND友﹐到了一間白色大屋表演。他們在後花園那個游泳池架起臨時舞台﹐跟所有來賓一起玩樂唱歌。大家都很瘋狂。似乎﹐有BAND友對大屋女主人一見鐘情。走得很近。可是﹐到表演完畢﹐他們乘車離開時﹐女主人只是躲在窗帘背後﹐隔著客廳的落地玻璃﹐遙遠跟他們道別。大家都一臉茫然。歌名叫做DON’T LOOK BACK IN ANGER。

吸引我的﹐是那懶洋洋的唱腔。在ROCK N’ROLL的音樂下﹐那聲音都變成了誘人的蠱惑﹐讓人不其然地墮進了一個又一個的興奮迷宮。身體四肢都再不聽指揮﹐自動擺動起來。到處亂跳﹐方發覺﹐這是一個很大很大的迷宮﹐由很多很小很小的迷宮組成。裡面好像有一種磁力﹐引導著你每一個動作﹐指引這你每一個方向。不過﹐無論怎樣跳﹑要跳多久﹐疲累都沾不上邊﹐好像細胞都再不用RESPIRE。開始越跳越高﹐越望越遠。原來﹐外邊都是沙漠。這迷宮是沙漠裡的綠洲。

考試完畢﹐我立即跑到HMV買下那張新出大碟。名字是(WHAT’S THE STORY) MORNING GLORY。在家播完又播。那時候﹐似乎世上便只有他們懂得唱歌﹐便只有他們懂得音樂。十首歌中﹐我最喜歡的便是WONDERWALL。因為I DON’T BELIEVE THERE’S ANY BODY FEELS THE WAY I FOUND ABOUT YOU。

始終是在香港長大﹐養成了好新的性格。一件東西對得久了﹐便希望有新的代替。可是外國的歌手都不像香港的歌星﹐他們望往要幾年才完成一張大碟。於是﹐慢慢地﹐我在CD盤播放OASIS的次數便越來越少。我開始忘掉這片沙漠裡的綠洲。

後來﹐更因為他們主張西藏獨立﹐跟我的想法背道而馳﹐我決定放棄他們的音樂。

今天﹐王岸然在信報寫了一篇文章﹐講到陳水扁宣佈終止國統會運作﹐比較了台灣和香港的狀況。題目是“阿扁敢說不﹐香港人呢﹖”。作者提到﹐香港人連表示一下同情台獨都不敢﹐特別是民主派﹐大家不是要求有公投嗎﹖為何台灣要搞公投﹐表個態都不敢﹖

的確﹐說到統一﹐我們的反對派卻從來只會跟著北京的口徑﹐甘願做專政者的傳聲筒﹐說些理應支持統一的陳腔濫調。他們天天高喊﹐要求中央政府尊重香港民意﹐了解香港人的意願。為何他們卻不尊重﹑不理解﹑不支持台灣人的要求呢﹖

陳水扁問﹐基於主權在民的民主原則﹐把台灣前途的決定權交還給兩千三百萬人民﹐難道是錯了嗎﹖直至現在﹐北京依然沒有回應過這個問題。道德高地給人佔據了﹐還有什麼話可以講﹖因此﹐只能在週邊叫囂﹐高呼那個台灣民選總統玩弄文字遊戲。又要求美國不要支持台獨﹐要他們堅持一個中國原則。

實在很好笑。

假如統一真的那麼好﹐台灣人民一定湧著來支持統一。假如獨立真的那麼差﹐台灣人民更加一定會群起反對。為什麼要怕公投﹖是自己也對自己沒有信心﹖是自己也覺得統一沒有吸引力﹖讓人民自己決定﹐以後有什麼不妥﹐北京政府也不用上身。因為都是他們自己的決定。何來壞處之有﹖

就讓台灣人來一次公投﹐決定自己的命運。也讓隔岸的香港人羨慕一下。

一個跟隨流亡政權逃亡的人﹐尚且可以投票決定自己是否可以跟打勝仗的政府統一。我們這些順民卻受盡欺壓﹐多講一句都會給人罵做不愛國。難道人善的確要被人欺﹖

我從唱片架拿出那隻經已封了塵的MORNING GLORY CD。原來那首WONDERWALL依然那樣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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