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ursday, January 12, 2006

我往自己的胸口捅了一刀後﹐也有一段時間未有接到你的電話。突然﹐在電話筒裡聽到你的聲音﹐實在有點不知所措。

我真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我記起了幾個月前的事情。

那天晚上﹐我約了你到一間新派上海菜館吃飯。你姍姍來到。才坐下﹐還未及打個招呼﹐電話鈴聲便響起。你說話的聲音很細。比以前跟我說話的聲音還細。我只看到你的口在動﹐卻完全聽不到一個音節。也許﹐你根本未有說過一個字﹔也許﹐你開口只是想多吸一點空氣﹐好去細聽電話另一頭那個使人心醉的故事。你揚手著我去點菜。是想給我一個考試﹐看看我還記不記得你喜歡吃什麼﹑不喜歡吃什麼﹖還是在打發我﹐好讓你能夠專心聆聽那動人的樂章﹖

飯菜送來的時候﹐那位新來的琴師終於彈完最後一個音符。都是我喜歡的菜式。因為我已不知道你喜歡什麼。你沒有怪我。你早已知道我是一個自私的人。其實﹐點什麼菜﹐你也不會在乎。整個晚上﹐你都很忙。忙著回覆絡繹不絕的TEXT MESSAGES。

我想過摔掉你的電話。當然﹐我沒有這樣做。因為無論如何﹐在你面前我都要做一個君子。所以﹐我只好陪著鄰桌的那個小朋友吃奶。也因為看到那個趣智小寶寶﹐我多吃了一碗白飯。

結賬的時候﹐我決定請客。我不好意思要你也給一份。你吃得實在不多。你才很陌生地向我道了聲謝﹐電話鈴聲又響了起來。我忽然覺得整個晚上都有人監視我們用膳。或者﹐你因為沒有多吃﹐說話的聲音更細。

我以為你要回家﹐原來你還有別的地方要去。你跟我揮手。於是﹐我獨自一人朝地鐵站方向走去。我心裡盤算﹐發覺我們整晚也沒有談上超過十句話語。你既然這樣忙﹐為何還要應我的約﹖我買外賣回家﹐也還有電視和報紙跟我作伴。在那間上海菜館﹐我只找到一個還未戒奶的小男孩。

之後﹐我們依然有相約出來。跟那天晚上一樣﹐在那間日本料理店﹐我找到的只有那瓶清酒﹔在那間泰國飯館﹐就只有台上那個落泊的歌手願意陪我。既然你這樣忙﹐我為何還要約你出來﹖你為何還要應我的約﹖

我真的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我也不知道你在做什麼。於是﹐我狠狠地朝自己的心口插上一刀﹐好讓自己痛得清醒過來。

一天﹐兩天﹐一個星期﹐一個月﹐兩個月。傷口經已結疤﹐我也不再感到疼痛。

既然你這樣忙﹐為何還要約我出來﹖我未有開口﹐只是哼著那首我最喜歡的歌﹐

MICHELLE﹐MA BELLE. THESE ARE WORDS THAT GO TOGETHER WELL. MY MICHEL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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