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riday, January 06, 2006

我們習慣吃過中飯後﹐一起讀報。讀半個小時﹐然後才再開始工作。都是讀蘋果日報。因為它始終是市面上最容易讀的報紙。每天﹐我都搶先翻到副刊﹐讀陶傑的黃金冒險號。這是多年前從明報養成的習慣。到曹先生轉到黎智英旗下爬格仔﹐這習慣依然未改。

今天﹐翻閱完整份副刊後﹐不經意地在財經版看到一篇文章。題目是“專業易﹐轉業難”。很吸引人﹗

內容是講一個讀IVY LEAGUE大學的年輕人﹐畢業後立即加入一間著名的管理顧問公司(MCKINSEY??)﹐為顧客在中國大陸﹐尋找一個又一個的投資機會。錢是抓了不少﹐可是也捱出個大病來。給折騰了大半年﹐終於病癒。不過﹐也就是這一個病﹐讓他想清楚生命的意義。

他放棄了過百萬的年薪﹐全職投入自己從小就非常有興趣的歌劇演唱。他從頭開始自己的事業。學歌劇﹐學演唱﹐學意大利文﹐學德文。由於未有穩定的收入﹐唯有不斷向朋友張羅度日。

十年後﹐他終於有了很多的演出機會。雖然收入依然大不如前﹐但是他活得很開心。因為那是他真正的自己﹐不是別人心中的“我”﹗

我想起了大學二年級的那個夏天。在惡毒的太陽底下﹐我在三峽大壩面前寫下了這樣的句子﹕我究竟在做什麼﹖我想走自己的路。其實﹐我在走別人都經已走過的路。

差不多八年了﹗問題縈繞在心也差不多八年了。可是﹐我竟然還未能找到答案。

我的確是一個懦夫﹗常以為自己比別人出眾﹐其實自己的本領比自己從來看不上眼的人更差。也許﹐我是不可能自創一個屬於自己的新天地了。因為我的料子只容許我在大白天裡﹐在各朋友面前﹐去發夢去說夢話﹐去織一個美得自己也不相信的幻想樂園。

或許﹐我只活在自己的想像裡頭﹔或許﹐我根本不應生存在這個現實的世界裡。假如天堂是一個夢幻的境地﹐我應該到天堂去﹔假如地獄是一個空想的國度﹐我應該到地獄去。奈何﹐我連決擇死去哪兒的勇氣也拿不上來。

空氣很冷。電臺說﹐只有八度。我嘗試閉上雙眼﹐努力尋找夢鄉。可能是我想得太多﹐今晚竟然未能成眠。於是﹐我拿出那篇文章重讀一次。

“在大學唸了幾年會計﹐味同嚼蠟。但畢業後不進四大會計行當學徒﹐好像白白浪費了之前的犧牲。還是先進去混幾年再看吧﹗”

“老實說﹐這專業資格食之無味﹐棄之可惜。現在轉業的話要從的做起﹐我的人生大計更遙遙無期了。”

......

人生苦短﹐可是很多朋友似乎為了追逐大眾的目標﹐放棄自己的理想。......大家都給經濟課上的機會成本概念教壞了﹐努力去做他人心中的“我”﹐反而把真正實現自我的機會輕輕放過。

我究竟在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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