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陷入沉思裡面﹐忽然一陣淡淡香氣襲來﹐也再次聽到了那一把甜美的聲音﹕這一個戲劇節﹐你看了很多演出嗎﹖
自然地﹐我的眼睛找到了聲音的來源。我看到那個女生正向我微笑。原來﹐她在跟我說話。
不﹗不﹗這才是首趟。對於這突如其來的問題﹐我有點手足無措。大概是以為台上的ELENA,突然跑到了台下來﹐並就坐在我身旁。從來﹐我都不善跟不可方物的美人兒交談。在那些天生麗質面前﹐我的舌頭總會自動打起結來。
我倒是為了這個戲劇節﹐特意從加拿大飛來。每天都東奔西跑﹐趕上劇院。忙過不停。才看罷JAMES SON OF JAMES,便從TEMPLE BAR跑到這邊。不過﹐還是來遲了。只好躲在最後排欣賞。直至半場。
我記得﹐第一幕完畢後﹐劇院的門是打開過。有幾個黑影走了進來。想來﹐其中一個﹐便是身旁這位女生罷。
那你是錯過了第一幕罷﹖
雖然感情上是有點惋惜的慨嘆﹐我清楚知道﹐這是一句廢話。豈料﹐我聽到這樣的回答﹕也不﹗來到這兒﹐燈才剛關掉。他們容許我入場。不過﹐為免影響其他觀眾﹐才跑到最後排去。其實﹐黑漆漆裡﹐也不可能找到自己的座位罷﹖不過﹐便是錯過了第一幕﹐也不大相干。這個劇本﹐我有點熟﹐不影響欣賞。
她一邊說話﹐一邊在筆記本裡﹐寫下點東西。我看到﹐是對於這場演出的筆記。望著她另有事忙﹐我也不好答話。況且﹐也不知道該如何應對下去。
你也很喜歡契柯夫罷﹖寫罷一些東西後﹐女生又再跟我聊起來。
這不過是我首次到劇院看契柯夫的作品。我有點尷尬地道。想不到我竟然這樣老實。就只差在未跟她講﹐我未讀過任何一個契柯夫的劇作。其實﹐便是他有些什麼劇作﹐也不大知曉。我認得的﹐就只是契柯夫這個名字。那是陶傑喜歡的一個作家。就此而已。
下週末﹐有另外一套契柯夫的作品上演。是《海鷗》(SEAGULL)。那是一個匈牙利戲團的演出。我很是期待。因為那是我最喜歡的一部劇作。
剛才讀場刊﹐裡面有篇介紹契柯夫的文章﹐提及到《海鷗》。但那是一個什麼樣的故事來呢﹖完全沒有頭緒。只好粗暴地把話題轉一個彎。那你是看過上星期《伊雲諾夫》的演出了﹖
不﹗那時候﹐我還在加拿大。我星期三才到步。應該不錯罷﹖我知道是另一個匈牙利劇團的演出。
才說畢﹐劇院的燈光再次黯淡起來。下半場開始了。我不知道﹐究竟這是救了我﹖還是害了我﹖心裡面想起的﹐是陶傑《泰晤士河畔》裡面的幾篇文章。
(《萬牙叔叔》三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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