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王迪詩在其《信報》專欄裡提到﹐她平生最鄙視的五種男人﹐分別是﹕敢滾不敢認的男人﹑奉行假民主的男人﹑沒主見的男人﹑心胸狹窄的男人和貪小便宜的男人。她叫人自動對號入座﹐然後在其面前自動消失。
自問不會是這位在中環上班的律師會鄙視的一種男人。畢竟﹐我喜歡讀她那一個《蘭開夏道》的專欄。我想﹐只有經常遭王迪詩取笑的那種男人才會忍受不了這一個逢星期六在《信報》刊登的專欄。(可惜﹐原來真的有許多香港男人很討厭王迪詩。)
不過﹐當林大小姐讀了那篇文章後﹐她立即指著報紙﹐道﹕「我想﹐你自己也應該自動對了號入了座罷。」
「什麼自動對了號入了座﹖」我真的聽得不明白。
「難道你真的以為自己不屬於這五種男人裡面的其中一種﹖」林大小姐很詫異地道。
「難道你真的以為我屬於這五種男人裡面的其中一種﹖」我裝扮著林大小姐的語氣﹐同樣很詫異地道。
「不是其中一種。是至少一種。」林大小姐斬釘截鐵地說。
於是﹐我更加詫異。這一次是真的很詫異﹐完全沒有一點裝扮的成份﹕「至少一種﹖」
「當然﹐」林大小姐解釋說﹕「難道你認為你自己不是一個經常奉行假民主的男人﹖你老是說要替香港爭取普選﹐要中國大陸結束一黨專政﹐可是你自己就是名副其實的一個大獨裁者。」
「冤枉啊﹗大人。」
「怎麼會冤枉了你﹖」林大小姐突然變成了一個演說家般﹐一步一步進逼道﹕「就隨意舉到餐廳吃晚飯為例。無疑﹐你每次都會一口氣提議三﹑四間餐廳給我選擇。只是﹐每一次﹐是﹗每﹗一﹗次﹗﹐你總有你的辦法﹑你的理由﹐要我自行否定我起初的選擇﹐要我同意你心裡面其實老早選好了的那一間。難道你能夠說這不是假民主﹑假咨詢﹖」
「冤枉啊﹗大人。」我重複著那句說話。因為我竟然一時間想不到應對方法。
「完全沒有冤枉了你。你認罪罷。你這一個認了第二﹐沒有人敢認第一的獨裁者。」
我突然靈機一觸。「我雖然未必三﹑四間餐廳也訂了位置﹐不過﹐假如我真的讓你選擇﹐那多數表示其中兩間餐廳我已經訂了座位。我是以防萬一。畢竟﹐女人都是善變的動物。況且﹐」我頓了一頓﹐繼續說﹕「假如我真的是奉行假民主﹐我也不過是為了遷就你們香港人。你們不是很喜歡假民主﹑假咨詢嗎﹖至少﹐不抗拒。否則﹐你們就不會讓中國共產黨在普選問題上為所欲為。說我是個認了第二﹐沒有人敢認第一的獨裁者﹖你就是視香港現在的宗主國為無物。你實在小看了中國共產黨。」
可能見我又準備發表「偉論」﹐林大小姐早已跑到另外一邊﹐讓我獨自一人聽自己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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