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在英國﹐有位大學教授有見大學生的語文水準日益低落﹐在論文裡經常有錯串的字﹐竟然在報上寫道﹕「週年複始地批改學生的論文﹐都要改正他們的串法。似乎是時候﹐要大家接受那些經常出現異變的字。」他口中那些所謂經常出現異變的字﹐其實就是那些經常給人串錯的字。
那天﹐在火車上﹐讀著那篇刊登在《泰晤士報》的文章﹐想到的﹐除了是這個世界的確是病得越來越嚴重﹐也記起了許多年前陶傑的兩篇作品。都收錄在其成名作《泰晤士河畔》裡。叫《作家的哀痛》和《必須的罪惡》。
文中提到的那件事情﹐發生在二十年前罷。那時候﹐陶傑該還在英倫旅居。
新一代語文能力衰退﹐既是全球共同的問題﹐也不是近年才引起大家關注。假如有人以為﹐這個問題是近十年才在香港出現﹐實在有點坐井觀天。畢竟﹐除了容許共產戰勝資本之外﹐在那個前英國殖民地發生的每一件事情﹐其實都不過是重複著世界另一個角落曾經發生過的事。況且﹐沒有一個人是個孤島。
在資訊消費時代﹐當影像和圖片逐漸取代文字﹐斯文掃地﹐語文式微﹐學生語文水準日益低落﹐實在可以預期。
就在二十年前﹐當有統計發現英國大學生有四份三不懂得ITS和IT'S的分別﹑八份一學生不懂得使用逗號的時候﹐英國的中學教師就向教育部提出不再在十四歲學童的高中一年級教莎士比亞。理由是學生逐步視莎劇中使用的語文為「外語」﹐無法欣賞莎劇文字的精純與美感。
陶傑在文中提到了BERNARD LEVIN。他是位報紙專欄作家。知道了那些教師的提議後﹐便為文疾呼﹐「十四歲的英國少年視讀莎劇為畏途﹐是國家之恥。出現這種半文盲局面﹐應該解僱九成教師﹐炸毀英國教育部﹐然後靜坐而默默哭泣。」
想不到二十年後﹐又有人在提議一個「斬腳趾避沙蟲」的方法﹐去挽救學生語文能力衰退的問題。
這個世界究竟發生了什麼問題﹖生了什麼病﹖竟然連文學遺產一度雄視西方文明的英國﹐也會有如此辱國的舉動。要知道﹐英國不是中國﹐不曾被共產獨裁政權統治過﹔英國人也不是中國人﹐他們不會容許自己出賣祖先遺產﹐敗壞傳統祖業。
還記得﹐陶傑寫道﹕「中國不幸遭逢五四後語文的惡性歐化與共產黨的歷劫﹐中國語文最先淪為污染的輻射廢墟﹐比英文的危機深重百倍。功利熏心的社會只追求經濟增長﹐語文漸成為即用即棄的衛生巾。一個民族的性靈﹐便隨著那一片血污﹐在抽水馬桶片刻的旋渦中沖向汪洋大海。」
我知道﹐就跟不教莎劇一樣﹐接受串錯字這個提議﹐只會在茶杯裡捲起一場小小的風波﹐最終都不會得到大家肯首。不過﹐竟然有人如此反智地提出這樣的建議﹐始終讓人有點擔懮。
就僅希望﹐那只是世界的一場小小的感冒。
要人類文明能夠持續繁榮發展﹐英語世界文化是不能給推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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