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ursday, October 29, 2009

碰上電視臺直播愛華頓的球賽﹐我會跑到住所附近那間酒館﹐點一杯啤酒﹐然後在吧檯附近一個偏愛的位置坐下來﹐望著那掛在遠處那塊廣闊的熒光屏﹐替那隊我喜歡的球隊打氣。異地獨居﹐用不著多花金錢在收費電視上面。畢竟﹐我不是一個喜歡蹲在電視機前面的人。要不是為了隨時欣賞得到自己珍愛的那些電影﹐我真的用不著電視這一樣仿彿是現代家庭不可或缺的電器。

很諷刺地﹐在電視觀看英國球賽直播這一層面上﹐在英國﹑愛爾蘭生活實在沒法子跟在香港的相比。當香港收費電視臺習慣了用天價投得超級聯賽的播映權後﹐只要每月乖乖地遞上那些白花花的金錢﹐香港人都能夠在家裡收看每一場英國聯賽比賽的直播。是每一場。在英國﹑在愛爾蘭﹐電視臺每個星期只會選擇直播十場比賽裡面的其中五場。

於是﹐愛華頓的比賽未必一定給相中。始終﹐電視臺是一間商業機構﹔凡商業機構都只認得一個「利」字。這是非常正常的事情﹐裡面沒有任何貶義。要一間商業機構不謀利﹐甚至損利﹐來服務社會大眾﹐那才是不正常 - 是那些反智的人才想得出來的說話。早前﹐一些南華球迷投訴無線電視不安排南華作客科威特的比賽在翡翠臺﹑或明珠臺播映﹐就是一例。奈何﹐回歸中國大陸後﹐這樣反智的事情越來越多。

電視臺沒有直播﹐我便扭開收音機聽廣播。當然﹐也會跑上網去﹐追蹤球賽的發展。我喜歡上LIVESCORE.COM﹑喜歡到愛華頓的官方網頁。

最近﹐我也同時登上FACEBOOK。

我在這個結交網頁登記﹐不過是近來的事情。要不是一個在大西洋另一岸生活的小學同學﹐用上一些有點卑鄙的手段逼使我接受他成為我那個小圈子的其中一員﹐我那個圈子裡面應該依然只得一個人。其實﹐直到現在﹐我還找不到一個擴大那個圈子的理由。我根本不明白何解FACEBOOK如此受歡迎。我不得不想起JEFFREY ARCHER早陣子在其網上專欄裡的一句說話﹕Of course as you grow older, you have to accept that there is a whole new generation who've arrived on this earth who are young and with-it, while you've become an old fuddy-duddy, grumbling in the background。該是如此解釋罷。

當然﹐我也算不上太大年紀﹐所以﹐我還能夠發現FACEBOOK一個可愛的地方﹕成為了愛華頓那個群組的一員後﹐他們都會跟你送上球隊最新消息﹔每逢遇上球隊比賽﹐他們也會跟你報告一下比賽情形。於是﹐我便可以跟世界各地的愛華頓的球迷﹐一起為自己支持的球隊喝彩。

Wednesday, October 28, 2009

暢銷英語世界小說裡﹐我喜歡讀JEFFREY ARCHER的作品。所以﹐我每天都會到他那一個網上專欄逛逛。我希望知道他如何看週邊的事物﹐我希望知道他有什麼消息。

畢竟﹐是我喜歡的作家。他那個網上專欄裡的文字﹐也很對我的口味。無疑﹐他最新作品消息﹐會是其中的內容。他也會談其他書﹐談戲劇﹑音樂劇﹐談自己支持的球隊﹔生活瑣碎﹑林林總總﹐也可以是他入文的題材。這都是我喜歡的事情。

當然﹐除了板球。我知道﹐這是我未能完全融入英國生活的最大原因。無論如何努力﹐我還是未能教自己愛上這項英國國技。

那天﹐在那個網上專欄裡﹐讀到以下這一段文字﹕

「Of course as you grow older, you have to accept that there is a whole new generation who've arrived on this earth who are young and with-it, while you've become an old fuddy-duddy, grumbling in the background. On Sunday night, I had a quiet dinner in a chinese restaurant, and couldn't help noticing seven young people sitting around a circular table, none of whom were talking to each other. Three were absorbed in their Blackberry's, two were on the phone, and one (I could see the screen clearly) was playing a football game. The remaining person, an attractive young lady, sat staring into space. What has happened to the art of conversation, the pleasure of enjoying a good meal? If I owned a restaurant, I would ban Blackberry's and mobile phones...and I suppose I'd be empty.」

我猜﹐他碰上的是一班從香港跑到英國讀書的年青人。

我承認﹐這是我的偏見。不過﹐讀畢那段文字後﹐我記起了上月在香港遇到的一件小事。一件其實跟這件事情完全無關的小事。

那天﹐一個平常上班﹑上學的下午﹐我到了榆林逛逛﹐看看有什麼新出版的中文書。我碰到一班中大學生。

憑什麼知道他們是中大學生﹖從他們的對話內容。這班穿上便服的年青人提及了一些中大的建築物﹑特色地方。畢竟﹐我也曾在那間大學半工讀地讀過兩年書﹐勉強地﹐也知道那些地方。

他們在找一本書。不過﹐找了許多遍後﹐依然一無所獲。有人便提議問問書店的職員。我想﹐這是唯一的方法罷。這班大學生當然也知道這是他們唯一還可以做的事情。可是﹐他們竟然像伊索寓言裡面那班要在花貓頸項上掛上一個響鈴的老鼠般﹐糾纏了一刻鐘還未能決定誰走到櫃檯問一問書店職員。有人說﹐方法是我提議出來的﹐我不用負責執行﹔另一個則說﹐我站得離櫃檯這麼遠﹐太麻煩了罷﹔背著櫃檯的那一個似乎也說了一些話﹐可是﹐我站得離他比較遠﹐聽得不清楚﹐猜也是一些推搪的說話。

我一邊讀路平小姐的《香港已成往事》﹐一邊不禁搖頭。以後﹐就是由他們來接手整個香港。

當然﹐我知道﹐我不得不承認﹕Of course as you grow older, you have to accept that there is a whole new generation who've arrived on this earth who are young and with-it, while you've become an old fuddy-duddy, grumbling in the background.

Saturday, October 24, 2009

早陣子﹐母親到訪。閒來的時候﹐讀了我年初寫下來的幾個故事。她說﹐喜歡那個年青香港女生愛上一個年老愛爾蘭男人的短篇。

父母的愛﹐從來都如此偉大。那些雜亂無章﹑苦悶不堪的故事﹐不但能整篇整篇的讀畢﹐竟然還能從中選上一篇﹐說是自己的喜愛﹐來逗孩子歡喜﹐沒有那一種偉大的愛﹐實在做不了。能夠在無言空氣裡清清楚楚了解自己心中悶事﹐能夠毫不矯扭做作自自然然地讓孩子經常滿心歡喜﹐的確就只有父母這一對。

我當然知道自己實在沒有寫故事的天份。不過﹐我還是很落力的寫﹐因為那是我尋找快樂的方法。我愛把自己心裡面的想法﹐化成白紙上的文字。這樣的一個過程﹐已經足以教我樂上半天。我喜歡在歐洲生活﹐其中一個原因﹐便是我能夠有時間靜靜坐下來寫文章﹑寫故事。

雖然明知那些都是三流的故事﹐雖然明知不應該期望別人能夠讀畢﹐可我還是大著膽子把那些故事上載到自己這一個網上專欄裡﹐甚至期待有人會撥冗留下一句簡簡單單的「我有點喜歡這個故事」。

歲月無聲飄逝﹐臉上無疑已經添上了一點滄桑﹔只是﹐心態上﹐我原來依然沒有長大。我竟然還很看重別人的小小讚賞。

都怪香港的教育制度﹐總沒法子教一個男孩變成一個男人。

或者﹐從象牙塔出來的時候﹐我們還容許帶著點點稚氣。不過﹐不經不覺﹐在社會打滾了也有十個年頭﹐雖然知道自己許多方面都不如人﹐可是﹐我竟然還會期待別人會奇跡地施捨一點讚賞﹐我竟然還未看破這一個關口。似乎這十年工作經驗都等於零。我以為﹐一個成熟的男人總不會讓別人的一言一語影響得了自己的心情。

只是﹐在父母面前﹐每一個人都是未長大的小孩子。

母親說﹐喜歡那個那個年青香港女生愛上一個年老愛爾蘭男人的故事。我便重溫了一遍。我想﹐也許﹐觸動得到母親心靈的﹐是那個短篇的首句。

也便想起了詩人鄭愁予其中一首作品﹐《右邊的人》。

月光流著﹐已秋了﹐已秋得很久很久了
乳的河上﹐正凝為長又長的寒街
冥然間﹐兒時雙連船的紙藝挽臂漂來
莫是要接我們回去﹗去到最初的居地

你知道﹐你一向是伴我的人
遲遲的步履﹐緩慢又確實的到達﹕
啊﹐我們已快到達了﹐那最初的居地
我們﹐年老的夫妻﹐以著白髮垂長的速度

月光流著﹐已秋了﹐已是成熟季了
你屢種於我肩上的每日的棲息﹐已結實為長眠
當雙連的紙藝復平﹐你便在我的右邊隱逝了
我或在你的左邊隱逝﹐那時

落蓬正是一片黑暗﹐將向下﹐更下
將我們輕輕地覆蓋

(按﹕這個週末﹐到巴黎去小住兩個晚上。)

Friday, October 23, 2009

早陣子﹐有朋友問道﹐何解我近來越來越少在這個網上專欄裡提及林大小姐。

聽到他的問題﹐我實在有點哭笑不得。原來﹐我寫其他題材﹐沒有寫林大小姐寫得那麼吸引。我極力遮掩著內心的苦﹐笑著道﹕「你不是跟我說過﹐你老婆讀了我那幾篇寫林大小姐的文章後﹐給了你一點點困難嗎﹖為了你﹐我還敢多講林大小姐嗎﹖」那是幾個月前的事情了。這位朋友的老婆讀了我那幾篇文章後﹐很喜歡﹐便向我這位朋友投訴﹐埋怨他從來沒有給她寫過那些說話。畢竟﹐我這位朋友的中﹑英文都比我好。

當然﹐最大原因﹐還是因為林大小姐不喜歡我的文章以她入題。雖然她的的確確是我的謬思小姐。她也是一個怕羞的女生。

只是﹐這一次﹐我想我實在不能不再一次以她入題。我不能不記錄這一件事情。這一件不能不記錄下來的事情。

是星期一。剛過去的星期一。

才跟林大小姐提到CHERYL COLE的新歌《FIGHT FOR THIS LOVE》- 我有點喜歡這首歌﹔我以為﹐這位去年便選為英國最漂亮的女生週日晚在《X FACTOR》裡的演出甚至蓋過重出江湖的WHITNEY HOUSTON。上星期﹐大家都猜究竟CHERYL會不會唱現場﹐因為怕給WHITNEY比下去 - 林大小姐便突然跟我道﹕「這個星期四﹐愛華頓有比賽﹐你莫忘記下班後趕到酒館去替他們打氣啊﹗最近兩場比賽﹐就因為你沒有落力打氣﹐結果就在弱旅身上接連失分。」

我很意外。我的確很意外。

我想不到﹐這一個對足球其實一點認識也沒有的女生﹐竟然會跑去留意愛華頓的賽程﹐然後提我到酒館去看電視直播。從前﹐都是我跟她說幾時愛華頓有比賽﹔幾時電視會有直播。想不到﹐這樣的事情也會有掉轉方向走的一天。

怎能不意外﹖

當然﹐更意外的是﹐我們竟然再次慘敗。0-5。一個悲喜交集的星期四晚上。

Thursday, October 22, 2009

早前﹐談到一個叫LUCIE JONES的漂亮女生﹐從一條細小的威爾詩鄉村跑到大城市﹐參加電視臺一年一度的那個歌唱比賽《X FACTOR》。果然﹐她入圍最後十二強﹐可以每個週末(假如順利打進決賽的話)﹐參加現場演出﹐讓觀眾投票選出今年的冠軍。

希望這位才十八歲的女生能夠一路過關斬將﹐順利進入聖誕前的決賽。我相信﹐有這樣可愛的女孩子參加﹐這一個iTV電視臺皇牌節目方能壓得著英國廣播公司那一邊的攻勢。至少﹐我一定會為了觀看鍾詩小姐的演出﹐而不轉臺看那個名人跳舞比賽《STRICTLY COME DANCING》。每年這個時候﹐英國兩大電視臺都會掀起收視點數大戰。因為一個歌唱比賽﹐一個跳舞比賽都是各自的皇牌節目。

其實﹐自搬到歐洲生活起﹐每年冬天﹐我都比較喜歡觀看《X FACTOR》。一個原因﹐當然是我自己本身喜歡唱歌。(我是喜歡唱歌﹐不是喜歡唱卡拉OK。)另一個原因﹐該是因為我很喜歡《X FACTOR》裡面其中一個評判 - SIMON COWELL。也就是大西洋彼岸那邊《美國偶像》的其中一個評判。《X FACTOR》其實就是以《美國偶像》為藍本的英國節目。

喜歡SIMON﹐因為他很「寸」。他總是不會理會別人感受﹐心裡想到什麼便說什麼 - 你唱得很產﹐他一定會用盡方法彈你。不過﹐同時候﹐假如你唱得很好﹐他也會用盡方法去讚揚你。

我不是特別喜歡很「寸」的人。我甚至很討厭那些很「寸」的人。因為我本身其實也是一個很「寸」的人。(至少﹐林大小姐是如此以為。)我只喜歡那些因為有料子才很「寸」的人。我以為﹐給那些因為有料子才很「寸」的人愚弄﹐是心甘命抵的。

SIMON就是其中一個有料子才很「寸」的人。我很喜歡聽他給那些歌唱參賽者的評語。簡單地說﹐我喜歡聽他如何「寸」人。

最近﹐讀了他的一篇訪問﹐看到了他的另一面。他接受記者訪問﹐談及自己的生辰。原來﹐他剛五十歲。他說﹐他一生裡面最大的成就﹐便是能夠得到幸運女神眷顧。

他對記者道﹕「究竟五十歲有什麼值得特別興奮﹖我們是否能夠假裝它不是快來臨﹖老實說﹐踏入五十﹐跟我以前踏入四十﹑三十的感覺毫無異樣。我依然享受人生。我開始覺得﹐我是極度幸運。因為我能夠做我熱衷﹐也能享受的事情。」("What is there to be excited about turning 50? Can't we just pretend it is not going to happen? Seriously, I feel exactly the same now turning 50 as I did when I was 40 or 30. I am enjoying myself... I happen to think that I am just extraordinarily lucky. I am doing something that I am passionate about and that I enjoy doing.")

的確﹐人生在世﹐最重要的一件事情﹐是要曉得知道自己是如何的幸運。

Wednesday, October 21, 2009

愛爾蘭果然給抽中在世界杯歐洲區附加賽面對法國。

世事往往就是如此奇妙。越不想發生的事情﹐越要在身上發生。當意大利能夠在都柏林驚濤駭浪下於補時階段搶回一分後﹐愛爾蘭教練跟傳媒說﹐在附加賽裡﹐最不希望碰到的隊手﹐就是法國。說這個世界沒有一個主宰﹐誰會信﹖

當然﹐在此間更多人談論的﹐是國際足協在附加賽抽籤前夕突然宣佈﹐那將不會是一個隨意抽籤。過往國際賽成績比較好的國家會成為種籽﹐避免在附加賽裡碰頭。附加賽是給那些在歐洲區外圍賽裡﹐只能獲得小組次名的球隊參加。八個國家﹐四場兩回合的比賽。贏得的四隊順利進入明年南非世界杯決賽周。

在這樣突然加入的條件下﹐愛爾蘭因為過往成績太差﹐不可能成為種籽﹐於是﹐將要面對法國﹑葡萄牙﹑俄羅斯或希臘。

全個島國當然希望能夠遇上希臘。因為那是四支種籽隊裡﹐實力最弱的。可是﹐事情總是不能如願以償。(從某一方面看﹐這其實也是一種如願以償。)

當小組次名球隊有了眉目後﹐便突然宣佈附加賽抽籤會設立種籽制度﹐國際足協這樣的做法當然離譜。這就等如當選舉委員會在民意調查裡﹐知道奧巴馬會贏得大部分選舉人票後﹐便宣佈要加多奧巴馬會落敗的那些洲的選舉人票。愛爾蘭傳媒都遣責國際足協﹐說那是在比賽中途﹐移走龍門。

明顯地﹐國際足協不希望那些傳統足球強國未能出席明年的世界杯決賽周。沒有歐洲其中一個最多人口的國家參加﹑沒有那個世界最昂貴的球員參加﹐國際足協會少了幾多收入﹑會少了幾多廣告費﹖於是﹐當法國和葡萄牙都肯定未能贏得外圍賽小組冠軍﹐獲得一張入場券後﹐國際足協知道要多做一點事情﹐保證明年他們在南非的收入。

當英國在近乎無敵的情形下﹐昂然晉身決賽周﹐我當然也替愛爾蘭覺得這樣臨時加入的遊戲規則不合理。

不過﹐同時候﹐我是這樣看這件事情。

現在﹐既然法國﹑葡萄牙和俄羅斯不會在附加賽相遇﹐也就表示有可能三個國家會一起缺席明年的世界杯決賽周。假如容許他們在附加賽碰上﹐國際足協還可以肯定其中一個強國能夠晉身決賽周。例如﹐法國抽中對葡萄牙﹐那就是說法國或者葡萄牙可以獲得那張真的得來不易的入場券。

我們中國人做字的確很有智慧。「貪」與「貧」﹐當中只得很少分別。

我相信﹐這個世界有一個主宰。貪者必變貧。這也是一個不變的定理。

那天﹐在公司裡﹐談到世界杯﹐我便跟同事發表這樣的理論。也教曉了他們寫「貪」與「貧」。他們的確寫得沒有分別。

Tuesday, October 20, 2009

翻開華文報紙﹐看到一些社會裡為人垢病的事情時﹐總是能讀到這樣的論點﹕「外國也有這樣的事發生啊﹗」奇怪地﹐許多時候都是來自那些所謂愛國之士口裡。

自回歸後﹐在那些媚共的人領導下﹐社會一步一步進入反智的時代的同時﹐這一句說話亦成為了香港人最佳的武器。是進可攻﹐退可守的一種犀利武器。

其實﹐讓這樣的一句說話成為替社會垢病辯護的百搭論點﹐實在是我們的悲歌。

也完全證實了回歸後的香港是一個如何反智的社會。

「外國也有這樣的事發生啊﹗」這句說話根本不是什麼辯駁的點子。因為這裡面就沒有邏輯可言。沒有邏輯推論的根基﹐所有辯駁都不堪一擊。其實﹐那根本算不上是什麼辯駁。說是狡辯﹐也完完全全貶低了「狡」這一個字的意思。狡﹐也要有邏輯推論啊﹗

「外國也有這樣的事發生啊﹗」有什麼邏輯﹖

在香港﹐以至在中國﹐當有人發現社會上有許多人隨地吐痰﹐有許多人隨地丟垃圾﹐有許多商人貪污﹐有許多官員濫用職權從中獲取私利﹐有許多人遭政治逼害﹐似乎一句「外國也有這樣的事發生啊﹗」﹐就可以解釋了一切﹐便可以合理化一切。

難道就因為外國也這樣的事發生﹐所以我們也可以有這樣的事情發生麼﹖為什麼我們不可以做世界第一﹖做地球上唯一一個沒有人隨地吐痰﹐沒有人隨地丟垃圾﹐沒有商人貪污﹐沒有官員濫用職權從中獲取私利﹐沒有人遭政治逼害﹐沒有這種醜事發生的國家﹖

為什麼﹖是我們不配做世界上最好的國家﹖

更奇怪的是﹐那些經常用上這句仿似百搭的辯駁點子的人﹐卻不會用這一句來談論民主﹑來談論普選﹖

外國每個公民都能夠選自己的政府啊﹗

外國也有這樣的事發生啊﹗

Monday, October 19, 2009

近來﹐重新愛上了讀偵探小說﹐重新喜歡上了阿嘉莎克莉詩蒂。

已經連續兩個星期﹐每個晚上我都捨不得太早入眠。因為我放不下手上那一本小說。它們都緊湊得我恨不得能夠一個晚上讀畢整本小說﹐看看自己是否猜得對誰是兇手。同時候﹐我也希望快一點完成手頭上這宗兇殺案﹐好開始另外一宗 - 這陣子的星期天下午﹐我都會無緣無故地跑到住所附近那一間舊書店﹐在那一大堆偵探小說裡﹐尋找曾經迷失在回憶汪洋裡的阿嘉莎克莉詩蒂的蹤跡。

都是從那天開始。

那天﹐回家路上﹐經過那間舊書店﹐便如常鑽了進去尋一尋寶。我很喜歡這一個尋寶的遊戲。當在那一大片書的海洋裡﹐找尋得到自己喜歡的作者的舊作﹐是一種難以形容的莫名興奮。當尋獲得到已經沒有再版的作品﹐那種興奮是更不用說的了。話得說回來﹐我當然不能跟董橋相比。畢竟﹐我還是在啃書的階段﹐談不上藏書。

不知道什麼驅使﹐我竟然走到了堆偵探小說的那個角落。初中以後﹐我已經再沒有觸碰這種我曾經很迷的故事類型。啃得最多偵探小說的時候﹐該要數高小初中。那時候﹐甚至喜歡跟朋友鬥鬥誰能夠猜得中兇手是誰。

阿嘉莎克莉詩蒂﹐當然是我喜歡的其中一位偵探小說作家。《ABC謀殺案》﹑《尼羅河謀殺案》﹑《四巨頭》都是我喜歡的。都是白羅(HERCULE M POIROT)破的案。那時候﹐年紀小﹐對英國也沒有認識﹐實在不能接受老處女瑪普小姐(JANE MARPLE)﹐總是覺得悶﹐嫌沒有一丁點刺激。

這位犯罪小說女皇的作品﹐我的確讀過不少。不過﹐二十年後﹐還能記得誰是兇手的﹐就只有《東方快車謀殺案》。跟英女皇剛好相反 - 在白金漢宮接見阿嘉莎的時候﹐英女皇說﹐你的作品我都記得很清楚﹐唯獨忘掉了《東方快車謀殺案》裡面哪一個是兇手。

從書架裡﹐我看到了《4.50 FROM PADDINGTON》。讀過書背的介紹﹐覺得很有趣﹐縱然那是瑪普小姐的案件﹐我也決定買回住所去。兩列走相反方向的火車相遇﹐其中一列的一個乘客無意看到另外一列裡面有個男人殺死了一個女人﹐只是﹐當報警後﹐沒有人發現屍體﹐也沒有人失蹤。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呢﹖

這就是最近重新愛上阿嘉莎克莉詩蒂的開始。這也是愛上瑪普小姐的開始。

Friday, October 16, 2009

都說﹐在政治的世界裡﹐一天的時間已經太長。到了今天我才刊登這一篇文章﹐當然是晚了一點。不過﹐那又怎樣﹖可笑的事情﹐百笑不厭。

那天﹐中飯時候﹐跑了到雅虎香港的網頁。原來﹐又是一年一度特首發表施政報告的日子。

讀了兩篇關於特首的新聞﹐實在忍俊不禁。也很悲哀。

兩篇新聞都是來自《明報》。其實﹐在雅虎香港讀新聞﹐不是《明報》便是《星島日報》。某程度上﹐《明報》總比《星島日報》強一點。它們報導的消息應該比較可信。

第一篇的標題為《曾蔭權:香港是金融中心》。假如這不是可笑的反智﹐就是回歸後最大的悲哀。我以為﹐香港是金融中心乃不可爭的事實罷。回歸十二年後﹐竟然需要特首跑出來對外公開肯定﹐我真的不知道這是可笑的反智﹐還是傷心的悲哀。

再讀那篇報導。裡面才短短幾句。記者寫道﹐「特首曾蔭權晚上在論壇表示,每一個國家都有一個金融中心,香港是有條件是中國的金融中心。他表示,香港是國家的一部分,金融中心是由市場驅使出來的。」

讀畢那幾句後﹐我重新看一看那個標題。我實在想不出在什麼邏輯推論下﹐可以得出「香港是金融中心」這一個結論。反而﹐按著記者報導曾蔭權的說話﹐我可以得出「香港現在不是金融中心」這一個結論。

我以為﹐那幾句的邏輯次序該是﹕

A = 「每一個國家都有一個金融中心」
B = 「金融中心是由市場驅使出來的」
C = 「香港是國家(按﹕即中國)的一部分」

從上面A﹑B和C三項﹐可以推論出 D = 「在市場驅使下﹐香港可以成為中國的金融中心」。那也就是「香港有條件是中國的金融中心」﹐而那個條件就是「要市場驅使」。其中的假設則是「中國現在還未有一個金融中心」- 這也是以上ABC三項的IMPLICATION。

既然「中國現在還未有一個金融中心」﹐在「香港是中國一部分」這個前提下﹐那就表示「香港現在不是中國的金融中心」。

再者﹐中國不過是世界的一部份。要成為得了中國的金融中心﹐方能成為世界的金融中心。所以﹐如果「香港現在不是中國的金融中心」﹐則「香港現在不會是世界的金融中心」。那就是說「香港現在不是金融中心」。

至於﹐第二篇﹐就是曾爵士教英文文法。不用再提罷﹖引余若薇所言﹐這不是自暴其短﹐是什麼﹖

Thursday, October 15, 2009

搬到歐洲生活後﹐越來越發覺翻譯是一門很有趣的學問。因為每次在報紙﹑雜誌讀到一些很有意思的文章﹐我都想在這兒介紹一下﹐讓有心的人也能夠分享得到那些觸動得到我的心靈的文字。

當然﹐我可以原文抄錄。不過﹐也不記得是何時開始﹐我習慣儘量用華文寫這個網上專欄﹐免得過也避免用上英文。雖然在留言裡﹐十居八九﹐我都是用英文回答。所以﹐我開始學習翻譯。

那的確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因為﹐我以為﹐翻譯就是要先完全理解了原文表面的意思和字裡行間的意思後﹐再用另一種文字把那些意思重新寫過來的意思。

我這一個華文﹑英文都一樣差的人﹐當然不能產出什麼好的翻譯。姑且算是盡一盡力而已。因為我的確很希望能夠把那些觸動得到我的心靈的文字流傳開去。當然﹐也要冒著一個錯譯的險。我和那些有心讀我的文章的人。

最近﹐重新找來ROD STEWART的那張《REASONS TO BELIEVE》唱盤來播放。一邊讀著《泰晤士報》如何分析金馬倫在保守黨年會時的講詞﹐一邊發覺那首同名的歌曲裡面的歌詞﹐原來比我起初所想更有意思。

於是﹐便決定再做一次翻譯的功課。

假如我讓自己花時間去聽你解釋﹐
我便能找到一個方法去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
我戚戚落淚的時候﹐其實一眼便看穿你的謊言﹐
只是我依然會找個理由去相信罷。

假如我讓你花時間去改變我的想法﹐
我便能找到一個方法去忘記過去的一切﹔
我戚戚落淚的時候﹐其實一眼便看穿你的謊言﹐
只是我依然會找個理由去相信罷。

If I listened long enough to you
I'd find a way to believe that it's all true
Knowing that you lied straight-faced while I cried
Still I look to find a reason to believe

If I gave you time to change my mind
I'd find a way just to leave the past behind
Knowing that you lied straight-faced while I cried
Still I look to find a reason to believe

我總是覺得有點問題﹐只希望有心的人會不介意指點一下。

談到《REASONS TO BELIEVE》﹐便想起世事往往就是如此人算不如天算。

那本來是派太大肆宣稱的歌曲﹐不過﹐電臺唱片騎師都喜歡翻轉唱盤來播﹐所以﹐紅起來的那首歌是在B SIDE的《MAGGIE MAY》﹐不是《REASONS TO BELIEVE》。

Wednesday, October 14, 2009

我記得﹐是搬到歐洲生活後﹐方愛上ROD STEWART這一個老牌英國歌手。我喜歡他那一把沙啞的聲線。是那滄桑的感覺深深地吸引著我。首張在都柏林購買的唱盤﹐就是他那一張叫《REASONS TO BELIEVE》的大碟。那是一張在上世紀末推出的雜錦唱盤﹐裡面收錄了《MAGGIE MAY》﹑《COUNTRY COMFORT》﹑《HANDBAGS & GLADRAGS》等名曲。當然﹐少不了《REASONS TO BELIEVE》。

這是他在ROYAL ALBERT HALL的一個演唱片段。唱的就是《REASONS TO BELIEVE》。



我很喜歡這一首歌。喜歡裡面的歌詞。尤其是首兩句。

假如我讓自己花時間聽你解釋﹐
我便能找到一個方法去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
(If I listened long enough to you
I'd find a way to believe that it's all true.)
我戚戚落淚的時候﹐其實一眼便看穿你的謊言﹐
只是我依然會找個理由去相信罷。
(Knowing that you lied straight-faced while I cried
still I look to find a reason to believe.)


想起這首歌﹐是因為讀了《泰晤士報》對保守黨黨魁那篇在年會演說的講詞的分析。記者猜想﹐講詞裡面其中一句的靈感﹐該來自《REASONS TO BELIEVE》。然後﹐他很幽默抵死地提醒了讀者那首舊歌的頭一句歌詞。

突然間﹐我對這首歌有了另外一個看法。原來﹐我們的確可以把這首歌跟政治聯繫上。

我想起了二十年前中國首都裡面那一場大屠殺。

我記得﹐屠殺後﹐政府跟全世界說﹐不過死掉了七個人。是七個嗎﹖還是更少﹖他們是否曾說過一個死人也沒有﹖那時候﹐我還是一個小學生﹐其實聽得很不明白。不過﹐I knew they lied straight-faced。

我從書架上拿下龍應臺那本《請用文明來說服我》﹐再次翻看裡面那一篇《誰﹐不是天安門母親》。那是紀念天安門屠殺十五週年而寫的文章。裡面記敘了作者的一個經歷﹕早前﹐在香港出席了一個高貴的晚宴﹐碰上了一個剛從美國留學歸來的上海女性。在香港一間公司任經理。她姿態優雅地用英語道﹕「六四﹖不過是中國進步的過程裡打了一個飽嗝罷了﹗」

If I listened long enough to you I'd find a way to believe that it's all true.

If I gave you time to change my mind I'd find a way just to leave the past behind.

一首1965年寫成的歌曲到了2009年還能夠引起人的感觸﹐這就是經典之所以是經典罷。我暗暗淒然地跟自己說。

Tuesday, October 13, 2009

(一)

喜歡契柯夫的《三姊妹》。喜歡裡面那種生活的無奈。喜歡那種籠罩著整部戲劇的灰沉。畢竟﹐人生在世﹐未如人意之事﹐十常八九﹔能夠按著自己想法發展的事情﹐只會在童話裡出現。現實世界裡面﹐越希望得到的事情﹐越不能得到。

這就是生活。生活就是這樣。

偶然﹐我們會在一大片灰暗裡面﹐錯誤地以為發現一個彩色的廣闊天地。

就正如在《三姊妹》裡面其中一個對白。一個我很喜歡的對白。是第一幕。當一切仿彿還好像充滿希望的時候。

「我以為﹐無論那兒的生活是如何枯燥乏味﹐世界上沒有一處地方不需要教育和智慧。就說在我們這個小鎮裡面﹐除了你們三姊妹外﹐所有居民都沒有文化﹐沒有讀過太多的書﹐都不關心時事。明顯地﹐你不可以期望能夠贏得週邊這群無知大眾認同你的想法。隨著時間飄走﹐你甚至要逐少逐少放棄自己的理想﹐直至完完全全混入那群大眾裡面。生活的確最終會把你整個人吞掉。不過﹐你倒不是無聲無息地消失。因為你確實曾經在歷史洪流裡留下過一些痕跡。也就是這些少痕跡﹐當你離開這個世界後﹐這個小鎮裡面便會出現六個人﹐像你們三個一樣。然後﹐就是十二個﹑二十四個﹐直至所有人都像你們三姊妹般。就是這樣下去﹐二百年﹑三百年後﹐我們的生活就會變得非常美麗。這是我們經常渴望的事。假如我們的理想未能夠在我們有生之年實現﹐我們一定要如此想像﹐要如此等待﹐要如此準備。我們都要比我們的祖父﹐比我們的父親﹐知道得更多﹐見識得更多。」

(二)

《三姊妹》寫成於1900年。

六十三年後﹐在華盛頓林肯紀念堂前﹐有一個人大聲地向全世界﹐講出了自己的夢想。

他說﹐他有一個夢想﹐希望他四個孩子能夠有天生活在一個不理會膚色﹐只理會內涵的社會。(我譯得不好。所以﹐還是乖乖地抄錄原文一遍﹕I have a dream that my four little children will one day live in a nation where they will not be judged by the colour of their skin but by the content of their character.)

當然﹐他就是馬丁路德金。

四十六年後﹐馬丁路德金的夢想似乎實現了。那一個國家出現了首位黑人總統。

或者﹐現實世界裡面﹐也不至於只得灰色與失望﹔或者﹐我們曾經夢見過的那塊彩色的廣闊天地﹐就在世界的某一處。

在世界的某一處﹐靜靜地等候著我們的光臨。或者。或者。

(三)

上星期﹐在《泰晤士報》讀過那篇分析金馬倫在保守黨年會裡演講辭的文章後﹐腦海裡竟然出現了這一句話﹕

「我有一個夢。我希望我的孩子能夠不用加入共產黨﹐只憑著大多數民眾的支持﹐成為中國的總理。」

有點風牛馬不相及。

(四)

假如我們的理想未能夠在我們有生之年實現﹐我們一定要如此想像﹐要如此等待﹐要如此準備。

Monday, October 12, 2009

無聊閒坐的時候﹐我會喜歡想想自己。想想自己的所作所為。想想自己對週邊一些事情的想法。我會問自己何解會那樣做﹔我會問自己何解我會有那樣的想法。我會嘗試替自己的行為思想找一個解釋。也許﹐這也算是一種反省罷。

雖然﹐我未必做得到一日三省吾身﹐不過﹐我倒是靠著這些無聊閒坐﹐教自己不好做一個太討自己厭的人。我經常發現﹐我其實經常做著一些我很討厭別人做的事情﹐有著一些我很討厭別人有的想法。我知道﹐我跟我心目中那一種理想的人﹐還有著很大的差距。所以﹐每次有著那些發現﹐我都會要自己以後多多警惕。當然﹐最後﹐我還是一如既往的教自己討厭自己。或者﹐我的確應該要一日三省吾身。

許多許多年前﹐有個朋友給我寫過一封信。她說﹐我對自己的要求實在很高﹐所以活得有點辛苦。或者﹐她還補充了一句﹐其實﹐你已經比許多在香港長大的男生強。我已經記得不大清楚。畢竟﹐那是許多許多年前的事情。不過﹐現在這樣回想﹐這句補充似乎多半是我自己安慰自己時憑空想像出來。

我不同意我對自己的要求過高。我對自己有什麼要求﹖我不過是要自己做一個男人罷了。按著陶傑的說法﹐就是有著敢作敢為的擔當﹐是關懷弱苦的行動派﹔不為名利﹐只知道義所在﹐生命在所不計﹔會堅持原則﹐看不過眼的事情﹐會揚聲﹔不猥瑣﹐不騎牆﹐不龜縮而已。我想﹐這不是什麼很高的要求罷﹖因為這根本算不上是什麼要求。這是男人的定義。正如陶傑所言﹐曾幾何時﹐中國的男人都是如此。

可惜﹐這樣簡單的事情﹐我也不能夠經常做到﹐讓自己的民族在世界舞台上蒙羞。這不是很討自己厭嗎﹖況且﹐要其他人不討厭自己之前﹐自己要首先不討厭自己罷。(當然﹐話也得說回頭。自己不討厭自己﹐不代表別人不會不討厭自己。邏輯上﹐這不是IF-AND-ONLY-IF的關係。)

所以﹐我喜歡讀陶傑﹐其實也算是一種反省。要自己不好輕易遺忘一個男人應該如何。

很古怪的想法。不過﹐的確﹐一個男人也會有忘掉自己是男人的時候。尤其是一九四九年以後出生的中國男人。和香港男人。我們的性徵本來就不明顯。

我不知道其他男生。有時候﹐我會以為自己內心其實很女人。是陶傑筆下的那一種女人。(對﹗又是陶傑。我的而且確深深地中了他的毒。是無論如何解不掉。)

那天﹐讀了他一篇題為《昨夜的禮物》的文章。刊登在九月二十五日的《蘋果日報》。他寫道﹕

交上一個男朋友,對他有了好感,他送你一對小小的耳環,回贈什麼給他最好?聰明的女子,會送給他一卷自己愛看的小說。可以是村上春樹,也可以是《吸血迷情》,任何一冊在東京或倫敦流行榜上的作品均可。甚或深一點點,像南美洲作品。馬奎斯的《百年孤寂》,貝格的《蜘蛛女之吻》,只要是英譯,就不會過時。......

......

我輕輕嘆了一聲「哦」。我好像聽到這一位專欄作者悄悄地在我耳邊說﹐NEVER LET ME GO。

Saturday, October 10, 2009

到雅虎香港的網頁﹐了解一下香港發生了些什麼事情。似乎甘乃威的風頭蓋過了劉德華﹐成為近來的大紅人。

我不知道那件事情的來龍去脈﹐也不打算花心思了解這些雞毛蒜皮般的小事。一個國際大都會﹐總應該有更重要的事情發生罷﹖可是﹐我發現的﹐是這一個前英國殖民地的確越來越像一個中國大陸的沿海城市﹐愈來愈離國際很遠。

這其實不是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發現。

這不是。

在眾多關於甘乃威的報導裡。我發現了這一個標題。我覺得很有趣。因為好像是峰迴路轉地又殺出了一個程咬金。在那個助理以外﹐又多一個前立法會議員加入這件大新聞裡面。

那個標題是﹕「譚香文指甘乃威曾兩度示愛」。

讀了內文﹐方知道完全是另外一回事。根本就沒有什麼程咬金。原來﹐記者要說的事情是﹐譚香文指甘乃威曾兩度向[(該)助理]示愛。

可能為了遷就篇幅﹐記者詳細考慮後﹐發覺刪掉「助理」兩字非常合適﹐也合乎事情的大意。

假如這個標題出自《星島日報》﹐我不會意外。因為那是全球華文報紙的垃圾。可是﹐這個標題卻是來自那份標榜自己為知識份子報紙的《明報》。根據雅虎顯示﹐是來自十月五日的。

從來﹐這個世界都是劣幣驅逐良幣的。當我們容許《星島日報》繼續留在市面﹐其他華文報紙當然受到影響。

這其實不是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發現。

這不是。

Friday, October 09, 2009

高錕獲得今年度諾貝爾物理學獎這單新聞﹐我讀了香港《明報》的報導﹐也讀了英國《泰晤士報》的報導。兩者有著很有趣的分別。

昨天提及過﹐兩份報紙對高錕的母校有兩個不同版本。《明報》說﹐高錕是帝國理工學院(IMPERIAL COLLEGE)的畢業生﹔《泰晤士報》則說﹐他畢業於胡域治理工(WOOLWICH POLYTECHNIC)﹐也就是現在的格林威治大學(GREENWICH UNIVERSITY)。 那是一所沒有名氣的學校。因為《泰晤士報》要跟讀者介紹該大學位於東倫敦。那天﹐這份英國歷史悠久報紙的標題為﹕「An engineering graduate of Woolwich Polytechnic in east London has been awarded the 2009 Nobel Prize in Physics」。

《明報》的標題則為﹕「高錕與兩科學家分享物理獎」。然後﹐在首段說﹕「光纖之父高錕與兩名科學家史密斯和博伊爾分享今年度諾貝爾物理學獎。高錕對光纖通訊研究有重大貢獻。」記者接著寫道﹕「諾貝爾評番委員會稱,高錕獲今次獎項一千萬瑞典克朗(相當於1085萬港元)的一半,其餘兩名美國科學家各佔四分一。」之後﹐便盡是三位得獎者的生平。當然﹐是高錕的佔大篇幅。

我不明白那位《明報》記者如何寫得成這篇報導。除非他根本沒有用腦袋想想。寫稿的時候﹐就算那是諾貝爾評番委員會發出的新聞稿﹐難道他不覺得有點奇怪的嗎﹖既然是與另外兩位科學家分享物理獎﹐為什麼高錕可以獲得獎項一千萬瑞典克朗的一半﹐那另外兩位科學家則只能瓜分剩下來的一半﹖為什麼不是各人得三分一呢﹖讀到這裡﹐我想﹐任何一位讀者都會懷疑這篇報導是否準確罷。

或者﹐香港華文記者已經習慣了生吞政府﹑新華社傳遞下來的文件﹐所以﹐便COPY-AND-PASTE諾貝爾評番委員會的官方稿件完事﹐完全沒有用心寫好自己的新聞稿﹐完全沒有意識到這當中有解釋的需要。

《泰晤士報》記者當然沒有犯這樣的錯誤。英國記者解釋道﹐原來﹐諾貝爾評番委員會決定把今年物理學獎分為二﹕一半給光纖研究﹐一半給電子圖像研究。由於高錕是唯一一個能夠在光纖研究得獎的人﹐所以﹐他可以得獎項一千萬瑞典克朗的一半﹔至於電子圖像研究﹐因為有兩位學者﹐所以﹐他們只能瓜分剩下來的一半。

介紹生平的時候﹐《明報》會提及許多各人資料﹐像何地出生﹑何時從中國大陸來到香港﹑那所中學畢業等等﹐不過﹐沒有交待一絲關於研究光纖時候的資料﹔相反﹐《泰晤士報》則只提及對其研究有直接影響的地方 - 畢業於胡域治理工﹐然後在英國電訊公司Standard Telephones and Cables工作的時候﹐開始研究光纖。

另外﹐在《明報》裡﹐除了用上「光纖科技提升通訊系統的能力﹐令到網絡傳送大幅提高」外﹐其實完全沒有跟普羅大眾解釋什麼叫做光纖﹐仿彿那是小學生也曉得的事情。這不是等於貶低諾貝爾物理學獎的價值嗎﹖至於電子圖像研究﹐那位記者則選擇用上「半導體影像電路」這樣的專業名詞﹐配上「CCD」這個拉丁字母縮寫﹐來介紹另外兩位學者的成就。那篇新聞稿是這樣寫的﹕「CCD研發成功,令數碼相機及影像系統,得到普及」。

《泰晤士報》是如何跟讀者介紹這兩項技術的呢﹖

When he began his investigation in the 1960s, fibre optics were only capable of transmitting light tens of metres before it petered out. Through a series of precise and methodical experiments Professor Kau identified the chief limiting factor was the absorption of light by iron impurities in the glass.

In a seminal paper in 1966, published only a year after he was awarded his PhD, Professor Kao suggested that glass fibres made from fused silica could represent “a new form of communication medium”. His suggestion sparked an intense worldwide race to produce glass fibres with low optical losses......Kao was the first to understand the impurities in glass and how to get rid of them. He had already spotted the communications opportunities, and therefore the great distances light could travel, while others were still thinking in metres. He was a revolutionary and his work is a fine example of how fundamental research can have a massive impact on our everyday lives.

As a result of his findings, modern fibre optics transmit 95 per cent of the light, allowing long-range, rapid communication.

CCD呢?

The device, which makes use of Einstein’s discovery that photons of light can be turned into an electrical signal, has had an array of medical applications, such as the development of endoscopes to gain images inside the body for diagnostics and keyhole surgery. In astronomy, the Hubble telescope records its vivid images of distant galaxies and supernovas on CCDs, as did the robotic Mars rovers.

是真的可以用顯淺的文字來介紹複雜的東西。要知道﹐《泰晤士報》其中一個辦報方針﹐便是要十三歲的孩子都能夠讀懂報紙裡百份之九十五的文章。這其中一個關鍵﹐就是新聞稿裡不能用上過深的字眼。

這一切一切都只在乎記者是否有心去寫好自己的新聞稿罷了。

Thursday, October 08, 2009

高錕獲得今年度諾貝爾物理學獎的消息﹐是首先從香港的新聞網站得知。是雅虎香港。

我相信﹐在香港社會裡﹐這定是一件教人很興奮的新聞。除了因為又多一個黑頭髮﹑黃皮膚的人獲得諾貝爾獎外﹐他還曾經做過中文大學的校長﹐跟香港這個前英國殖民地總算有一點關連。每一個香港人仿彿都應該能夠沾上一點點光榮。於是﹐香港許多許多名人和團體都紛紛對著全港市民﹐在大眾媒體前﹐恭賀這位前中大校長。

在英國﹐高錕獲獎的消息﹐當然也有報導。

因為他是英國人。《泰晤士報》是以「CHINESE-BORN BRITON」來介紹這一位諾貝爾物理學獎得獎人。況且﹐高錕是在英國電訊公司Standard Telephones and Cables工作的時候﹐開始研究光纖。就是因為高先生是全球首位發展得了光纖的人﹐所以諾貝爾評番委員會決定把今年半個物理學獎頒予他。

假如香港﹑以至中國﹐兩個跟高錕獲獎其實一點關連的社會都感到如此興奮﹐英國社會就應該更加雀躍。沒有英國支持﹐高錕發展不了這一種讓通訊科技起革命的產物。

不過﹐奇怪地﹐那份英國歷史悠久的報紙都沒有像香港那些華文報紙般﹐提到什麼什麼名人﹑什麼什麼團體公開祝賀這一位「CHINESE-BORN BRITON」。這一位英國人。

他們就只訪問了高錕母校的校長。

那一位校長也只是淡然地表示﹐這個獎該能夠鼓舞一下現在就讀的學生。《泰晤士報》的原文是﹐the award would be inspirational to young scientists studying there today。

其實﹐也能夠明白英國大眾如何看待諾貝爾獎。畢竟﹐高錕不是第一個英國人獲得諾貝爾獎﹐他也不會是最後一個英國人獲得諾貝爾獎。沒有什麼值得特別興奮。

同時候﹐也不大明白何解香港﹑中國會如此興奮。從來﹐獲得諾貝爾獎的華人﹐除了是黑頭髮﹑黃皮膚外﹐他們得獎根本跟香港﹑中國一點關連也沒有。都不是因為得到香港政府﹐以至中國政府支持而獲獎。包括用中文寫作的高行健。這是值得興奮的事情嗎﹖我不知道。

提及高錕的母校﹐《明報》和《泰晤士報》有兩個版本。《明報》說﹐高錕是帝國理工學院(IMPERIAL COLLEGE)的畢業生﹔《泰晤士報》則說﹐他畢業於胡域治理工(WOOLWICH POLYTECHNIC)﹐也就是現在的格林威治大學(GREENWICH UNIVERSITY)。 那是一所沒有名氣的學校。因為《泰晤士報》要跟讀者介紹該大學位於東倫敦。

我懶惰﹐沒有深入了解何解會有兩個版本。我選擇相信《泰晤士報》。

Wednesday, October 07, 2009

上星期﹐跑了到劇院看契柯夫的《三姊妹》。那是一個俄羅斯劇團的製作。於是﹐演員的對白一律都是原汁原味的俄文。

因為演出在都柏林﹐劇院當然要安排字幕。問題是﹐我實在不知道該留心字幕還是臺上的演出。讀得了字幕﹐便看不到舞台。開始的時候﹐因為顧著留心著舞台旁邊的字幕熒光屏﹐不知道有幾個角色已經上了場﹐另有幾個角色已經退了場。

於是﹐我跟自己說﹐我該可以只留心舞台罷。畢竟﹐這個故事我是知道的。我大約也猜到那些演員在講什麼罷。我便開始一邊從回憶裡尋回《三姊妹》那個劇本的殘留片段﹐一邊猜度臺上的演出。

我想﹐這是一個比較好的方法﹐來欣賞這一個俄羅斯劇團的製作。

同行有兩個女生。她們當然看得津津有味。因為她們都來自立陶宛﹐都懂得俄文。畢竟﹐那是前蘇聯加盟共和國。她們上學堂的日子﹐這個世界還有一個國家叫做「蘇聯」。難為了的是我另一位朋友。他既不曉得《三姊妹》這一個故事﹐也不懂俄文。整個晚上﹐他的眼睛一定忙得不可開支。說不定﹐肩膀都很酸痛。

我沒有問。因為我知道。

我還是不能夠只靠著腦袋裡的殘留記憶來欣賞這一部舞台劇。尤其是那些曾經很觸動我心靈的對白。像這一句﹕

「我以為﹐無論那兒的生活是如何枯燥乏味﹐世界上沒有一處地方不需要教育和智慧。就說在我們這個小鎮裡面﹐除了你們三姊妹外﹐所有居民都沒有文化﹐沒有讀過太多的書﹐都不關心時事。明顯地﹐你不可以期望能夠贏得週邊這群無知大眾認同你的想法。隨著時間飄走﹐你甚至要逐少逐少放棄自己的理想﹐直至完完全全混入那群大眾裡面。生活的確最終會把你整個人吞掉。不過﹐你倒不是無聲無息地消失。因為你確實曾經在歷史洪流裡留下過一些痕跡。也就是這些少痕跡﹐當你離開這個世界後﹐這個小鎮裡面便會出現六個人﹐像你們三個一樣。然後﹐就是十二個﹑二十四個﹐直至所有人都像你們三姊妹般。就是這樣下去﹐二百年﹑三百年後﹐我們的生活就會變得非常美麗。這是我們經常渴望的事。假如我們的理想未能夠在我們有生之年實現﹐我們一定要如此想像﹐要如此等待﹐要如此準備。我們都要比我們的祖父﹐比我們的父親﹐知道得更多﹐見識得更多。」

我要一些文字來再次讓我的心靈得到感動。所以﹐我不能只留心臺上那俄文的演出。

為什麼我要我的子女多認識幾個國家的語文﹖

因為我要他們比他們的祖父和父親﹐知道得更多﹐見識得更多。

我要為香港復活出一分綿力。

Tuesday, October 06, 2009

這兩個星期﹐是都柏林戲劇節。

過去三年﹐到了這個時候﹐我都會很忙。忙於在劇場之間遊跑。當然﹐這樣說有點誇張。始終﹐那不過是週末的事情。平常上班的日子﹐我最多只會挑一個晚上到劇院去。可是﹐一到了週末﹐那倒真的是才剛看罷日場﹐便要準備趕往另一間欣賞夜場。

於是﹐每逢這個時候﹐我都會想像將來在倫敦生活的種種 - 我知道﹐搬到英國首都後﹐除了那些日常生活費用外﹐我的錢都應該會全花在劇院和足球場上面。(啊﹗還有書 - 這一個我在愛爾蘭生活的最大娛樂。竟然差點記不起來。)

這就是倫敦吸引人的地方。除了住在英國首都﹐這個地球上實在沒有另一座城市可以給我同時間提供這三項娛樂。

紐約有劇院﹐但是沒有足球。美國人的足球跟我喜歡的有很不同。況且﹐我要入場支持的﹐叫愛華頓。他們在英國。在利物浦。不過﹐我倒是不會搬到利物浦的。我情願每個週末乘火車從倫敦北上。因為利物浦就只有足球。我想﹐一千零一間劇院跟完全沒有其實沒有太大分別罷。

歐洲其他城市﹐當然有劇院﹔要跑到利物浦去﹐也比美洲﹑亞洲方便。可是﹐他們的劇院裡面﹐講的都不是英文。我討厭自己年青時候不努力學習其他語文﹐老是連半桶水也沒有。法文如是﹔西班牙文如是﹔阿拉伯語﹐也一樣。不過﹐討厭歸討厭﹐到了這個年紀﹐學不來中文和英文以外的語文﹐似乎已經是鐵一般的事實。既然如此改變不了﹐我不知道自己如何能夠在英國﹑愛爾蘭以外其他國家的劇場享受那些其實很值得一看再看的作品。

畢竟﹐言語不通。

我曾試過在科隆的大劇院欣賞音樂劇《I'LL ROCK YOU》。我能夠享受的﹐只有皇后樂隊的音樂和歌詞。因為在那座德國城市裡面﹐這套按著那支英國搖滾樂隊的作品創作出來的科幻音樂劇﹐除了那些歌詞外﹐所有對白都變成了德文。

上星期﹐我跑了看契柯夫的《三姊妹》。坐在劇院裡﹐讀著場刊裡面的演員介紹﹐我方知道﹐原來那是一個俄羅斯的製作。畢竟﹐「契柯夫」這個名字已經是一個很大的吸引﹐買票的時候﹐根本不需要再多看其他介紹。我悄悄地跟朋友說﹐他們的對白不會是俄文罷﹖

俄羅斯劇團的製作﹐演員的對白當然都是按著原著演出。於是﹐我發現自己實在搞不清楚﹐自己的眼睛應該放在臺上觀看演員的演出﹐還是留意舞台兩旁﹑或者舞台上方的字幕熒光屏。

Monday, October 05, 2009

那時候﹐這個地球上面還沒有一個國家叫做「美國」。

那是1748年。法國人CHARLES-LOUIS DE SECONDAT﹐也就是BARON DE MONTESQUIEU﹐以無名氏的身份出版了一本書﹐叫《法律精神》(THE SPIRIT OF LAW)。幾年間﹐風靡大西洋兩岸。華盛頓﹑傑克遜等人拜讀後﹐便建立了以後二百年人類歷史裡最自由的國家 - 以後﹐還會不會有一個比美國更自由的國家﹐那是將來未知的事情﹐實在不能在此斷言﹐所以﹐只說以後二百年。立國後﹐這一班美國國父都說﹐全歸功於MONTESQUIEU﹔美國憲法就是按著《法律精神》來寫成的。至於﹐何解大家都知道那一位無名氏就是MONTESQUIEU﹐則還要查究一下。

能夠寫成《法律精神》﹐全都因為MONTESQUIEU聽從了伏爾泰的介紹﹐越過英法海峽﹐來到倫敦研究英國的政治制度。MONTESQUIEU本來就在研究歐洲幾個國家的政治系統﹐像意大利﹑德國和荷蘭。不過﹐他最感興趣的﹐就是英國的那一套。因為他記得伏爾泰說過﹐英國是世界上最自由的國家。

來到倫敦生活後﹐經過了一輪觀察﹐ 包括到國會旁聽辯論﹐MONTESQUIEU不得不承認﹐英國的而且確是世界上最最自由的國家 - 英國人可以自由選擇信仰﹑職業﹐可以隨時隨地講出自己心裡所想。他是這樣記載的。

那是1729年。

MONTESQUIEU相信﹐那是因為英國憲法裡面有分權的概念。他寫道﹐保守黨的VISCOUNT BOLINGBROKE說過﹐英國整個制度的關鍵﹐在於每一方面都有一個平衡﹐同時候﹐每一方面也要互相獨立。(In a constitution like ours, the safety of the whole depends upon the balance of the parts, and the balance of the parts on their mutual independency on each other.)

MONTESQUIEU解釋道﹐因為一旦有了權力﹐每一個人都會或多或少濫用。BOLINGBROKE所講的平衡和獨立﹐就是為了防止大家濫用那些一旦得到手的權力﹐而設立的各方權力互相監察的制度。那時候﹐在英國﹐皇室﹑國會﹑司法是各自獨立的﹐互相不能影響。國王不能控制國會﹐法官也不能自己設定法律。

那就是行政﹑立法﹑司法三權分立的最初。

MONTESQUIEU總結說﹐假如有一天﹐這三權有著重疊的地方﹐其中一方能夠擁有兩種權力﹐那就再沒有了自由可言。MONTESQUIEU據了一個活生生的例子﹕當時的法國。

碰巧從收音機聽到一個談及MONTESQUIEU和三權分立的節目﹐竟然想起了回歸後的香港﹐於是﹐不其然地把記得到的內容抄寫下來。

Friday, October 02, 2009

記得幾年前﹐在《泰晤士報》裡讀過這樣的一句說話﹕「當白晝時間越來越短﹐日間空氣的溫度越來越低﹐那就是表示戲院裡放映的電影越來越精彩。」不過﹐翻開報紙﹐查看一下有哪些新上畫的電影後﹐原來﹐吸引我的﹐竟然是重新上畫的《教父》。是第一集。

是氣溫還未太過冷﹐太陽照耀大地的時間還不至於太短罷﹖呆呆地讀著報紙電影版﹐我想。

從床頭找來那本《智慧生活》﹐重讀一遍雜誌介紹的那幾部電影﹕馬田史高西詩的《SHUTTER ISLAND》﹑朱邏﹑尊尼迪普等主演的《THE IMAGINARIUM OF DR PARNASSUS》和康城影展最佳電影《THE WHITE RIBBON》﹐原來都要在十月中才上畫。

是我太過渴望冬季的來臨罷﹖

搬到歐洲生活後﹐我是從電視裡知道夏天已經不會再逗留很久。當《X FACTOR》那主題音樂再次在電視裡響起﹐聖誕又怎會還離我們太遠﹖每年﹐這個歌唱比賽冠軍都會成為聖誕英國細碟銷量第一﹔那一首歌會在大家慶祝耶穌降生時﹐響遍大街小巷。

已經來到了最後二十四強的時候。這一個星期之後﹐那最後十二位參賽者將要在接下來的十一個星期﹐每個星期現場演唱一次﹐讓電視觀眾投票﹐選出冠軍。

今年﹐我喜歡上了一位來自威爾詩一條小鄉村的女孩子。叫LUCIE JONES﹐才十八歲。

Audition


Bootcamp


當然﹐我還不知道她是否能夠成為最後十二強。不過﹐我相信﹐DANNI MINOGUE不會放棄這樣一位可愛的女生。LIKEABILITY永遠是一項重要的條件。

Thursday, October 01, 2009

原來﹐今天是香港的公眾假期。

人在外地﹐當然不大理會香港是否放假與否﹐曉得的只是此間究竟幾時又會有一個銀行假期。

假期方面﹐在愛爾蘭生活比在英國好。因為在八月和聖誕前﹐我們還有一個銀行假期在十月的最後一個週一。妹妹在倫敦生活﹐她便老是投訴何解這一方面﹐英國政府不向都柏林學習一下。她寧願五月少放一個銀行假期。從八月到聖誕﹐的確還有一段時候。

當然﹐無論是愛爾蘭﹐還是英國﹐都不能夠跟香港相比的了。香港的月曆上面﹐的確有許多許多用紅色墨水寫上去的日子。

十月一日﹐他們說﹐那是國慶。

我不知道為什麼那是國慶。國慶﹐該是國家的生日罷﹖何解中國的生日是十月一日﹖我以為﹐在十月的第一天慶祝﹐不過是跟那些在內戰中獲得勝利的人一起慶祝勝利罷了。

那不是國慶。那不是我們國家的生日。中國不是在六十年前的十月一日誕生的。

假如十月一日是中國國慶﹐假如今年十月第一天是中國的六十歲生辰﹐那麼六十一年前的十月一日﹐這個國家叫做什麼﹖難道我們就沒有一個國家了嗎﹖假如那時候我們還沒有立國﹐那些人現在何來說日本侵略我們的國家﹖假如那時候我們還沒有立國﹐那些人現在何來說台灣早已是中國的一部份﹖

中國歷史不是從一九四九年開始的。一九四九年以前﹐這個世界早已經有一個國家叫做「中國」。

不算民間傳說裡的黃帝﹑不理會堯舜﹑夏禹﹐歷史文物告訴我們中國的信史始於商朝。無疑﹐湯打敗桀﹐建立商朝那天可能是現在的十月一日。不過﹐誰曉得﹖我想﹐更大可能不是十月一日罷﹖

假如在內戰中獲得勝利﹐正式奪取得政權的日子就是國家誕生之日﹐紂王被殺那天也可以是中國的國慶。中國還經過許多許多內戰時期﹐經過許多朝代更替啊﹗

我們又不是說秦始皇統一中國嗎﹖

為什麼我們都要說十月一日是國慶﹖那真的只是另一個內戰勝利者慶祝的日子而已。

中國國慶是哪一天﹐該是一個很好的公民教育研究題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