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ednesday, September 05, 2007

陶傑說﹕做一個國際公民,不管擁有什麼學歷,也不管做哪一行,只有一個條件:可以空降在洛杉磯、倫敦、巴黎、新加坡任何一個國際酒會場合,手持一杯馬天尼,跟任何一個不相識的人,任意攀談上半小時,而不必令任何一方有發悶的感覺,就是一個快樂的國際公民了。

我以為﹐這句話最重要的地方﹐就是「不必令任何一方有發悶的感覺」。

只要大家都有一個共通的語言﹐要跟一個任何一個不相識的人攀談﹐不是什麼難事。因為一方完全可以不理會對方的感受﹐霸佔著每一分每一秒的時間﹐讓自己的聲音﹐充斥著大家週圍的空氣裡面。另一方其實對對方所講的題目﹐根本一丁點興趣都沒有。只是基於禮貌﹐不好意思打斷對方的長篇大論﹐唯有不斷點頭﹐含笑地裝作細心聆聽﹐希望對方有點識趣。又或者﹐便是很想打斷對方的高聲闊論﹐或想加插少少意見﹐都卻無從入手。因為所有空間都已經給霸佔了。

這些都不是一個國際公民應該做的事情。

所以﹐要做一個國際公民﹐不能只是「在一個國際酒會場合,手持一杯馬天尼,跟任何一個不相識的人,任意攀談上半小時」。要做一個國際公民﹐攀談當中﹐一定不能「令任何一方有發悶的感覺」。

要令任何一方沒有發悶的感覺﹐除了一個共通的語言外﹐就還要有共通的話題。

在國際場合裡面﹐我們總不可能以為﹐任何一個人都對自己的國家很有認識。介紹一下自己的出生地﹐確實是一個打開話匣子的方法。只是﹐人家都已經三四十歲﹐依然不認識自己的國家﹐很明顯他對此根本就沒有什麼興趣。假如我們繼續多談這個我們最熟悉的話題﹐就只會叫對方悶出個鳥來。因此﹐既然對方不了解我們來自的地方﹐我們就不如談談對方最熟悉的話題﹕他自己的家鄉。

所以﹐我們要多讀書﹑多讀報。所以﹐我們要多讀世界報章雜誌。也所以﹐我們讀書﹐不能只讀某一個範疇。也所以﹐我們讀報﹐不能只讀某些版面。

這就是我們要學通識的原因。

雖然﹐要做到跟對方有所交流﹐至少都要對那個話題有些認識﹐知道點來龍去脈﹐不過﹐也不是要做一個專家。畢竟﹐不曉得﹑不明白的地方﹐都可以在交談間問問對方﹐跟對方學習。人家見你對他的國家文化如此有興趣﹐定必樂意跟你交換意見。於是乎﹐你也就對那個話題有進一步的認識。下次﹐再跟另一些陌生人聊起﹐你又有多一個共通話題。

只是﹐在我們的教育制度下﹐在週圍環境的氛圍下﹐香港人都缺乏國際視野和人生通識。正如陶傑所言﹐很多時候﹐連在酒吧叫一杯飲品也囁嚅結巴。就因為基礎常識太差﹐文化本位意識太重﹐加上那民族自卑感和面子心理作祟﹐在海外的生活環境裡﹐我們香港中國人都不善溝通,並不容易與周圍的人建立正常的社交關係。開口埋口﹐也就只有香港和中國﹐如同井底之蛙一樣﹐無視廣闊世界的事實。

或者﹐有人以為﹐因為國家正在強大﹐應該是老外跑來認清我們﹐我們實在無需跑去再認識舊世紀的舊勢力。

也許﹐這些人的想法沒有大部妥。很多西方國家的人﹐都在學習中文。在英國會考裡﹐所有外語的應考人數都逐年遞減﹐唯獨中文例外。

不過﹐我以為﹐正因為我們方是世界的主人。我們要讓每個來到這個世界的人﹐都感到賓至如歸﹐沒有發悶給冷落的感覺。我想﹐這樣才叫做和平崛起。甚至和平佔領整個世界。

朋友﹐為齊來做個快樂國際公民努力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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