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riday, August 03, 2007

既然到了一個會相信艾慕杜華閒來會扭開收音機﹐聽聽軟硬天師解愁的年紀,也就是時候詳細研究一下退休後的生活。

曾幾何時﹐我是選了紐西蘭做退休終老的地方。因為我愛那兒的寧靜﹐也愛那兒的動力。

躺在大草原上﹐在咩咩的綿羊聲下﹐感受著微風帶來的怡人花香﹔站在港灣上﹐一口一口咬著甜美的奇異果﹐替揚著國家旗幟的帆船隊打氣﹔在流水淙淙的小溪旁﹐輕輕搖著鞦韆﹐唱著毛利人的民謠﹔披起一身黑色球衣﹐跑到球場裡面﹐跟世界最強的欖球隊吶喊助威。我以為﹐這些都是理想的退休生活。

也許﹐因為上次到這個南方島國﹐已差不多是七年前的事情﹐尤其近幾年﹐便是旅行都是在歐洲大陸上面﹐那時候的一些歡喜紐西蘭的感覺﹐似乎都很理性地和很不理性地﹐給壓抑住了。假如不是給忘記掉。

這個夏天﹐我再次到了意大利去。回來後﹐我知道﹐我是要背棄全黑隊的國家。因為﹐我的靈魂是給意大利人的壞勾引去了。

陶傑說﹐意大利這個國家的唯一文明就是勾引(Seduction),意大利的美感是一種Fatal Beauty,死在意大利的感覺,就像失足溺斃在一大盤橄欖油,只為了擁抱下面的一片威尼斯的月影,死得那麼膩美而淒甜。

我是絕對同意這個說法。除了我要擁抱的﹐是科木湖底下的那片月光倒影。

佛羅倫詩依然很美。一切如舊。凌亂錯落的舊橋﹐宏偉莊嚴的白花教堂﹐石板砌出來的馬路﹐中世紀的城堡﹐但丁的舊居﹐米開安哲羅的建築。畢竟﹐是一座我深愛的城市。

只是﹐在科木湖旁小住了五天後﹐我想﹐假如真的再要買房子的話﹐我應該會首選湖邊一個小鄉村。始終﹐我不是一個喜歡在城市居住的人。比起湖區的鄉村小鎮﹐佛羅倫詩還是太重城市的味道。乘小輪在湖上到處遊覽後﹐我以為﹐VARENNA,MOLTRASIO,CERNOBBIO都可能是我置業的地方。無疑﹐BELLAGIO的確是科木湖的珍珠。不過﹐我是嫌多了點旅客。太重旅遊味的地方﹐並不適宜居住﹐更遑論退休終老。

靜靜的躺在橄欖樹下﹐迎著從湖面吹來的涼風﹐輕輕翻著但丁的神曲﹐啖著幾片濃濃的風乾火腿﹐偶爾看看插在水裡的魚杆動靜﹐聽著電臺的足球比賽直播。閒來﹐也許還能寫上幾本小說。無憂且無慮。

我就只知道﹐我是背棄了紐西蘭。畢竟﹐一叢盛開在地獄大門外的玫瑰﹐是誘人的。壞的女人﹐總教循規蹈矩的吸引。紐西蘭就是缺少了那種壞得去勾引人的空氣。當然﹐還有那些番茄醬和橄欖油。

[按﹕到倫敦探親關係﹐此欄暫停四天。八日(香港時間)再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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