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riday, December 15, 2006

自EU接納一些東歐國家成為會員開始﹐經濟發達的西歐國家﹐便開始充斥著從東面湧過來的勞動人口。

愛爾蘭當然沒有例外。有時候﹐在市中心走走﹐你會發覺整條街都沒有人用英語交談。因為都不是本地人。很多的是波蘭人。也有從拉脫維亞和立陶宛來的人。去年的公開考試﹐甚至有波蘭文﹑拉脫維亞文﹑立陶宛文等多種東歐語言的試卷讓考生選擇。可以想像住在愛爾蘭的東歐人數目。
他們都來愛爾蘭工作﹐因為這兒的薪金比他們在自己國家的高幾倍。聽說﹐在都柏林工作兩﹑三年﹐便可以回鄉買大屋了。有著這樣大的吸引力﹐當然很多人都願意離鄉別井﹐好讓自己和家人的生活能夠過得好些。

最近﹐便認識了一個立陶宛人。他是公司的同事。不過﹐不同部門。很多時候﹐上班下班﹐我都會跟他搭上同一班火車﹐於是﹐便開始交談起來。有時﹐我們會談談工作上的趣事﹔有時﹐我們會講講各自家鄉的事情。

今天早上﹐從火車站走回公司﹐他突然問我﹐究竟香港的最低工資是多少﹖

我望著他﹐呼出一口暖暖的白煙﹐笑著說﹐香港沒有最低工資這回事。

怎麼可能﹖所有國家都有最低工資的啊﹗

香港就是沒有。

他依然不相信。他說﹐這是否表示你可以用一角聘請一個人幫你工作﹖

我說﹐理論上﹐你是可以。不過﹐便看看你能否用一角聘請到一個人幫你工作。香港是經濟最自由的地方。

我有點氣。不過﹐不想跟他討論。我想﹐也不是一時三刻可以講得明白。怎能容易說得明白﹖

從來﹐我都很同意STIGLER的看法。從市場角度看,勞工亦是商品,其價格因此要由供求決定。眾所周知,供不應求令商品價格上升,反之下跌;工資高低亦應取決於勞工市場供需情況,不可由政府替商界代謀。工資是「中性」的,這即是說,市場決定的工資與受薪者所需無關,比方說,一名工人每月養家要一萬元,這是他的私事,與僱主無關,因此,工人所得多寡,與道德和公義完全扯不上邊。

況且﹐正如林行止先生早陣子所講﹐把最低工資定得太高反而會帶來反效果。

  第一、它會使僱主不願聘請非技術非熟練工人,因為他們「不值這個工錢」,結果造成低下層工人失業情況嚴重,成為「最低工資」制度下的受害者,為社會治安製造更多問題,同時加重社會福利負擔;

  第二、如果非技術非熟練工人可得比較高的「最低工資」,可能會打消那麼本來有意進職業學校學一技之長以賺取較高工資的青少年求學的主意,因為「不學無技」便有可觀的收入,為何還要在進修上作重大投資(讀書需要時間,而這有機會成本─上學的時間本可工作賺錢,有關收入因為上學而消於無形)。

香港最為我自豪的地方﹐便是她的自由經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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