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ursday, December 13, 2007

早前﹐在網絡裡收到了一個故事﹐覺得有點意思﹐便想在這個我和你共享的天地裡刊登出來﹐也好談談自己的想法﹐和聽聽你的意見。可是﹐在那個電郵怒海裡﹐無論尋找幾多遍﹐依然未能找回那個故事。於是﹐唯有靠著自己開始有點衰退的記憶﹐自行謄寫一次。當中少不免添加了自己的意思。

以下就是那個我改編的小故事。

「有天﹐中飯時候﹐小李剛買了一個外賣﹐從快餐店走出來﹐竟然碰著了老蔡。

幾年前﹐還是孤家寡人﹐見下班後生活有點無聊﹐小李便到社區中心報讀了一個日文課程。老蔡就是他的老師。那時候﹐他們全班同學都跟老師很熟絡。都會一起出來遠足﹑把酒聊天。後來﹐認識了現任妻子後﹐小李便沒有再繼續學習日文﹐也再沒有出席那些同學和老蔡的聚會。

上月結婚擺酒的時候﹐小李曾經想過邀請老蔡和幾個最投機的同學出席。可是一想到多年未有聯絡﹐這樣貿然邀請別人出席自己的婚禮﹐實在有點唐突﹐也有點不禮貌﹐便打消了這個念頭。想不到﹐卻在這時候遇上了。

小李立即跑上前﹐用那原以為早已遺忘得一乾二淨的日文﹐跟老蔡打了個招呼﹕『蔡樣﹐近來生活如何﹖也有一段時間沒有見面。』

走近來看﹐原來﹐老蔡比以前更加蒼老。一頭華髮再沒有剩下幾多根﹐一張蠟黃枯槁的老臉上面﹐只吊掛著一對空洞茫然的眼睛。似乎﹐老人並未能認得到小李。同時間﹐望著那老邁的身軀﹐小李也奇怪自己怎能一眼便認得上眼前這位老人家。

『我是小李啊﹗你在社區中心日文課的舊學生。那時候﹐每個週末﹐我們都會一起到郊外遠足。現在想起來﹐也有五﹑六年了。』小李改回用華語道。他記得的日文﹐只限於那些問候語。

假如老人依然未能認得到自己﹐小李是打算立即跑回公司去。在街上貿貿然截停一位認不到自己的人﹐畢竟有點異相﹐也有點尷尬。何況﹐越看這位老人家﹐越覺得自己可能把他錯認了做老蔡。

相望著對方近一分鐘後﹐老蔡還是能夠想起小李的名字來。可是﹐小李同時又發現﹐原來大家再沒有什麼共同的話題可言。除了那些跟陌生人一樣的寒暄外。當年在酒館裡暢談的日子﹐已經不可復再。

『蔡樣﹐還在社區中心教日文嗎﹖』

老人搖頭道﹕『都再不認識一個日文單字了。你也不好再稱呼我做「蔡樣」。該叫我「蔡先生」。我也不介意你叫我做「老蔡」。畢竟﹐我都一把年紀。想不到﹐倒要活到這個年頭﹐方明白以前長輩的教導﹕「懂得華文便成﹐還用學什麼外語﹖」』

那天﹐小李回到公司﹐便立即在網上報讀了一個日文初階課程。假如時間許可﹐他還想報讀法文。」

我記得﹐原文故事在「懂得華文便成」一句完結。後來小李再次報讀外語課程的情節﹐乃是我私下加上。我以為﹐這個故事應該要這樣完結。

我想﹐你會同意這個補充。假如這是一個補充﹐而不是徹底地改變了原來故事的主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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