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riday, December 07, 2007

小說《悲慘世界》裡面﹐有這樣的一幕﹕

「時為1832年6月5日。巴黎群眾的生活都苦不堪言。碰巧拉馬黑將軍(GENERAL LAMARQUE)舉殯﹐許多人都藉此一湧而上﹐挺起身來反抗政府。從來﹐這位老將軍都受萬民愛戴。街上面再談不上有任何的秩序。小童GAVROCHE亦因此在路邊拾起了一把手槍。正準備跟上大隊﹐一起走上革命的道路時﹐聽到了四個中年婦人的對話。其中一個是替人清理垃圾的工人。她投訴道﹐生活實在越來越難捱。以前﹐總還能在一大堆垃圾裡﹐找到些有點價值的東西。現在﹐根本就沒有人丟垃圾。什麼都給吃下肚裡去了。接下來﹐其餘三個婦人都開始講自己生活的苦。

GAVROCHE有點不明所以﹐便跑了出來問那四個婦人﹐何解你們這些老處女也關心起政治來﹖

小男孩得到的回應﹐當然是一輪的咒罵。看到GAVROCHE手上的槍﹐那些中年婦人罵得更兇。一個說﹐什麼﹖這樣無知的小兒也走出來反抗政府﹖另一個則道﹐他們這些人﹐就只有做著違法的事情﹐方能得到快樂。又有一個大聲呼叫說﹐亂了﹗亂了﹗連這個小魔鬼也執起槍﹐對准政府了。物價一定颩升﹐我們的生活只有更苦。我就等著看你這種人渣﹐何時給人捉上斷頭臺。

GAVROCHE跟她們做了個鬼臉便離開。只是﹐他又突然想明白一件事情﹐便轉身跑回去跟那四個婦人道﹐你們實在不應該咒罵起來革命的人。我們的手槍都在你們這一邊。我們走出來反抗這個政府﹐就是好讓你們能夠過些好一點的生活。」

那是一百七十五年前的巴黎。《悲慘世界》是雨果1862年完成的作品。離現在﹐也有一百四十五年的歷史。

只是﹐這樣的事情﹐竟然還在遠東那個號稱國際大都會的前英國殖民地發生。在幾次投胎下﹐那些婦人跑到了我的出生地。

早前﹐朋友送來一個梁家傑﹑譚香文在票站前給人圍堵的片段。老實說﹐要不是看到那兩個只懂得呆呆地站著﹐不懂得保護市民安全的警察的制服﹐我還以為梁家傑和譚香文在深圳給那些大陸匣逼害。無論怎樣看﹐那些中年婦人的嘴臉﹐和那些中年漢的神情﹐都不屬於香港的。看著那個片段﹐我是這樣告訴自己。只是﹐聽著他們狠毒的咒罵聲音﹐我知道﹐我是騙不了自己。都是很地道的香港口音。不像深圳﹑廣州那些大陸匣般字正腔圓。

早在兩星期前﹐已經為聖誕假期倒數。因為我將要回到我的出生地﹐渡假兩個多星期。因為我將可以跟我的家人﹑朋友再見一見面。

可是﹐看罷這個朋友送來的YOUTUBE片段後﹐真的有點不想在聖誕回到香港去。甚至不想再回到香港去。

似乎﹐那再不是我熟悉的地方。在我腦海裡﹐這個前英國殖民地﹐是一個DECENT的城市。原來﹐那不過是我的想像。跟中國其他城市比較﹐現在的香港實在沒有兩樣。假如不是更像一個中國大陸的城市。

要跟家人﹑朋友聚舊﹐倫敦可能是一個更理想的地方。當然﹐我也不介意在東京見面。

No comment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