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ursday, November 30, 2006

我對孩子的期望的確很高。

有可能是過高﹐甚至高得有點不設實際。這是一些朋友的意見。

我曾經跟KATE說過﹐假如我是美國人﹐我要我的孩子是美國總統。那是最起碼的要求。KATE是一個從美國來到愛爾蘭工作的同事。那天﹐無緣無故﹐在TEA TIME的時候﹐我們竟然談起了孩子。她聽到我的言論後﹐都笑得合不攏嘴。她以為﹐我在講一個很差的笑話。

也許﹐當時我的表情很FUNNY。不過﹐我絕不會用我的孩子來開玩笑。

不記得是什麼時候開始﹐我改變了想法。以前﹐我是很不希望生孩子。因為我既怕教不好﹐讓世界多一個壞人﹔我又怕世界已經太壞﹐無緣無故害苦了一個無辜的生命。我有一個朋友,直到現在﹐他依然很不讚同生孩子。他的想法﹐跟我以前的差不多。他說﹐只因一己一時的歡喜﹐便從零度的空間裡﹐給這個世界帶來一個生命﹐那是很自私的行為。

或者﹐我真的很自私。是年紀越大﹐越自私。

我想﹐我開始改變想法﹐是當我發覺有很多夢都不能逐一實現的時候。那時候﹐我的確很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夠實現我的每一個夢想。

我希望他能夠精通六國語言﹕中文﹑英文﹑法文﹑德文﹑西班牙文和阿拉伯文﹐要懂得閱讀拉丁文﹔我希望他能夠寫得一手好書法﹔我希望他懂得寫詩和畫畫﹔我希望他能夠懂得兩種樂器﹔我希望他是學校辯論隊隊長﹐也是板球隊的成員﹔我希望他喜歡研究歷史。(如果可以的話﹐我會希望他在大學選修考古學。)

有著這樣的希望﹐我能夠讓他在香港讀書嗎﹖

我記得﹐這些都是我讀畢JEFFREY ARCHER的FIRST AMONG EQUAL後所希望的。ETON似乎已是他一定要入的學校。

早陣子﹐英國有一個私立學校調查。他們發現﹐近十年間﹐英國的BROADING SCHOOLS一年的學費已從一萬多英鎊﹐漲至二萬多英鎊。調查說﹐...an engineer would have to cough up 28 per cent of his or her earnings to cover the fees for a private prep or secondary school...only a handful of workers, such as judges and chief executives, earn enough to cover the cost of school fees from their paypacket comfortably。他們建議﹐假如要讓孩子入讀這些BROADING SCHOOLS,家長便應從今天起以後的十一年﹐每個月儲五百英鎊。

望著這些學費﹐怎能不在孩子還未出世的時候﹐便開始儲錢﹖或者﹐更應該在未結婚前﹐便要預留一些錢做這個學費。況且﹐根據JEFFREY ARCHER所說﹐要入讀ETON,差不多要在孩子還在母親的肚子裡面的時候﹐便給他報名。

這裡﹐我說的是「他」。其實﹐如果是「她」﹐也許更好。不過﹐她不能夠做一個ETONIAN。

註﹕以下是一些有名的ENGLISH BROADING SCHOOLS零五年的收費﹐
CHARTERHOUSE:23,955英鎊﹔ETON:23,688英鎊﹔HARROW:23,625英鎊﹔WINCHESTER:23,500英鎊﹔RUGBY:22,500英鎊﹔WESTMINSTER:21,948英鎊﹔ST PAUL'S:15,000英鎊。

Wednesday, November 29, 2006

今天晚上﹐不知怎地﹐總是睡不著。輾轉反側﹐依然未能入眠。倒是多次弄醒了枕邊人。

她矇矓地說﹐怎麼老是不能好好入夢﹖市面一片平靜。也沒有什麼大事發生。大家也都在準備聖誕。還有什麼事情想不通﹖一切都盡在你掌握中了罷﹖

正躊躇如何敷衍回答﹐卻又再聽到她夢中的呼吸聲。我坐起了身子﹐望出窗外﹐看見了那皎潔的明月。外面的確風平浪靜﹐魚池的錦鯉也再沒有悽慘地叫起來。為何還是不能入睡﹖我實在已沒有再想前兩天晚上的事情。那實在有點可怕。

前幾晚﹐睡到半響﹐便聽到外面那幾尾心愛的魚兒﹐很悲淒地輕哼著一些小調。兩年前﹐我給委任做清潔大隊長的時候﹐它們也如此叫過。跟兩年前一樣﹐第二朝起來﹐全個家亦好像只有我聽到那些錦鯉的叫聲。我探聽過園丁花王的口風﹐他們似乎也未發覺有何異樣。我依舊不敢跟薇講。我不想她擔心。況且﹐她從來就不贊成搬到這兒住。對於老董的話﹐她倒很相信。都說這裡的風水不好。只是﹐花了這麼多錢裝修﹐無論如何都要住下去﹐不能讓那些人有什麼藉口指責我。我根本不是一個好大喜功的人。

望著那月兒的倒影﹐我竟然想起了以前哈佛的歲月。我想起了那一課管理學。我想起了「彼得定律」。那是指表現出色的僱員,終有一天會被擢升至不能勝任的崗位,以致失敗收場。例如公司的皇牌推銷員,由於工作表現優異,漸漸晉升為管理層,但擅長銷售並不代表也精於領導或管理,又例如「數佬」不一定可以成為出色的CEO。根據彼得定律,升遷決定通常只是基於僱員目前工作的表現,而忽略其勝任下一個崗位的潛質,結果使那些優秀僱員都落得黯淡下場。

想想算算﹐我見已經是早上五點。於是﹐便決定放棄在床上掙扎入眠﹐提早工作。

我放輕了腳步﹐走到書房去。

翻翻報紙﹐我又看到了那個廣告。是一間叫做GLOBAL LEADERSHIP FORUM公司的廣告。地址在倫敦。

我知道這間公司。他的創辦人是F.W.de Klerk。他是前南非總統。公司開業了三年﹐專向非洲﹑東歐﹑亞洲﹐以至所有發展中國家的統治者﹑領導人﹐提供MENTORSHIP。他們說﹐IN THE LONELY CLUBOF RULERS, KINGS AND PRESIDENTS, FEW PROVE TO BE TRUER FRIENDS THAN THOSE WHO HAVE DONE THE JOB BEFORE。因為有很多大財團捐款﹐所以他們的收費實在很廉宜。只要一個非執行董事開董事局會議的價錢﹐他們便會在22個成員裡面﹐挑選一個最適合你的﹐跟你傾談你的問題﹐希望能幫你解決那困擾著你的難題。那22個成員都是退休的國家領袖﹐所以都有豐富的國際經驗。不過﹐很多時候﹐前非洲國家的領袖﹐都會協助非洲的國家﹔亞洲的幫回亞洲。因為那才是他們最熟悉的地方和環境。

我知道他們的保密工作都做得很好。除非你自己跟人說你到外尋找幫忙﹐否則絕對不會有人知道你曾經付錢給這一間公司﹐要求MENTORSHIP。

剛接手老董留下來的這個爛攤子時﹐確實曾經想過找他們幫手。因為我只是一個皇牌推銷員﹐並不精於領導或管理。只是﹐我實在很怕北大人的間諜網。假如這件事傳到了他們的耳裡﹐我知道﹐我也不用期待零七年後依然可以得到他們的祝福。

到了這個時候﹐也更不用找他們幫手了。因為我已猜到他們會派誰做我的MENTOR。

想不到那個臭婆娘不跟我爭坐第一把交椅﹐卻跑了去做GLOBAL LEADERSHIP FORUM的成員。希望藉此﹐影響我們週圍的地方和國家。

想到她那四萬般的笑容﹐我實在有點作嘔。

Tuesday, November 28, 2006

最近﹐我又要到附近華人開的店買米。是在都柏林生活後的第四次。

數數手指﹐才剛過了半年﹐原來我在愛爾蘭已吃掉了三十公斤米。我想是一個很驚人的數字罷﹖香港一個四人家庭平均要花多少時間才能耗掉一袋八公斤的米呢﹖我心裡完全沒有大概。因為這從來不是我關心的事情。因為從來我都不需要關心。

我知道﹐我是一個幸福的人。

買米當然不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因為住所附近便有幾間中國人開的小型超級市場﹐所以捧著一袋十公斤的米回家﹐也不是很辛苦。就是最怕遇著電梯壞了。要知道﹐我可是住在頂層。抱著那袋沉甸甸的麻布袋爬四層樓梯﹐實在不是講笑。也許﹐可以當做一個很好的運動罷。我這幢樓的電梯﹐每個月總會很準時地壞兩次。都是在週末的時候。可週末便是我都超級市場買食物﹑為住所添置用品的時候。

早陣子﹐我亦買了一部吸塵機。因為我發覺﹐掃地實在既幾花時間﹐又沒有實際效用。掃完左邊﹐然後到右邊﹐豈料﹐才掃完右邊﹐左邊已又有一小堆灰塵。都是在掃右邊的時候﹐因為空氣流動﹐飄游過去的。於是﹐掃完左﹐又掃右﹐再掃左﹐再掃右﹐完全是一個不能停止的的工作。除非﹐你容許那些微塵黏在地板上面。況且﹐也很不健康。掃地的時候﹐塵土飛揚﹐我們卻不斷地吸。

望著那些灰塵﹐心裡面便有一個疑問﹕究竟它們從何而來﹖

每天早上七時五十分離家上班﹐到晚上六時半方回到家。期間﹐所有窗戶都是緊閉。此外﹐現在是冬天﹐便是留在家裡面﹐我也沒有開窗。實在很奇怪為何住所裡面竟然這樣多塵。

為了應付那些不知從哪兒來的灰塵﹐我決定到ARGOS買部吸塵機。希望能有效地減少家裡塵堆的數目。

翻閱ARGOS CATALOGUE的時候﹐我也找到一些廚房用具。早前﹐在一個電視烹飪的節目裡面﹐主持人便是用那個PROCESSOR完成一個西蘭花忌廉湯。我仍然記得那個湯的做法。因為實在很容易。最重要的﹐還是那個手提電器。因為要用它來把所有湯料攪成茸。看著熒光屏﹐我知道﹐那將會是我最先學會煮的一個湯。

不想一次過花上太多的錢。所以只是買了那個吸塵機。

還是留待下個月才把那個PROCESSOR帶回家。在外面冰冷的天氣下﹐在廚房弄弄點吃﹐會是一個很好的消遣方法。

在電影LITTLE CHILDREN裡面﹐KATE WINSLET愛上了一個住家男人。早前﹐倫敦時報副刊便做了一個專題﹐研究何解STAY-AT-HOME DADS是新潮的SEX SYMBOLS。

我想﹐要成為最POP的性感標誌﹐我算是走近了一步。正如﹐一個朋友所講﹐我是有點變了。縱然還有一段很長很長的路要走。長得以環繞地球一周做量度單位。

Monday, November 27, 2006

我常以為﹐香港人是中華民族的一員﹐假如不能寫好中文﹐那的確是對自己最大的侮辱。

可是﹐歷史關係﹐我們的中文都受了英文影響。很多時候﹐它都是英文的直接翻譯。加上科技突飛猛進﹐隨著外來潮流文化到來﹐我們的語文更受了其他外語影響。當中﹐以日文為甚。街上走走﹐不難讀到那些冒充中文的日文漢字。(同時間﹐我們的英文卻又受著中文影響。那叫做CHINGLISH。於是﹐在這個特殊的地域裡﹐我們寫的﹑講的﹐都是語文混合物。)

最近﹐到了那個普選工程路線的網頁瀏覽﹐這個說法更加得到肯定。

那是一群中年香港工程師參加選舉委員會委員的競選網頁。網頁裡面不是一些從英文原文粗暴搬過來的中文﹐便是一些很含糊﹑又很纍贅的文字。而且﹐邏輯和事實﹐都有點問題。我想﹐也許他們的思想亦很混亂。不過﹐在這樣無里頭的選舉制度下﹐除了那些欽點人和給人欽點的人外﹐有誰不感到不混亂﹖

他們說﹐「我們是來自不同崗位,包括私營企業和政府部門的工程師。我們並非共同屬於任何一個政治團體,但我們擁有共同的理念:香港人理應享有更民主的體制和更有效的管治」。

他們又說﹐「在特區過去十年的特首選舉中,工程界的候選人少有以爭取普選為目標,以致工程師從來未有機會作出真正的選擇。我們參與作為選舉委員會的候選人,目的在於提供一個促成轉變的契機,為香港的政冶發展打破悶局,重新燃點希望」。

我想﹐這樣的文字只比「總書記指出,加強思想理論建設,用馬克思主義武裝頭腦,在實踐中繼續堅持和發展馬克思主義,是時代賦予我們的光榮而神聖的使命。黨的十六大以來,中央緊密結合新世紀新階段國際國內形勢的發展變化,提出以人為本,實現科學發展、建構社會主義和諧、建設社會主義新農村、建設創新型國家,樹立社會主義榮辱觀、加強黨的先進性建設等重大戰略思想和戰略任務,使馬克思主義在中國發出更加耀眼的真理光芒......」稍稍優勝。始終﹐香港才回歸紅色中國不夠十年﹐大家還未給污染到那個無可救藥的地步。

不過﹐便是因為我們遭污染的程度依然有限﹐我們更要把握時間﹐好好加強基本功﹐以抵抗那些紅色中文南下的猛烈攻擊。

我同意﹐多聽多寫多講﹐語文自然好。可是﹐假如多聽多寫多講的都只是比那些紅色中文稍稍優勝的不太爛中文﹐我們又怎能夠期望自己對紅色中文有免疫力﹖奈何﹐在我們週圍,都鮮有一些真正的中文文字。也不用太有觀察力﹐你也總能發覺﹐在我們週邊﹐常常充斥著這樣的句子﹕「作為香港的特首﹐我對於這件人神共憤的惡行﹐實在感到痛心疾首」﹑「星期五開會後﹐銀行公會決定作出加息行動」﹑「百貨公司決定作出大割引」﹑「使用中」等。更甚的是﹐這樣的文字竟然也出現在我們的報章上面。

老實說﹐在香港﹐能夠寫真正中文的人已經不多。除了金庸﹑董橋和陶傑外﹐我想不到另外一個。(也許﹐林行止先生會是第四個。只是﹐我總常在他的文章裡找到一些西化的句子。)不過﹐這倒也方便我們去加強自己的中文基本功。況且﹐董橋和陶傑都有在《蘋果日報》寫專欄。每天一份《蘋果》﹐的確可以加強自己的免疫能力。

對於普選工程路線的那些文字﹐我可大膽地有以下粗略改動(見笑)﹕

「我們都是工程師﹐來自不同崗位﹐包括私營企業與政府部門。我們不屬於任何政治團體。我們相信﹐香港應有更民主的體制和更有效的管治。在過去選舉委員會競選中﹐工程師鮮能有真正選擇。今次﹐我們決定參選﹐乃是希望能為香港政冶發展打破悶局,重新為香港工程師燃點希望。」

未知一些朋友的朋友是否同意﹖

Sunday, November 26, 2006

早陣子﹐有朋友給我發了一個電郵。裡面有一個網址﹐是一群香港工程師參選選舉委員會的競選網頁。電郵裡寫道﹐他們都支持普選。在這個大前提下﹐他們組成了一個聯盟﹐希望能夠抵抗工程界裡面的傳統勢力。他們稱自己做E4US。全名是ENGINEERS FOR UNIVERSAL SUFFRAGE。也有一個中文名字﹐叫普選工程路線。

難得還有香港工程師願意為政治獻身。好奇下﹐我走到了那個網頁逛逛。

才來到那個網頁﹐還未讀到他們的政綱﹐我知道那將會是一個笑話。單看那八個候選人的照片﹐便是他們的政綱如何吸引﹑如何使我有共鳴﹐我也不會相信他們﹐他們也不可能得到我的一票。我不可能把我的票投給那些或賊眉賊眼﹑或擠眉弄眼的香港典型中年男人。縱然都是一身名牌西裝,我看到的竟然是一個又一個穿汗衫的小巴司機和送貨員。也許﹐那就是陶傑所講的「一身叫雞氣」。最可怕的是﹐那些照片都經過精心挑選。

他們的政綱有三大重點﹕(一) 競爭性特首選舉﹑(二)普選﹑(三)可持續基建。

不知道從那時候開始﹐香港人便很喜歡把自己跟老伴在房中的事﹐肆無忌憚地講出口。什麼事情﹐都習慣在後面多加一個「性」字。像選擇性﹑建設性。或許﹐這是社會開放進步的象徵。只是﹐我依然是一個傳統的人。對於「競爭性特首選舉」這個詞語﹐我實在很反感。不過﹐在「一身叫雞氣」下﹐那又似乎使用得很自然。至少﹐很符合身份。

他們表示﹐要運用提名權,致力促使最少兩名特首候選人競爭,提升透明度和鼓勵公開辯論。讀到這裡﹐我們能不替自己感到可憐﹑為自己感到悲哀﹖這竟然可以是政綱﹗我們知道自己不能一人一票選特首﹐於是便盲目捧一些人出來﹐跟共產黨合力創造一個類似公開的民主選舉﹐以慰藉廣大市民心中的寂寥。那不是「運用」﹐那是名符其實的「濫用」。不過﹐他們倒也算老實。一早講明﹐便是那個人如何不濟﹐他們也會推舉他成為特首候選人。

他們又說﹐會全力支持2012年實行普選特首及全體立法會議席,並以此作為選擇特首的首要準則。

其實﹐我是不大明白這句話的意思﹐總覺得有語病。也許﹐在那個「並」字上面。我想﹐他們是說﹐他們推舉的特首候選人﹐必須支持2012年實行普選特首及全體立法會議席罷﹖此外﹐既然有首要準則﹐那麼次要準則﹑和第三準則又是些什麼呢﹖找遍整個網頁﹐也尋不到。相反﹐我倒找到兩個「首要準則」。莫要忘記﹐他們劈頭便說﹐要特首選舉有多過一個候選人。那即是當一個參選者獲得了很多選舉委員會委員提名後﹐他們便會不顧一切﹐推舉另外一位。兩個「首要準則」﹐孰重孰輕﹐似乎連他們自己也搞不清。政綱是他們跟選民溝通的基石。如此粗製濫造﹐怎能得人信心﹖

他們又談到可持續基建。他們寫道﹐因應全球化帶來的挑戰和社會發展的需要,加大投資、加快建設可持續基建和社區設施,以致力改善環境質素、消減貧窮和提升本土文化發展。

一群工程師﹐當然不能不講基建。因為那是他們賴以維生的基本事情。他們要政府加大投資、加快建設﹐實在無可厚非。我不相信﹐他們是什麼忠實的凱恩斯信徒。至於改善環境質素、消減貧窮和提升本土文化發展﹐只不過是掩飾自私的化妝。誰不為己﹖要做工程界在選舉委員會的代表﹐實在不能不顧及一下業界利益。至於﹐有沒有候選人理會﹐那又是另一回事。(上星期﹐MILTON FRIEDMAN去世。一座國際城市﹐應該要再次掀起討論這位經濟學家的說法。始終﹐那是列根政府和戴卓爾夫人政府的根本。佛利民說﹐政府加大投資建設﹐只會做成高通脹﹐並不能改善生產和就業情況。未知這一群工程師對此如何看法﹖)

或者﹐我不應該太挑剔。因為都不是他們的錯。他們不是在爭做特首﹐他們只是在爭取推舉特首候選人的特權。他們只是參選選舉委員會罷了。何解需要一個政綱﹐去討回那個本應是與生俱來的基本權利﹖況且﹐在現有制度下﹐有遠大理想﹑有政治魄力的人﹐都不會跑出來投身政治﹔在當今社會裡﹐我們的候選人﹐無論是那一樣的候選人﹐都能夠有什麼政綱﹖當一個城市的「政界」的上位之路,給上頭的主人用水泥封了頂,所有參與政治的人都變成了在泥漿打滾浮沉的一群泥鰍,不見天日。我們怎能期待有一個DAVID CAMERON出現﹖除了做夢的時候。

「幸運地」﹐我也認識一個特權份子。他是選委會委員﹐亦是人大代表。跟他談論間﹐我知道這一個遊戲規則。對於這一群工程師能否走入建制﹐我心存懷疑。更遑論走入建制﹐以促使改變。要知道﹐要做選舉委員會委員﹐根本不需要什麼政綱。假若你還以為需要政綱﹐那表示你未得到欽點。何苦自己跑去做這一場鬧劇的丑角﹐做這一個笑話裡面的大笑話﹖你們的精力應該花在另外一些事情上面。

我同意﹐IF YOU CAN'T BEAT THEM,JOIN THEM的講法。只是﹐我們可曾否嘗試過打敗他們﹖

Saturday, November 25, 2006

在都柏林﹐我是獨個兒居住。

我知道﹐跟別人同住﹐我是可以省回一大筆屋租﹐也可以住在較大的房子裡面﹐可以有前後花園﹐夏天更可以每個星期開燒烤派對﹐飲得醉醉。

只是﹐我實在太看重自己的私隱。始終﹐再不是年青的日子。我不想監察別人﹐當然也不想別人監察我的生活起居。在陌生的國度跟一些陌生的人住在一起﹐我可不大接受得了。活到了這個年紀﹐假如要同居飲食﹐我們都應該只跟自己心愛的人一起。

我知道﹐一個獨居男人的家﹐可能會為一個女人帶來無限追憶。所以﹐我實在不能讓它變成一個狗竇。(雖然﹐很多時候﹐男人都是一條狗。)我不能使那一夜的甜蜜留下一絲遺憾。當然﹐在一個狗竇裡﹐能否有一夜的甜蜜﹐那是另一回事。

假若女生按著陶傑開的CHECKLIST來到我的住所﹐我相信﹐離開的時候﹐她們應該很滿意﹐手上拿著的是一張滿是剔號的紙。

陶傑建議女生﹐第一次應邀到男人的家作客﹐要睜大眼睛留意他獨居的家。因為從家居的一些細節﹐可以看出修飾不來的真性情。

首先粗看客廳的擺設﹕是否打算整齊﹐書架上的書是何等品種﹐CD架上有什麼音樂。然後﹐藉口要一杯汽水﹐趁他打開冰箱時看看裡面食物有沒有用保鮮盒儲存好。這個男生喜歡下廚嗎﹖留意醬油的瓶子有沒有一層油漬﹐隔夜的碗碟有沒有洗掉。也到他的浴室去。鬚後水和古龍水名貴與否不打緊﹐要看看洗面毛巾有沒有疊好﹐廁紙有沒有用完還未換上﹐牙刷是不是舊得捲起了毛。

在我愛爾蘭的家﹐那些書大多數都是小說。JOHN LE CARRÉ的間諜小說最多。其次是JEFFREY ARCHER的作品。也有王爾德﹑SAMMUEL BECKETT的劇作和一些PENGUIN CLASSICS。非小說類則有一本論及阿拉伯和猶太人關係的書﹑一本講RYANAIR發跡的書。還有一本書﹐輕談尼日利亞民風習俗。都是在都柏林的二手書店買。

CD實在不是太多。因為我一張CD也沒有從香港帶來﹐我只把一些BEATLES、OASIS、PULP、張學友、譚詠麟﹑陳亦迅儲了到電腦和iPOD裡面。老實說﹐也有一些更低檔次的港產流行曲﹐像TWINS和容祖兒。況且﹐這兒的CD都很貴﹐動輒要二十塊歐羅。不過﹐來到愛爾蘭後﹐我是喜歡上了ROD STEWART。於是﹐也買了幾張他的舊碟。陶傑說﹐「男人的收藏至少要有一打古典音樂。喜歡POP MUSIC不大緊﹐要有檔次稍高一點的產品。」或者﹐在這方面我是僅僅及格。

以前﹐我不喜歡下廚。只是﹐最近我開始留意電視的烹飪節目﹐到書店也有翻翻那些COOKBOOKS。正如我跟其中一個上司ANN說﹐AT LEAST I AM NOW A BETTER COOK THAN I WAS。而且﹐我相信﹐這只會越來越好。PRACTICE MAKES PERFECT。廚房裡面一定沒有隔夜的碗碟還未洗掉。此外﹐浴室裡的洗面毛巾一定疊好﹐廁紙不會用完還未換上﹐牙刷不會舊得捲起了毛。

檢查到此﹐也應該來到我的睡房了罷。

我也應該看到你那滿意甜美的笑容。知道嗎﹖那半邊床可是留待給你。

Friday, November 24, 2006

離開公司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七點半。除了我之外﹐公司裡面一個人也沒有。這是我來到愛爾蘭後﹐第一次因為工作關係﹐遲過六點鐘下班。

ANN比我早一點離開。臨走的時候﹐她問用不用送我一程。我知道﹐也算是順路。不過﹐我亦知道﹐這個時候市中心的交通非常繁忙。到處都是人車爭路。我不想因此阻礙了她兩個孩子吃晚飯的時間。況且﹐我也想休息一會兒。跟她同車﹐少不免又要繼續跟她傾談公事。我經已和她討論了一整天。

沒有搭順風車﹐我當然依舊乘火車回家。走到月臺﹐望望熒光屏﹐慶幸下一班車還有三分鐘便到站。不用在寒冷的空氣裡站立等候太久。要知道﹐非繁忙時候﹐每班火車可相隔十五分鐘。為了增加身體的熱量﹐我決定在月臺上慢走。卻竟然給我看到放在一角的小食機。早忘記了的肚餓﹐又突然湧上心頭。不知道是午餐的那份三明治做得太小﹐還是討論的事情實在太悶蛋﹖下午開會的時候﹐有一段時間﹐我的腦海裡便只是一些食物。我想起了家裡的那個黃瓜﹑冰箱裡的那些雪條。還想起了廚櫃裡面的那些紅豆。他們在研究機場第二階段擴建的工作﹐我則獨自鑽研做紅豆沙的方法。憑著我僅有的入廚知識﹐我想到的﹐只是把冰糖煮溶﹐然後再加紅豆一起﹐煮到一團便成。應該不是一個很難的甜品罷。

我找來一些硬幣﹐買了一排朱古力上車。

車廂裡﹐便只得我一個。始終是星期一的夜晚﹐沒有太多人會到市中心去。我一邊咬著朱古力﹐一邊望著窗外的夜色。我決定上館子吃晚飯。心裡算算﹐知道回到家也過了八點﹐弄得一些菜來﹐吃完飯﹐洗過碗碟﹐就要差不多十時。洗過澡後﹐便再沒有什麼時間完成在公司未完成的那三個REPORTS。我不想太晚上床﹐因為明天還要到機場PRESENT那三個REPORTS。我想精神一點。我以為﹐因為休息不夠﹐所以開會時魂遊太虛﹐在食物的森林裡漫遊。

以前在香港﹐獨自一人吃飯﹐我會買外賣。始終﹐一個人到館子去﹐感覺總是有點怪怪的。

不過﹐異鄉的生活使我改變了。

我已經習慣了一個人吃飯。在家﹑還是在館子﹐都變得沒有所謂。會有什麼所謂﹖對於我來說﹐其實都是一樣的地方。只是﹐這也是我在都柏林第一次獨自到館子去。

我到了住所附近的一間中菜館。我點了半斤水餃和一碟蒜茸菜心。我以為﹐到館子吃飯會較省時間。只是一邊讀著報紙﹐一邊啃著那些水餃﹐不經不覺也過了一句鐘。我很不情願地收起了報紙﹐走到櫃檯結賬。老實說﹐我應該要加快腳步。因為剩下的時間已經不多。可是﹐越想加快﹐雙腳卻越不聽話。他們竟然越走越慢。平時﹐從O'CONNELL STREET走回家不用十分鐘。今天﹐竟然多花了五分鐘。

回到家﹐洗過澡。碰巧﹐有朋友從墨西哥撥了個電話過來。我們便傾談一段時候。之後﹐又有母親的來電。於是﹐到了十一點半﹐才正式開始改動那三個REPORTS。

在電腦面前﹐我想了又想。最後﹐對於那三個REPORTS,也沒有什麼大改動。我以為﹐還豎明天PRESENT的時候﹐也會收到CLIENT的COMMENT,倒不如之後一次過更改﹐免得浪費時間。況且﹐我還未有為今天的專欄下筆。自BLOOMSDAY後﹐除了那些不在家的日子﹐我每天至少寫好一篇BLOG。對於一些習慣了的事情﹐我倒是很有恆心堅持。於是﹐在半個小時內﹐我寫了這一篇無聊的文章。都只是我今天無聊的生活日記。

Thursday, November 23, 2006

上個月﹐每朝早起床的時候﹐我都會對著鏡子﹐唱著這一厥歌﹕PAULINE一走那天﹐我決定紮辮。

不記得是誰的作品了。是太極罷﹖

人生差不多來到第三個十年﹐除了母親以前的一位同事外﹐我實在不認識一個叫PAULINE的女性。每天早上也會哼起那句歌詞﹐其實都只因最後的那兩個字。望著鏡中倒影﹐在腦海裡營造一個叫PAULINE的女生的雛形﹐竟然也變得很自然。

印象中﹐是未試過留著那樣長的頭髮﹕兩邊過耳﹐後面及肩。

上次到理髮店﹐已經是八月頭的事了。那是銀行假期﹐我依舊到了倫敦去。離開香港後﹐我總是在倫敦剪頭髮。第一次是六月初。第二次﹐便是對上一次了。所以﹐留著很長很長的頭髮﹐實在不難理解。以前在香港﹐差不多一個月多﹐我便要到理髮店去。

本來﹐我是想過依舊待到銀行假期才去剪頭髮。因為在倫敦那間理髮店﹐我根本不用多說﹐他們都曉得如何修理好我一頭長髮。可能﹐他們都是從香港過來的緣故罷。雖然價錢是貴了一點。比起我在香港理髮貴了一百塊港幣。至少﹐對上兩次﹐我都很滿意。

只是﹐一天早上﹐我花了一段時間﹐依然未能弄好那頭長髮。我知道﹐我是不能等到倫敦去了。是它們等待不了。

於是﹐到倫敦前的一個星期六早上﹐我便走到了ST STEPHEN'GREEN去。那兒有一間似乎很像樣的理髮店。才二十六塊歐羅。(比倫敦平一半。)ADRIAN幫襯過。他說﹐應該是那個價錢裡面最好的一間。他們全程都只用剪刀。

不過﹐當我走了入店後﹐我感覺到後悔。原來﹐裡面的理髮師大部份都是東歐人。才得一個愛爾蘭人。假如我是信得過這些從東歐來的女人﹐我早就到了住所附近那間店﹐讓她們為我剪髮。她們才要我五塊。每天黃昏﹐那間店外面都有一條長龍等候。只是當看到從店裡面走出來的顧客﹐我寧願多花一點錢。

可是﹐當你花了二十六塊﹐才發覺那些東歐女人﹐原來真的只懂得ROY KEANE的髮型後﹐你會暗罵自己的笨﹕竟然用五倍的價錢去買來人家賣五塊的貨物。

我說﹐她們只懂得ROY KEANE的髮型﹐因為我覺得那根本不用什麼技術。

我怕﹐她們不懂得如何理髮。眼前的這個這個東歐女人竟然一邊剪﹐一邊問我如何剪法。天﹗我怎知道如何剪法?我是習慣一走入理髮店﹐洗好頭後﹐就坐著墮進夢鄉。我從來不干涉。從來﹐我都只有一個要求﹕剪短﹐不過又不可太短。假如有新的創意﹐都是理髮師跟我介紹。現在﹐她卻問我如何剪法﹐還要不斷的問﹐而CUT IT SHORT BUT NOT SKIN HEAD竟然不是一個答案。我實在不能不投降。怎麼可能落剪前﹐還未知道怎樣個剪法﹖

我於是改變了想法。我不要她幫我剪短頭髮了。我說﹐還是長長的罷。不好短了。

我怕﹐我最後會變成ROY KEANE。

況且﹐聖誕前﹐我也會到倫敦一趟。有些錢﹐是不能不花的。

走在街上﹐望到玻璃窗上的倒影﹐我明白到﹐何解早陣子J會因為一頭剪得很差的髮型弄得心情很差。雖然MARIA似乎很欣賞我這個新的髮型。

Wednesday, November 22, 2006

在外地住了半年﹐發覺了一個現象﹕假如一個中國女人能夠讓西方的男人深深著迷﹐她們一定是比豬排跟豬排的豬排。或者﹐我應該精確一點。我這兒的「西方」,指的是都柏林和倫敦。我以為﹐意大利的男人應該不可能這樣BAD TASTE。從他們穿衣服的口味來看﹐我深信他們不可能這樣BAD TASTE。

早前﹐《餃子》在倫敦和都柏林上演。電影海報上面寫的是「BAI LING STARRING」。完全找不到楊千嬅的名字。雖然MIRIAM也不是一個漂亮的女生﹐但至少比那隻白姓怪物好得多罷。

走在街頭﹐看到那一雙一雙的異國鴦侶﹐實在要很多謝那些外國的男生。真的辛苦了他們。他們的確吞掉了很大部份的中國怪物。假如我們依然發覺﹐中國大陸裡面有很多怪物橫走﹐那是因為數量實在太多。不是一時三刻﹐可以解決得了。

早前﹐劉少奇遺孀辭世。倫敦時報有這樣的一段悼念文字﹕

In her heydays as the wife of Liu Shaoqi, her country's President, Wang Guangmei was China's most elegant and erudite First Lady. On trips abroad at her husband's side she was always the acme of feminine taste and elegance when women were expected to wear a Mao suit and have their hair cut into a stark bob. Meanwhile, the tall, slim and well-dressed Wang had attracted the wrath and envy of Mao's wife Jiang Qing, because she wore pearl necklaces at a time when fashion, make-up and women's accessories were considered as marks of bourgeois decadence.

文化大革命至今﹐也不過五十年。當年﹐那群給污染了的無辜小女孩﹐年紀最小的﹐現在也只是四十有多。在這個世界上人口最多的國家﹐依然有著過多的怪物,讓西方國家的男生吞掉不了﹐實在不是一件難以想像的事情。

正如陶傑所說﹐本來「異國情鴛的愛情﹐比一般的愛情更蕩氣迴腸﹐更具戲劇張力﹐因為多了種族國家的層面﹐愛情面臨的挑戰更加艱巨。其背景除了棕櫚樹﹐還有一場發生在遠方的戰爭。在流彈硝煙裡﹐一場傾城之戀悲壯地形成﹐在社會﹑種族﹑政治各種壓力下﹐又悲壯地殞滅」。只是隨著時代的變遷﹐這樣的浪漫神話已經逐漸褪色。

看著那些怪物拖著金髮白種男孩從身邊經過﹐我實在無從想像得到白流蘇和范柳原。

也許﹐是西方的男生跟我們的審美觀完全不同。也幸好他們的審美觀跟我們完全不同。

所以﹐香港的女生﹐莫要以釣到一個西方情郎做自己一生的目標。因為那可能是自己一生的悲哀。

Tuesday, November 21, 2006

英國上議院提議讓一些轟動案件的審訊情形在電視廣播。

對於英國人來說﹐這當然很新鮮。不過﹐對於美國人來說﹐一點也不覺得新奇。因為很早的時候﹐他們已能夠在電視看到一些法庭審訊。最使人印象難忘的﹐莫過於十年前的那宗謀殺案。傳媒說﹐In the United States, criminal trials are regularly televised, with the cable channel Court TV broadcasting the country's most newsworthy and controversial legal proceedings. The most high-profile broadcasting of a trial was that of OJ Simpson, the former footballer and actor, acquitted of murder charges live on television。

當年﹐數以百萬觀眾﹐親眼看著OJ如何困難地把自己巨大的手﹐擠進那對細小染血的手套裡面。那是整個審訊的轉戾點。辯護律師那一句「IF IT DOESN'T FIT,YOU MUST ACQUITT」,經已成為了經典。

重溫著這宗舊聞﹐心裡湧起了很多想法。

我想﹐似乎那個事實將永遠再沒有第三者知曉。不過﹐這樣巨大的秘密究竟能夠藏在心裡多久﹖要讓這樣一個重大事實﹐孤獨地留在自己心裡面﹐是非常痛苦和辛苦的。因為你可以欺騙整個國家的人﹐你甚至可以瞞著全個世界的人。但無論如何﹐你就是騙不到自己﹗就是瞞不到自己﹗本來﹐世人皆醉我獨醒﹐已經是一個很難過的事情。在這樣無助的環境底下﹐還要收藏著一個巨大的秘密﹐真的只有鐵人才能抵受得了。至少﹐午夜夢迴的時候﹐定必一身冷汗。假如關了燈躺在床上﹐還能夠好好地墮進夢鄉的話。

我也想起了佐拉(ÉMILE ZOLA)的那本小說THÉRÈSE RAQUIN。故事裡面﹐男女主角為了能夠走在一起﹐於是殺死了那個丈夫。可是﹐殺了人後﹐他們因為驚慌惶恐﹐反而都失去了對對方的愛。沒有一個晚上﹐他們能夠靜靜地在黑暗裡沉入夢鄉。

也許﹐上帝以為﹐這樣的懲罰比較適合罷﹖

想不到過了幾天﹐便知道原來OJ SIMPSON準備出書。書裡面寫的是﹐他如何把自己妻子和她的朋友殺掉。當然﹐他加了這樣很重要的一句CONDITIONAL SENTENCE︰假如我的確做了(IF I WERE THE ONE RESPONSIBLE FOR THE CRIME)。書的名字﹐的確是IF I DID IT。

有書評人經已讀過了這本書。他們的評語是﹕SO DETAILED AND CHILLINGLY REALISTIC - WITH OJ AS THE CENTRAL FIGURE - THAT IT LEAVES NO DOUBT IT IS A CONFESSION OF WHAT REALLY HAPPENED。

OJ也上了電視節目做宣傳。在訪問裡﹐OJ被問及何解會寫道「我一生裡面都沒有見過那樣多血」(I HAVE NEVER SEEN SO MUCH BLOOD IN MY LIFE)。這位美式足球明星回答說﹐我想﹐當殺死了兩個人後﹐沒有人能夠不滿身鮮血。

我想﹐他是開始崩潰了。始終﹐他都不是一個鐵人。

當大家以為辯論已經落幕的時候﹐原來新的一輪才剛剛開始。

究竟他是不是就是那個兇手呢﹖

Monday, November 20, 2006

我趕上了星期天最後一班開往都柏林的快車。

當然能夠趕得上﹐因為四時多我便已來到了貝爾法斯特的中央火車站﹐而火車倒是在五點半才在月臺開出。

確實曾經想過早一點到火車站等候。因為都沒有劃位。我怕所有HOLIDAY MAKERS都爭相乘搭這一班快車。假如由於沒有位子而上不了車﹐原來兩個鐘頭的車程便要多加一個小時。我實在很不願意乘搭那一班八時半在北愛爾蘭首府開出的那一班普通慢車。不過﹐可沒有想過早一句鐘有多開始候車。只是﹐天氣實在太惡劣﹐根本不能再到什麼地方逛逛。到火車站的咖啡店﹐一邊喝著熱朱古力﹐一邊翻閱著小說﹐似乎是唯一可行的選擇。

冬天的確不是到英國﹑愛爾蘭等地方旅遊的季節。當然﹐假如你喜歡在凜冽寒風暴雨下在街外漫遊﹐那另作別論。

在貝爾法斯特的兩天兩夜裡﹐伴隨我們的﹐除了是陰霾密雲的天空外﹐便是狂風和大雨。我不知道英國本土的情形。不過﹐我知道﹐這是愛爾蘭傳統的冬天天氣。也許﹐在溫室效應下﹐全球氣候是出現了許多變化﹐只是這個島嶼的冬季依然未有受到很大影響。

我們是為了一遊GIANT'S CAUSEWAY,方來到貝爾法斯特。

GIANT'S CAUSEWAY是世界八大奇觀之一。那是在北愛爾蘭北面的石柱。是愛爾蘭島上最接近北極的一個地方。在動蕩的時候﹐遊客冒著生命危險還要到北愛爾蘭遊覽﹐為的便是要看看這些海岸線上﹐由熔岩冷卻而成的一條條岩石柱體。

我們乘八時十五分的火車﹐從貝爾法斯特到COLERAINE,然後再轉搭巴士到GIANT'S CAUSEWAY。到達目的地也差不多是中午的時候。我們知道天空三﹑四點便開始變黑﹐所以抓緊了時間﹐先去了解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之後有空才再理會生理上的需要。

這是我首次如此接近愛爾蘭的自然海岸線。

因為長年累月受著海濤的衝擊磨洗﹐那些岩石柱體的表面都很光滑。在天雨底下﹐在強風之下﹐爬上那些石柱的確有點難度。對女孩子來說﹐更加是一項挑戰。因為柱體和柱體的高差﹐可以超過半米﹐而每條柱體的切面﹐僅僅是一隻腳的大小。

經過多年的研究﹐對於這些佈滿愛爾蘭海岸線上面﹐或五角﹑或六角﹑或八角﹑以至十角的多邊形柱體﹐地質學家是有了一套科學的解釋。不過﹐我喜歡的﹐還是那個傳統的愛爾蘭故事。他們說﹐愛爾蘭的那個巨人為了跟住在蘇格蘭的愛人見面﹐於是便從山上搬來一條一條的石柱﹐在海上面興建起一條路﹐接駁愛爾蘭和蘇格蘭。GIANT'S CAUSEWAY的名字便是由此而來。我們現在看到的就是這條石路的遺跡。當然﹐蘇格蘭西岸也有這樣的石柱。

從那些岩石柱體走回旅客中心的時候﹐我們發覺手指都有點不聽使。都變得很僵硬。迎面而來的雨點﹐都像一塊塊冰雹。在冰冷的氣溫底下﹐腦海裡想像得到的便只有熱騰騰的食物和飲料。

或者﹐夏天的時候﹐到GIANT'S CAUSEWAY攀爬那些石柱﹐會是另外一番光景。至少﹐會比較容易。不過﹐在冬天的時候來到這兒遊覽﹐也不是一個差的選擇。在惡劣的天氣底下﹐你是更能體驗大自然的神奇。在凜冽寒風暴雨下﹐在接近零度的空氣裡﹐攀到那些石柱上面﹐遠眺那廣闊神秘的北冰洋﹐縱然不大好受﹐也依然很值得。因為都沒有很多遊客。況且﹐想到之後可以到附近那間叫NOOK的酒館﹐圍著火爐﹐喝著一杯熱朱古力﹐享受著愛爾蘭的傳統食物﹐一切原來又不是太很困難。

Friday, November 17, 2006

每天上班﹐我都會在火車站買份倫敦時報上車。

首先讀的﹐當然是體育版。然後﹐便由頭版開始翻閱下去。我的閱讀速度很慢﹐半小時的車程當然未能啃完整份報紙﹐唯有下班的時候繼續。那時候﹐我會從象棋那一版開始讀起。經過了一天的辛勞﹐我想找點樂趣﹐娛樂一下自己。

經過了一個月來的訓練﹐我開始解答得到那些WINNING MOVE的難題﹐我開始不用看答案也找到尾局取勝的方法。果然﹐PRACTICE MAKES PERFECT。當然﹐我也不排除﹐可能是最近的問題比較容易。

象棋專欄旁﹐是ANNIVERSARY SECTION,類似當年今日。

最近﹐我發覺﹐很多歷史名人都是在十一月出生。尤其十一月七日。

也許﹐你會覺得我有語病。因為每一個月都有很多歷史名人出生﹐只在乎如何替「歷史名人」這個詞語下註腳。

我以為﹐這一個月是很多歷史名人的生辰。因為我都認識他們。至少﹐我這樣無知﹐也聽過他們的名字。他們不可能不是歷史的名人。都是鼎鼎大名的人。

原來﹐居里夫人就是在十一月七日出生。那是1867年的事情。十二年後﹐便到俄國革命領袖托斯基(LEON TROTSKY)來到人間。人家說什麼托派﹐指的便是TROTSKY的思想。再三十四年後﹐在非洲黑色的土地上面﹐人們迎接了大文豪卡謬的誕生。《異鄉人》這部小說﹐便是沒有讀過﹐也不可能沒有聽過。

我經常說﹐愛爾蘭孕育了不少出色的作家。JAMES JOYCE、BERNARD SHAW、OSCAR WILDE等等都是我常掛在口邊的名字。也許﹐你對BRAM STOKER沒有什麼深刻的印象。不過﹐他的一個小說角色﹐你一定認識。那個角色的名字叫德古拉伯爵。羅馬尼亞也是因為這一個角色﹐賺了不少旅客的金錢。MR STOKER便是1847年11月8日在都柏林出生。

還有一個我喜歡的作家在這一個月來到世界。那是俄國小說家屠格涅夫。他比居里夫人大五歲。我記得﹐是董橋介紹他給我認識。董橋說﹐《初戀》裡面的文字﹐就像初戀一樣清純。那是父與子愛上了同一個女生的故事。中學的時候﹐中文書裡面有一篇翻譯文章﹐名叫少年筆耕。那便是屠格涅夫的作品。他在十一月九日出生。

啊﹗竟然也是十一月的第九天。屠格涅夫竟然也是在那天出生。二十六年前﹐其中一個在我生命裡很重要的女孩﹐便是在那天跑到來這個世界﹐跟我見面。

陶傑說﹐「十一月是很個人很私隱的月份,有一絲淡淡的哀愁,但因為聖誕和新年也近了,也充滿一腔甜濃的期待。十一月出生的男人,曖昧而低調,隱秘得有點迷人,屬於天蠍座,在季節和曆法之間,隱隱有一點道理。」

對於這個說法﹐我無從稽考。不過﹐看看身邊的朋友﹐我不知道我是否很敢認同。

註﹕筆者外遊貝爾法斯特關係﹐此專欄將暫停兩天。星期一再續。希望大家見諒。

Thursday, November 16, 2006

才講了不夠兩個星期﹐不幸地﹐我的胡言亂語竟然得到了證實。

兩天前﹐陶傑在《黃金冒險號》裡面說﹕

天星碼頭要搬遷﹐舊鐘樓要拆掉﹐許多人捨不得。記者問起心情,都說覺得「很無奈」。什麼叫做「很無奈」?這是弱者的反應。這是弱者的心聲。從沙士死了三百人,高官不必負責;沒得普選,每一屆的特首候選人只有一名,到地鐵誤點十五分鐘,上班延誤,事無大小,電台訪問市民,都說「好無奈」。於是﹐「覺得好無奈咯,我ED小市民,可以做到咩唧?」,成為了二零零六年許多「危機 」的標準Sound-bite。

我想﹐這就是龍應臺《中國人﹐你為什麼不生氣》的香港變奏。

那是《野火集》的首篇文章。原文於一九八四年十一月二十日﹐在中國時報副刊人間刊載。裡面有這樣的一段文字﹕

在台灣﹐最容易生存的不是蟑螂﹐而是壞人。因為中國人怕事﹑自私。只要不殺到他床上去﹐他寧可閉著眼睛﹐假裝睡眠。在一個法治上軌道的社會裡﹐人是有權利生氣的。受折磨的你首先應該雙手插腰﹐很憤怒地對那些霸佔你騎樓的攤販說﹐請你滾蛋﹗他們不走﹐就請警察來。若發覺警察與小販有勾結﹐這一團怒火更應該往上燒﹐燒到警察肅清紀律為止﹐燒到攤販離開你家為止。

同年十二月六日﹐龍應臺再次投稿人間副刊。文章名字叫《生氣﹐沒有用嗎﹖》。

她說﹕寫過《中國人﹐你為什麼不生氣》之後﹐有些人帶著憐憫的眼光﹐搖著頭對我說﹐生氣﹐沒有用的﹗算了罷﹗

這不正正等於「覺得好無奈咯,我ED小市民,可以做到咩唧」﹖

陶傑說﹕如果如此愛惜這幢「古蹟」,只要有十萬人圍在舊鐘樓前面,變成國際新聞,香港政府是不敢把舊鐘樓強行拆掉的。因為曾蔭權爵士會在最後一分鐘「贏盡民意」。龍應臺也說﹕如果打電話到環保局的不只我一個﹐而是一天有兩白通電話﹑三百封信﹐你說環保局還能支吾其事嗎﹖如果對分局局長抗議的不只我一個﹐而是每一個不甘心受氣的市民﹐他還能執迷不悟地說「中國國情如此」嗎﹖

的確﹐對於一切不公正的行為,人人都止於「無奈」,這個世界就會陷入黑暗時代。集體「無奈」是沒有用的,只會延續一個民族的痛苦和悲哀。因為你不生氣﹑你忍耐﹑你退讓﹐所以攤販把你的家搞得像個破落大雜院﹐所以市內交通一團烏煙瘴氣﹐所以河流是條爛腸子。今天﹐你不生氣﹐明天你﹐還有我﹐還有你我的下一代﹐就要成為沉默的犧牲者﹑受害人。我並不要求你去做烈士。烈士是傻瓜做的。我只是希望你不再迷信逆來順受。

從來﹐我都以為﹐縱然龍應臺寫的都是發生在台灣的事情﹐只是把文章裡面的「台灣」改為「香港」﹐以至「中國」﹐也一樣合適。也許﹐因為台灣﹑香港與中國﹐都是中華民族的一員。

不過﹐可不好忘記﹐那是二十有二年前的文章。二十年過去了﹐那些文章竟然依舊很有見地﹐依然適用現今社會狀況。你還感到無奈嗎﹖

今天﹐讀這個專欄﹐發現我左抄右貼﹐你便應該要很憤怒﹗

Wednesday, November 15, 2006

很久以前﹐也許還是明報的時候﹐陶傑在《黃金冒險號》裡寫過這樣的一段文字﹕

「天星小輪創業白年﹐從前由一個波斯人興辦的小輪公司﹐今天發展成香港旅遊事業的一個歷史標記。綠白相間的船身﹐穿梭在風波千檣的維多利亞港﹐尖沙嘴的舊鐘樓在騰起的華廈間憔悴﹐中環大會堂也在玻璃幕牆中矮下去﹐唯有天星本色不變的輪隊﹐滿載著一世紀的雲水。」

的確﹐不變的只有天星小輪的船隊。

偶然到了YAHOO﹗的香港網頁瀏覽。失落地發現﹐原來中環的天星碼頭經已停止使用。聽說﹐碼頭的一切都會給移平﹐那地方又將會變成高矗的商業大廈。

預計到會有很多人﹐都想搭最後一班從那個碼頭開出的小輪。於是﹐有人辦了一個慈善活動﹐把最後幾班小輪船票的收入捐給慈善團體。希望藉此既做善事﹐也好使善忘的香港人集體地來一次歷史回憶。網頁說﹐慈善乘搭小輪的票早就售罄。不單只是最後的那一班﹐便是早幾班的小輪也很早滿了座。我不知道﹐那是香港人的善心﹐還是他們很想重溫以往光輝的日子﹖

關門前的幾天﹐也有很多人爭相趕往碼頭拍照留念。他們說﹐天星碼頭帶給他們太多美好的回憶。

天星碼頭的確是香港歷史的最好見證。

在波濤衝擊下﹐它看著香港的每天變化。從小小的漁港﹐變成一個輕工業的重鎮﹔從繁忙的轉口港﹐起飛到國際金融中心﹔從自強不息的英國殖民地﹐淪為紅色中國的經濟奴隸。

其實﹐不難明白為何特區政府要努力地﹐把一幢又一幢的歷史建築拆掉。不是因為他們不尊重歷史﹐也不是因為他們太輕視舊時發生的一切。相反﹐便是因為他們太把歷史看重﹐便是因為他們太重視以前的所有事情﹐所以都要把香港人的集體回憶毀滅。政府要我們都拋掉舊時繁盛的包袱﹐要我們都跟以往花樣的年華講聲再見。沒有了那些集體回憶﹐我們最終會忘卻以往那些好日子。沒有了那些歷史見證﹐我們將無從跟過往比較。情形跟北京看待天安門大屠殺相似﹕讓人民慢慢把事情忘掉。

始終﹐做奴才的都要按著主子辦事的方法做事。

誰說﹐那時候﹐我們不乞求別人﹐不望阿公打救﹐只是咬著牙關﹐努力不懈﹐渡過一個又一個的難關﹖誰說﹐那時候﹐我們就是國際大都會﹑世界金融中心﹖都是道聽途說罷。從來沒有那些事情。你看﹐我們不是從零三年的谷底﹐每年在爬升了嗎﹖我們是越來越好﹐越來越繁榮啊﹗我們開始跟國際接上了軌。

為了有這樣的一天﹐因此﹐實在很有必要把所有見證過香港繁榮的歷史建築一一拆掉。

我想﹐在海運大廈附近那幾幢商業樓宇改建完畢後﹐也就是我們跟尖沙嘴天星碼頭說再見的時候。

當我返回香港的時候﹐究竟那還是不是我的香港﹖她也許還能認得到我﹐只是我還能夠認得出她嗎﹖

Tuesday, November 14, 2006

因為旅行在即﹐MARIA顯得很是興奮。

有些事情找她商量。才來到她的座位﹐便看到了她滿面笑容﹐精神煥發。早幾天﹐因為患上重感冒﹐她還一臉倦容﹐不時在公司刷鼻子。放了病假一天﹐依然未有完全痊癒﹐說話仍然帶著很重的鼻音。也許﹐旅行的確是很好的藥方。只要想到旅行﹐人便會不其然地興奮起來。一興奮﹐就百病不侵﹐有病自癒。

我問﹐很期待下班的鐘聲罷﹖

小妮子點著頭笑道﹐實在不能夠不興奮。都很好天﹐馬德里連續三天都是大晴天。

還未待我再開口﹐她便領我到了天文臺的網頁。在熒光屏上﹐我看到﹐除了這個週末和星期一外﹐所有日子都是黑雲有雨。我笑著說﹐你是偷走了愛爾蘭的陽光去罷﹖我記得﹐天氣預告說﹐這個週末﹐都柏林多雲間中有雨。

MARIA問﹐這個週末你也是留在DUBLIN嗎﹖

還能到哪兒去﹖

可以到GALWAY去啊﹗GALWAY是愛爾蘭西邊的一個漁港﹐盛產生蠔。

我記得﹐她和AOIFE多次向我提及愛爾蘭其他地方。她們說﹐到愛爾蘭不能不到郊外。因為到過郊外的地方﹐才能真正領略愛爾蘭的真面目。MAIRA甚至說﹐愛爾蘭就是大自然。她們是分不開﹐也不應該給分開。上次往CO WICKLOW開會途中﹐她倆便曾給我介紹過WICKLOW MOUNTAIN。印象中﹐詩人THOMAS MOORE好像這樣說過﹐THERE IS NOT IN THE WIDE WORLD A VALLEY SO SWEET AS THAT VALE IN WHOSE BOSOM THE BRIGHT WATERS MEET。

下班後﹐跟ADRIAN去了飲酒吃晚飯。

幾PINT下肚﹐我跟他講到小妮子的提議。

他回應道﹐也要等明年春天罷﹖我想﹐這樣的天氣不太適合到郊外去。

我同意他的看法。因為便是在市中心﹐冷風也刮得很猛﹑很大。想像不到空曠的郊外會是什麼樣的情形。

不過﹐我更有另外一個看法。

我才在這兒住上了半年﹐實在不想太快便把整個愛爾蘭島嶼遊過一遍。我要繼續讓自己對這兒的一切充滿好奇。正如家裡現存的DVD碟,我都未有完整地看過任何一部電影﹐以至一套電視劇。因為我不想還能夠在生活裡找到樂趣的時候﹐提早把那些DVD碟看畢一次。我要把它們留到往後的日子。我記得﹐有朋友跟我說過﹐獨自一人在外地生活﹐不能撐得很久。起初的時候﹐的確如同旅行一樣。那是WORKING HOLIDAY的另一個版本。過了一年之後﹐當一切開始自我重覆﹐你將會感到寂寞難受。因為你已對身邊所有事情沒有好奇﹐因為所有事情對你都已沒有新意。

所以﹐在我還能夠愉快地在都柏林渡過週末的時候﹐我實在不想到愛爾蘭的其他郡去。我不想一切太快地變得了無新意。

況且﹐還有那個心照不宣的原因。都心照不宣罷。

於是﹐週末放假的日子﹐我不選擇留在都柏林﹐還能到哪兒去﹖

Monday, November 13, 2006

早陣子﹐有朋友寫信來告訴我﹐電影THE PRESTIGE實在很好看﹐叫我不容錯過。她說﹐那是今年度她最喜歡的一部。我相信她的介紹﹐因為我知道她的口味。她喜歡的﹐我應該都會歡喜。於是﹐當電影上映後﹐我便急不及待買票入場觀看。

果然很吸引﹗

我常發覺﹐帶著很高期望到電影院去﹐走出來的時候都只有一堆又一堆的失望。我想﹐你應該都會有同樣感覺。也許﹐是因為我們都會不其然地﹐把別人以為最好的﹐再無限倍地伸張到不設實際的境地。所以﹐我曾經很希望報章對這部電影的評價都只是一般﹐好使能夠壓抑到自己的無謂想像。我不想後悔地離開戲院﹐我不想告訴她﹐電影沒有想像中吸引。因為我知道﹐她將會很失望。當然﹐我可以假裝很喜歡這部電影﹐只是我想不到原因為何要弄假。

不過﹐走出電影院的時候﹐我知道THE PRESTIGE是一個例外。

今次﹐我沒有選擇錯誤。雖然是沒有太多選擇。因為這個時候﹐是聖誕前的一個月﹐的確沒有什麼很吸引人的電影。

跟上星期一樣﹐我又做了一隻早起的鳥兒。

跟上星期不一樣﹐我是意外地早起了。便查看一下﹐究竟電影院有沒有安排早場。果然給我發現了一場十時零五分。我看還有一個多小時。於是﹐梳洗完畢﹐吃過早餐﹐方施施然走向戲院。況且﹐我知道﹐十時零五分是開始播放廣告的時間。之後﹐還有一堆預告片。最早也要十時二十分才是正場。

劇本的確很用心經營。每一幕都跟電影裡的其他每一幕﹐都互相緊扣著。片長兩個多小時﹐只是少了任何一幕都會使到電影大為失色。因為那電影的張力會因此消失﹐會完全凝聚不到觀眾的投入氣氛。除了BATMAN BEGINS外﹐導演CHRISTOPHER NOLAN的前作MEMENTO與INSOMNIA,我都看過。THE PRESTIGE是最得我心的一部。

故事實在很引人入勝。從來﹐我都很喜歡雙雄鬥法的故事。在這傳統的架構裡面﹐編劇是花了心思把它包裝得很峰迴路轉。未到最後一刻也不知道誰勝﹑誰負。(其實﹐電影改編CHRISTOPHER PRIEST的同名小說。)於是﹐那一百三十分鐘便像流水般地﹐很快便過去了。

來到愛爾蘭後﹐我也看了不下十部電影。我想﹐THE PRESTIGE是我喜歡的其中一部。僅次於THE QUEEN罷。跟VOLVER不分上下。

曾經﹐我以為﹐看電影是一個人的事情﹐可是到電影院卻是兩個人的事。至今﹐我依然如此想法。

只是﹐奈何實在沒有太多早起的鳥兒。

看著大熒幕上的ROBERT ANGIER,忽然發覺原來你也曉得TRANSPORTED MAN的秘密。

在電影院裡﹐我好像看到了你的複製來到。

Sunday, November 12, 2006

不知怎地﹐有些說話總能夠永遠藏你的心坎裡面。縱然說話的人不是什麼名人﹐也不是跟你很親密的人。而且﹐更多的時候﹐是你早已記不起究竟是誰跟你說那句話。還記得的﹐只是說話的內容。因為它不時在腦海裡出現。

讀報紙的時候﹐我總時常記起了這句話﹕

「十來二十歲的年青人讀報紙﹐第一版翻到的一定是體育版﹔後來﹐在社會打滾了幾年﹐到了三四十歲﹐首先讀的就是財經版﹔人到老年﹐經已退休享福﹐早上閑來無事﹐最先翻閱的卻是訃聞。」

我時常記起這句話。因為我覺得此言真的不虛。

中學的時候﹐每天的第一堂﹐我都不會怎樣留心上課。因為我正在書檯底下翻閱南華早報的體育版。零三年七一遊行後﹐我開始每天在報攤買一份信報上班。也放棄了SCMP,改投FINANCIAL TIMES的行列。三盤經已兩勝﹐實在不能不驚訝首先講這句話的人的觀察力﹐雖然我是早了點加入財經版。當然﹐那是客觀環境下造成的「早熟」。不計南華早報﹐在我離開香港﹐遠走他方的時候﹐最好的體育版竟然在信報裡面。其他的華文報紙﹐早已放棄了體育版。他們有的是波經。

來到愛爾蘭﹐我每天都在車站﹐買份倫敦時報上火車。我首先讀的是體育版。因為我依然年青。

我曾經「早熟」過﹐知道首先讀財經版的人是什麼心態。不過﹐第一版便翻到訃聞的人究竟心裡想著什麼﹐我真的未能夠體會。

印象中﹐曾經有人解釋過那一句話。他說﹐人到老年﹐首先翻閱訃聞﹐為的便是看看有什麼老友﹐早過自己撒手塵寰﹐也讓自己好好計算一下時間。(當然﹐我也記不起是誰的解釋。)

我想﹐看著一個個老友﹑至愛和親朋﹐早自己一步離開人世﹐心裡一定並不好受。

英國有一份雙週報﹐叫《私眼》(PRIVATE EYE),是一份專挖政治人物劣行﹑諷刺時弊的刊物。

《私眼》是一份很出色的刊物。林行止在英倫采風裡面便屢次提及。陶傑也曾多翻介紹。我記得﹐董橋也是PRIVATE EYE的讀者。似乎﹐只要曾經在英國生活過﹐你便不可能不喜歡這份雙週報。也許﹐因為在香港﹐假如以前沒有辦法辦一份這樣的刊物﹐在沒有普選的將來﹐我們也沒有可能有這樣的一份可愛讀物。

雙週報的創刊編輯英格林(R.INGRAMS)便在這十年來﹐看著一個個老友﹑至愛和親朋離開。他說﹐Now I would have to walk alone. I always depended on being one of a gang, I suppose. Not acting on my own。的確﹐很讓人心酸。

下一個夏天﹐英格林便會過他的第七十個生日。

十年前﹐找他到《私眼》當編輯的雙週報創辦人PETER COOK離開了。接著﹐是雙週報的畫家WILLIE RUSHTON。接下來的三年﹐《私眼》裡面的另外兩個好友JOHN WELLS和AUBERON WAUGH亦先後辭世。兩年前﹐輪到他的同窗PAUL FOOT。便是為英格林寫傳記的HARRY THOMPSON也在去年死掉。當然﹐最難過的莫過於女兒JUBBY的死。2004年﹐她死於過量吸食海洛英。INGRAMS的小兒ARTHUR則在過不了八歲生辰。

面對著接踵而來的死訊﹐難得英格林依然保持幽默。他會笑著說﹐I spend a lot of time thinking about dead people, but that's old age in a way. An awful lot of people you know are dead. I just feel lucky to have known them。

假如有天﹐你比我早一點離開人世﹐我會覺得自己很幸運﹐因為曾經跟你認識過。假如有天﹐我比你早一步回歸天國﹑或者走到地獄﹐只盼望你也會FEEL THE SAME。

Saturday, November 11, 2006

去年﹐香港樂壇裡面多了一個不是靠外表走紅的歌手。他的名字叫側田。是英文名字JUSTIN的廣東話直接翻譯。今年年初﹐離開香港遠走愛爾蘭的時候﹐他依然很受歡迎。在紅磡體育館開了兩場演唱會。都滿了座。本來﹐我是買了票。只是臨時有重要約會﹐於是未能在現場聽聽他是否唱得比我好。

那時候﹐他剛推出了新的大碟。其實裡面有很多首歌﹐不是互相很相似﹐便是跟他的首張唱片裡面的歌很相似。假如他下一張碟也是如此﹐我想﹐他應該要開始專心多搞一些緋聞。要不﹐他實在不用再想在紅館開演唱會。搞緋聞向來都是PARKO的拿手好戲。不過﹐要側田弄出緋聞﹐的確很高難度。在香港這個彈丸之地﹐天才是沒有價值的。沒有人會相信香港娛樂圈裡面的女生﹐會只因為男人的才華而愛上他。無奈﹐很表面地﹐除了才華外﹐側田也沒有什麼﹐可以讓人相信那些女生會愛上他。

側田的第二張唱片裡面﹐我最喜歡的是《走音》。記得有朋友說過﹐喜歡上一首歌﹐很多時候﹐都是因為裡面的歌詞感動了你的每一條神經﹐都是因為歌中的意思竟然對你有點似曾相識。

也許﹐他是對的。

猶記得﹐那幾次的晚飯約會。回頭只見到你﹐對著電話聽語講。

也有一首歌﹐單字一個《運》。裡面有一句是這樣的﹕怎麼叫運﹐視乎你心理。

早陣子﹐收到一個朋友的電郵﹐知道以前公司又有一些大變動。都說是為了迎合市場改變。想不到「英皇娛樂」也有發圍的一天。曾幾何時﹐我們自己也以為自己是整個集團的負擔。「溝女王」退休後﹐「機關槍」跳級上場擔大旗﹐公司業務便蒸蒸日上。閑談之間﹐我們講到了運。朋友說﹐HE IS VERY LUCKY。

不能否認﹐的確有點時來運到。幾年前﹐香港市場一片死水。因為政府實在不肯花錢。除了馬路部那幾個大項目外﹐什麼也不能上馬。幾年後﹐死水卻變成了活水。朋友說﹐突然﹐香港一切都以水為主。

從來﹐我都相信﹐幹什麼事情﹐也需要一點點運氣。因為沒有運﹐什麼也幹不成。

沒有運﹐你遇不到一個欣賞你的上司﹐你也遇不到一個風生水起﹑甚得公司讚賞的上司﹔沒有運﹐你便不能避開那些本來應該避不開的劫﹐你只會頭頭碰著黑﹔沒有運﹐你找不到與你互相扶持的好友﹐遇不到在背後默默支持你的那個心上人。這一切一切﹐實在都是運氣。

不過﹐單靠運氣﹐也是什麼也幹不成。因為運氣只是成功的其中一個因素。那個方程式裡面﹐其實還有很多很多VARIABLES。

只是﹐很多時候﹐我們都以為別人比我們幸運﹐所以才比我們成功。我們往往忽略了方程式裡面其他的VARIABLES。我相信﹐「機關槍」在運氣來之前﹐他曾經下過很多的苦工。當然﹐那些都是沒有人知的秘密。不過﹐假如沒有那些苦工﹐便是運氣來了﹐他也不能如魚得水﹐盡享一切好運帶來給他的好處。

有人說過﹐我們要經常準備運氣的到來。

我想﹐那不是要我們守株待兔﹐什麼也不幹﹐靜候自己的時來運到。相反﹐那是要我們不斷的努力﹐好好裝備自己﹐好讓我們能夠享盡一旦運氣來臨時帶來的好處。我總以為﹐好運不常。假如我們不能好好迎接突如其來的運氣﹐我們將後悔一輩子。

我一邊在電腦前寫著這篇文章﹐一邊聽著MEDIA PLAYER播放的MP3。我聽到側田的歌聲﹕捱盡黑夜便可看得到晨曦。極運滯日子都不要忘記﹐還在呼吸心跳我未被遺棄。

愛爾蘭冬天的黑夜的確很漫長。只是﹐我知道﹐冬天來了﹐春天還會遠嗎﹖

我要好好迎接春天的探訪。

Friday, November 10, 2006

給時鐘調校回正常的時間後﹐天空在四時開始便變得黑暗。一直到第二朝早七點﹐太陽才會再次露面。

似乎﹐我的生活習慣要有點改變。

平時上班下班﹐其實也沒有太大影響。至多是要靠著街燈的照耀﹐方能從公司步行到火車站。香港冬天的時候﹐假如遲了離開公司﹐也是一樣的光景。況且﹐校了時間後﹐朝早起床的時候﹐可以見到陽光﹐感覺比較好。還記得校鐘前的兩個星期﹐每天都要辛苦地在黑暗裡爬到洗手間。沒有晨光﹐的確很難離開溫暖的被窩。

要改變的﹐是週末放假的日子。

以前放假的時候﹐我總習慣睡到早上十時許。有時﹐還會超過十一點。現在﹐日照時間短了﹐假如我還多待在床上﹐我怕我會整天看不到陽光。對於我這個從亞熱帶來的人﹐我依然不能沒有陽光。所以﹐我決定便是放假﹐也早點起床。

上星期天﹐我更做了一隻早起的鳥兒。

我九點半便從睡夢中醒了過來。匆匆梳洗過後﹐便更衣出門。因為我知道﹐住所附近那間戲院有早場優惠﹕十二點前的票只需五塊歐羅。前一天﹐我查過放映時間﹐知道他們十時五分會播映BORAT。 早前﹐看過它的預告片﹐發覺很好笑﹐所以實在很期待。

電影名字很長。BORAT只是大家的簡稱。全名是﹐BORAT︰CUTURAL LEARNINGS OF AMERICA FOR MAKE BENEFIT GLORIOUS NATION OF KAZAKHSTAN。

單看電影名字﹐你應該可以猜到故事內容的大概。的確﹐那是大鄉里出城的故事。

跟以往一樣。太高的期望﹐換來的只是一大堆的失望。原來﹐最好笑的﹐都在預告片裡出現了。

我很後悔沒有選MARIE ANTOINETTE。那是SOFIA COPPOLA的新作﹐講的是那個「幹麼不吃麵包」的瑪麗皇后。而且﹐SOFIA的前作LOST IN TRANSLATION很得我歡喜。我是知道﹐戲院安排了一個十點四十分場。只是﹐我想笑一頓。我以為﹐對於星期天早上來說﹐MARIE ANTOINETTE是HEAVY了點兒。

原本﹐我很慶幸做了一隻早起的鳥兒。因為我也只是花了五塊錢。要知道﹐十二點打後的其他場次﹐一律九塊二。只是﹐從戲院走回家﹐途徑HMV,因為減價﹐便走了入去逛逛。我見到THE SHINING和THE CLOCKWORK ORANGE的DVD都只是賣七塊。羅柭迪尼路的《的士司機》更不過五塊。花了五塊看一部搣我笑的BORAT,的確是太昂貴了。

不過﹐因為家裡多了一疊DVD,都是從妹妹倫敦的家搬過來﹐還未有時間看。所以﹐我還是按住了手﹐沒有把它們買下。

我想﹐現在家裡的DVD存貨應該可以捱得過這個冬天。之前﹐所有朋友寄來的碟也沒有看便是這個原因。

Thursday, November 09, 2006

歷史書告訴我們﹐布拉格的一切﹐都是從山上那個城堡開始。於是﹐我們的行程也由PARGUE CASTLE做起點。

我們在國家劇院搭23號電車上山。

穿梭於大小街巷﹐看到很多漂亮的建築。可能沉迷於那些一幢又一幢的歷史建築物﹐也可能太喜歡那悠閑的電車旅程﹐我們竟然忘記了下車。當我們記得下車的時候﹐電車已經到了終站前的最後一個車站。不過﹐旅遊書說﹐從那兒也可以走到布拉格城堡﹐只是沒有詳細指出如何走法。於是﹐我們便拿出地圖﹐希望找到那一條路。

我們一邊走﹐一邊看地圖。突然﹐後邊有一把聲音叫停了我們。

是一個老頭﹐大約有六十歲罷。個子不高﹐依然很壯健。至少﹐聲音還很雄壯。他用英文問我們到哪兒去。聽到我們的目的地後﹐他跟我們說﹐我們是走錯了路。城堡可是在相反方向。原來﹐我們正朝著學生和軍人宿舍那邊走。他想﹐那邊是應該不會有外國人到的地方﹐故此叫停了我們。他怕我們走錯了路。

的而且確﹐我們是走錯了路。

老頭很詳細地跟我們講解如何走法。他說﹐從這兒一直走﹐你們便會看到我們那個著名的城堡。不消半個小時﹐就可到達。途中﹐你們會經過LORETA。我建議你們到那兒逛逛。

接著﹐他又很細心地介紹那個充滿不少神秘故事的建築。當然﹐還有那顆鑽石。LORETO TREASURY。旅遊書說﹐LORETA是當年費地蘭二世使捷克回復天主教的重要地方。

正要跟老頭講再見的時候﹐他忽然問我們究竟從哪兒來。幸運地和不幸地﹐他猜到我們是中國人。猶記得﹐陶傑說過﹐旅行的時候﹐給人誤認作日本人是一種福份。我們縱然跟那些大陸人很不同﹐畢竟沒有日本人那樣DECENT。

知道我們來自香港後﹐他又問我們知不知道北方的中國。原來﹐年青的時候﹐老頭在北京住過十五年。我想﹐那是共產國際的年代。

當我們說也聽得懂一點點國語後﹐他竟然改用了國語來跟我們交談。有點慚愧﹐他說的普通話比我好。(他以為自己說的是國語(MANDARIN),其實那不過是普通話(PUTONGHUA)罷了。他在中國的時候﹐我們的祖國應該已經變了紅色。)

似乎﹐他依然很懷念年青的日子。那些青蔥歲月。對於中國的一切﹐他還很有興趣。他希望跟我們交換一些香港錢幣。於是﹐同行友人便跟他兌換了一些。對於他那個要求﹐我真的幫不了忙。我身上的港幣﹐才只得一張一百塊。

他有點興奮地望著那些硬幣。他應該很開心。

跟老頭分手後﹐我們是到了LORETA。不過﹐我們並沒有到裡面參觀。因為正是中飯時間。關了門。

Wednesday, November 08, 2006

自五十年前的蘇彝士運河危機開始﹐英國便跟在美國的背後走。

最近﹐那個一度是下一任美國總統的戈爾竟然成為了英國政治圈子裡面的大忙人。執政的工黨與在野的保守黨紛紛拉攏他為自己站台助威。因為環境保護成為了政治圈中的重要話題。當不成美國總統後,AL GORE跑了去當環保專家﹐既寫書﹐又拍電影﹐跟大家講溫室效應。AN INCONVENIENT TRUTH便是他的作品。有人說﹐那是戈爾的宣傳伎倆。他希望再次競選美國總統。

九月的時候﹐英國三大政黨都會舉行黨會議。每個會議都為期一個星期﹐討論新一屆政治季度﹐自己政黨應走的方向。不過﹐便只有保守黨方能提出一些較為實在的政策方向。因為其餘兩個政黨都受著其他事情干擾。自由民主黨忙於應付前主席酗酒問題﹐工黨則不到花心血在貝利雅和白高敦個人鬥爭上面。

於是﹐下任英國首相大熱門金馬倫便悄悄地替政府定下了AGENDA。環境保護成為了最新潮的政治議題﹐成為全民關心的事情。民意調查發現﹐超過三成的英國人認為DAVID CAMERON關注ENVIRONMENTAL PROTECTION,才僅過兩成相信GORDON BROWN關心污染問題。

黨會議期間﹐DAVID CAMERON面對著廣大英國市面大聲疾呼﹕Government must show leadership by setting the right framework. Binding targets for carbon reduction, year on yearm that would create a price for carbon in our economy. We have asked Tony Blair to put a Climate Change Bill in the Queen's Speech. If he does, we will back it. So come on Prime Minister, it's your last few months in office, use it to do something for the environment.

兩個月後﹐在經濟學家SIR NICHOLAS STERN發表他的環境經濟報告的當天﹐TONY BLAIR和GORDON BROWN便一同走出來﹐宣佈一系列的環保政策﹐包括加重航空稅項﹐特別是那些乘搭BUDGET AIRLINE的旅客。因為乘飛機,就像吸一枝上帝型的大雪茄,呼出來的二手廢氣,是環保的浩劫。政府說﹐所有詳情都會在明年三月財政預算公佈。他們叫那些做綠色稅(GREEN TAX)。

近日﹐MTV電視臺在丹麥首都哥本哈根舉行音樂頒獎禮。主題也是環境保護。所有明星歌手都在提醒大家要節約用電﹑節約用水。他們都在重複著SIR NICHOLAS報告裡的一個重點﹕IF WE ACT NOW,WE CAN AVOID THE VERY WORST。報告總結說﹐假如從現在開始﹐每年花GDP的一個巴仙在環境保護上面﹐這個世紀末﹐我們將可以節省國民生產總值的5-20%。

只有在那些落後地方﹐政治才會把人悶得個鳥來。來來去去講的都是什麼愛國不愛國﹑保皇不保皇﹑北京祝福不祝福。這些話題年年月月日日﹐不斷地重複﹐完全沒有新意。最悲哀的是﹐每年每月每天見到的都是那些一模一樣的臉孔﹐看著他們從年青容光煥發﹐變到衰老皺皮無神﹐可是卻依然講著那些十年如一日的說話。

猶記得﹐孔少林曾經寫道﹕

所謂「香港政黨發展不足,從政人才不夠」實是廢話,這根本就是雞與雞蛋的問題。如果確定2012年普選,政黨有機會變成執政黨,它們自然會大力推廣及發展。如果知道從政可以出頭,香港不少「醒目仔」新血自然會投身政界,哪怕沒有人才?

政治本是關於人的事情﹐而人本是不斷進步的動物。假如我們的政治人物﹐年年月月日日都只在講那幾個課題﹐你能說我們在不斷進步嗎﹖

在別人不斷進步的同時﹐我們卻原地踏步﹐那便是退步。假如我們不是正在大步大步向後退。

也許﹐這正是北京對香港的政策﹕把所有關心政治的人都悶死﹐以後便再沒有人跟他們唱對臺戲。

只希望那時候﹐香港依然能夠經濟繁榮。

Tuesday, November 07, 2006

OASIS是一隊我喜歡的ROCK N'ROLL BAND。十年前﹐偶然在電視機裡看到了DON'T LOOK BACK IN ANGER的MTV,便深深地愛上了他們的音樂。那一張大碟(WHAT'S THE STORY)MORNING GLORY至今依然是我的至愛。

今年開始﹐OASIS亦是一間香港廉價航空公司的名字。跟歐洲的BUDGET AIRLINE不同﹐OASIS的航線竟然是LONG HAUL FLIGHT。公司起步階段﹐他們只有香港直航到倫敦這個航班。世界上其中一條最繁忙的航道。他們的CEO STEVE MILLER說﹐公司的目標是向遠東一帶地方﹐提供廉價的長程直航到歐洲以至北美大陸。

只是﹐落筆打三更。因為俄羅斯那邊沒有批出領空飛行權﹐OASIS的首航被逼延期。經多翻交涉後﹐第一班航機終於在上星期五從倫敦GATWICK飛抵香港。

我當然希望OASIS能夠成功。因為那樣子﹐只要假期許可﹐回香港一趟也再不是一件太過艱難的事情。廣告說﹐單程機票最低可以到75英鎊。(知道有舊同學成功用這個價錢買了一張飛返香港的機票。)

實在想不透他們的BUSINESS MODEL。

RYANAIR能夠成功﹐因為他們把飛機看待成巴士一樣。才剛降落﹐便又立即載同另外一批乘客到另一個地方。一架飛機一天可以飛七﹑八轉。也因為他們飛的都是歐洲短途航線﹐於是他們可以把飛機停留機場的時間縮短至半個小時以內﹐節省了不少開支,大大減低了成本。因此﹐可以提供低過一塊歐羅的飛行,深受歐洲人的歡迎。這一間愛爾蘭公司﹐現在已是全球最賺錢的航空公司。

不過﹐OASIS提供的可是LONG HAUL FLIGHT。而且還有免費餐飲﹑椅背電視和枕頭被鋪。跟RYANAIR倒是大大的不同。真的不明白他們如何控制成本。

況且﹐在環境保護的聲音越來越強烈的時候﹐我怕BUDGET AIRLINE再不是一門容易賺錢的生意。

兩個多月前﹐陶傑竟然像未卜先知一樣﹐在黃金冒險號裡面說道﹐

「歐美的潮流人士,正在醞釀一種新的文化理論:坐飛機之不道德與虛妄,與吸煙相同。因為乘飛機,就像吸一枝上帝型的大雪茄,呼出來的二手廢氣,是環保的浩劫。從澳洲悉尼乘單程飛機去倫敦,約二十二小時,飛機排放的二氧化碳超過五噸。」

最近﹐英國財相白高敦便宣佈準備加重飛行稅﹐尤其那些廉價航空。目的當然是為了減少飛行﹐減少排放二氧化碳。BUDGET AIRLINE的出現﹐的確方便了不少旅客﹐使更多人放假出外旅行。據估計﹐飛機排出的CO2佔全球二氧化碳排放量的3%。知道政府的行動後﹐SIR RICHARD BRANSON便呼籲業界一起開會﹐商討應付辦法。

曾經﹐乘飛機是一樣富豪般的活動。那時候﹐不少人都以搭過飛機自豪。只是﹐當環境保護越來越受關注之際﹐也許﹐乘飛機將會再是一樣昂貴的消費。

近來﹐讀了這一個廣告。是一間叫EOS的航空公司。他們說﹐他們的飛機只得四十八個乘客﹐縱然本來可以容納二百二十個乘客。因為他們要每個乘客都有至少21平方尺的空間﹐也有一張六尺六寸長的床。他們提供的﹐只有頭等服務。

或者﹐OASIS是走錯了路。

Monday, November 06, 2006

在都柏林生活﹐其實可以很悶。因為這兒﹐除了酒館外﹐還是酒館。入夜後﹐還打開門做生意的﹐便只有他們。經濟學人說﹐愛爾蘭是全球消耗啤酒第二多的國家。排首位的﹐是捷克。在那兒﹐所有餐廳都不供應白開水。客人一坐下﹐侍應便會立即遞來啤酒。況且﹐捷克的生活水平始終較低﹐多飲兩PINT,銀包也不覺得有什麼分別。在都柏林﹐一PINT大約要三至四歐羅﹔在布拉格﹐還不過一歐羅啊﹗

剛來到愛爾蘭的時候﹐有朋友知道我喜歡跟同事到酒館去﹐叮囑我不好飲得太多。

不過﹐近來讀了些調查﹐我想﹐我是飲的太少。

加州聖荷西州立大學發現﹐那些喜歡到公司附近酒館多飲兩杯的人﹐其收入會比下班後立即趕回家的同事高。當中﹐尤以女性的差別至為明顯。調查說﹐喜歡到公司附近酒館的女性的收入﹐比不去酒館的女性高14%。男性的差別只有10%。

實在很佩服陶傑。他的確很了解西方的世界。尤記得半年前﹐他在《壹周刊》寫了這樣的一段文字﹕

「當然,打鬼佬工,晉陞機會有限,在歐美,亞裔的打工絕對覺得頭上有一塊玻璃天花板——看得見頂,但爬不上去,這是因為亞裔員工的文化隔閡,例如下了班,不可以跟鬼佬同事一起到酒吧泡兩小時。為什麼不可以?因為英語不夠地道,對西方社會的流行文化所知不多,無法深入交心溝通。打好人際關係,不靠辦公室,靠公司樓下不遠的那家酒吧,這是另一個話題了。」

他的觀察﹐得到了科學客觀的肯定。

聖荷西州立大學的調查分析說﹐下班後會到公司附近酒館多飲兩杯的人﹐一般都較為外向。他們都喜歡跟人交談﹐所以容易建立那所謂的「社交本錢」。他們亦很懂得運用這種本領﹐跟顧客﹑同事和上司打好關係。現代社會﹐講究的是NETWORKING。在酒館裡﹐捧著酒杯﹐跟萍水相逢的人談天說地﹐也是一個很好的機會﹐多接觸社會不同人士﹐學習到不同界別的做事方式。

亦有醫學報告說﹐適量的酒精對心臟有益。它能夠防止心臟病﹐或者延遲發病。報告說﹐這是差不多所有醫生都同意的事情。同時﹐他們也發現﹐喜歡飲酒的人﹐除了生活會開心點外﹐更會比較長壽。當然﹐他們也肯定酗酒對身體有害。

讀著這兩個調查﹐我是真的飲得太少了。我想﹐一個星期最多才一次的酒館聚會﹐怎不能說是太少﹖

所以﹐為了自己的健康﹐也為了自己銀行戶口的健康﹐我決定每個星期多飲兩PINT GUINNESS。

Sunday, November 05, 2006

萬聖節關係﹐同事搞了個化妝派對﹐廣邀大家參加。在MERRION SQUARE附近的一間酒館舉行。

因為不大喜歡扮鬼扮馬﹐也沒有太多心思放在那些特別服裝上面﹐老早打算不出席。NICHOLA知道後﹐跟我說﹐你可以和我一樣遲些時候才出現。EILEEN也說﹐應該也有一些人不化妝的﹗不外是為了跳跳舞舞﹑飲飲酒酒﹐希望有一個瘋狂愉快的星期五晚上。

說的倒是實話。實在想不到有什麼活動﹐不是為了飲酒舉行。便是結婚﹐也是為了跟一眾朋友飲酒慶祝罷﹖酒﹐在愛爾蘭﹐永遠排第一位。

跟另外幾個同事在TEMPLE BAR飲了幾PINT後﹐有人便提議到MERRION SQUARE趕下一場。望望手錶﹐才十一點半﹐時間還很早﹐於是便和他們一起走去THE GINGER MAN PUB,參加那個化妝派對。

酒館有兩層。我們包起了頂層。

在樓梯轉角﹐我又碰見那個從立陶宛來的同事。才剛認識。很奇怪﹐整個星期﹐無論搭那一班火車上班﹑那一班火車回家﹐我都會在車廂裡面遇見他。ADRIAN戲言﹐你是被人跟蹤罷﹖誠然﹐我們都覺得這個立陶宛人行為有點古怪。或者﹐都是我們的錯覺。因為在火車上﹐他也跟我講了一些關於立陶宛的得意事情。都是很好的故事題材。

跟我打了個照面﹐便匆匆和老婆一起離開了酒館。

也遇到了一位貓女郎。我猜不到那是誰﹐只知道是一個男人來。他說﹐我聽過你的名字。A F**KING FUNNY MAN。我笑著回答﹐漂亮的女孩啊﹗才一半正確﹗我恐怕﹐他們介紹我給你認識的時候﹐不會說我是一個有趣的人。說畢﹐我們都相擁而笑。我當然也按了一下貓女郎的胸。碰巧﹐JENNIFER經過。她指著我說﹐看看你在做什麼﹖她是三樓的同事﹐沒有什麼妝扮。JENNIFER不是特別漂亮﹐不過很有一點獨特的女人味。上次到CO CARLOW旅行﹐我見到她跟ENDA打得很滾熱。

當然﹐也見到ENDA。他是派對的搞手。他以聰明笨伯的形像走來走去。我們一見面﹐少不免JAM一JAM OASIS的歌。突然﹐有一隻大熊跑來襲擊我。一時反應不及﹐中了他兩記勾拳。他戴著那個密不透風的毛茸茸頭罩﹐實在沒有可能知道是誰。多說幾句話﹐方猜到是BRENDON。他也是一個OASIS的歌迷。ENDA也介紹了幾個女孩給我認識。他依然是那一句開場白﹕DO YOU KNOW THIS MAN?HE'S A LEGEND!THAT'S MAN.

忽然聽到AIDAN叫喚﹐只見到一個科學怪人向我招手。原來﹐AIDAN要跟我介紹一個超級愛華頓擁躉。是他的朋友。因為實在太吵﹐聽不清楚他的名字。姑且叫做E罷。

E很奇怪﹐我竟然會是EVERTON的球迷。我說﹐自1986年起了。那時候﹐我們還是英國冠軍。AIDAN立即說﹐怎麼你們曾經是英國冠軍﹖也不用我開口﹐E已經搶著道﹐也跟你的皇家馬德里一樣罷。都曾經是國內聯賽冠軍。我們當然談了很多足球的事情。我跟他們說﹐上星期到EMIRATES STADIUM的經歷。E提議說﹐你應該到GOODISON去。上季﹐我們一行五人﹐便走了去看EVERTON v CHARLTON。

AIDAN曾經跟我說過那次旅程。他說﹐也可以到BOX OFFICE買票。不過﹐只能是那些次一級球隊的賽事。我說﹐我最想看的倒是MERSEYSIDE DERBY。

奈何你們不能面對REAL MADRID。AIDAN扮作感嘆道。

我和E即時異口同聲說﹐留待明年﹗我還補充了一句﹕IN THE CHAMPIONS LEAGUE FINAL。

突然傳來一陣掌聲。原來﹐貓女郎贏得了化妝大獎。當他上前拿去獎項的時候﹐我方知道﹐他是結構部的頭目KENNY MASON。

之後﹐大家繼續跳舞飲酒。

到上床睡覺﹐已經過了四點鐘罷﹖

Saturday, November 04, 2006

我相信﹐對於未能在主場擊敗愛華頓﹐阿仙奴的球迷一定很失望。有人開始向THIERRY HENRY柴台﹐他們以為這位阿仙奴隊長應該多點起腳射門。一個星期前﹐他們作客READING,談笑用兵下﹐輕取那隊升班馬四球。他們以為﹐球員在這樣好的狀態下﹐一定可以漂亮地在新球場多添一場勝仗。

假如他們真的這樣想﹐天註定事與願違。要知道﹐實在沒有一隊英國球隊面對EVERTON,可以輕易言勝。

況且﹐我們有一個智多星領隊。

利物浦的領隊喜歡星期美點﹐每一場比賽都會派遣不同球員上陣﹐除了陣式外﹐沒有一樣東西是CONSTANT;DAVID MOYES則剛好相反﹐愛華頓的陣容早已有一條主幹﹐只是面對不同對手﹐有不同陣式。能夠成功運用﹐因為我們的球員都很全面。每一個球員都可以踢不同位置。例如﹐ARTETA便既可做中場指揮﹐也可以擔當右翼。跟LFC完全是兩樣。有評論以為﹐利物浦今屆表現走樣﹐多少是領隊老是要中路大將GERRARD串演右中場有關。

有些事情不是可以隨便學曉。總要一點點本領。

也許﹐上星期六﹐妹妹的那兩個同事還以為阿仙奴未能贏得比賽﹐主要是愛華頓屯重兵在後防﹐完全密不透風﹐使他們的星級前鋒未能突圍。不過﹐只要看看星期三那場歐聯比賽﹐他們應該知道自己的弱點在那裡。便是面對空門﹐他們也未能把球送進球門裡面。不只一次﹐竟然是駭人地兩次。倫敦時報說﹐只有到YOUTUBE (http://www.youtube.com/watch?v=takoU8zUoHM)看看那些MISSES OF THE CENTURY,阿仙奴球員方能找到些少安慰。

始終﹐事實勝於雄辯。我實在不用太費唇舌跟他們﹐以至ARSÈNE WEGNER辯論。BBC以至THE TIMES也不用為愛華頓辯護。便讓HENRY繼續自我陶醉地發表他的謬論﹕假如只為聯賽分數踢球﹐我毋寧死(I WOULD RATHER DIE THAN PLAY THAT TYPE OF FOOTBALL)。

聽了這句話後﹐我不知道NICK HORNBY有什麼想法。NICK HORNBY是一個英國作家。他是一個超級阿仙奴擁躉。他寫了一本書﹐叫FEVER PITCH,講的是他做GUNNER的喜怒哀樂。有朋友一邊讀那本書﹐一邊想起了我。她說﹐你跟小說裡的主角﹐竟然是多麼的相似﹗完全是你的倒影。

我沒有讀過那本書﹐只看過改編那部小說的電影。我不能不同意那位朋友的話。跟NICK HORNBY一樣﹐我也把擁護的球會看做自己的生命。

電影終結﹐是阿仙奴如何在球季的最後一秒多入一球﹐使他們以較佳的得失球﹐壓倒LFC捧走聯賽冠軍。那一年﹐的確是英國聯賽最戲劇化的一年。假如當年阿仙奴只踢漂亮足球﹐他們能否反壓利物浦﹐實在是一個疑問。還記得﹐那時候﹐兵工廠另有一個花名﹐叫BORING ARSENAL。
離開球場﹐我們走到了較遠的FINSBURY PARK STATION乘地鐵到LEICESTER SQUARE。因為HOLLOWAY STATION和ARSENAL STATION都擠滿了人。我想起了有一次看完南華的比賽後﹐便由大球場走到灣仔地鐵站。因為銅鑼灣站早已擠得水泄不通。那時候﹐香港聯賽還有兩萬多人入場觀看。

地鐵裡﹐妹妹說﹐現場看球賽果然與別不同﹐很令人難忘。尤其那些阿仙奴球迷﹐他們的確很投入地擁護自己的球隊。坐在我們前面的那個男人﹐便喊到臉紅耳赤﹐聲音也快要失掉。

我沒有說話﹐只是微笑。似乎她已很久未有跟我一起看過球賽了。知道嗎﹖整個下午﹐我都很想跳入那群藍色的人海裡面﹐跟他們一起唱歌跳舞。我也可以為我支持的球隊﹐喊得失掉聲音。

假若要我再次跟敵對球迷一起看球賽﹐我毋寧死(I WOULD RATHER DIE THAN WATCH A FOOTBALL MATCH WITH OPPOSITION FANS)。因為我失去了看球賽最重要的部份。如同失去了自由一樣。

(EMIRATES STADIUM二之二)

Friday, November 03, 2006

未能在EMIRATES STADIUM首次全場滿座下贏得比賽,阿仙奴領隊ARSÈNE WEGNER竟然把對自己球隊的不滿﹐發泄在對手身上。在賽後的記者招待會裡﹐他說﹐望著愛華頓的消極打法﹐便如同把一部古老電影看完又看﹐看完又看﹐實在極為沉悶。

上星期六﹐愛華頓第一次踏足ARSENAL的新主場﹐成功地瓦解了兵工廠的多翻攻勢﹐奪得了一分。也許﹐正如WEGNER所想﹐我們應該高興﹐因為我們能夠在客場搶走阿仙奴一分。不過﹐老實說﹐看完比賽後﹐我有點失望。因為我們如此輕易丟了兩分。

是銀行假期﹐我如常到了倫敦。本來﹐我是打算去利物浦。我很想很想到GOODISON PARK欣賞愛華頓的比賽。只是﹐英國足總並沒有考慮過我這個都柏林的EVERTONIAN,竟然在愛爾蘭的BANK HOLIDAY安排了他們到首都比賽。查清楚開賽時間後﹐我立即要妹妹幫忙。我希望她能夠幫我找到兩張門票﹐讓我到EMIRATES STADIUM支持愛華頓。很容易也很不容易下﹐我們花了九十英鎊﹐透過她的同事﹐從阿仙奴球迷會得來兩張入場券。

她那個同事是兵工廠的忠實擁躉﹐是季票持有人。那兩張門票是他向其他SEASON TICKET HOLDERS買的。縱然持有季票﹐也不是每一場比賽都有空到球場去的。

我原本準備穿愛華頓的球衣到球場。只是最後還是聽聽妹妹的勸告﹐改穿了其他衣服。因為我們坐的位置﹐是季票持有人的座位。她說﹐我早跟你問清楚我的同事。他們忠告﹐最好避免做萬紅中的一點藍。因為那些超級球迷的行徑﹐都不是一般人想像得到。

其實﹐有什麼超級球迷的行徑﹐我會想像不到。我本身便是一個超級球迷。只是﹐考慮了片刻﹐我想﹐我還是無謂把自己放到一個困難的境地。於是﹐我便把那件愛華頓球衣折好﹐輕吻了一下胸前的那個會徽﹐才出門口去。我希望我能夠帶給愛華頓好運。妹妹約了她的同事在HOLLOWAY STATION等候。只是﹐可能人多關係﹐警察把那個地鐵站封了。我們最後還是要從ARSENAL STATION走到球場。EMIRATES STADIUM其實在這兩個站中間。

不難想像﹐整個球場都是一片紅海。除了球門後面那一小撮藍色的人群。

我們很早便打開了記錄。是TIM CAHILL的敏銳射門觸覺。場刊是這樣介紹這個澳洲人﹕EXCELLENT AT STEALING INTO THE BOX UNNOTICED,HE IS ALSO OUTSTANDING IN THE AIR。

縱然落後一球﹐阿仙奴的球迷依然很有信心。他們不斷地唱歌﹐不斷地叫喊﹐似乎記不起﹐兩季前﹐我們是1︰0的專家。那一年﹐我們最後在聯賽排行第四。

望著愛華頓很有組織的防守﹐我知道﹐我們很有機會成為第一隊在EMIRATES STADIUM贏ARSENAL的球隊。那些穿著紅衣的球員只能夠在禁區外面漂亮地左交右傳﹐鮮有一次直接的攻門。印象中﹐TIM HOWARD只需要扑救兩球。隨著時間一分一秒地過﹐附近的阿仙奴球迷開始焦急起來。他們開始針對著球門後面那一群愛華頓球迷。他們開始指罵著那堆藍色人群。

我們最後未能全取三分。因為我們犯了一個錯誤。全場比賽唯一的一個錯誤﹕我們排人牆時﹐竟然空了中間一個位置。便是那個空位﹐讓兵工廠的那個直接罰球成為入球。

離開球場的時候﹐妹妹的同事跟我說﹐你應該很滿意這場比賽罷﹖

我搖頭道﹐很失望地失掉了寶貴的兩分。這很影響我們爭取冠軍。

我看到他有點氣。他回答說﹐只是你們根本沒有射門。全場比賽﹐都是我們的天下。

整個九十分鐘﹐也沒有出過聲音﹐我當然不甘示弱。假如足球比賽是計算控球﹐那麼我會承認你們是贏得了這場比賽。只是﹐我們一次的攻門﹐你們也抵擋不住啊﹗

(Emirates Stadium 二之一)

Thursday, November 02, 2006

不經不覺﹐原來已經在愛爾蘭住上了半年﹐經歷了三個季節。

我不敢說﹐這六個月﹐我的得比失的多。假如我說「得比失多」﹐那是騙人的話。不過﹐假如我說「失比得多」﹐那也是騙人的話。因為這一段日子﹐我都只在都柏林生活﹐根本無從跟香港的生活比較。我不會知道假若這六個月我留在香港﹐會有什麼事情發生。

從來﹐歷史就沒有什麼WHAT IFS。

所以﹐每當聽到中國領導人一而再﹐再而三說﹐「要不是當年平息了天安門的風波﹐中國的經濟就不能這樣欣欣向榮」的論調時﹐我都感到作嘔。

因為那顯然是騙人的話。

你怎可能知道﹐假如沒有天安門屠殺﹐中國的經濟就不能比現在更欣欣向榮﹖你怎可能知道﹐假如那場政治上的風波沒有給武力平息﹐中國就不能比現在更發達﹐貧富懸殊就沒有現在這麼嚴重﹖

我們讀理科出生的領導﹐請你說說﹐你究竟憑什麼知道﹖你的邏輯是什麼﹖

無奈地﹐也反智地﹐「要不是當年平息了天安門的風波﹐中國的經濟就不能這樣欣欣向榮」這個理論﹐很受現在那些已得利益者的認同。

在《誰﹐不是天安門母親》一文裡面﹐龍應台寫下了這樣的一個經歷﹕早前﹐她在香港出席了一個高貴的晚宴﹐碰上了一個剛從美國留學歸來的上海女性。在香港一間公司任經理。她姿態優雅地用英語跟龍應台道﹕「六四﹖不過是中國進步的過程裡打了一個飽嗝罷了﹗」

的確﹐中國的繁榮很清楚地在這群已得利益者身上呈現出來。中國經濟的起飛﹐已經培養出一整代欣然自得與個人成就而對「六四」一無所知的人。也許﹐他們並不是一無所知。因為對於自己國家屠殺人民的事情﹐怎不可能一無所知﹖然而﹐在物質追逐的遊戲裡面﹐他們早已接受了這一個邏輯﹕沒有鎮壓﹐便沒有今天的進步﹐鎮壓是進步的必然條件。

只是﹐這樣下去﹐對於更年輕的一代而言﹐「六四」將不再存在﹐天安門屠殺就從來沒有發生。
只是﹐這樣下去﹐跟日本刪改歷史教科書有什麼分別﹖我們一方面要日本尊重歷史﹐一方面卻又左閃右躲﹐逃避那個自己一手做成的傷口。我們怎能名正言順地要日本認真對待他們侵華的歷史﹖我們又怎能強而有力地譴責他們無故刪改歷史教科書﹖

對於自己民族的歷史也不尊重﹐我們又如何能要求別人尊重我們﹖

假如有一天﹐我們的孩子的孩子的孩子要從外國小朋友的歷史書裡面﹐方能得知一九八九年六月四日中國北京天安門發生了什麼事情﹐便是有著越來越多的高樓﹑塞滿了汽車的公路﹑人頭湧湧的商場﹑飛彈戰機都精良耀眼﹑奧運世博國威赫赫﹐我們又有什麼值得自豪﹖

假如真的有這一天。

Wednesday, November 01, 2006

大老闆看中了FINGAL COUNTY的一個供水改善計劃﹐希望能夠獲得這個顧問合約。於是﹐近幾天﹐上司AOIFE便跟我一起努力準備那份SUBMISSION,好讓COUNTY COUNCIL考慮我們的初步建議。可能人口密集的關係﹐縱然那麼小﹐CO DUBLIN也細分了幾個COUNTY COUNCILS。FINGAL COUNTY便是北面的那個區域。除了機場和幾個小鎮(如HOWTH,SWORD和MALAHIDE)外﹐那兒都是鄉郊的地方﹐只得一些農場與村莊。

要做一個供水改善計劃的SUBMISSION,當然首先要了解現在究竟發生了什麼問題。也要知道將來發展藍圖﹐好讓新的計劃能夠配合﹐使未來二十年有充足食水供應。

我負責未來需求那個部份。於是﹐便找來一些人口調查﹑發展報告之類的東西來讀﹐以評估將來的用水量。在那個未來二十年的發展大綱裡面﹐FINGAL COUNTY定下了一些發展理念。他們估計FINGAL COUNTY的人口在2021年將會暴升三倍。他們說﹐那些綠油油的鄉村農莊都要保留。因為都是古老特色的建築。尤其那些十八世紀興建的村屋﹐它們週邊的一切都不能破壞﹐要保持原有風貌。要興建新的住宅屋苑﹐都只能在那幾個人口開始稠密的鎮。

翻閱翻閱著﹐我不其然想起了北京的衚衕和上海的里弄。同樣是將來的發展﹐都柏林跟北京走的是兩條完全不同的路。

為了零八年的奧運﹐大量大量的衚衕和四合院正在拆卸。兩年後﹐這個中國的首都﹐再不會是一個歷史古城。當世人把焦點都對準了這座名城﹐他們會發現這是一個很現代化的城市。有很多很多設計新穎的摩天大廈﹐有很多很多先進的集體運輸交通工具。都處都是現代人成就的驕傲表現﹐四週都是高科技﹑超現實的都市景觀。跟想像中的鐵幕國家完全扯不上一絲關係。也許﹐這是很多人都覺得自豪的地方。因為中國人終於站起來。

的確﹐我們終於站起來。

我們似乎真的跟國際越來越近。經過了二十年的努力﹐北京人終於可以擺脫衚衕的落後﹐搬到現代化的高樓大廈居住。那兒有抽水馬桶﹐有衛生的食水﹐有電暖爐。中國人終於可以過現代人的生活。猶記得﹐那個回歸後突然轉呔的前民主派人士﹐便在《信報》為清拆衚衕和四合院﹐替北京辯護。他寫道﹐堅持保留衚衕和四合院的人﹐都很自私。因為他們粗暴地把自己一己的浪漫思想﹐強加到那些生活在衛生環境欠佳的人身上。因為興建在百多年前﹐很多四合院都沒有抽水馬桶。現在清拆了﹐好讓那些居民都能夠上樓﹐實在是一大德政。

假如反對清拆衚衕和四合院﹐都是自私的行為﹐那麼﹐我不得不承認﹐我是一個極度自私的人。
假如一幢幢的高樓大廈方是現代化的象征﹐那麼﹐愛爾蘭以至整個歐洲都是太落後了。

那天晚上﹐下班回家﹐臨睡的時候﹐再次重溫了龍應台的《請用文明來說服我》。裡面有這樣的一段文字﹕

「傳統的氣質氛圍﹐並不是一種膚淺的懷舊情懷。當人的成就像氫氣球一樣向不可知的無限高空飛展﹐傳統便是綁著氫氣球的那根粗繩﹐緊連著土地。它使你仍舊樸實地面對生老病死﹐它使你仍舊春花秋月冬雪共同呼吸﹐使你的腳仍舊踩得著泥土。傳統不是懷舊的情緒﹐傳統是生存的必要。

越先進的國家﹐越有能力保護自己的傳統﹔傳統保護得越好﹐對自己越有信心﹔越落後的國家﹐傳統的流失或支離破碎就越厲害﹐對自己的定位與前景越是手足無措﹐進退失據」。

也許﹐中國人是站起來了。只是﹐他們不知道的是﹐他們正站在一個沒有根基的地面上面。泥土下面﹐都給淘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