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riday, June 15, 2007

《外交事務》果然是一部外交雜誌。

六月的銀行假期﹐隨我上機到倫敦去的讀物﹐不是什麼小說﹐也不是什麼人物傳記﹐而是新一期美國的雙月刊《外交事務》。是五月/六月號。裡面有幾篇文章﹐我以為﹐都值得細讀。

有一篇是前克林頓特別助理BRUCE RIEDEL撰寫的。他談到阿爾蓋達近來的大舉反擊。他說﹐拉登和和塔利班利用伊拉克各部族的紛爭﹐使美國軍隊分身不下的時候﹐在巴基斯坦和阿富汗邊境重整好旗鼓﹐準備再襲擊美國國土。文章刊登後幾個星期﹐美國便粉碎了恐怖組織﹐侵略紐約甘乃迪機場的計劃。

又有一篇從中國自毀氣象衛星事件入題﹐探討中南海如何決定外交﹑以至軍事的政策。作者是策略及國際研究中心主席BATES GILL。

較為輕鬆的﹐有討論綠色能源如何加劇世界飢荒問題﹔也有研究何解世界政治舞台上面﹐依然沒有什麼女性擔著大旗。

那天晚上﹐乘飛機到英國的首都。把旅行袋放到了頭頂的行李箱後﹐便翻著這本美國雜誌。我在讀前烏克蘭首相YULIYA TYMOSHENKO的那篇文章。她呼籲西方各國制衡俄羅斯擴張的野心。文章裡有些論點﹐其實都能夠想像。只是﹐我倒想看看這位烏克蘭美女如何從她的角度﹐PRESENT她的ARGUMENT。

飛機還未起飛﹐鄰座的那個男人﹐忽然開口讀著文章的題目﹐問我﹕為何要制衡俄羅斯﹖

我未有準備如此突然其來的一問﹐一時間也不知道如何回答。只指了一指作者的名字說﹐她是烏克蘭橙色革命的領袖。當然﹐什麼都要反對俄羅斯。

男人點了點頭﹐用著他那一口英國口音問道﹐你可知道烏克蘭是一個很奇怪的國家﹖

我不明白他的意思﹐著他解釋解釋。

原來﹐這個英國人在橙色革命的時候﹐就住在烏克蘭。他說﹐那是一個很分裂的國家。西北部的人﹐都認為自己是烏克蘭人。他們都親西方。相反﹐住在東南部的﹐都叫自己做俄羅斯人。顧名思義﹐他們都支持普京。假如烏克蘭發生內戰﹐我不會意外。

我想起了以前橙色革命的時候﹐在《金融時報》讀過的幾篇分析文章。我連忙在腦海裡找尋一些報紙探討過的論點﹐好讓對話不致草草收場。我不希望因為我答不了口﹐損害了香港國際城市的名聲﹔我也不希望我對國際形勢的無知﹐丟了香港人的臉。

把那些僅餘的回憶﹐胡亂堆砌一番後﹐我們便從烏克蘭﹐講到中東局勢﹔然後又從中東﹐談到阿拉伯的文字﹔從阿拉伯文﹐我們又嘗試討論﹐究竟那種語文比較難學﹑比較難掌握。於是﹐一小時的航程便變得很短暫。才上機﹐就要下機。

兩天後﹐我從倫敦乘火車到劍橋去。在車廂裡﹐我繼續讀著《外交事務》。是那篇講綠色能源的文章。我用心地理解作者的觀點。我看到坐在對面的那個男人﹐他也很專注地留意我那本雜誌的封面。忽然﹐他開口問我借來翻翻。他說﹐他未曾讀過《外交事務》這本雙月刊。

他是一個猶太人。吸引他的﹐是那篇題目為「SAVING JEWS,SAVING IRAQIS」的文章。這個題目就登在封面上面。

他一邊翻著我的雜誌﹐一邊跟我講英國傳媒的弊病。他說﹐除了英國的電視新聞外﹐他也會看美國那邊的電視新聞。因為唯有這樣﹐他才能掌握到現時世界的局勢。他投訴道﹐英國的傳媒﹐總不報導一些敏感的資料。假如他只看英國的電視新聞﹐他最多只能知道事實的一半。

我有點不同意他的說法。只是因為他要中途下車﹐我們並不能詳細討論一下。

在離開劍橋的火車裡﹐我決定不拿出《外交事務》﹐繼續閱讀裡面的文章。我怕又有人過來跟我談談這個世界上面的事情。因為我很想睡一睡覺。

《外交事務》實在是一部「外交」雜誌。至少﹐經常吸引到我週邊的人。

希望也能吸引到在香港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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