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riday, June 29, 2007

我想﹐早在讀書的時候﹐醫生都已給訓練成為鐵人。

畢業前﹐到醫院實習期間﹐他們都要連續三天工作。對他們來說﹐不眠不休﹐實在不是一件陌生的事情。也不是一件難事。幾年前﹐有香港的實習醫生投訴那有點不符人道的制度。就聽過一位年長的醫生大聲說過﹐假如未能適應連續七十二小時通宵達旦工作﹐就應該另謀高就﹐免得浪費時間。

上週末﹐我見識到什麼是鐵人。

老友是一位醫生。因為到卡迪夫城考試關係﹐便順道來都柏林探訪。聽著他考試的經歷﹐看著他在愛爾蘭的一舉一動﹐我知道﹐這位從小便立志當醫生的老友﹐實在很適應不眠不休的醫生生活。

上星期四早上﹐他首先在香港考第一科。考試完畢後﹐還要趕去跟周一嶽開會。因為老友是前線醫生的活躍份子。這陣子﹐醫生正跟醫院管理局商討薪金。二千年後畢業的醫生的薪酬待遇﹐比之前的師兄差了近三萬塊港幣。我知道﹐近來﹐除了準備兩科的考試外﹐老友還不斷撰寫文章﹐接受傳媒訪問﹐來批評醫院管理局不合理的薪金安排。

開完會後﹐老友便又要趕去機場。他要乘夜機到倫敦﹐然後轉搭巴士到威爾斯﹐參加第二科的考試。他是在星期五清晨﹐到達倫敦希斯路機場。考試則在當天下午舉行。到了星期六﹐還有第二部份的考試。

當所有考試終於告一段落後﹐他又要趕到布里斯托﹐乘最後一班的飛機﹐來到愛爾蘭的首都﹐探望這個很久不見的朋友。看到他推著行李﹐從機場禁區走出來的時候﹐已經是星期六晚上十一時半。

他說﹐還未有吃過晚飯﹐於是﹐便連忙弄了兩個即食麵。是去年秋天﹐另外兩個老友帶來的禮物。他一邊吃著﹐一邊到網上讀讀香港的報紙﹐看看醫生在伊麗莎白醫院集會的消息。他說﹐花耗了這麼多時間籌辦﹐卻因為考試﹐未能跟戰友一起爭取應得的報酬﹐總覺得有點遺憾。他又利用電郵﹐跟在香港的戰友互通消息。其實﹐除了到外面走走的時候﹐他幾乎是每一分鐘﹐都在替前線醫生聯盟工作。或改新聞稿﹐或準備下一步的行動。

甚至乎﹐便是到了郊外旅遊﹐他依然未能放下香港的工作。

那天﹐在巴士途中﹐他便一聲不響地呆想著。我以為他有心事。原來﹐他正替回應醫院管理局的文章起稿。醫院管理局向傳媒暗示﹐最近接二連三的醫療醜聞﹐都是醫生暗中供料予媒體﹐好多撈些籌碼。

於是﹐三天三夜的愛爾蘭之旅﹐老友實在沒有睡多過十五個小時。

看著老友和一眾醫生的積極行動﹐就想起了早幾年註地盤工程師﹐向政府爭取合理待遇的行動。五年前﹐大家講了一次。不過﹐在一些工程公司的老闆分化下﹐什麼事情也搞不成。政府也順利地開創了同工不同酬的A、B、C餐先河。三年前﹐給政府欺壓了兩年後﹐大家又再提議來一次行動。不過﹐當然﹐又再一次無疾而終。

難怪醫生都是較人尊重的行業。因為他們都不會一盤散沙地只講不做。也不會容易給人分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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