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ursday, October 09, 2008

在火車裡翻著報紙﹐讀到那段新聞﹐便立即想起了陶傑。

縱然是著名的文化沙漠﹐香港這個前英國殖民地﹐倒也出產了不少出色的中文作家。至愛的﹐依然是陶傑。許多年前﹐每星期都向公司請半天假﹐就是為了到中文大學上他的課﹐讓他批改一下自己的文章。老實說﹐便是當著全班面前被他取笑自己的文筆﹐心裡也是甜的。

我愛陶傑。不過﹐我知道﹐也有許多人很討厭他。

早陣子﹐有朋友送來一篇雷競璇的文章﹐題為《罵人之種種》。文章頗長﹐當年在《信報》刊登﹐也分開兩天連載。朋友在電郵裡寫道﹕「文章論點頗為好趣及中肯。」

題目雖為《罵人之種種》﹐不過﹐雷競璇罵的只是《黃金冒險號》的作者﹕陶傑。文章裡﹐雷競璇用上了魯迅﹑李敖和徐復觀﹐來跟這位「好罵」的前英國廣播公司僱員比較。他寫道﹕「陶傑之謾罵,一無魯迅式的文化意義,二無李敖式的勇氣,三無徐復觀恨鐵不成綱的懷抱,有的就只是毛奇齡那種『逞其私忿,負氣叫囂』。」為了方便讀者理解﹐雷競璇補充說﹕「其中『負氣』一詞,我一直不甚明白,直到日前讀《世說新語》,才無意中找到典故,〈言語第二〉第九十六則如下:『毛伯成既負其才氣,常稱:寧為蘭摧玉折,不作蕭敷艾榮』。」

後來﹐另一些朋友讀了那篇文章後﹐都不約而同地附和說﹕「以前的確很迷他。不過﹐已經很久未有讀他的文章。」

我這個拜陶傑做偶像的人﹐當然很不明白他們的說話。

記得有天在課堂裡﹐這位前英國廣播公司僱員有點感嘆地說﹕「近來﹐大家都稱我做『才子』﹐似乎是都不曉得『才子』為何物。他們讚我寫得一手好文章﹐實在有點見笑。我寫的中文﹐只不過是最普通﹑最淺白的中文。是每個中國人都應該寫得出來的中文。假如『陶傑』就代表文筆好﹐每個中國人都應該是『陶傑』。因為那些『好文筆』是一個中國人最起碼要做到的事。」

聽罷他的話﹐我更愛這個男人。我恨自己不是一個女人﹐不能跟他好好談一場戀愛。

忽然想起陶傑﹐因為《泰晤士報》報導﹐高院推翻了英國政府的決定﹐裁定九七年前退役的踞喀兵都應該享有居英權﹐都是英國公民。之前﹐英國政府只批准那些在香港回歸後﹐跟隨英軍將基地一起移到英國本土的踞喀兵﹐自動擁有居留英國的權利。對於那些在九七年前已經退役的﹐英國政府說﹐他們跟英國沒有任何聯繫。縱然他們曾經代表英國在世界大戰﹑在伊拉克﹑在阿富汗﹑在福克蘭群島等沙場上﹐跟敵人拼過你死我活﹔縱然他們都得過英女皇頒贈代表英勇作戰的維多利亞十字章。

恕我孤陋寡聞﹐除了陶傑外﹐我未聽過香港任何一個人曾為這些英勇地保衛香港的踞喀兵﹐講過一句好說話。

陶傑曾多次在《黃金冒險號》提及踞喀兵﹐讚揚他們是香港的真正精英。他寫道﹕「不必喝令他們『你要做好呢份工』,踞喀的民族基因,富有紀律和忠誠。踞喀護衞員站崗的熱誠風雨不改,無論你幾時下班歸家,他一身制服,永遠向閣下行軍禮。誰見過三更夜半在大廈的管理處打瞌睡的踞喀管理員,而且面前斜斜放一本馬經?踞喀的專業,來自高山民族的堅毅。」 他也曾寫道﹕「任重道遠,死而後已,在香港,最能實踐這個理想的,是前踞喀的護衞員。」

是讀了陶傑那篇關於如何挑選踞喀兵的文章後﹐我開始為以往自己的無知感到羞愧。後來﹐在雜誌《私眼》讀到一個義務幫助踞喀兵的組織的籌款廣告﹐不容分說﹐便填好了那個捐款條文。

那天裁決後﹐《泰晤士報》社評說﹕「我們終於可以改正我們最大的錯誤。」

讀著那一大版的報導﹑那一篇社評﹐我怎能不想到陶傑﹖

4 comments:

The Sweet Piscean said...

"我恨自己不是一個女人﹐不能跟他好好談一場戀愛。"

Quite scary...seems that u r really obsessed with him. Wow..^^"

The Man Who Loves Everton said...

is it?

The Sweet Piscean said...

從你的文字看來,你對於陶傑的傾慕...深得可以來個一夜纏綿,甚至是付上寶貴的貞操。

不過,文人總會這樣去寫...為的,就是要表達那份強烈的情感。

我知...你是的直的,大家也用不著擔心。不過,讀著你的文字,作為一個女人也替你感到肉緊!

The Man Who Loves Everton said...

of course i'm straight. straighter than a straight.